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問天再次出現在地面的時候,整個帝都的大街都處於一片喧鬧當中,卻是已經有人發現了這邊的情況,並且報了官。現在正有大批的城衛軍向着這邊趕來。
可惜了,如果不是底下已經被挖得千瘡百孔,或許這個地方可以用來建一下門派在世俗中的駐地。現在卻是不行了。項問天沒理會那些即將到來的城衛軍,以及站在外面嚷嚷着的居民們,而在站在廢墟上喃喃自語着,現在就讓齊馬斯慢慢頭疼去吧。說着身子一動,已經沒入了漆黑的夜空當中。外圍的那些驚惶莫名的看客們,還在那裡指指點點地議論着,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項問天曾經出現過。
大將軍弗提耶瓦府上。
大公子利馬丁自從娶西了西菲之後就一直很鬱悶。原本以爲這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沒想到成親這麼久來,連西菲的一根手指頭也沒有碰到,而且自從結婚那天晚上開始,西菲便不知所蹤。
不過,爲了整個家族的面子,這件事情並沒有傳出去,除了他自己與大將軍夫婦兩人之外,也只有皇帝皇后兩人知曉。
極度鬱悶中,他去傭兵公會註冊了一個傭兵團,開始了漫長的尋妻之路。可是半年來並沒有什麼收穫,對於西菲仍然是一點線索也沒有。
不過最近,他突然接到了家裡的密信,知道了西菲已經回來的消息,趕緊趕了回來,可是這一回來,他的心突地從天上掉到了地底。別說是圓房了,現在連進入西菲居住的那處閣樓的權利也被西菲給限制了。每次一到閣樓外面,便被一層厚厚的結界給擋住。
“公主,開開門吧,公主。”一個二十多歲的青年在閣樓下面喊道,他正是大將軍的公子利馬丁。現在他的手裡還提着一個大竹籃,籃子裡面盛着一壺酒跟幾碟熱氣騰騰的菜餚。
閣樓上沒有半點反應。
“公主,你都幾天沒有出來過了,就算你不想見我,可飯總要吃的啊公主”利馬丁苦口婆心地勸道。自從他回來後,就沒看到西菲出過那個閣樓,剛開始的時候,西菲還讓下人送飯菜進去,可是幾天前,卻見西菲丟下一句“我要閉關,沒事別來打擾我,飯菜不用再送了”便將身邊的貼身侍女給遣了出來,這幾天誰也進不了這處閣樓。
因爲擔心西菲的身體,得馬丁每天都會親自派人送飯菜過來,可是任憑他喊破了喉嚨,也只得到了一句“別來煩我”,然後啪地一聲,從閣樓上落下一道劍氣,在他的腳前劃出了一條深近兩尺的鴻溝。
自從西菲學了項問天傳授的功法之後,對於吃食的需求便少了許多,以她如今的功力,就算是十天半個月沒吃也沒有關係,只要還能夠吸收外界的靈氣來補充身體的養分就行。
晚上,得馬丁已經帶着那個籃子,在那裡喊了好一會了。本來還有一些下人跟着送飯來的,可是進不了閣樓,西菲也不見他,這種事情實在是太丟面子了,他便也不敢再帶下人來了。
剛開始的時候,大將軍見西菲在裡面幾天沒有出來,以爲她出了什麼事,還派人想要破開閣樓外面的那層結界,可是還沒劈砍幾下,他的那名魔法師幕僚的右手便被西菲的劍氣剁了下來。然後還被西菲警告了一遍:誰敢再打擾她修煉,下一次見一個殺一個。聲音奇冷無比,強烈的威壓壓得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自那之後,大將軍便再也不敢派人過來了,現在除了大公子利馬丁之外,已經再沒有人敢靠近這個閣樓半步。
“唉,可憐的公子啊,枉他對公主癡心一片,可是自從公主嫁到府裡來,他就連公主的面也見不到。”兩個丫環從一個走廊上走過,遠遠地看到大公子在閣樓下面的呼喊,一個丫環惋惜地嘆道。
“是啊,公子還真是一個癡情的種子,這幾天來每天都來送飯,你看他的樣子都憔悴了。”另一名丫環也嘆息了一口氣,小聲地說道。
“小丫,你說,咱公主爲什麼不見公子啊?”最先開口的那名年齡稍小一點的丫環向另一個問道。
“那還要問嗎,咱公主不喜歡他唄。”那個叫小丫的丫環想也不想地便回答道。
“可是咱公主爲什麼不喜歡他啊,大公子人這麼好,武技又這麼好,我聽說他幾年前便已經達到劍師的水平了,這跟咱公主簡直就是天造地設的一雙啊。”那個稍小一點的丫環兩眼冒光地道。
“去,你問我我問誰去。”那個叫小丫的丫環推了另一個丫環一把,看到她還在那裡冒着星星,於是說道,“醒醒,醒醒,別再發癡了,大公子向這邊走來了。”
