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種花是怎麼一回事?花海又是怎麼了?這可不是你的性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在瞞着小妹的?”鬼卿沒有了剛剛的揶揄,一臉關切的問。
“跟我走。”說完方海就消失不見了。鬼卿微微一怔,搖搖頭,跟了上去。這纔是自己熟悉的二哥啊。二哥生來性子冷淡,清心寡慾,不善言辭,一句話從不願意說第二遍,只有遇到小妹的時候纔會有所變化,這纔是自己熟悉的二哥。
不一會,鬼卿就追上了方海。
鬼卿驚呆了。
眼前是一片花的海洋,漫山遍野,一眼望不到頭都是花的海洋,神界所有的花和草,這裡應有盡有,綿延數千裡,腳下是黃色的海洋,那一邊是紅色的浪花,遠處還有一件潔白的衣裳落在巍峨的不周山腰上。方海揮了揮衣袖,小風搖曳着整片花海,一陣陣花的清香迎面撲來。
“這是你種下的?”鬼卿疑惑。
“是啊,我親手種下的,圈了一片片,神界所有種類的花都在這裡了,這是勿忘我草,這是夕顏,這裡是西府海棠,也是我對小妹的感情吧。這還不是最美的時候,去年我嘗試過,風大一些的時候,千里花海千萬片花瓣隨風起舞,就像下了一場五顏六色的花雨一樣,那樣纔是最美。”
“好多種我都沒見過啊。”
“這片和這片,這邊的,都是我創造的花,等忘憂有朝一日來賜名。”
“是啊,這神界的花都是忘憂賜名的,沒想到你也有這等興致,我原以爲二哥你只會修行,想不到也是對小妹動了心。”
“我本不喜歡花的,只是因爲小妹喜歡,我就把神界所有的花集齊了,仔細瞭解每一種花,收集上次大哥創世時每種花在三界的故事,就是爲了等三天後小妹六十萬的壽辰,我給她送上這千里花海,讓她開心一笑。”方海微微傻笑着說。
“你用神力變幻一下,莫說千里,萬里也有了吧,何必親自種下千里呢?”
“神力變幻的,確實快,但是我想和小妹表達我的心意,何況你也知道,小妹喜歡用花做成胭脂,釀花蜜,神力幻化出來的,自然是比不上這天地之精華培育出來的。”
“停停停停停,今天給我的打擊太大了,我這幾十萬年不見的二哥,居然也會做此等情事?你不是隻會修行練兵器麼?上次大哥開天地之後,你可是做了幾萬年的天帝,基本不踏出九重天一步啊,而且做個天帝,不近女色,不聞不問任何小事,更何況花花草草春去秋來的,二哥你這是情竇初開了啊,我本以爲你是個無情無慾的天命,怎麼追起姑娘來這麼熟練。”鬼卿想了想:“不行不行,你們倆真是夠了,這世間本就剩下我們三神了,你兩去湊了一對,以後你們倆讓我去哪,甚是多餘,甚是多餘,趕緊讓小妹開啓時光走廊,一眼萬年三界有生靈了我去三界遊歷,不打擾你們二人在神界濃情蜜意。”說完鬼卿轉身就要走,“太酸了,整個神界都是酸腐的味道,待不下去了,實在待不下去了。”
“三弟彆着急啊,小妹不知道爲什麼,這幾年她告訴我不喜歡花了,我每次培育好一種,都會給她送一支,但是這幾年她都說她不喜歡花了,這是怎麼回事。”
“我覺得不是,剛剛還看見她在路上摘花想回去做胭脂。”
“那是怎麼了?我送的花不好看?”
