孟夏又不滿地動了幾下,賀中珏一把摟住孟夏道:“再動,再動,信不信你男再把你…不過你有身子,你男人估且忍忍吧!”
“你還沒說同不同意?”
“除非答應你男人不許跑不許跳不許….,只許…”
“只要你許我出去,我全都答應!”
“啊!”賀中珏聽着都酥了。
孟夏看着手裡那塊黑黑的腰牌,樂得眉開眼笑,她真沒想到賀中珏後來竟然答應了,爲了一試這腰牌的真假,孟夏把令牌掛在腰間,衝着那扇院門就走了過去。
果然兩邊站着的護衛只掃了孟夏腰間的腰牌一眼,都未阻攔,孟夏成功地從深深侯門成功地走到了大街上,她站在大街上滿意地狠狠吸了兩口氣,當然現在最牽扯着她的事自是徐書同家的方錦,於是忙往梅孃家走去。
孟夏剛要接近梅孃家裡,“撲”地一聲從旁裡跳出一個綠衣綠冠的少年來,把孟夏嚇了一大跳後,纔看清是徐澤儀,孟夏有些納悶徐澤儀怎麼改了每次出場的風格,以前是躲在她身後冷不丁地叫“夏夏”,這次是直接撲出來,而且還是這麼鮮嫩的一副打扮,當然人家那綠冠可不是綠帽子,也不是普通的冠,是一整塊翡翠雕成的。
孟夏真不明白象徐昭那樣威嚴的人,怎麼會有這樣的兒子,最主要是有這樣的兒子也罷,至少也不應該縱容到拿塊翡翠雕副頭上戴的東西,任誰都會往“綠帽子”這方面想。
不過顯然這頂“綠帽子”對徐澤儀沒有任何影響,他甚至還覺得他這身打扮十分地好看,當然孟夏養了幾日身子,徐澤儀這額上的傷好,臉上的指痕也沒了,這身綠把他襯得確實好看,除了有些怪異還真挑不出毛病來,孟夏着急徐書同家裡的事,自然把徐澤儀推開,徐澤儀便不滿地道:“夏夏,這些日子,怎麼沒見你?”
“我有事!”
“你有什麼事,你不在徐老三家租了住處,你天天不回這裡住,去哪裡住了?”
“講了有事,就是有事。”
“有事也不能不睡覺呀!”
“你監視我!”
“我當然得監視你,不監視你,到時候你又跑了怎麼辦?”
“對了,三哥怎麼樣了?”孟夏懶得跟徐澤儀糾纏,趕緊問自己最想問的事,徐澤儀不滿地道,“爺怎麼知道他怎麼樣了?”
“你不說你這幾日都在這裡嗎?”
“爺是在這裡,可是爺在這裡是因爲你,難道你連這麼都不明白,是怕你見不着爺,你傷心,那徐老三就是死,跟爺有啥關係。”
孟夏便不理徐澤儀了,往梅孃家走,徐澤儀只得道:“好吧,好吧,爺就告訴你吧,徐老三這幾日都在發呆,每日坐在南屋裡發呆,他那舅娘哭死了好幾次,只有一個字就是‘慘’!”
孟夏知道這樣的事發生了,放誰家都是“慘”,一時不知道還要不要進去,進去了重提方錦的事,又惹得梅娘與張嬸再傷心一場,只得嘆了口氣,在門口站住了。
徐澤儀見了便道:“夏夏,不如跟爺去吃好東西吧,你看你這面色,這段時間肯定吃得差,睡得糟糕,爺給你好好補補。”
這話孟夏有幾分不相信,這兩日跟着賀中珏,自己貪吃,那想吃什麼,賀中珏就讓做什麼,基本她都是吃到十分飽,吃完然後就是睡,也沒有磨聲打擾之類,她睡得都有點昏天黑地了,如果不是這塊腰牌,她估計還睡着。
徐澤儀說完就想伸手拉孟夏,孟夏趕緊把手拿開,徐澤儀立刻不滿意了,硬伸手把孟夏的手連同袖一塊兒拽到手裡,孟夏哭笑不得地被徐澤儀拉上了街,拉進了“四同”,顯然徐澤儀也是這的老顧客了,有固定的包間,孟夏想着那次徐澤儀的貿然,心裡盤算着用什麼法子溜掉。
不過人家徐澤儀吸取了上次的教訓,這次非常地彬彬有禮,進了包間,就鬆開孟夏的手道:“夏夏,坐窗邊,坐窗邊可以看見外面的風景。”
孟夏一看沒有被非禮的危險,便在窗邊坐了下來,這“四同”所站的位置極好,視野也非常開闊,而且建京州城最寬闊最繁華的街上,遠遠還能看見皇宮的一角,孟夏本對這“四同”有些好奇,不由得問:“世子爺,你說爲什麼這個酒樓叫‘四同’?”
