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夜,賀中珏與孟夏就告別了老鄉婦,孟夏纔講家在長州孟家寨,賀中珏便道:“長州十幾個郡都知道,卻沒聽過這孟家寨,到長州再打聽吧!”
孟夏也沒有更佳的法子,便依賀中珏所言,跟着他折向東。
大約兩人的苦日子到了頭,在京州與長州交界處,居然看到一匹馬。
賀中珏看到那匹馬,眼一亮叫了一聲:“夏,有馬!”
孟夏對馬可沒什麼好感,在相府爲婢的時候,那個喜歡偷捏大小姐胸脯的表少爺,私下調戲過她不少次,孟夏尚小,又未開竅,不象別的丫頭個個都去討好那表少爺,個個都以被表少爺調戲過爲榮,所以表少爺極惱孟夏不解風情,一次大小姐出府,表少爺騎馬隨行保護,孟夏在一旁侍候,那表少爺使壞,讓馬尥了一蹄子,踢中了孟夏的大腿,表少爺卻說是孟夏使壞,驚了馬,想害他摔下馬,大小姐大怒罰孟夏在被踢的大街上跪三日,如果不是二小姐求情,孟夏估計得跪死在大街上,那腿上還被踢青了一大片,好些日子都行走不便,所以孟夏從此對那馬與表少爺都敬而遠之,也就是那時,二小姐把她討要了過去。
那馬沒主人,只有嚼頭,連馬鞍都沒有。
賀中珏見孟夏沒有任何興奮,有些不解地問:“夏,有馬,有馬就可以不用走路了。”
“我又不會騎馬!”
“原來你不會騎馬,我會呀!”
“只有一匹馬,你會騎,又如何?”
“我帶你!”
“那如何使得?”
“如何使不得,以前有多少丫頭想我帶呢?”賀中珏言下之意是我帶你,那是看得起你。
“孤男寡女,使不得!”孟夏和賀中珏共處一室已經不自在了,再共乘一騎,那自己想不當寡婦都難了,固執地回拒,賀中珏不由得就笑道,“既然是孤男寡女,我們一路行來,還共處一室,怎麼有省腳力的東西,反扭捏起來。”
孟夏想着這幾日,果然是共處一室,現在扭捏,倒真是…真是心懷鬼胎一般,不過又有幾分懷疑地問:“你…你果真會騎?”
賀中珏哼了一聲,走上前將那馬繮繩牽住,那是一匹馴服的馬,沒有什麼野性,賀中珏一牽住它的繮繩,它就乖乖地走了過來,賀中珏又道:“只是不是什麼好馬,又沒有馬鞍,坐着稍微難受一些。”
孟夏雖然沒有騎過馬,但平日善爬善跳的,又不願意在賀中珏面前露怯,見賀中珏牽着繮繩,那馬又老實,便鼓起勇氣往馬身上爬,第一次沒有爬上去,等賀中珏再吆喝住馬,她幾下便攀了上去,只是那馬一動,把孟夏嚇得差點跌了下來。
賀中珏一看可以把孟夏嚇着,得意地笑了起來,孟夏剛要發怒,他卻一翻身上了馬,孟夏沒想到這個敗家子,上一匹沒有馬鞍的馬,遠比他走路利落得多,還沒尋思過味,身子就與賀中珏的身體貼在一處,那聽賀中珏竟無恥地道:“夏的身體好暖和!”
孟夏嚇了一大跳,想罵人,賀中珏卻吆喝了一聲:“駕!”
馬一動,孟夏又害怕了,然後一門心思倒在馬身上,倒忘了與她貼緊且說她身體暖和的賀中珏了。
那匹馬就馱着兩人跑了起來,孟夏才覺得真比走路快得多,對那馬熟識了,又覺得與賀中珏貼得太緊,好象不妥當,但不知這敗家子是不是故意的,卻又分不開,這樣坐着,幾番掙扎,想是已經拜過堂,就作罷了,只是怎麼也淡定不下來。
有了馬,雖是匹不怎麼樣樣的馬,那腳程自然比兩人用腳快些,而一路敗家加無賴的賀中珏反而沒有那些無賴的舉動,這讓與他貼得極近的孟夏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