“女人的心思你莫猜,我剛回來,還沒弄明白來龍去脈,你等等我回頭給你打探打探。”
“那就多謝三弟了,我的空間法則典籍,你拿去看看吧。”方海頓了頓:“對了,我這花海已經大成,你飛到天上看看。”
說完,鬼卿和方海就一起飛到了天上。
剛一上天,鬼卿臉色一變立刻轉身就走,方海追了上來:“兄弟你別跑啊。”
“你兩夠夠的了,這神界我是真待不下去了,你兩好好雙宿雙飛,我要去三界好好遊歷一番,你兩真是完全不給我活路,這小妹的時光走廊一眼萬年是要立刻開啓了,這神界我是一天都待不下去了。”
“別急啊,我這花海已經大成,我掐指一算,三日後萬花齊放,正好是小妹的生辰,我想讓三弟你請小妹來看看。”
“行,我先去找小妹打開時光走廊一眼萬年,三日之後我就離開神界去遊歷,不打擾你們二人世界。”
“對了還有一事,小妹把花送到了三界,你趕緊用法則把所有的花的神力消散了,免得誤了三界的秩序。”方海對着鬼卿的背影提高音量。
“二哥你放心,早就放在法則裡面了,而且三界都已經過了五萬年了,沒做的話,估計三界現在上仙滿地走,上神多如牛了。”鬼卿已經不見神影,但是聲音在方海耳邊迴盪。
從未如此狼狽。
……
鬼卿獨自走在回鬼卿神殿的路上,腦子裡揮之不去的是那千里花海,更是那三十萬年前的一段虐緣。
你也曾在一片紫丁香之中,擡頭看着遠方連綿一望無際的山巒,長嘆一口氣,那是我們的初識。
是怎麼樣的故事,讓一個亭亭玉立美的不可方物的仙女,在一片花香四溢,色彩斑斕的花海中,散不去一絲憂愁?
紫芙,這是我們的初始,沒想到,也是一生最美好的時刻。
……
“三哥,你醒了,做噩夢了吧,看你臉色不好,來擦擦汗。”忘憂隨手一揮,鬼卿遍恢復了些精神。
“小,小妹,你怎麼來了?”
“三哥,三十萬年了,我們兄妹三十萬年沒見面了,我來和你說說話。”忘憂心中一念,琉璃椅便來到了背後,她順勢坐下:“三哥,你是不是夢到紫芙了。”
“是啊,三十萬年了,我從未曾忘記她。”
“我也有點想她了,當初爲什麼你不讓大哥幫你把一身魔氣逼走,你明明知道這會反噬你的?”
“我怕我會忘記她,而且當我醒來之際,萬念俱灰,我分不清黑白晝夜,我分不清現實夢境,我只希望和她長相廝守,只有反噬的時候,我才知道我活着,她還在我身邊活着。”
“唉,孽緣。三十萬年了,你知道麼?我以爲你不會回來了,我以爲你會恨大哥一輩子,我們兄妹四人會永遠不能再見了。”越說,聲音越顫抖,那張冰霜般,拒人千里之外的臉龐,竟然也會做出這般表情,“現在你回來了,但是大哥不在了,我們還是沒能相伴永遠。”
唉的一聲嘆息。
忘憂一擡手,剛剛落在地上的珍珠就齊齊到了她的手心,這些珍珠,是她積攢了三十萬年的心酸,難受,不捨的宣泄。她擡起頭,只能看見窗邊牀上,眼前人的側顏。
窗外可以看見新仙界,神界的仙霧正在飄向仙界,讓仙界也充滿神界的氣息。
“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和你們一起,守護好這個新的三界,守護好大哥用命換回來的世界。”
兩位大神一起看着窗外,不知道他們看得是遠處神界和天界的交界處,還是窗外的已經死去的紫丁香樹,再或者是紫丁香曾經盛開的模樣。
這花好美,姑娘可知這花叫什麼名字?
我也是第一次見,我也不知道叫什麼,要不公子取一個名字吧。
這花像丁香,又是紫色,叫紫丁香吧。
這朵紫丁香送給你,我希望你和這朵紫丁香一樣美麗,一樣獨一無二。
這裡是我住的地方,這紫丁香樹是我給你種的。你還記得麼?我們第一次見面,就是在漫山遍野的紫丁香中,只是那漫山遍野的紫丁香都不如你一人美。
我們成親吧,我們一起種一院子的紫丁香可好?
對不起,我不能。
爲什麼?你不喜歡我麼?
