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心蘭劇社的《孔雀膽》在南國大劇院正式公演了。
第一場公演,觀衆並不是很多。
帷幕拉開,演員出場。凌子秋登臺後一眼就看見坐在第一排正中的沐博文,他衝她揮了揮手。
戲開演了。《孔雀膽》性格鮮明的人物、跌宕起伏的劇情深深吸引着觀衆,全場一片肅靜。
凌子秋將自己鬱結於心的痛苦壓抑矛盾掙扎通過阿蓋公主盡情宣泄出來,她的表演發自內心,自然而真摯,強烈地感染着觀衆,無不爲阿蓋公主的悽慘命運潸然淚下。
帷幕落下,演出結束。熱烈的掌聲響起,久久不息。
卸了妝,換了衣服,凌子秋從後臺走出,手持一束鮮豔玫瑰的沐博文早已等候多時了。
他將玫瑰遞給她,“恭賀首演成功!”
凌子秋心頭涌起甜蜜,嗅着芬芳的花朵,她笑靨如花。
江燕萍和趙遠志走了過來,看見這一幕,便停下腳步,靜靜地看着他們。
“很累吧,我在飯店訂了夜宵,一起去吃吧。”沐博文溫柔地說。
這時凌子秋瞥見趙遠志和江燕萍,“你們悄無聲息站在那裡幹嗎?”
“我們不好意思打擾啊。”江燕萍和趙遠志笑着走近他們。
江燕萍說:“子秋,你今晚演的真是棒極了!太感人了!害得我哭得一塌糊塗。”
凌子秋害羞地一笑,“你太誇張了,哪有那麼好?”
“真的很棒,遠志,你說是不是?”江燕萍轉頭問趙遠志。
“是,演的很好,真摯動人,沒想到你演的這麼好。”趙遠志連連點頭。
“戲劇界又冉冉升起一顆新星,子秋,南城肯定會爲你而轟動。”江燕萍激動地說。
沐博文說:“那我們就爲明日之星凌子秋小姐接風洗塵,一起去南國飯店吧,我訂好了席位。”
“不了,我們纔不當電燈泡呢。”江燕萍笑着說,“兩位去過浪漫的二人世界吧。”
凌子秋對沐博文說:“今晚太晚了,我已經和燕萍說好,今晚到她家住,不如我現在就跟他們回去,改天再一起吃飯吧。”
趙遠志急忙說:“子秋,沒關係,你和沐處長去吃夜宵吧。吃完後,讓沐處長送你到江公館不也可以嗎?”
沐博文拉着凌子秋的手說:“走吧,你還要我等多久?”
凌子秋掙不脫他的手,只好對江趙兩人含羞笑道:“萍兒,遠志,那我晚點兒回去了。”
江燕萍附在她耳邊說:“晚上千萬要回江公館啊,不要在外面留宿。”
凌子秋瞪了她一眼,“我肯定會回去的,你要給我開門啊。”
四人揮手告別。
已是深夜十一點,南國飯店的餐廳裡只有沐博文凌子秋兩人。
侍者端上一碗冰糖燕窩粥,放在凌子秋面前,“小姐,請慢用。”
沐博文說:“吃吧,好好補補,這些天你太勞累了。”
凌子秋嫣然一笑,“謝謝。”她一勺一勺地吃了起來。
沐博文要的是一碗酸湯麪葉,他邊吃邊說:“子秋,晚上別去江公館了,我在這個飯店給你包了一間房,有演出的晚上你都可以住在這裡。”
凌子秋搖頭說:“我已經和燕萍說好了,這幾天住在她家。”
他說:“江家人口不少,你這麼晚回去,驚動她家人也不好,住在這裡吧。好好休息一下,第二天還要上課呢。”
她想了想,“那你住在哪裡?”
他眨了下眼睛,“我也住在這裡好不好?明天一大早可以送你回學校。”
她羞紅了臉,“那不行,我還是回江家吧。”
他說:“讓你一個人住在這裡,我怎麼放心呢?我住在你隔壁,不好嗎?”
她暗暗鬆了口氣,但仍覺得有些不妥,“這樣不太好吧,會被人誤會的。”
他凝視着她,“你怕嗎?人活一世,如果怕人說,還能做什麼呢?問問你自己的心,究竟想要怎麼做?”
他的話似乎另有深意,她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吧,我住這裡。”她站起身,“我去給燕萍打個電話。”
侍者領凌子秋去打電話。
“燕萍,今晚我不去你家了,你們早點休息吧。”
電話那頭傳來江燕萍“嗤嗤”的笑聲,“怎麼樣?讓我說中了吧?那位沐處長才不會放你走呢。子秋,你也暈了頭了,還真答應他啊?”
“你別胡說,我只是不想驚擾你的家人。沐博文在飯店包了兩間房,明天一大早他還要送我回學校。”
“子秋,你一定要堅守防線,不要被他突破了。男人一旦得到你就不珍惜了。”江燕萍淳淳告誡。
凌子秋的臉一紅,“知道了,我會防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