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旭就這樣來到了林七七的身邊,用一種保護的姿態在她的身旁提高着警覺。
周圍的人羣似乎也並不在意,只是那幾個並沒有接受過林七七治療的人臉上多少都有些戒備的表情。
那些人本身就是來找事的,目的不明,反正不是讓她好就對了,這些人看到有人保護着林七七自然心中不爽,說不定他們的計劃已經被張旭所破壞了呢。
就在衆人都不知該說什麼,場面就要僵持下來的時候,忽然一個人站着悠悠地開了口,
“我要帶她走。”
林七七身形巨震,這股子標準圓潤的中文,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出自安德烈!
他居然要幫自己!
安德烈輕輕揚了揚眉‘毛’,自己孤身一人站到了林七七與衆人之間,陽光輕輕打在他的背上,這樣的照耀讓他顯得比任何時候都像一個王子。
高大,英俊,紳士風度,還有一種騎士的捍衛‘精’神。
出乎意料的,在場的那些挑事者沒有一個人說話,相反,他們都眼神怪異地看着安德烈。
“雖說我不是華夏國籍,但也知道華夏國是禮儀之邦,這麼多人欺負一個‘女’孩子家,你們不怕丟了華夏的臉嗎?”
多麼有道理又貼心的話!
安德烈看着林七七震驚的眼睛,輕笑一聲,“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是個瘸子。”
這就是報答嗎?
林七七似乎還沒有從震驚當中清醒過來,她也並不知道,在場的所有人裡,還有一個人同樣的震驚,震驚到全身顫抖,面‘色’忽然有些蒼白。
林子揚注意到了身邊人的異樣,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關切的看着她:“凌琪,你怎麼了?”
凌琪衝着林子揚笑了笑,卻是沒有任何回答,只是攥着手,在心裡千萬次的問自己。
他們之間怎麼了?
只是報恩而已吧?
應該是這樣吧……
思來想去,折磨了自己半天,凌琪只是輕輕地低下了頭,這樣的胡思‘亂’想,永遠只能搞得自己疲憊萬分。
聽得安德烈話語中肯,林七七實際心中也感慨萬分,原來自己走到如今地步,能夠站在自己身邊保護自己的,能夠爲自己打抱不平的,居然是這樣意外的兩個人。
可震驚歸震驚,現實不等人,就在林七七思緒萬千之時,誰也沒有留意到安德烈的一個眼神,卻被某個帶頭鬧事的人抓得準確無誤。
不知是誰慢慢走到了秦子清的身邊,照着她‘誘’人的‘臀’部就‘摸’了一把,這一把‘摸’得實在,甚至秦子清自己都有了痛覺。
下意識地,她擡起手回手就給後者一個嘴巴,那人惶惶退去,秦子清卻心底邪火一竄,又是一個大嘴巴跟上。
這次那人可沒有那麼幸運,秦子清帶着火屬‘性’的嘴巴‘抽’到臉上,當場就讓那人毀了容,抱着自己的腦袋發出一聲悽慘嚎叫。
羣衆頓時彷彿找到了一個宣泄口一般,大聲呼喊着開打,完全不顧及剛纔爲了解釋誤會幾人說過的話,心中糾結之事都拋卻在一方。
在他們的心裡,他們纔是受害者,憑什麼受害者要被打?
捂着臉的那人坐在地上衝着秦子清邪邪一笑,轉眼間就變換成了痛苦無辜的神‘色’,彷彿比那電視劇裡的演員還要厲害一般。
“就是她!她打我!”
秦子清眉頭一豎,不顧兩位哥哥阻攔地擡起手一個火球扔了過去,“打你你活該!誰讓……
“我剛纔問她林大夫是不是真的是無辜的,讓她大膽的說出來,我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啊……”
秦子清還沒等說完話,直接就被那捱打的男人搶了話頭,氣得她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反駁。
見到秦子清被氣得說不出話,男人心中一樂,繼續捂臉道,“可她卻像吃了火‘藥’一樣直接一個嘴巴就把我打過來了,你們大家評評理,我們這些受害者家屬還有活路沒有!”
秦子清擡手又一個火球扔了過去,誰料那男人竟然坐在地上完全不躲,忽然旁邊的旁觀者看到,擡手一道光束就將火球的軌道打偏,剛剛好與男人擦臉而過,又是將男人燙傷了一塊。
“哎喲喂,大公會欺負人了啊,恐怕我們都被當試驗品了,這狠‘女’人要滅口!”
秦子清被這男人聲情並茂給打敗了,氣得渾身顫抖,連張嘴都費勁,她親眼看到,剛纔火球飛到男人身邊時他那幸災樂禍的表情,好像撿到寶了一樣,而那道光將火球打歪之時,男人卻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快來。
事到如今,林七七怎麼還看不出來這就是個攪屎棍子,故意想把局勢攪‘亂’,他們好趁機乾點什麼,心下冷汗連連。
現在這些人已經逐漸走到她的身邊,甚至有一些都已經醞出了技能,就差有人在這‘亂’裡再添一把火,真到開打的時候,她死在這裡也不會有人承擔責任。
法不責衆,何況還是末世。
而此時已經到了劍拔弩張的階段,曙光的隊員圍成一圈,逐漸朝林七七的身邊移動,警惕地看着周圍衆人,周圍衆人也是繃緊了神經拿出自己的武器看着他們。
無論是圍觀的還是曙光的,不論是誰,只要一個技能放出來,那林七七今天都會是個萬劫不復的下場。
就在這時,不僅是林七七,張旭也好,季長歌也罷,就連剛纔‘精’神恍惚的凌琪都勉強振作了起來,要不然一會真正開打,那她就無法保護好一直以來對她照顧有加的人!
人總是有了對比才知道好與壞,就是因爲秦子清與秦冷雨曾經對她那樣冷漠,所以纔有了她今天這份報恩的心情。
再說林七七,她現在是全局之中最不得動彈的一個,只要她稍一擡手,很可能都會錯將局勢牽動到更‘混’‘亂’的場面。
自己身邊的張旭已經做好了戰鬥的準備,雖說沒有拿着刀,但是力量異能的他的身體卻是最爲強悍的,他結實地‘胸’膛擋在她的身前,另一隻手不着痕跡地護在她的身後,姿勢稍顯曖昧。
而安德烈,居然在這時也緩緩地朝着林七七的方向退,兩夥距離越來越近,可鬧事的人卻不肯如此善罷甘休,就在一瞬間,一片乾枯的樹葉輕飄飄的落在了張晨的身上,就在與張晨身體觸碰之時,樹葉邊緣卻忽然變得鋒利而堅硬,硬生生地將張晨的胳膊上劃下一道傷口,血腥的味道頓時觸發了人們心中那根緊繃着的弦。
“你們鬧夠沒有!”
見到自己隊員受傷,季長歌剛冷笑一聲想要竄出人羣,卻只聽這樣一道‘女’聲,硬聲聲的將他的身形定在那裡。
是白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