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請客,當然不可能會小氣。
衆人也都跟着項問天沾了光,他的徒弟跟那三百多個手下也在齊馬斯的宴請之列。朝中的那些官員們此時反而成了陪客。
這是由上好的香木製成的一條橢圓形大桌,是皇帝往年用來搞家庭聚會時用的。
賓主入位後,皇帝皇后兩人坐在主位。項問天坐在一邊的第一個位置上,他的下邊是牛勇幾人,然後到了銀月爲止,下方空出來很大的一段空間。歇馬庫茲與那三百多手下,當然是坐在了皇帝爲他們另外安排的桌上了,只是科理拉此時也坐到了銀月的身邊。另一條以二皇子跟兩位宰相爲首,下面跟着幾個品級高些的官員。
美酒一罈罈地搬了上來,美味一盤盤地端了上來。
應銀月的要求,在上菜之前,皇帝還特地吩咐御廚們多烤了幾頭魔獸。
本來看到銀月大咧咧地坐在了一邊,還有一個武官提出了質疑,認爲它不過是一頭魔獸,哪裡還資格跟他們平起平坐,不過在那傢伙被銀月一口丹火燒沒掉後,那些官員便再也不敢說話了,顫危危地縮在了一邊。而銀月卻不管那麼多,菜一上來之後,抓起那燒全豬烤全羊就啃。
“劍神大人,爲了感謝你這麼久來對小拉的照顧,我敬您一杯!”酒上來後,齊馬斯拿起面前的酒杯站了起來。
“好,喝了。”項問天淡淡地一笑,也沒有站起來,只是抓起面前的一杯酒手向前一舉,馬上一飲而盡。不過他是劍神,屬於整個的最項層,誰也不敢說他無禮。
“爲了感謝您收小拉爲徒,我再敬您一杯。”
項問天再次一飲而盡。
“爲了感謝您滅年了索馬帝國幾十萬的軍隊,爲我弗洛帝國作出了這強大的貢獻,我再敬您一杯。”
還是一飲而盡。
“爲了感謝”
皇帝齊馬斯站在那裡一連向着項問天敬了十幾杯酒之後,覺得腳步有點虛浮,馬上向着一邊的二兒子與衆位官員使了個眼色。
看到皇帝的眼色後,二皇子馬上提起面前的那杯酒。道:“劍神大人既是王兄的導師,那就是本王子的長輩,晚輩克里敬劍神大人一杯。”
“好。”項問天杯子一擡,馬上將杯中的酒倒進了嘴裡。
有了皇帝開頭,那些官員們雖然害怕銀月,卻也只能一個個地向項問天敬起酒來。項問天是來者不拒,飲了一杯又一杯。雖然皇帝拿出來的這些美酒,跟他如意仙戒當中的那些是沒法比的,可是總算也不會太差,所以向來喜好美酒的他,也就不跟他們客氣了。
觥籌交錯間,皇帝與衆位官員已經記不清向項問天敬了多少杯酒了。他們只知道項問天就像是一個酒缸似的,這麼多的酒喝下去,就跟之前沒有喝一個樣子,連臉色也沒有絲毫變化。
期間,皇帝還安排了許多的助興節目。舞蹈、聲樂、馴獸表演等各種各樣的節目隨着時間的流失,而不斷地展現了出來。那是當初他得知項問天會來帝都之後就開始準備的,只爲了能夠討項問天的歡心。畢竟在整個魔幻上,能夠被人所知的劍神並不多,願意放棄領悟武道的時間來參與各國的戰爭的更是少之又少。現在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出山,而且還收自己的兒子爲徒的劍神出現,那他哪還會放過巴結的機會!
“劍神大人可願在我國爲官?”在宴席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皇帝再次向着項問天敬了一杯酒之後,終於藉着酒勁說出了自己早就想說的話。
兩位宰相聽了皇帝的話後,提杯的手晃了晃,腦中只覺得轟得一聲,比吃了解酒丸還要見效,原本還有些醉的腦袋一下子就精神了起來。兩雙眼睛緊緊地盯着項問天,連杯中的酒已經灑到了桌上也不自覺。心裡同時叫了一聲:“來了。”
“當官嗎?”項問天笑了笑道,“不知陛下想要讓本座當個什麼樣的官呢?”
