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還是留着一封信,不過信的內容非常簡潔,只有三個字:“忘了我。”
看到手中的這三個字,項問天的眼睛慢慢地紅了起來,身上的氣勢也在無聲中慢慢地溢了出去,在他的氣勢作用下,整個房間馬上就開始晃動了起來。
就在整個房間因受不了他氣勢的摧殘,咯吱響地就要倒下的時候,項問天大喝一聲:“豈有此理!當本座是什麼人?竟然想留就留想走就走!”
轟隆隆一聲巨響,暴躁的氣勢奔涌而出,將他所住的房間連同周邊的一些建築都給爆破了開去。
“師尊!”
“前輩!”
牛勇幾人聽到這邊的動靜,馬上趕了過來,看到站在半空中兩眼通紅,頭髮飛揚的項問天,都不知所措地呆在那裡,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劍神大人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隨後趕過來的里約西思小聲地向着科理拉打聽道。
“不知道,我也是剛趕過來,就看到師尊雙目通紅地站在那裡。”科理拉回答道,雙眼還是緊緊地盯着半空中的項問天,深怕他有什麼不測。
聽到科理拉的聲音,項問天轉過頭來,緊緊地盯了他一會,眼睛的能紅慢慢地淡了下去,不過只要有人仔細看的話,還是可以看到他的眼中還有着一絲淡淡的紅色。
“你姑姑呢?爲什麼離開我?”項問天閃到科理拉的面前,提着他的衣領問道。
“師,師尊”科理拉艱難地叫着,只是被項問天用力抓着,馬上就翻起了白眼。
“劍神大人!您先放手啊!”看到項問天將科理拉提了起來,里約西思着急地叫道,深怕項問天一個用力不小心把科理拉給勒死了。不過深知項問天的厲害,他也只得在那裡陪着笑臉,卻不敢有任何行動。
“師尊,您先放手啊,科理拉快沒氣了。”劉強喊道。
“是啊,師尊,您先消消氣啊,氣壞了身子那就不好了啊。”牛勇附和道,“有什麼事您先把他放下來再說啊。這樣抓着,他說不出話來啊。”
“唉。”項問天嘆了口氣,悻悻地將科理拉放了下來。臉色鐵青地道:“他姑姑走了。”
“啊”幾人齊聲驚呼道。 WWW▲тTk án▲¢〇
牛勇楞在那裡,心想:“壞了,上一個師孃剛走沒多久,現在這個又走了,怪不得師尊要發那麼大的火呢。這可怎麼辦,現在該上哪去找師孃啊?”
“咳咳什麼?師尊,你說我姑姑走了?咳咳”科理拉咳嗽着還沒有理順呼吸,一聽到西菲走了,馬上就着急地叫了起來,於是又引發了一場咳嗽。
“走了。”項問天臉色難看地將右手中的那封只有三個字的信遞了出去。衆人此時纔看清楚,原來項問天的手裡還抓着一張信紙。
“我走了。”
三個娟秀的大字出現在了衆人的面前。看它的樣子,應該是用眉筆寫的。
“什麼意思?”劉強看了後沒頭沒腦地問道。
“滾!”項問天一腳將他踹了出去。東方紅看到劉強飛了出去,趕緊跟了上去。
看到這三個字,其他人的心裡直打鼓,也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纔好,只能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身邊的人。
“走了,姑姑真的走了,可是她怎麼也不跟我打個招呼呢?”科理拉鬱悶地道。他總算知道項問天爲何抓狂了,心道,怪不得昨天姑姑叫我回去後要自己保護好身體,想奪回屬於自己的一切的話一定要找師尊幫忙呢。原來當時她就已經準備離去了,只是她與師尊的感情不是很好嗎?幹嘛要離去呢?看到項問天黑着個臉,他小心地問道:“師尊,我姑姑她沒再說些別的什麼嗎?”
