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閃雷鳴不時把陡峭的黃土高坡照射得亮如白晝,在一段高達30多米、80多度的陡峭土坡上,15個如鬼影般的人在慢慢爬行,被大雨澆得鬆軟的黃土層不時在他們腳下打着滑。這15個人沒有任何攀爬用具和保護措施,他們所有的攀爬用具只有兩雙手、兩隻腳以及手中的兩把八一刺,如此險峻的地形在他們腳下彷彿攀巖玩耍一般隨意,天上的驚雷彷彿根本嚇不到他們一般。
“快到了!大家堅持一下!”爬在第一的金雨堂把一把八一刺狠狠地扎進黃土層中,粗壯的胳膊一收身形再次向上前進了一點。
“隊長,老陳、老許!要不要等你們一下?”爬在第二的鋼索支撐好身體停下來向下面喊了一聲。
“上你們的,到上面等我們!”爬在第七的鄭遠清衝上面揮了揮手,吐掉一口泥水喊道。
“這比攀繩子還難!你們放手的地方都給哪找着的?”爬在第九的陳忠騰出一隻手抹了把滿是泥水的臉。
“兄弟們,等等我吧,你們就忍心看着你們的老許和偉哥落在後面?”爬在第十一的許書成一邊把八一刺扎到黃土裡一邊喊道,“偉哥!快點,太不堅挺了!還空降兵呢!”
“你還坦克兵特種兵呢!就這德性!俺也沒學過攀巖啊!”爬在倒數幾個的劉偉哭喪着臉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個能下刀的地方。
“老金白教你了?第一次實踐都這德性?看你慢的!”許書成甩了甩頭上的泥水。
“我慢?你就在我頭頂上你還好意思說我慢?”劉偉往後面看了看,發現自己還真是倒數裡面的數。
“大家禁聲,快到山頂了。”兩個人一上一下一邊對罵一邊又爬了一段距離後,上面人傳人傳下來禁聲的命令。
又過了二十多分鐘,15個人才全部爬上了坡頂,個個都像落湯雞一般,儘管穿着分體式軍用雨衣,但是裡面的衣服也溼透了。
“用了多久?”鄭遠清一邊在泥坑裡涮着八一刺一邊小聲地問金雨堂,“能打多少分?”
“一個小時十三分鐘,期間還大呼小叫的,虧得今天是雷雨天。”金雨堂愁眉苦臉地看着表低聲說道,“還打分啊?那......那整體55分吧。”
“百分制嗎?”鄭遠清看金雨堂很勉強地點了點頭,苦笑了一下:“唉,行了,一羣二把刀、三把刀的能考55分不錯了;冒牌特種兵終究是冒牌的——大家走,禁聲。”
15條人影弓着腰快步向着200多米外的村落前進,這裡是後山,沒人相信這種鬼天氣會有人從後門陡坡上冒着摔死的危險爬上來。這種被水沖刷得鬆軟不堪的地勢換成真正的特種部隊也要冒着失手摔死的風險,但是對於有生物護甲的鄭遠清他們來說摔下去大不了重新爬就是了,近乎絕對的防護也造就了近乎包天的膽量。
鄭遠清他們爬在村落後門的幾座黃土堆後,向村子中探查了一番,閃電不時劃過,大家很快看清了村口一間土方外有兩個正在哆嗦着說話打屁的人,兩人手中赫然抱着的是兩條56式半自動步槍,銀灰色、絕不反光的56扁型刺刀挺在細長的槍身上——這就是“天水王”的哨兵。
鄭遠清衝曹雪振、張宏偉這兩個戰鬥力最弱的隊員表示這兩個他倆解決掉。曹雪振和張宏偉點點頭,在泥水中慢慢地向着這兩個哨兵爬去。這兩個哨兵警惕性之差讓這些在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戰士們搖頭不已,就這聽到打雷還縮縮脖子的警惕性,估計悠悠噠噠的走過去他們都未必知道。
曹雪振和張宏偉對看了一眼,苦笑着把嘴上叼着的八一刺拿了下來插進刀鞘——這倆人還不配用刀殺。
“煉氣士,我就說了你小子一晚上最多打兩炮,怎麼的?你還不服氣啊?有種你給我演示一下?”一個個子稍高、穿着個破舊的軍用雨衣的年輕人對另外一個稍矮的、同樣打扮的年輕人說道,閃電光中,高個男一臉鄙夷地看着矮個男。
“小子,你別老拿這個來跟俺比劃,有種比劃點其他的;老子的封號是‘煉氣士’,你是‘狂戰士’,俺能跟你比這個?”矮個男不服氣地瞪着高個男,聽口音倆人不是陝西人。
曹雪振和張宏偉捂着嘴笑得肚子疼,這都是他孃的啥封號啊?感情這些人是逮着什麼好聽叫什麼?老子心目中厲害至極的角色全被你們侮辱了。曹雪振他們倆出發前聽鄭遠清說過,這些人已經和社會脫節太久,肯定會鬧笑話,還專門叮囑大夥不要因爲笑得肚子疼而暴露了自己,當時他倆還不在意,這會兒可知道這豈止是鬧笑話這簡直就是腦殘。
“狂戰士,有種你給俺露兩手,從現兒起到天明,俺看你能打多少炮。”煉氣士不服氣地說道。
“一夜五次!信不?小子,讓你看看‘狂戰士’的力量。”狂戰士扭頭進屋子很快拽着一個裸*體女人從屋子裡面走了出來,“看好了,先來一招——雨夜驚魂!”