爲什麼?你爲什麼是魔族?別怕,我是神族,我們兄妹就是四大祖神,我就是法則之神,我可以救你,我可以吸收你身上所有的魔性,以後你就不會被他們控制了。
紫芙,你自由了,你沒事了,以後你可以幸福的生活了。
紫芙,爲什麼?紫芙,你可曾愛過我?看着自己肚子上的弒神劍,劍柄上那雙熟悉的手,那是紫芙的,紫芙臉上面無表情,眼角分明有一滴淚。
……
忘憂,這是紫芙,是你還未過門的嫂子。
嫂子好
討厭,我還沒答應你,你再這樣我不理你了。
哈哈,這是我妹妹,是我最愛的妹妹,主要是因爲我只有這一個妹妹,沒辦法,愛不了別人。
嫂子,太好了,以後這神殿就不再只有我一個女孩子了,你不知道,這三個哥哥雖然照顧我,但是男女有別,總有很多事情沒有人陪我做,很多話沒人可以傾訴,有了你真是太好了。
嫂子,爲什麼?是我們兄妹哪裡對不起你麼?你爲什麼要害我三哥,他那麼愛你?你爲什麼是魔族?
我沒法和你解釋,妹妹,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兄妹四人,最對不起的就是鬼卿。
你爲什麼不躲一下?嫂子你爲什麼不躲一下,你躲開啊!
妹妹,若鬼卿能活着,幫我和他說一句,對不起,我愛他,自始至終都是他。
……
良久,敲門聲響起,把兩人從各自的回憶裡帶了出來。“三弟,小妹,我們該去新三界看看了。”
三位大神來到了仙神交界處,三界江山湖泊土地已初步成型,但是不夠穩固。
“三弟,你看人界法則空間不夠穩固,你我合力穩固一下。”
“好。”說罷,兩人分別在法則祭壇和空間祭壇向人界施法,頓時神界天空鎏金四起,神器蒼穹劍,碧月刀懸在二神頭頂高速旋轉。天地法則之力和空間之力正在奔向人間界,很快,便加固了人間界。
按照往常,三界前五萬年是萬物開始出現的年代,動物植物開始繁衍生息,逐漸開始有一些人界之人或物得道成仙,亦或者修煉成妖,所以爲了讓大地快些有生靈,會由時光神忘憂開啓時光走廊一眼萬年大陣,將時間推進到五萬年之後,這次也毫不例外。
忘憂走上時光祭壇,開啓時光走廊一眼萬年大陣,忘憂坐於陣眼中心,大風揚起了她飄逸的長髮,清秀且冰冷的臉龐更增加了幾分寒氣。當她把神力注入她的金碧輝煌的時光鍾時,大風起兮雲飛揚,一個個春夏秋冬走馬觀花式在三神眼前走過,三界已是五萬年後,而神界才過了半日,這便是時光神忘憂。
大風漸漸散去,時光神烏黑的秀髮落了下來,忘憂撩了撩耳朵前的頭髮,將它們扶到耳朵後面去,一邊站起來,走下了祭壇。
三界五萬年已過,仙界衆仙歸位,金龍龍王做了天帝,管理的仙界仙雖數量不多,但是有條不紊。妖界偶有打架,但是都在妖皇的管轄之內,五彩金鳳做了妖皇,成天研究如何在實戰中精進。麒麟,饕餮等族已經有一些到了可以上神界做神獸的本事。至於人界,就有點慘了,分爲幾百個國家,今天你打我,明天我打你,一直處於混亂狀態,打起仗來,百姓就流離失所,百姓一直盼着,可以有一個聖明的皇帝,結束打仗的狀態,可以讓百姓安居樂業。
天帝妖皇請求上神界向三位大神磕頭請安,方海恩准他兩十日之後上神界,允許部分神獸上神界伺候,修行。
“這三界,怎麼這麼多我神界的花草種類?尤其是這,這不是我培育的品種麼?我還沒取名字,怎麼在三界就有了?”方海突然在不周山顛看見了他親自培育的花,心中頓感不妙。
“我昨日見你兩撇下我,鬼鬼祟祟去了花海,我就尋思着你兩是不是去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於是偷偷跟着了,後來看你們走了,我也就走了,走之前突然想起來,三界花草不夠多,我就取了一些花花草草去了三界。”忘憂輕鬆地說道。
“我不是不讓你碰我的花海麼?”方海假裝生氣。
“三哥,你瞧二哥多小氣,不就是一片花海嘛,怎得比你親妹妹還重要,委實讓人傷心。”說完就用胳膊捂住了眼睛,小聲啜泣起來。
方海一看忘憂哭了,即刻着急了:“哥哥錯了,哥哥錯了,都是哥哥的錯,好妹妹,你別哭,別說拿點花了,就是把整個花海搬走都行。”
“此話當真?”剛剛還在小聲啜泣的忘憂聽了這話突然不哭了,轉過頭來對着方海狡邪一笑,兩顆小虎牙蹦躂出來,十分可愛。
“當真當真,比真金還真。”方海愣了愣,雖然心中隱隱有一些感覺不對的地方,感覺又被小妹撒嬌套路了,但是方海還是滿眼寵溺地陪笑着。
“那可是你說的,不能秋後算賬欺負我,現在我可有三哥護着我。”
“好,好妹妹,你倒是有人罩着你了,你看不周山腰那片小黃花,那是我親自培育的,到現在還沒名字,你給賜個名字吧。”
“九死還魂草如何?”