“唉。”項問天嘆了口氣,搖了搖頭,道:“我還以爲她離開的時候跟你說什麼呢,沒想到連你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走的。”項問天的神識展了開去,向着四周呈扇面狀輻射開來,希望能夠尋得一點西菲的蛛絲馬跡。
就在項問天用神識尋找着西菲可能的去處的時候,那個里約西思將科理拉叫到一邊,小聲地問道:“大皇子,你師尊剛纔所以說的是那個您,您的師孃是哪個親王的女兒嗎?末將,末將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事實上弗洛帝國也只有兩位親王,一位是當今皇帝的親弟弟,另一位是當今皇帝的堂弟,他們兩人家的郡主里約西思也都認識。
科理拉嘆了口氣道:“她是我親姑姑。”
“啊”里約西思差點驚呼出聲來,趕緊用手將嘴巴堵住,心想:“這下真出大事了,長公主在半年前嫁給帝國大將軍的兒子利馬丁,然後聽說他在新婚之夜偷跑了,沒想到卻是跟項問天好上了。看來大皇子跟他師尊都還不知道她已經嫁人的消息,不過他們早晚會知道的,這該項怎麼辦,如果讓項問天知道了這件事情,不知道他會鬧出什麼事來!”想到大壺口一役,項問天毀去了魯猛昆的七萬大軍,昨天又以一人之力用禁咒(事實上是天雷)一舉滅掉了比目城的七萬騎軍,甚至連同比目城都給炸成了那千瘡百孔的樣子,里約西思急得在那裡團團轉,臉色一下子就變得很難看。只是科理拉卻不知道他擔心的真正原因,只當他也是在爲西菲離開的事情着急。
“唉!”項問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喃喃地道:“沒有發現。”剛纔他用神識將周邊地區都給掃描了一遍,卻連一點西菲的氣息也沒有感應到,心裡極度失落。不過此時他的臉色已經比之前緩和了許多,轉頭對着衆人道:“我想一個人靜一下,你們今天休息一下,明天啓程。”說着身子一閃,消失在衆人的面前。
一從衆人面前消失,項問天身上的暴戾氣息再次狂涌而出。他知道自己可能走火入魔了,不然以自己修煉了這麼多年的心性,根本就不可能因西菲離開的事情而大發雷霆。之所以選擇從里約西思的府坻離開,那是他怕萬一控制不住自己的氣勢,到時一不小心把他的府坻給摧毀掉,雖然他不敢說什麼,然而卻也讓科理拉不好作人。
“轟隆隆”項問天的身影一出現在郊外,身邊的所有東西便馬上爆炸開去,激起一陣陣的泥石殘渣。
爆炸聲一聲接着一聲,不斷地從他飛過的山丘與林地當中響起,項問天放出全身氣勢,一路向着北方的山林飛掠而去,爆炸也一路延伸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項問天終於停下了飛行的身影,靜靜地站在一片茂盛的森林當中。
粉紅色的霧氣從他的身上慢慢地溢了出來,剛開始時只是淡淡的,在陽光下根本就看不出來。不過隨着他身上紅霧的不斷增多,顏色變得越來越明顯,密度也變得越來越濃稠,沒有多久,他的整個身子已經完全被濃稠的紅霧包裹了起來。
此時的他已經陷入了類似入定的狀態,神識早已經沉入到了自己的靈臺與當中,對於身上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變得無知無覺。
項問天知道自己的身體這次是真的出了問題了。照理說以自己修煉了千年的心性早已經變得極爲沉穩,而最近自己的表現跟沒有修煉的凡人已經沒有了任何區別,甚至比起那些心性不好的凡人還要差些。他知道這對於一個修煉者來說,是極其危險的,如果再任由這種情況蔓延下去的話,將會大大降低自己感悟天道的能力。可是出現這種狀況的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呢?
項問天的神識自己地檢查着自己體內的情況,首先是元神,發現元神並沒有出現不穩的徵兆。說明自己並非是之前所想的那樣走火入魔了!那問題到底出現在哪裡呢?
出了靈臺之後,項問天又將心神沉入到了金丹當中,這一檢察,可把項問天嚇了一跳,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金丹變了!
