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之後,白羽澤跟着另一個人前去找總指揮聊天,路上偶爾能搭上幾句話。
七繞八繞之後,兩人來到一間房子的門口,在門口右側的牆壁上,掛着一塊黃銅色的告示牌,上面赫然寫着“總指揮”兩個大字。
“這裡就是總指揮的房間了,我還有任務在身,小哥自己進去吧。”引路人淡淡地說道。
“行。”
告別過後,白羽澤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來了啊?武剛說的就是你吧?”一道深沉的聲音忽然從一側傳來。
白羽澤聞聲望去,只見右側客廳的沙發上此時正坐着一位白髮蒼蒼的老人,正面帶微笑的看着白羽澤問道。
“嗯,您就是總指揮?”白羽澤也笑着回答道,不等老人迴應,便很不客氣的隨便找了一個凳子坐下。
“小夥子,有考慮過加入我們營地嗎?”老人沒有任何廢話直接問道,但臉上還是浮現出一絲慈祥。
白羽澤心底不由得驚呼,還以爲對方會說幾句客氣的話,沒想到一上來就直接擺明了自己的目的。
“沒有。”白羽澤斬釘截鐵的答道,沒有經過任何思考,“但是。”
“但是?”老人眼中透露出一絲疑惑之色,好奇地說道。
“但是,我想在這裡先待上一陣子,也就幾天的時間,想喘口氣。”白羽澤頓了頓,繼而開口道,“當然,這段時間內我肯定會爲你們營地無償提供人力體力,無論是外出還是內定,我都可以,您意見如何?”
“哦?”老人顯然有些意外,但似乎又在他的意料之內,笑着說:“既然你都已經決定了,我也不好挽留你,你的願望我當然會滿足,也希望你這段時間內能多爲我們的營地出力,也算我的單方面請求吧。”
“既然如此,看來我們達成共同的協議了。”
“那當然。”
“對了,我還有件事想請問您。”
“哈哈,年輕人就直問吧。”
“這個營地是您一手創建的嗎?怎麼創建的?”
“當然不是,是我和我的一些好友共同創建的,我只不過是當這個營地的總指揮罷了,沒多麼厲害。至於過程嘛,就是那麼一回事兒,你應該也能猜到,我就不說了。”
“那這裡的人員分配和職務分配也是您指定的嗎?”
“沒錯。”
“您真的很厲害呢,甚至都已經能做到這種地步了,我當真懷疑你以前是不是當過什麼特殊的職位?”
“哈哈哈,沒有的事,我就一老頭子能幹啥,以前還是個種地的呢。”
“那還有最後兩個問題。”
“直說吧。”
“您要一直在這裡駐紮下去嗎?”
這句話之後老人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沉默片刻,陷入了思考之中。
此時的氣氛相當安靜,似乎都能聽到窗外的一絲絲微風在不斷敲打着玻璃。
良久,老人笑着開口道:“恐怕一時半會還不會進行遷移,除非遇到某些不可抗衡的威脅。”
“好,最後一個問題。”白羽澤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老人,說:“您的目的何在?”
“這個啊,還以爲是什麼呢。”
“嗯?”
“我以前向營地的所有人保證過,我會傾盡心力保護他們的命,也就是說我的目的很簡單,只要讓他們在這個時代安心地活下去,且不會痛苦,我便心滿意足了。”
“只有這些嗎?”
“只有這些。”
“好的,謝謝您的回答。”
白羽澤站起身來笑着和老人來了一次禮貌性的握手,道別之後,便匆匆離開了房間。
在白羽澤離開後沒過幾秒,老人的房間內突然走出一個身材略壯的光頭男,正是之前的武剛。
“陳老,這小哥你怎麼看?”武剛走上前壓低聲音小聲問道。
“挺不錯的一個小夥,我挺喜歡這種性格的。”老人仍然是一臉慈祥地回答道。
“您就這麼讓他走了嗎?”
“沒啊,他不是還要在這繼續待幾天左右嘛。”
“可是…………”
“哈哈哈,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不就是因爲那小夥子了得嗎。”
老人的話無疑是對的,武剛從剛和白羽澤對話起就已經對他有了非常深的印象,在他看來白羽澤簡直是萬里挑一的“人才”,畢竟他可以憑一己之力牽制一半數量的喪屍並逐一攻破,僅僅是這樣一個人便可以爲整個營地帶來非常大的效益,作爲戰術指揮員,武剛必定會對這種人百般渴求。
“我們這些外出的小隊平均一人只能同時抵擋三到四隻喪屍的圍攻,最多也只能同時抵擋六七隻喪屍的圍攻,但是他,竟然能一個人同時抵擋三四十隻喪屍的圍攻,我的直覺告訴我,咱們需要他!”武剛急切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偌大的激動,隨後以一種期待的眼神死死地望着老人,打心底希望老人能勸說白羽澤永遠留下來。
“咱們需要他?哈哈哈”老人聽完後隨即仰天大笑起來,讓武剛一時摸不着頭腦。
“陳老,這有什麼好笑的,難道我說的不合理嗎?”武剛疑惑地問道。
“沒有沒有,你的想法當然很合理,只不過這主從關係可能得切換一下。”
“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你暫時還不用知道。”老人擺了擺手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那小夥子不簡單。”
“那肯定啊,畢竟都能以一敵…………”
武剛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然後直接打斷了。
“你的激情有點過頭了,不要什麼事都往打鬥的方面去想,要多結合實際進行全方面的思考,這樣纔會成長。”
“啊?這……那您指的是什麼呢?”
“你真以爲他是憑自己一個人走到現在的?”
“啊?難道不是嗎?我覺得挺像的。”武剛頓時來了疑惑,愣在原地。
老人無奈地嘆了口氣,隨即說道:“算了,這件事你還是不要知道的太多爲好,總之這幾天先把人家的日常行程給安排一下,按你的性格肯定會把他列入外出搜尋小隊的,只要不要鬧的太大就行。”
和武剛簡單交代了幾句,道了聲別,他便也匆匆開門而去。
此時這個幽閉略顯灰暗的房間內只剩下了老人一個人孤坐在沙發上仰天長嘆,心中充滿了無限的感慨。
許久,他長嘆了一口氣,就像解開了數個月來的纏繞在心中繩結一般,心底感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輕鬆。
老人站起身來緩緩邁步走向更加昏暗的房間,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而現在他想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