“九死還魂草是不是有些不吉利?”鬼卿問。
“我希望紫芙姐姐,盤古哥哥都可以活過來。”忘憂低下頭:“不過怎麼可能呢?這只是普通的神草,怎麼可能讓之前的三界的仙和大神復活呢?”
“小妹,別說難過的事情了,後天是你的生辰,讓我們想些開心的事情吧。”方海提議道。
“二哥還記得呢,年年都是你給我過,不像某個神,三十萬年消失了,現在回來了,也不知道表示表示。”
“好妹妹你有二哥不就好了,等你過完生辰,我就去三界遊歷一番。”
“又要走啊!”忘憂着急着:“我們好不容易再聚的。”
“三界初開,肯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你們先留在神界,我會常常回來的。”
……
“二哥,我感覺你的花海……”看着小妹漸行漸遠,鬼卿在方海耳邊附和。
方海來不及迴應鬼卿,趕緊飛向了花海,鬼卿也跟了上去。
轉瞬之間,二人就到了。
原先漫山遍野的花變得滿目瘡痍,每片花海都有一部分花空缺了。看着這一萬年的辛苦勞作種植出來的千里花海變成了這樣,方海氣的渾身哆嗦,但是他又沒辦法去找小妹報復——本來就是給小妹種的花海。
“我想打架,你和我打一架吧。”
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的鬼卿疑惑地嗯了一聲,只見遠處的一座山朝着他臉上飛來,只能召喚出他的神器蒼穹劍一揮,劍鋒所指之處,這座山峰化爲了粉末,這才發現這不是幻覺,山後突然衝出來一個人影,正是拿着碧月刀砍過來的方海。
“二哥你玩真的呢?”感受到這一揮用上了方海的神力,鬼卿也不敢懈怠,努力招架着,這是幾十萬年來,他第一次看見他兄長動怒,也是他兄長平生第二次動怒。
“二哥你聽我說,我知道你一片苦心,但是我覺得小妹挺喜歡你的,真的,想必她只是覺得借你花海的花一用你沒給她覺得你小氣,就趁你不在來偷偷採一些走。”
雖然方海沒停下動作,但是鬼卿從他動作的速度和力度來看,方海應該是消氣了不少,於是開始假裝很吃力的樣子。
突然方海停手了:“唉,你沒事吧,這事兒也不怪你,只是我努力了一萬年的心血就這麼白費了。”
“我沒事,沒關係的,這花還能再種,不出兩三年就恢復了。”
“兩三年肯定是不行的,這杜鵑啼血,可是千年纔會開花的,要等再開花,已經是千年以後了。”
“一萬年都等了,還差這一千年麼?沒事的,你只需要悉心呵護一千年,必會和小妹有好結果的。”嘴上說着,心裡卻想着:爲了避免以後小妹再整更大的幺蛾子,我還是把二哥喜歡她的事情和她說了吧,說完我就走,你兩相親相愛去吧。神界已不是久留之意,三界也開了,那麼多人,仙,妖,可比神界就咱們三個熱鬧多了,我去玩,你們倆守着神界吧。
看着方海在愣神,鬼卿趕緊逃跑了。
鬼卿跑到了忘憂神殿,不同於他的青色鬼卿神殿,忘憂神殿是以粉紅色和白色作爲主體,三十多萬年沒回來,一切如故。庭院裡的桃花開得正豔,三十多萬年前,紫芙常常來忘憂神殿,和忘憂一起盪鞦韆,一起坐在樹上聊天,有時候看見鬼卿來,紫芙也會故意從樹上掉下來,鬼卿每次都會接住她,只是一切都回不來了,鬼卿越來越不想待在神界了,全是他和紫芙的回憶。
感受到小妹的氣息在大殿內,他就徑直走了進去,推開門一看,牆上有一幅畫,是鬼卿畫的。那日,忘憂和紫芙在花間玩耍,鬼卿在一旁,爲她們兩作畫。過去很美好,只是往事不可追。
“三哥,你打算什麼時候走?”