高個男脫下褲子扒開雨衣挺起那根鞭就要往女人的下身捅,這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女人,有着中年成熟女性特有的豐潤,女人已經不知道什麼叫反抗了,也許她明白反抗只能受更大的罪,她只能按照高個男的要求老老實實地在雨地裡跪倒,翹起雖然蠟黃卻依然豐滿的臀*部,任憑瓢潑大雨澆在她寬厚的身子上,任憑混濁的雨水順着她的長髮流到地面上。
曹雪振和張宏偉見狀大怒,曹雪振對張宏偉指了指高個男,意思是那傢伙正跑神呢,你來解決,矮個我來。張宏偉點點頭,表示你負責捂住那女人的嘴巴。
就在高個男就要把黑鞭捅入的時候,兩條黑影從他們身後撲了出來。曹雪振直撲正在觀戰的矮個男,矮個男感覺到背後陰風掃過,還沒來得及回頭看看,嘴巴就被人牢牢捂住,接着他聽到自己的頸椎“嘎嘣”一聲響,繼而魂歸天外。曹雪振看高個男被解決掉的一瞬間猛地捂住地上那個中年女人的嘴把她拖進屋子內,張宏偉在後面把兩具屍體拖進屋中。
赤*身裸*體的中年女人瞪着驚恐的眼睛雙手死命地扒拉着嘴上的手臂,兩隻腳拼命地在地上蹬着。
“別動。我們是當兵的,來救你們的。”曹雪振在女人耳朵邊呵斥道。女人一聽,馬上停止了掙扎,曹雪振鬆開了女人的嘴,示意她不要吭聲。
“額......額還以爲遇到山精了捏。”女人一邊喘着粗氣一邊小聲地說道,她看得出眼前這兩個男人那姿勢、那動作都和村裡當過兵的漢子一個態勢,這才放下心來不再亂動。
“大哥,大哥,救救俺們吧,俺們都是逃難來的,莫想到這裡是個賊窩。”中年婦女緩過神來死死地拽住曹雪振的雨衣也顧不得渾身赤*裸一下子跪地上流着淚哀求道。
“大哥、大哥,救救俺們/我們吧,俺們/我們都是苦命人兒那。救救俺們吧,讓俺們幹啥都行,只要給口飯吃給身衣裳穿俺就知足了。”突然從房子的黑暗中一下子又竄出來幾個高矮胖瘦不一的赤*裸*女人也顧不得兩具屍體和陌生男人是好人還是壞人,紛紛跪在地上又是磕頭又是流淚哀求道。
曹雪振和張宏偉從來沒見過這種架勢,屋外電閃雷鳴的,屋裡面的幾個白花花的肉*體讓他們感到有些眩暈,張宏偉還是個小處男,一下子就支起了小帳篷,兩人手足無措地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愣什麼呢?沒見過光*身子娘們?”門外呼呼一陣風颳過,十三條人影瞬間鑽入了屋子中躲在黑暗處,張宏偉和曹雪振屁股上一人捱了一腳,踢他們的是金雨堂和許書成。剛纔的那一幕大家都看到了,他們看這倆人都得手半天了還沒出來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真沒見過......”張宏偉嘟囔了一句摸了摸屁股站一邊去了。
“額讓他看、額讓他看、讓他摸都行!”中年婦女聽到張宏偉的嘟囔趕緊站了起來,哆嗦着凍得發青的嘴脣焦急地說道。只是手中還死死拽着曹雪振的雨衣,這是她最後的希望,什麼禮義廉恥、什麼面子婦道、都不如命重要。
末世的男人沒有尊嚴,末世的女人不知廉恥,在末世題材影視劇中流傳已久的話用在這裡最合適不過。在這種殘酷的環境下,大多數的人都是這樣,有尊嚴的男人沒有命,知廉恥的女人活不久,很多事情說起來很輕鬆,真到危及到性命時,一切都是浮雲。
“大嫂,來別急,先穿俺的衣服——”曹雪振趕忙脫自己的雨衣,他要給這個可憐的女人披上衣服。
“啪!”曹雪振屁股上又捱了一腳,這一腳比上次重多了,踢得曹雪振一個踉蹌,回頭看去踢他的正是鄭遠清。
“隊長,她她她沒穿衣服——”曹雪振實在不知道自己哪做錯了,手足無措地指着面前的一羣裸女說道。
“趕緊站外面放哨!咱是來殺人的,不是來上演軍民魚水情的。”鄭遠清一把從裸女手中扯開曹雪振的衣服把他和張宏偉推了出去。
“老老實實呆着,想活命都給我閉嘴,縮牆角去!”鄭遠清衝着一羣渾身髒兮兮的裸女低聲吼道。這回鄭遠清學乖了,如果這又是一幫子喜歡耍嘴皮子扣帽子的女人可能就要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