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只能扭頭不理徐澤儀,徐澤儀卻一下竄到孟夏前面道:“都還沒問人家來找你是個什麼原由。”
孟夏苦笑一下,這徐澤儀便神神秘秘地道:“因爲我打探到,那方玉雪在我哥面前講了你的壞話。”
“講了我什麼壞話?”
“說你是奸細,是方仕隱派來的奸細。”
“還有呢?”
“還有...,這麼艱鉅的事情,怎麼可能一下全都打探出來,打探到這些就不容易了,結果你連個笑臉都不給。”
孟夏無奈地翻翻白眼,如果賀中珏靠徐澤儀去做探子,那賀中珏的大事只有一條出路,就是“死”,因爲徐澤儀打探來的消息永遠要晚一步。
徐澤儀卻不知道孟夏剛剛從賀中珏口中知道了這條遲到的消息,手一託下巴,很深沉地道:“那方玉雪可真想得出來,把你編造成方仕隱的奸細,這爭寵的招術真夠高的了,你想想,哪個男人會寵一個要來害自己的奸細,而且我哥特別忌會這事,自打他會和女人上牀起,他身邊的就美女如雲,但這些美女都是肩負着這樣或那樣使命的,所以方玉雪這招真是高呀,一招就擊中了我哥的弱點。”
孟夏不想說話,那徐澤儀卻繼續深沉地分析:“只是賀中珏那個腦袋瓜鏽鈍了嗎,這樣的屁話,他也相信,如果你是奸細,那他身邊的女人怕沒一個不是奸細,那方玉雪不也是奸細...”
於是徐澤儀又開始滔滔不絕地分析起這樣那樣的可能,這樣那樣的結果...
孟夏本來就挺煩的,只聽得頭更大了,如果不是大豆豆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叫爹”,徐澤儀這滔滔不絕顯然不會輕易中斷,一聽到大豆豆的聲音,徐澤儀立刻轉向了大豆豆,一看是大豆豆,立刻走過去把大豆豆抱了起來糾正道:“是爹,不是叫爹!”
“是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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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是爹!”
“是爹!”
徐澤儀就有些氣惱了:“豆豆,爲什麼你不叫她是娘,也不叫你爹是爹,偏就這樣叫我,你成心的,是不?叫爹!”
孟夏差點讓徐澤儀這句話攪糊塗了,但大豆豆顯然沒糊塗,裂開嘴就開心地叫了起來:“叫爹!”
徐澤儀十分挫敗,伸手揪揪大豆豆的小屁股,大豆豆就格格地笑了起來。
賀中珏幾乎是從孟夏的房中逃回自己書房的,他不止一次告誡自己,自己又不是沒有見過女人,孟夏並不是他所見的女人中最漂亮的,因爲身份,讓他對身邊的人都保持警戒,尤其是女人,這些年,各種勢力通過各種渠道,安排了各種各樣的女人在他身邊,他都以花花公子的形象與這些女人胡混,然後又用這樣那樣的法子都打發了。他心裡裝着事,又急於求成,所以京州城被劉佔三攻破前,他走火入魔,不得不躲在“蕊香樓”療傷,但到底是人算不如天算,最終還是走漏了風聲,那賀中珉如何肯放過如此好的機會,立刻着人包圍了“蕊香樓”,自己不得不從“蕊香樓”逃出來,只是形同廢人,不能逃太遠,就在這個時候遇上了孟夏。
賀中珏的經歷,讓他並不輕易相信任何人,對孟夏自然從一開始就處於戒備狀態,不過賀中珏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逃亡路上被不知道他身份,卻對他照顧有加的孟夏熔掉,化掉,最後徹底墮入孟夏的溫柔鄉,因爲這樣,他一直讓自己相信孟夏,沒有翻過孟夏那不多的行頭,直到看到孟夏那張賣身契,賀中珏纔不得不再次提醒自己。
最終賀中珏還是選擇了相信,但方玉雪的話,卻證實了孟夏果然不是那麼單純,她真是方仕隱派來隱在自己身邊的奸細。
賀中珏才覺得可笑,自己原以爲孟夏對自己好,並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本性善良所至,照這樣看來,世上還真沒有無緣無故的好,孟夏是帶着任務來的,所以逃亡路上的那一切自然都解釋得過去。
賀中珏爲自己上當而氣惱,於是將孟夏母子晾在無名小鎮,只是這一年,他不管用哪個女人也無法代替是奸細的孟夏,越是與這些女人在一起,他就越想念孟夏,想念做奸細卻單純得跟張白紙一樣的孟夏,他不止一次想去看被扔在無名小鎮的孟夏母子,但又一次一次地忍住了這種衝動,直到孟夏帶着大豆豆來到達州。
賀中珏胡亂地翻着手裡的東西,孟夏的到來,再次攪亂他以爲自己已經定下來的心,他無法不去想與孟夏的一切,尤其是逃亡路上和孟家寨。
賀中珏正翻着着,守歲走進來稟道:“爺,娘娘求見!”
