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便吩咐人去請徐澤儀,因爲賀中珏有過吩咐不許大豆豆離開客棧,所以徐澤儀只能和大豆豆在客棧中玩耍,所以沒一會徐澤儀就出現在門口恨恨地看着賀中珏。 ()
徐澤儀這一恨,又恨得孟夏弄不清這兄弟兩又發生什麼故事了,賀中珏坐了起來道:“你是來看你哥的還是來恨你哥的?”
徐澤儀哼了一聲道:“賀中珏,我爲了你和夏夏幸福的日子,主動犧牲掉自己的幸福,捨身把我那萬人嫌的姑從達州引誘走了,結果呢?”
“結果怎麼了?”不是孟夏沒有聽明白徐澤儀這句有頭沒腦的話,賀中珏顯然也沒明白,那徐澤儀又大哼一聲道,“你連個支言片語都沒給你弟我捎過。”
孟夏才知道這一年多,賀中珏居然沒給徐澤儀去過信,那徐澤儀繼續苦大仇深地道,“你知道我有多想夏夏和我兒子嗎,想得都快發瘋了。”
孟夏嚇了一大跳,小聲嘟囔一句道:“幹嘛想我。”
雖然孟夏的聲音很小,徐澤儀還是聽清了,用手指指指孟夏道:“跟我哥一樣的白眼狼,怪說不得我哥這麼中意你。”
賀中珏便道:“澤儀,你哥我不是不想給你捎個信,只是這一年多,你哥我實在太忙。”
徐澤儀撇了一下嘴道:“要不是看在你忙且又中毒的狀況上,我早跟你斷絕兄弟情誼了。”
“好了,你哥對你如何,你難道還不知道嗎?”
徐澤儀那顆“受傷”的心終於得到了安撫,立刻放下在賀中珏面前極爲高傲的身段,走上前急巴巴地問:“哥,夏夏說孟小全給你療毒,那孟小全的醫技到底如何呀,本來你活得好好的,別經他的手,反而就...”
孟夏翻了翻眼,賀中珏皺皺眉道:“休在這裡胡說八道,小全不也給你療過傷嗎?”
“哥,提起這孟小全給我療傷,那分明就是一部血淚死,你弟我真不知道你怎麼會讓他來幫我療傷,那個疼呀,現在一想起來,我渾身都想抽。”
“好了,如果不是小全當時的醫術尚可,你不是疼得想抽,你要麼是沒命要麼是落下殘疾,你就知足吧,你爹帶給我的東西呢?”
徐澤儀撇着嘴從懷裡取出一個油紙封好的東西遞給賀中珏,賀中珏展開書信一看,點點頭,面呈喜色,孟夏一看就知道徐昭給賀中珏帶來了好消息,看完後,賀中珏就把書信扔在碳盆裡燒了道:“澤儀,過幾日你回去的時候,我要捎信給你爹。”
徐澤儀一聽立刻擺擺手道:“哥,什麼叫回去的時候,我又不是聯絡兵,就給你和我爹捎信玩了。”
“那京寶這麼大個地兒,你不回去,待這兒有什麼好玩的?你哥我可忙得很,沒空閒陪你玩!”
“我爹現如今待那地還沒京寶鎮大呢,是露天野營,蓋十牀被子還冷的那麼個地方,我幹嘛要回去,待這兒,好玩的事多了,你沒空陪我,夏夏和豆豆有就成。”
孟夏一聽這徐澤儀就怕賀中珏不誤會她,死活都要拉上自己,於是恨了徐澤儀一眼,徐澤儀接着道:“哥,我爹是給你帶了好消息來,不過還有樁不好的消息,你想不想知道。”
“你哥經你那次的折騰,已經不相信還能有什麼更不好的消息了。”
徐澤儀怪笑一聲道:“那就是你娘我姑也要到京寶鎮來。”
“我娘是不是又歇好了,不來折騰一番,她就難受。”
“難不難受你得去問我姑。”
......
孟夏聽見徐惠妃要來,心裡一咯噔,但明擺着自己想與賀中珏在一起,徐惠妃就是自己必須得面對的人,心裡有事,又怕影響一年多沒見面的兩弟說話,悄悄離開了房間。
下了樓梯,孟夏見大豆豆一個人趴在桌上玩,便走過去問:“豆豆在玩什麼?”
“在玩官兵捉強盜。”
“官兵捉強盜?那你這麼趴着,你扮的是官兵還是強盜?”