“如果劍神大人有意在本國爲官的話,朕,不,我可以讓封您爲本國”
“咳咳咳”
聽到皇帝的話後,衆官集體咳嗽了起來。有些是真的被酒嗆到,有些則是看到大家都咳也不自覺地就乾咳了起來。
“你們幹什麼?”皇帝惡狠狠地掃了衆官一眼,“如果身體不舒服的話,那就先回去吧,這裡有朕陪着劍神大人就好了。”
一句話將衆官員的咳嗽聲都噎了回去。而項問天就像是沒有看到大家的樣子似的,還在自斟自飲着。
“陛下,反正劍神大人已經是小拉的導師了,那不如就讓他當本國的國師如何?”皇后提議道。事實上要請項問天當國師這件事情,兩人這些天早已經討論過很多次了。
“孤正有此意,不知劍神大人”齊馬斯贊成地道,用滿是希冀的眼神看向項問天。而那些官員的眼神裡面則充滿了嫉妒。二皇子眼裡的妒火比誰都甚。
“呵呵,沒興趣。本座在弗洛帝國呆不了多久。”項問天微微一笑道。
“呼。”聽了項問天不答應當國師的話後,那些官員總算鬆了口氣。
看到齊馬斯與皇后都是一副失落的表情,項問天又喝了杯酒道:“不過本座在這裡大概還會呆個兩三年吧。”
“啊,那就好那就好。”齊馬斯原來聽到項問天說呆不了多久,還以爲他就呆個十天半月就會離開了,現在聽到項問天說要呆個兩三年,他頓時龍顏大悅。皇后的表現也與他差不多。心裡都想着,只要他還呆在這裡,那請他當國師的事情就還有希望。
而那些官員則個個都皺起了眉頭,心道:“如果是其他劍神在這裡呆個兩三年,只要他不當國師,那倒還沒有什麼。可是眼前的這個劍神是大皇子的導師,那他必然會站到大皇子的一邊,那可怎麼辦?”
尤其是兩位位高權重的宰相大人跟二皇子,聽項問天還要在這裡呆個兩三年的,他們的臉色馬上就變得非常難看。心裡暗自下了決心,不管怎樣,一定要想辦法將他給幹掉,不然以後這帝都哪還有我們的立足之地?
其他那些官員也在一邊喝酒,一邊暗自作着計較。一些慣於見風使舵的官員紛紛脫出了兩位宰相的陣營,開始舉杯一遍遍地拍起了項問天等人的馬屁;另一些想得長遠的則在分析着這兩三年的時間內,劍神大人與兩位宰相爭鬥到底誰纔會是最後的贏家?而自己又該如何利用這兩虎相爭的時機撈取好處。
對於這些官員的表情跟小動作,項問天全都看在眼裡,心裡不由有些好笑地想道:“唉,弗洛帝國的這些官員啊,真不知道該說他們什麼?難道他們平時都是將時間花在這不斷算計上面嗎?怪不得弗洛帝國會被索馬帝國欺負。以前科理拉被人俘去了,你們馬上倒向那兩位宰相,現在看到我來了,你們馬上便來拍我的馬屁。如果讓你們知道本座來此的目的是來遊玩跟尋找美女的,那你們會不會馬上將自己的女兒都給送過來呢?嘿嘿哦,對了,本座差點將最初的目的給忘掉了。”想到來此的目的,項問天又想到了自己當初是想來這裡學魔法的。
“嗯,有件事情,還望陛下批准。”項問天突然望着齊馬斯道。
“無論什麼事,只要我齊馬斯做得到的,一定幫劍神大人做到。”齊馬斯道,看他的樣子就差要拍胸膛保證了。
“本座想要進帝都魔武學院。”
“啊”
衆官員聽了大叫起來,滿臉的不可置信。
“您沒有說錯吧?”皇帝試探着問道,“您是在跟我開玩笑的吧?”
“嗯,我想我並沒有開玩笑。”項問天看到大家都用不可置信的眼神望着自己,於是又補充道,“哦,我是說,我想進帝都魔武學院的圖書館看書。”
“哦,這個當然是沒有問題了,憑您的身份,無論哪個地方,您都可以隨便去啊。”齊馬斯不死心地又用商量的語氣道,“您想在帝國圖書館看書,並不妨礙您當國師啊?”
