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報完成之後邑骨莊包括許天海在內的幾個主要負責人開了個短會,商討該如何迎接這次襲擊,以及對戰後各個區域的規劃和劃分。
白羽澤並不知道他們討論下來的結果是什麼只不過看他們這陣仗,估計要認真迎接這場大戰了。
“沒想到連山頭這種具有絕對優勢的地方都擋不住喪屍的侵襲,看來以後這日子比較難搞啊。”白羽澤嘟囔着說。
之前之所以說這裡是一處絕佳的好地方,其最大的原因不僅是因爲這裡可以爲人們提供自給自足的生活方式,也因其地勢險峻、路途崎嶇,稍有不慎可能跌落萬丈深淵。
當然也不一定是萬丈深淵,總之是深淵就行了。
通往山頭的路不多,來來回回也就那麼一兩條,也就是說只要把這一兩條的通道守好,那麼喪屍在短時間內是絕對不會攻上來的。
守的方法多的不能再多,這就要看這羣人採取的方法如何了,白羽澤心裡感慨萬分,來了這裡這麼久,終於能看到這裡的人是如何靠自己的方式戰鬥的了。
路上的時候身上能看到幾個全副武裝————胳膊、腿上基本都用厚厚的衣物或報紙、橡膠等層層纏住,手上拿着個自制的鐵矛、鏟子或斧頭,有些甚至還帶着口罩和護目鏡,這一身打扮就是他們最基本的護身裝了。
喪屍衝上來了的地方預估就是白羽澤他們三人之前登上來的地方,而此時此刻,整座邑骨莊都動員了起來,裡裡外外吵吵雜雜,有些熱鬧。
在喪屍衝上來倒計時的那一個小時內,催洛還在房間裡思考着要不要衝出去幫忙,多出一份力什麼的,苦思冥想過後,他顫抖的腿剛踏出房門一步,就碰到了迎面而來的白羽澤和典莽二人。
“啊,是澤哥和莽哥啊,哈哈……原來你們在這兒啊,這不,我正打算出去幫忙呢!”催洛露出一股尷尬的表情說道,背後卻冒出了冷汗。
“不,你不用去了。”白羽澤直接開門見山說道。
“啊?不,我可以,我能幫上忙的。”催洛一聽他這話有些急了,慌慌張張的解釋道。
“不是,我的意思是這次並不需要所有人都去幫忙,一場不大的陣仗也不需要花費如此大的功夫,每個組都會留上一到兩個人繼續幹活,我們這裡也是一樣,你就留在這兒吧,我和典莽去就行了,你幫我們把活一干。”
催洛聽完後一臉難以相信的表情,他望了望白羽澤身旁的典莽,只見對方露出一副無所謂的表情,他這纔敢相信。
“那好吧……你們千萬要小心啊,那我就先去了?”
“嗯,去吧。”
催洛告辭後慌慌張張地離開了,一旁的典莽不解地望向白羽澤,不等他自己提問,白羽澤便先開口道。
“那小子雖然能處,但終歸性格骨子裡還是有些懦弱的,雖然我也相信他會成長,但目前還不行,總之他還不能上戰場,坑人坑己。”白羽澤沒好氣的說道。
“好了,咱們也該撤了,估計還有個半小時左右屍羣就衝上來了,至少哨臺是這麼說的。”
說罷,兩人從房間的角落中取出自己的那套裝備,穿戴完成後便直接便大門口奔去。
…………
十幾分鍾後,兩人到達目的地,此時那裡已經密密麻麻的圍了不少人,典莽一眼便瞅見了人羣當中最顯眼的一個人————許天海,只見他一臉嚴肅的站在人羣中,身邊分別圍了五六個人在秘密商量着什麼,他身上的裝備和別人並無差別,後背上背了一把足有一米長的砍刀,轉身時格外明顯。
兩人也發現,此時的大門是敞開的,不光是大門旁,門外那一片區域也站了不少人,就像在做什麼遊戲似的。
“走!先過去瞧瞧。”白羽澤招手道,前腳已經離地。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山腳下傳來,聲音中帶有些許憂傷和痛苦,一瞬間傳進了在場的每個人的耳中,下一秒,人羣就混亂起來。
“臥槽!那什麼聲音!”一個人止不住的喊道。
“這叫聲……好像是人,好可憐。”
“放屁!”