“給你過完生辰就走。”
“那麼着急麼?三十多萬年沒見了,不能留下來一段時間麼?”
鬼卿來回踱步,想了很久:“按理來說,我是應該和你們在一起,蹉跎歲月,維護三界。可是這神界都是和她的回憶,我實在是不想待下去了,我辰時醒來會想起她曾在我岸前紅袖添香;看見那樹紫丁香,我會想起曾經花前月下,一起種樹,一起賞花;我會在仙界人界劈一處住所,你們想找我玩也可以去找我。”
“三哥,人死不能復生,我回頭在三界再找一些漂亮的姑娘給你認識認識,我在三界撒下了不少做胭脂的花草,定給你找幾個漂亮的嫂子。”
“那倒不用,我來找你,是帶你去一個地方。”
“什麼地方?”
“千里花海,你可曾在空中俯瞰整個花海?”
“嗯?有什麼麼?”
“你來自己領悟吧。”
二神一起飛到了千里花海上空,忘憂立刻眼前一亮:“這是?”
“二哥一個幾十萬年食古不化的人,爲了你也是操碎了心,這千里的花海沒有一片是他用神力種植的,全是他用自己的雙手培育的,爲的就是千里花海齊開的那一天,他可以帶你來看,並且大聲地告訴你,他心儀的人一直是你。只是你確實是有些頑皮了,把這花海弄成了這樣,多美的花海啊。”
“以後我再也不弄了,可是我真的只把你們當做哥哥啊。”“你不用擔心,這花海種好需要兩三年,可是杜鵑啼血需要一千年才能再開花,所以你不用怕,也虧這個悶葫蘆能想到這法子,短時間他不會和你表白,我其實也覺得你兩在一起挺好的,知根知底。”
“可是我從未想過那方面,我確實對他比較依賴,但是我真的把他當哥哥,和你一樣,和大哥也一樣。”
“反正這事我是和你說了,雖然對不起二哥,但是我看着二哥努力了一萬年的結果被你三兩下霍霍了,我也替他心疼,你也知道二哥這個悶葫蘆,有什麼痛苦難過的事情,都是一個人心裡扛,從不願意麻煩別人,當年我們和魔界鬧成那樣他都沒有一丁點表現出來,這次你把花海折騰成這樣,我還是第一次看他找地方發泄。不過這感情也是兩個人的事情,雖然哥哥希望你和二哥在一起,但是無論你們最後的結果怎麼樣,他是我哥,你還是我最心愛的妹妹。”
“知道啦,我就當這事兒不存在,反正大不了千年之後我再破壞一次花海。”說着推着鬼卿就往神殿方向趕。
“我怎麼感覺我苦口婆心說半天反而白說了。”鬼卿滿腦子黑線。
忘憂掩面,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繼續推着:“走吧走吧。”
看着鬼卿飛遠了,忘憂漫步在花海中,想起了和方海的過往。
“小妹,給你,生辰快樂,我最新培育的品種,專門給你的,你給她取個名字吧。”
“謝謝二哥,二哥你住在神界西府,這花像海棠。二哥你看叫西府海棠如何?”
“小妹喜歡就好。”
……
“小妹你在做什麼?你想要花你和哥哥說,哥哥那裡多得是,這花海里的花你別動啊,哥哥有別的用處。”
“切,真小氣,不和你好了,我去找盤古大哥玩去。”
“等等小妹,回來啊。”
……
“小妹,今年生日,我給你培育了這個品種,你最喜歡的紫色,老樣子,你給取個名字吧。”
“第一我不喜歡紫色,第二我不喜歡花,以後別拿這東西來敷衍我。”
想到這裡,忘憂心中一笑:傻子,我哪裡是不喜歡花了,我只是因爲惱你小氣啊,在說,年年送花,實在是太敷衍了,你怎麼這麼笨呢?既然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我,我原諒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