賀中珏點點頭道:“讓她進來。”
守歲退下,沒一會方玉雪走了進來,賀中珏放下手裡的東西問:“愛妃,找本王有什麼事?”
“王爺日夜操勞國事,身子也是極要緊的,臣妾親手褒了些養身湯,給王爺補補身子。”
“放在那裡吧!”賀中珏淡淡地道。
方玉雪從佔兒手裡接過湯盅放在桌邊,走到賀中珏身邊,輕輕用手給賀中珏捶着肩道:“王爺,這些日子看你書房的燈,都亮通宵,今兒也早些歇吧。”
方玉雪和孟夏的眉眼有有幾分相象,性子不象孟夏,溫婉而嫺靜,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能曉古今,生活極有品味,按理這樣的女子適合自己,但賀中珏無論如何也提不起興致,連那同房的興致,也更多是基於她和孟夏的幾分相似。
方玉雪剛纔這話的意思再明白不過了,方玉雪是個含蓄的人,與桃櫻絕對不一樣,不過讓賀中珏選,賀中珏反更願意選那個放蕩而又無恥的桃櫻。
於是賀中珏伸了個懶腰道:“愛妃,這一堆的事,今兒不處置,明兒又是一堆,湯放這兒就好。”
方玉雪略有些失望,不過她受的教育使她不會表現出來,便道:“那臣妾就不打擾王爺了。”
賀中珏嗯了一聲,方玉雪便帶着佔兒行了禮,然後離開書房。
那佔兒走到外面,就氣惱地道:“小姐,王爺他太過分了。”
“休要胡說!”方玉雪低聲喝住,佔兒又道,“他明明剛剛纔去了那賤婢的房裡。”
“逸兒現在是王爺的妾,他如何去不得逸兒的房?”
“小姐,就那個逸兒,她配給王爺當妾嗎?王爺給她名份了嗎,王爺再清楚不過,她不過是個婢女,給什麼名份,都落個笑話。”
“佔兒,那逸兒現在給王爺育下一子,你不知道母憑子貴的道理嗎?”
“小姐,佔兒就生這氣,您是王爺的正室,憑什麼她還先生了子,再說她只是個婢女,憑什麼撫養王爺的長子。佔兒覺得那長子理所應當地應由小姐您來撫養纔對!”
“佔兒,雖然話是如此,但是...”
“小姐,不如讓佔兒去和那賤婢講這個道理,讓她明白,她那兒子,她養大和小姐您養大,將來的區別有多大。”
“你休要胡來,這事交給秀娘去辦好了,而且這事必須先支會王爺,得了王爺的首肯,她同不同意都不重要了。”
“可是小姐你什麼時候才和王爺講,秀娘講了,孩子要越小越好。”
“我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佔兒可不想讓秀娘就把這功立了,送方玉雪回了房,侍候完方玉雪,便直奔孟夏的院子去。
佔兒走到院門口便叫了一聲:“姓孟的,你出來。”
魯婆子剛要着人把佔兒攆走,坐在窗邊的孟夏卻道:“嬸子,讓她進來!”
“夫人,那丫頭對你一直就不恭不敬的,老婆子怕...”
“沒事,嬸子,你讓她進來。”
魯婆子應着出去示意讓放人進來,沒一會那佔兒就走了進來,看見孟夏坐在窗邊,也不行禮,冷哼一聲道:“逸丫頭,你現在很是春風得意呀!”
孟夏笑了一下道:“姐姐,何出此言。”
“我呸,誰是你姐姐,這姐姐也是你叫的!”
魯婆子聽了立刻出言道:“哪裡來的大膽丫頭,敢這樣對夫人講話。”
孟夏用手拉住便婆子道:“嬸子,別惱,這佔兒姐姐可是娘娘身邊的大丫頭,快搬張椅子給姐姐坐!”
魯婆子很不甘地去搬了椅子,那佔兒坐下來,口氣才略緩點道:“逸丫頭,我還真不稀罕坐你的椅子,算你識擡舉,知道自己以前的身份。”
孟夏又笑了一下道:“姐姐有什麼話要教訓,只管說吧!”
“逸丫頭,你說你憑什麼,要相貌沒相貌,文不成武不就,居然跟了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