“等等,這不是人叫的,這……這是喪屍!快去報告!屍羣衝上來了!”
突如其來的一聲加促了本來嘈雜的人羣,消息一經傳開,人們原本激動的心變得更激動了,就連自己也能聽得到自己那緊張急促的心跳。
“所有人立刻警惕!都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許天海朝着混亂的人羣大吼道,人們在一秒停頓後全部反應過來,聽從差遣。
“老大,咱們怎麼說?”典莽愣在原地看着周圍行動起來的人羣有些不知所措,總顯得自己那麼格格不入。
“就按當時說的,咱們負責解決掉那些零碎跑出來的喪屍。”
白羽澤頓了頓,眼神不停的打轉開來,“走吧莽子,我們先過去等着就行。”
說罷,兩人邁着小步,不慌不忙的行走於奔跑的人羣之中,與周圍其他人匆忙的身影形成了明顯對比。
在那之後第二道、第三道聲音接連自山下傳來,裡面有嘶吼、有淒涼、有悲鳴…………
對於沒有經歷過的人來說,每一道聲音似乎都能將他們內心薄弱的防線擊潰掉,震撼着他們的心靈。
等着在場的所有人都回到他們的位置上的時候,所有人此刻都在靜靜的等候着,冷汗從額頭溢出。
十分鐘、九分鐘、八分鐘…………
聲音越來越近,感覺近在咫尺。
三分鐘、二分鐘、一分鐘…………
六十秒……
五
四
三
二
一!
“來了。”白羽澤開口說道。
只見下一秒,通往山頭的那條坡道上突然冒出了一隻喪屍的身影,他的身體高度腐爛,頭上也出現了偌大的暗紫色腫塊,全身血肉模糊,腥臭的潰爛下露出森森白骨,更刺激的是他的下巴就像一盞吊燈一樣被一絲絲血肉掛着四處晃動,好像隨時都會掉下來。
這一幕顯然已經嚇退了一小部分人。
而在這隻領頭喪屍的身後,又冒出了一羣一個模樣兒喪屍,它們肆意舞動着靈活的肢體,像瘋狗一樣撲過來。
“放!”
突然,許天海大吼一聲,緊接着只聽到一聲巨大的轟動,朝另一邊望去,只見一塊足有快兩米高的巨石在坡道上側壁處掉落,砸中了好衝上來的那幾只喪屍。
接着第二次轟動響起,一塊又一塊巨石不斷的從坡道上掉落,又順着坡道滾下去,速度之快,無不命中了那些後面還買爬坡的喪屍,它們要麼被這巨石壓倒,一遍又一遍的從自己身上碾過去,要麼被擊翻掉落到深淵中,一時間常年極其舒適。
許天海和幾人面不改色的現在坡道拐角正前方向外突出的懸崖邊上。
“這個方法倒是挺普遍的,他肯定不止這一種。”白羽澤推測道,因爲他們要負責站在各自的位置不能隨便亂動等候命令,所以沒法看到正前方下面的真實情況,只是聽憑感覺假想出來的。”
“老大,這法子也有不足啊。”典莽也跟着推測道。
“沒錯,那天坡太寬了,並排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所以巨石無法殺死所有跑上來的喪屍,不知道接下來又會是什麼有趣的方法呢?”
白羽澤逐漸起了興趣,不過只能聽聲想象確實太難受,之前並沒有人告訴他們邑骨莊的防禦設施具體有哪些,於是趁着現在這會兒功夫,他也和周圍一同靜候的人打聽了起來。
巨石並不會全部滾完,有些則需要留下供下次使用。
剛剛那些巨石足有十七八個,從效果上來看,的確對它們起了不小的打擊,但問題是……它們的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從許天海的方向看去,那條小道上已是黑壓壓的一片,甚至還能瞅見幾個跑的急的或被同伴擠下深淵的喪屍。
靜候幾秒,許天海遙望着這陣仗,再次下令:“第二隊!開門,掃蕩!”