“啊?”那個正在犯花癡的丫環被另一個推醒,看向利馬丁的方向,正好看到他正提着那個籃子向着兩人站着的這邊走去,當即嬉笑一聲,推搡地向一邊跑去。只留下一竄銀鈴般的笑聲在走廊裡迴盪。
得馬丁很失落,他心裡既擔心又氣憤,整張臉都擰在了一起,一邊向前走去,一邊還頻頻回頭向着那座西菲所在的閣樓看去。擔心的是西菲幾天沒有出來了,再樣下去身體會受不了;氣憤的是自己自從跟她成親到現在半年多了,還沒見過幾次面,幾天前見到的時候,還是蒙着面的。
雖然有心破開閣樓外面的那層結界,可是每當想起西菲在自己腳前發的那道劍氣,他便心裡直冒冷汗。可以把劍氣這樣子發射出來,最起碼也有劍聖以上的實力,這使得他不敢再冒那個險,萬一惹急了西菲,到時吃虧的可還是自己。
“爲什麼?爲什麼半年不見,她的實力強大了那麼多!”利馬丁鬱悶地低語着,提着籃子的那隻手上青筋一條條的隆起,心裡氣憤極了,如果那兩個陪嫁的宮女還在的話,一定會看到利馬丁的臉上佈滿了猙獰之色。
如果不是親自看到西菲發射的那道劍氣,還有她那滔天的氣勢,打死他也不會相信她全擁有劍聖以上的實力。可是事實擺在眼前,他不信也得信。
“哼!竟然如此對羞辱於本公子,早晚有一天要讓你知道本公子的厲害。”利馬丁提起竹籃當中的那瓶酒狠狠地灌了一氣,然後恨恨地將手中的竹籃跟菜餚一起砸在地上,抽出隨手的寶劍劈在一根大樹上,只是因爲太過激動,手上力量打了折扣,這一劍下去,劈進了大樹幹當中,他的寶劍馬上被那樹幹夾在那裡,半天都沒能夠抽出來。
“哼!連你也敢欺負我!欺負我欺負我”利馬丁恨恨地對着那棵大樹拳打腳踢一番,發泄着心中的不滿,震下了一地的落葉,驚起諸多鳴叫地正歡的蟬蟲。
“啊”此時,蟬蟲的鳴叫,聽在利馬丁的耳裡,全都變成了是對他的諷刺,利馬丁整個人都跳了起來,像發瘋了一樣,在那棵大樹間不停地追逐着那些振翅鳴響的夏蟲。
“靠,就這種貨色也配跟本座爭西菲。”一道黑影從大將軍府外射了進來,飄在了離利馬丁不遠的半空中。
來人正是項問天。
自從早上知道了西菲現在的住處之後,他便想馬上就趕過來,可是白天早上還要上課,下午一直被趙靈兒纏着,脫不開身,所以就等到了晚上。
還沒有進將軍府,項問天的神識便掃描到了利馬丁的情況。剛纔那兩個丫環的話,他也全都聽到了。知道上次西菲之所以離開自己,原來是因爲這個叫做利馬丁的傢伙。只是他也只是知道西菲跟這個利馬丁有些關係,具體的事情他並不知道,也從來沒有人跟他講過在沒認識他之前,西菲便已經嫁人的消息。
項問天冷冷地掃了利馬丁一眼,身子一閃,便向着西菲的閣樓掠去。之前他已經用神識掃描到了西菲正默默地坐在梳妝檯前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事實上那所謂的結界其實只是西菲設下的幾個小型陣法而已,大將軍府裡的人沒有學過陣法,所以根本就進不去。而項問天就不一樣了,這種陣法在他的面前根本就形同虛設,身子輕輕一晃,便閃了進去。
這座閣樓總共有三層,西菲現在正在第二層的臥室當中。項問天進了陣法之後,身子輕輕一晃,便從第二層的一扇窗戶飄了進去。輕輕地落在地板上,沒有驚動正在發呆的西菲,小心翼翼地向着她的臥室走去。
望着西菲那熟悉的亮麗背影,項問天的心臟一陣跳動。日思夜想的人兒,總算見到了,只是她的心裡還有自己嗎?
上次的不告而別到底是爲什麼,項問天還不清楚。聽剛纔那丫環的口氣,她現在可是已經嫁人了。難道她離開自己就是回來嫁人嗎?想到這裡,項問天的臉色一陣變幻,靜靜地站在離西菲幾米遠的地方,沒有再前進。
而西菲卻還是沒有發現他的到來,只是呆呆地坐在那裡,一手倚着自己下巴,兩眼沒有焦距地望着面前的虛空處。
她的身上現在並沒有穿着那件標誌性的豔紅火蜥皮甲套裝,而是僅僅穿一件薄薄的絲綢睡袍。兩條粉臂與兩條高挑的白晳完全在空氣當中,兩腿輕輕地疊在一起,整個人側靠在梳妝檯上,樣子顯得非常慵懶。
沉思良久之後,項問天終於走上前去,來到西菲的身邊,輕輕地問道:“在想什麼呢?”
“啊?不是說別再來煩我嗎?想我說多少”西菲聽到聲音,整個人馬上從發呆狀態驚醒了過來,馬上從凳子上彈了起來,轉過身來大聲叱道,直到看清楚來人,她才定定地怔在那裡。
“怎麼?不歡迎我嘛?”項問天微笑地問道。
“夫夫君!”西菲看清楚來人後,馬上欣喜地衝上前去,撲進了項問天的懷裡,兩眼裡擒滿了喜悅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