幾百年前,那時自己結成的金丹是個溫順的金色球狀體,而自己現在的這個粗看起來也是球狀體,只是顏色變成了粉紅色,可是仔細一瞧才發現這顆金丹的表面卻是呈現出了不規則的形狀。自己以前沒有仔細地觀察過,還以爲這次只是顏色變了,卻沒想原來連金丹的表面也變了,在紅色光芒的包裹當中似乎還有着一個個淡淡的塊狀條紋,就像是蛇的鱗片似的,跟鱗片的區別只有一個,那就是鱗片是有形的,而金丹表面的塊狀條紋是無形的。
“怎麼回事?難道問題出在那顆魔蟒內丹上面?”不過這種念頭剛升起,馬上又被他否決掉。“歷史上那麼多的妖怪內丹被修煉者奪去,然後給煉成了自己所有,只聽說過承受不了內丹當中的能量而暴體的,還聽說過元神境界不夠而變成白癡的,可從來沒有聽說過境界夠了卻還出現狀況的。等等”項問天突然想起以前凡人誤吞了妖怪內丹而變成了妖怪的事情。“難道本座也變成了不可能啊,本座可是魔道二魁首啊,怎麼可能像普通人那樣而變成妖怪呢?”
“天啊”
突然,項問天心裡大叫一聲,他終於想起了自己的問題出在哪裡了!
問題就出在當初那顆魔蟒的內丹上面。
在地獄島的時候,項問天因爲急着想要結成金丹,所以便直接將魔蟒內丹與蛇神果吞了進去。這是兩種比他自己體內的真元還要強大的能量,當時的項問天根本就沒有將這兩種能量完全煉化的能力。在他真元的不斷循環下,花了幾天的時間內也只是煉化了其中的一部分能量而已。他記起後面之所以順利結成了金丹,那是因爲那兩種能量糾結着自動附上來的原因。而他當時結丹心切,在體內被那兩股能量破壞得不成樣子的情況下,也就稀裡糊塗地將那送上門來的能量直接吸到了丹田當中,忘掉了其中那最爲關鍵的煉化工作。
也就是說,現在項問天體內的那顆並不能算是真正的金丹,只有一部分算是修煉者的金丹,另外的一部分卻是實實在在的妖丹能量。也正是這樣,現在的項問天的脾氣纔會變得那樣容易暴躁。在魔蟒內丹與蛇神果的作用下,他現在的身體已經有了一部分蛇妖的特性。至於他體內的真元之所以變成粉紅色,也是因爲真元當中混有了妖元力的緣故,體內那股也不知道來自哪裡,常常往上衝的邪火也就是蛇妖的邪本性!
“這算什麼?本座堂堂魔道魁首竟然成了一個妖怪”項問天在心裡吶喊着。這倒不是他看不起妖怪,而是對自己身份轉變的不大適應。想到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項問天自己也不知道是好是壞,不過既然不是走火入魔,那也就暫時放下了心來。
對於脾氣變得暴躁,不利於修煉境界的提升,他已經想好了對策,那就是以後再也不輕易地生氣了。他決定,以後不管出現了什麼狀況,他都要以微笑來對待。就算無法再作到當初自己在地球上的時候那樣灑脫,至少也要向那個目標靠近。不過他卻不知道,此時的他早已經無法回到以前在地球上的那個樣子了,以前他只是貪玩、貪吃,而現在卻早已經在不知不覺當中加上了一條好色。
“大不了,本座多找幾個老婆就是了。”想到體內那股不知藏在何處,也不知道何時纔會衝擊自己的那股邪火,項問天自語着,嘴角露出了一抹邪笑。
“吭哧吭哧吭哧”
項問天將心神從體內退出來後,便聽到了周邊地區傳來了的一陣陣什麼東西集體嘿咻粗喘的聲音。
神識掃過,他終於發現了這整個森林都已經被自己身上發出來的粉紅色的霧氣所籠罩。而在這濃稠的紅霧掩映下,這片森林當中的所有動物都在那裡忘我的**着,有些動物都已經口吐白沫,翻起了白眼,看樣子是早已經累得虛脫掉,可是它們的**還是連接在一起,下體也還在機械地聳動着。與此同時,森林當中的那些植物,不管是大株小株,靠近自己這邊的有許多都已經枯萎掉了,遠處還有許多正在不斷地枯萎下去。
“怎麼回事?這是什麼毒?”項問天不可思議地自語道,“可是我怎麼沒有感覺到異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