白羽澤不知道這話什麼意思,也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四下打聽了後才知道這其中的意思。
原來早在幾個月前,許天海就派人在坡道的牆壁裡面修建了一處面積不大的暗室,平時外面用土塊僞裝着,而一到這種關鍵時候,那些早已埋伏在那暗室裡面的人就會推開土塊,然後會從裡面伸出一個巨大的“T”型的木架,頂端的菱形木條下加固着一層層尖銳鋒利的倒刺,直接朝前方來了個橫衝。
那些尚還存活的喪屍被這一下猛然有力的撞擊直接齊刷刷地撞下懸崖,而那些幸運沒被撞下去的,又會被回收來的倒刺狠狠地釘入身體內,讓原本就潰爛的身體又變得千瘡百孔,直接殺死。
“聰明啊!”典莽忍不住的拍手叫好道,此時,前方不時有此起彼伏的嘶吼與哀嚎聲傳來,他明白那就是計劃成功的表現。
“那老大你覺得下一個又是啥不?”
“你這就問的好了,第一波的巨石已經解決掉了四五成左右的喪屍,第二波的暗室又解決掉了剩餘的五六成的喪屍,不知道他會不會想保存有生力量,如果想的話那接下來應該直接換人上了,如果不想的話就還有其他辦法。”
“怪不得說這裡易守難攻受,方法還是挺多的嘛,哪怕喪屍會攀巖也不一定會上來哈哈哈……”
接下來果然如白羽澤所說的那樣,遠處的許天海對這次結果終於露出了一副滿意的表情,隨即下令:“預戰組,準備!”
一聲令下,所有人再次緊繃了神經,雙腳穩固在地面上,半彎腰降低身體重心呈攻防交替狀態。
暗室裡的人已經筋疲力盡,他們重新填充好缺口,然後退出現場。
此刻,危險即在眼前!
“現在所剩下的喪屍預估有二三百餘隻,數量比之前來的時候已經大大減少,很輕鬆的降低了每個人的壓力,可不知爲何,白羽澤卻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許天海臉色凝重的望着剩餘正衝上來的小部分屍羣,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有些人不由得嚥了一口口水。
三
二
一!
在喪屍剛衝上來且踏入那條線的下一刻,許天海果斷的大喝道:“進攻!”
那一剎那,兩波不同的勢力在頃刻間朝着對方涌去,邑骨莊有人數一千三百餘人,拋去老人、婦女、小孩外,可繼續投入戰鬥的只有六百餘人,而這其中,預戰組佔了總人數的六成以上!
四百餘人對戰二三百餘人,只要不發生意外,這就絕對是一場勝仗。
白羽澤和典莽兩人跟隨着大部隊的步伐朝着前方的屍羣撲去,那突如其來熟悉的面孔和喉嚨深處發出的低沉的聲音嘶吼讓他竟覺得有些親切。
他緩緩取出早已閃爍着寒芒的唐刀,在四散的陽光下閃亮。
用力一揮,唐刀劃破空氣橫掃而去,本該按理想中的那樣發展,但下一秒,白羽澤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白羽澤眉頭微微一皺,小聲嘀咕道,眼前的喪屍非但沒有人頭落地,反而硬抗着唐刀的利刃朝白羽澤撲來。
白羽澤心中叫喊不妙,他隱約感覺到眼前眼前這羣喪屍比以前遇到的那些要更難對付,它們的力量,好像變強了。
他逐漸意識到情況可能對自己不利時,便急忙與這羣喪屍拉開距離。
回頭望去,發現好多人都跟自己一樣,有些心力難從,但好在無人受傷。
Wωω▪тt kΛn▪CΟ “嘁,看來還不得不認真了。”白羽澤嫌棄的說道,“本想換個輕鬆點的想法。”隨即他轉換了握刀方式,望着那即將撲來的危險,站在原地深呼吸一口氣,下一秒如離弦的箭般猛衝過去!
唐刀向上一劈,一隻喪屍沒有反應過來躲避,刀刃便在它的胸膛上劃開了一道細長的口子,衣服也被劃爛,緊接着白羽澤起腳朝着它的胸口猛踢一腳,並借勢再將刀尖對準它的脖子**進去,順着橫切面用力,一番犀利的操作,喪屍人頭終於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