徐澤儀可逮着賣弄的時候了,左右一看,把四兒等跟隨都攆了出去才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爺告訴你,這‘四同’有‘四海一統’之意,不過爺告訴你的,你可不許到外面瞎講。”
孟夏沒想到徐澤儀這麼相信她,連這樣的秘密都肯告訴她,徐澤儀賣弄完,又點了一堆好吃的,雖然孟夏被賀中珏喂得相當的飽,不過見着食物,她還是忍不住,伸手拿了些魷魚卷,靠着窗一邊看着風景一邊吃着玩耍,徐澤儀也學着她的樣子,拿了把魷魚卷,靠在窗上吃着。
孟夏這一吃就看見了餘順兒,她吃了一驚,沒想到餘順兒也到了京州,因爲看見的人是餘順兒,所以孟夏不由得盯的久了點,那徐澤儀立刻不高興了:“夏夏,那個男人長得很好看嗎?”
孟夏盯這餘順兒,跟他長得好不好看壓根沒有任何關係,但人徐澤儀卻不依不饒起來:“我最討厭四方臉,塌鼻子的男人,何況他還長得那麼一雙難看的老鼠眼。”
這話把孟夏聽得一愣一愣的,這餘順兒小時候是長得挺賊眉鼠眼的,但長大後,那相貌也算得上儀表堂堂,雖然還有點小時候的鼠眼,但不仔細看,自己都差點沒發現,這徐澤儀這麼遠居然就看得這麼清。
孟夏對餘順兒一家的奇怪舉動一直好奇,總覺得這餘滿江所做的事,應該和賀中珏不是一路的,把手中未吃完的魷魚卷一扔,一拎袍子就跑出徐澤儀的包間。
徐澤儀沒想到孟夏不僅僅把那難看的男人看了那麼久,似乎還要去示好之意,哪裡容忍得了,立刻也反魷魚卷一扔,也大步追了出來。
不過孟夏到底身子不如以前靈活,又答應了賀中珏不許這樣那樣,生怕被守歲那些個盯梢的看見了,回去添油加醋一亂講,賀中珏就把這優差給自己取消了,所以是小步跑的,所以徐澤儀很快就攆上了她。
兩人走到剛到餘順兒出現的地方,沒有看見餘順兒,徐澤儀又不滿起來:“夏夏,你怎麼是這樣一個人,見一個愛一個。”
孟夏覺得噁心,就餘順兒這樣的男人?自己居然見一個愛一個?
徐澤儀很不滿地又道:“夏夏,爺難道比你剛纔看到的鼠輩差了嗎?”
孟夏才知道徐澤儀那“見一個愛一個”跟他有關,不由得笑道:“世子爺,你都知道他是鼠輩了,還跟他比,你不覺得丟了你的份嗎?”
“可是夏夏,是你要這樣埋汰人的。”
“好了,好了,別鬧了,你讓四兒去查查,剛纔那個男人住在哪裡?”
徐澤儀只差沒石化了,孟夏不由得拍了徐澤儀一下道:“趕緊的呀。”
徐澤儀看了孟夏的手一眼,才百般不情願地吩咐四兒去查。
兩人重新回到酒樓,徐澤儀不甘地問:“夏夏,你認識那個男人?”
“是我家一個遠房表親。”
徐澤儀一聽中孟夏的遠房表親,立刻鬆了口氣道:“你家的遠房表親,你還不知道住在哪裡?”
“這不戰亂,失散了嗎?”
“哦!”徐澤儀點點頭,還不忘繼續防範於未然地道,“倒是,不過夏夏,你家這遠房表親,長得可真不怎麼樣?”
孟夏恨了徐澤儀一眼道:“世子爺,如果天下人都長成您這副樣子,那您世子爺還能走到哪裡都鶴立雞羣嗎?”
徐澤儀立刻滿足起來:“夏夏認爲本世子爺是鶴?”
“世子爺您何止是鶴,您是人中龍鳳。”
徐澤儀趕緊用手指做了個噓的動作道:“爺就當鶴就好了,那龍鳳,讓我那哥當去。”
孟夏先一愣,然後不由得就笑了起來,徐澤儀立刻道:“夏夏笑起來真是好看。”
孟夏沒想到徐澤儀會與賀中珏講出相同的話來,爲了避免徐澤儀跟賀中珏一樣地無賴上來,趕緊止住了笑,只是左等右等也沒等回四兒,想想四兒那辦事能力,比他主子強不到哪兒去,孟夏便與徐澤儀約好第二日再到酒樓來聽消息,趕緊回了。
進了院子,孟夏才鬆了口氣,看看日頭自己還沒錯過晚飯,應該不算太晚。
不過一進院子,孟夏就聞到桂花的香味,她一愣,擡頭向那兩棵桂樹看去,居然兩棵桂花樹開了花,孟夏有些驚奇,因爲在她的觀念中應該是八月桂花才香,所以桂花應該是八月纔開,可現在…
孟夏正愣愣看着兩棵桂樹的時候,聽見魯婆子的聲音:“爺爲了尋這兩棵桂樹,可花了不知多少功夫。”
這話讓孟夏覺得魯婆子爲塑造賀中珏形象真是不遺餘力,沒說話,魯婆子見孟夏不太相信的表情便道:“夫人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