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哥!”
感應到危機,東郭飛雪俏臉煞白。
此刻,她尚未走入石室,已經被氣息驚到。
無法想象,羅逆身,到底發生什麼,才能散播如此可怖氣息。
嗖!
東郭飛雪衝進去,石室內,已經是一片狼藉。
羅逆的衣服,早已粉碎,皮膚表面,出現一道道細密傷痕。
此時的羅逆,像被摔碎,又拼接起來的瓷器。
哪怕是臉頰,都有諸多裂痕。
“出去,快!”
羅逆分出一道意念,但轉瞬間,立刻收回。
他一時貪心,想吸收更多真氣,卻被迫衝擊境界,很倉促。
此刻,羅逆的情況很危險,來不及多說哪怕一秒。
“三哥…”
東郭飛雪鼻子一酸,看着碎裂的羅逆,差點哭出來。
那種恐怖感覺,更加強烈,是羅逆體內真氣,無法壓制的結果。
一旦炸開,這座山,怕是都要被轟碎。
東郭飛雪卻不敢多待,她是個懂事的女人,知道自己留下來,只會讓羅逆分心。
隨即,東郭飛雪真氣一動,抓走角落諸多戒指、靈獸囊,立刻離開。
嗖嗖!
她施展五行大遁術,來到空曠地面,怔怔望着高山。
此時,東郭飛雪再也忍不住,捂着紅脣,哭起來,“三哥!一定要撐過去!”
羅逆那碎裂般的樣子,盤踞在東郭飛雪心頭,揮之不去。
彷彿下一刻,羅逆會徹底裂開,化作千千萬萬,如紙屑一般,漫天飛舞。
“我不曾向你要求什麼,名分我不要,權勢我不要,你能不能,別讓我這麼害怕…你這混蛋…爲什麼非要,做那天下霸主…”
東郭飛雪蹲在地,雙臂抱膝,埋頭大哭。
石室。
羅逆臉頰遍佈裂痕,一道道真氣,如小蛇,嘶嘶響着往外鑽,而後,又被羅逆用神識撤回去。
他的真氣太多,哪怕蛻變七次的身軀,也無法承受,開始外溢。
羅逆眼眸,也同樣有裂痕,一道道密佈。
他那雙眼睛,彷彿帶着傷痕的黑寶石。
“不能再等下去,給我衝擊神府!”
驀地,羅逆眼眸閃爍狠色,以身犯險,只爲晉升境界,開闢神府!
轟!
那一身恐怖真氣,在神識牽引下,如狂濤巨浪,轟然倒流,直奔頭顱。
神府,位於大腦,但無法看到,是特殊空間。
神府的面積大小,全看現在。
像房屋一般,農夫住茅房小院,地主住樓房大院,而王孫貴族,卻有千畝豪宅。
若是帝王,居住的宮殿,甚至佔地萬畝!
“啊!”
一聲痛呼,羅逆臉的裂痕,咔嚓咔嚓變得更多。
真氣衝擊頭顱,本是開天闢地一般,無痛苦。
他那麼多真氣,快要控制不住,造成的痛苦,非人能承受。
哪怕是羅逆,都忍不住痛呼,好似靈魂被劈開。
但他不敢鬆懈,強忍痛苦,把神識凝聚起來,維持不散。
若神識消散,他也徹底消失。
轟隆隆!
轟隆隆!
恐怖的震盪,從靈魂響起。
無數真氣,猛烈撞擊之下,大腦某一個點,猛地擴張。
唰!
那是無法形容的速度,十方擴張,形成神秘的空間。
這是神府!
靈魂居所,又叫焦、丹田,位於大腦,入口在眉心。
唰!
剎那,羅逆的神府,面積如一片百畝豪宅。
但還在急速擴張。
如開天闢地,分出四方,擴展下,呈現一片偉大景象。
擴張!
擴張!
擴張!
百畝千畝萬畝…無法計數!
此刻,羅逆周圍出現黑色漩渦,那是虛空裂開的痕跡。
他開闢神府,造成震盪,這片空間,已經無法承受。
咔嚓!
轟隆!
羅逆所在的大山,猛烈搖晃。
此刻,在遠處哭泣的東郭飛雪,猛然起身,哭紅的眼睛,閃爍驚駭。
這地動山搖景象,恐怖絕倫,絕不是開闢神府,而是,真氣爆炸!
羅逆控制不住真氣,自己炸死自己!
“你真的要走,這樣,狠心的拋下我!”
東郭飛雪怔怔望着晃動大山,明知留下很危險,也不肯離去。
她忽然也搖晃起來,伸出手,想抓住什麼,卻是臉色蒼白,失去所有力氣,一下子,軟倒在地。
“三哥…”
東郭飛雪倒在地,依然伸出手,眼淚順着臉頰流淌。
轟隆!
在這一刻,大山崩塌,千米高山瞬間炸裂,轟隆隆聲,無數碎石被崩開。
嗖!
一道人影,沖天而起,所過之處,留下一片空間裂痕。
那是羅逆。
“哈哈哈……哈哈哈……”
羅逆站在天空,張開雙臂,肆意狂笑。
他口散發紅色聲波,嗡嗡震盪虛空,一陣陣漣漪。
“三哥!”
“這不可能!”
東郭飛雪一臉震驚,從未聽說,誰晉升神通時候,能把大山崩塌。
須知,這裡可是琉璃界,山石草木,和大世界一樣穩固堅硬!
被各種氣息常年滋養,琉璃界的大山,等於鮫人界精鋼!
“哈哈哈!”
羅逆表情亢奮,猛地一握拳,“付出有收穫!”
他開闢神府成功。
神府面積,無法計算,如一方世界!
算是羅逆本人,想橫跨兩端,也需要很大力量。
他的神府,已經不是府邸,而是世界!
“三哥!”
東郭飛雪飛撲而來,顧不得渾身塵埃,一把抱住羅逆,大哭,“你想嚇死我!混蛋!”
“哭什麼,我一切都好。”
羅逆笑着,現在豈止是好!
東郭飛雪哭一陣,情緒逐漸穩定。
擦擦眼淚,她瞪一眼羅逆,問道,“你沒有領悟神通,對不對?”
開闢神府時候,會有神通降臨,各種不可思議,妙玄奧。
而神通,會以形象存在於府邸。
如東郭飛雪,神府有金木水火土,代表五行大遁術。
又如幽冥鬼手,會有手掌樣子。
而羅逆神府,那無寬闊的空間,卻是有一個人。
此人正是羅逆。
“我的神通,是我!”羅逆語氣堅定,嘴角掛着自信笑容,“我是我的神通。”
東郭飛雪卻一臉茫然,從未聽說過,自己給自己當神通。
“要怎麼用?又有什麼用?”她忍不住問。
“這件事很複雜,幾句話,解釋不清。”羅逆一笑,“總結成一句話,那是,我能創造我,自我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