帝都魔武學院的圖書館其實就是弗洛帝國的國家圖書館,裡面不只有着各種各樣的魔武書籍,還藏有無數弗洛帝國的機要文件。有些房間是不允許常人隨便進的,所以在項問天提到圖書館的時候,齊馬斯遲疑了一下。不過一想到項問天本身就已經是劍神了,如果要對帝國不利,也不是不讓他進圖書館就能夠阻止得了的,於是就沒有再說什麼。更重要的是,如果他當了弗洛帝國的國師,那帝國的所有一切本身就是對他開放着的,這個要求本身也就不再算是一個要求了。
“還是不要了,本座不喜歡束縛。”項問天還是一口回絕道。
齊馬斯耐心地解釋道:“您當了本國的國師之後,您還是自由的啊。當國師並不需要每天上朝,也不需要處理公務,只要在本國遇到什麼重大事件的時候發表一下您的看法與意見就行。最多”
“呵呵,還是不要了,本座不喜歡參與政治。”項問天打斷了皇帝的話道,“要不這樣,如果你讓我自由出入圖書館的話。本座就讓弟子們在魔武學院當中開一個劍術班,專門教授劍術好了。”誠然,現在的他是比以前更加喜歡權利,但是他就是不喜歡那種替人作事的感覺。當了國師,是位高權重了,但是他知道權利是跟義務相輔相成的,如果自己當了國師的話,那就得分擔齊馬斯爲天下百姓負責的義務。而百姓在他的眼裡更多的只能算作低等的螻蟻,玩玩可以,真要自己爲螻蟻負責,那還不如直接把他殺了算了!
“啊,真的?”齊馬斯心裡那個激動啊,已經無法用興奮來表達了。如果項問天真的願意在弗洛帝國開設一個劍術班的話,那以後弗洛帝國豈不是要出現許多劍神?而且項問天還是科理拉的導師,那便可以趁着這機會幫科理拉陪養一批班底了。不然以自己大兒子這樣導彈的性格,又怎麼能夠爭得過他的兩個弟弟呢。說到底,皇帝齊馬斯的心裡還是最向着這個大兒子的。三年前科理拉被俘去後,他的心裡比誰都着急,可以國家的許多部門都被兩位宰相跟另幾家大家族給把持着,自己除了忍耐,又能夠怎麼辦呢?
“真的。劉強、牛勇你們聽到沒有?”項問天對着兩人說道。
“聽到了師尊!”兩人齊聲答道。
“嗯嗯,我呀停到了。”銀月啃着一條魔豬腿,口齒不清地也應了一聲。
“好,那朕我就準了。”齊馬斯道。雖然感覺到銀月答得很是滑稽,一頭狼能夠教什麼劍術?不過他可不敢笑話銀月。而那些官員看銀月的眼神則滿是怪異。
“對了,還有一件事也需要陛下幫忙。”項問天突然指了指劉強身邊的東方勝兩兄妹,道,“他們兩個也想到魔武學院當中學習魔法,還望陛下能夠答應。”
“好,沒問題,明天我就親自去跟阿拉汀院長說去。來來來,難得今天這麼高興,劍神大人駕臨我國,還願意在我國教授劍術,大家來,一起敬劍神大人一杯!”齊馬斯興奮地抓過一邊宮女手中提着的酒壺,給自己倒了杯酒,嚷道。
“我等敬劍神大人一杯!”衆人站起來齊聲喊道。
“幹!”
“幹!”
接着又是一番敬酒。
整個宴席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酒菜已經不知道上過幾輪了,酒是大家都一起飲,而宴席上的那些美味則大部分都進入了銀月的嘴裡。
酒一喝多了,那話題當然也就多了起來。不管之前些官員是如果仇視項問天一行人,喝醉酒後,相互之間卻也還是像多日未見的老友似的,親密無間起來。
期間,皇帝還問了項問天在大華帝國的一些情況,以及他在大華帝國的身份。雖然項問天是來自地球,對這個世界的大華帝國瞭解的並不多,但是他畢竟是當了這麼多年的魔道魁首,回答起問題來虛虛實實,真真假假,倒也將自己在大華帝國的“身份”糊弄了過去。
他只說自己是一個古老門派,逍遙派的掌門,至於如何去了地獄島這件事情則只說自己聽說了那地獄島的情況後,是去那邊遊歷的。看到了那裡的情況後,便帶着衆人殺回來了。
對於項問天的這種“義”舉,衆人聽了當即紛紛表示佩服,然後又是一番熱烈敬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