“我扮的是強盜。”大豆豆依舊一動不動的趴着,孟夏納悶地道,“既然是強盜,就應該跑呀,否則官兵來了,那就跑不掉了。”
“娘,這個強盜比較狡猾,他是躲在草叢中的,官兵正在從他面前走過。”大豆豆爲了配合自己所講故事的真實信,他這“強盜”的扮演着趕緊把頭往手臂上一埋,一動不動地盯着前面假想正在經過的“官兵”。
孟夏搖了搖頭,伸手抱起強盜扮演者道:“豆豆,娘要和你說幾句話。”
還想掙開繼續去扮強盜的大豆豆一聽孟夏有話跟他講,立刻停止了趴下去,睜大眼看着孟夏,孟夏清清嗓子道:“以後不能和靈娘娘說那樣的話。”
大豆豆有些不解地問:“豆豆不記得和靈娘娘說了什麼話了。”
“反正不管你記不記得,總之不能對靈娘娘不恭,當然還有雪娘娘。”孟夏有些擔心徐惠妃的到來,萬一有人以此告惡狀,說大豆豆不敬嫡母,只敬庶母,除了自己是有口莫辯,還有就是徐惠妃用這說自己是不德,教不好大豆豆,就把大豆豆交給鄭靈帶,那就...
大豆豆聽了有些不滿地道:“娘,豆豆聽說她們都想霸佔爹,豆豆不喜歡她霸佔,豆豆只要娘一個人霸佔爹。”
孟夏嚇了一大跳,趕緊伸手捂住大豆豆的小嘴道:“小祖宗,有些話可是不能亂講的,是犯大忌的,告訴娘,這是誰教你的?是花燈姐姐還是魯婆婆?”
大豆豆有些苦惱地道:“是一個婆婆講的。”
“婆婆?什麼樣的婆婆?”
“在客棧的廚房見着的。”
孟夏本想吩咐魯婆子把廚房的人都帶來讓豆豆認,但轉念一想不如來個措手不及,於是便道:“你帶娘去看是什麼樣的婆婆。”就帶着大豆豆往廚房走去。
因爲剛吃過中飯,所以廚房很安靜,那做飯的廚師廚娘因爲不能離開客棧,就聚在一堆閒聊,孟夏帶着大豆豆走過去,大豆豆在那些人中睃了一圈,搖搖頭,忽然大豆豆擡手一指道:“娘,是這個婆婆,是這個!”
孟夏便看見一個與那堆閒聊的人沒在一起的老婦人,孟夏便道:“嬸子,去把她給我帶過來。”
魯婆子立刻帶着人走了過去,沒一會就把那個婆婆帶到孟夏面前,孟夏把那婆婆打量了一番才道:“聽小世子講,你平日多有教導他。”
“小世子?”那婆婆子眼珠子一轉道,“什麼小世子,老婆子怎麼聽不明白這位夫人講的是什麼。”
孟夏盯着那婆婆看了一會道:“嬸子,把她臉上的東西取下來。”
那婆婆一聽立刻伸手要去護臉,只是魯婆子是會功夫的,還是個功夫極高的人,手自然比那婆婆快,一伸手就把婆婆面上的一張面具摘了下來。
然後那張面具下露出張妖妖的姣好面孔,孟夏雖吃驚,但還是篤定地道:“果然是你,表嫂!”
大豆豆見魯婆子把面具一摘,面前那人居然是與剛纔婆婆完全不一樣的女人,吃驚地把小嘴張成了圓形。
那桃櫻見被孟夏識破,也不畏地抓抓臉道:“孟老二,還真看不出來,你竟有些手段。”
“你少廢話,說說你扮成這做飯的婆子混進客棧,還故意教小世子一些不合規矩禮儀的東西,你到底是何居心。”
那桃櫻一拍大腿譏笑道:“孟老二,你說這話真是太太太好笑了。”
“表嫂,夏真是願聞其詳。”
“孟老二,你用腳想想也知道,我來這兒的居心。”
“表嫂你的道行,非尋常人可比,所以你來這兒的居心,我還真猜不出來,請表嫂明示!”
“孟老二,你真能裝,我來這兒的目的,自然是衝着王玉,難不成你還以爲我會衝着你嗎。”桃櫻說話的時候,還不忘扭動着腰,這讓她的行爲與她婆婆扮相的那身行頭實在不相襯。
孟夏哼了一聲道:“你既然衝着王玉,那你爲什麼不直接去找王玉,而是躲在廚房裡裝神弄鬼。”
“喲,孟老二,不過才一年多沒見,你變得怎麼這麼虛僞,如果王玉肯見我,當初怎麼會把我扔在達州,一走了之。”桃櫻說着掏出塊黑布把眼淚擦了道,“我如果不扮成進出買菜的廚娘,我連這客棧都進不來,你不過是得意之人不知道失意之人的苦痛罷了。”
孟夏哼了一聲道:“表嫂,你別把自己講得那麼可憐了,你如果只有這點本事,也不會花了一年多的時間從達州找到這裡來,還十分準確地找到了王玉的落榻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