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琳不吭氣兒了,從她看見嫣雲的第一面起她就能感覺到那種共鳴,是一種極品女人和極品女人之間的共鳴,極品女人都不醜,但只有相貌和性格都夠極品的女人才能被稱爲極品女人,沒性格的漂亮女人叫花瓶。
李若琳打小就被周圍的人一致認爲將來不好找婆家,從本科到碩士再到成爲中央電網的金領,多少年的時光都是她一個人走過來的;可是不論什麼時候她都只是別的男人敬而遠之的對象,她很漂亮,也很睿智,但是卻沒有男人敢追她、敢娶她。大學時她也喜歡過一個很優秀的男生,結果人家嚇得連她的面都不敢見;長久以來的環境造就了她孤芳自賞的內心,她甚至有了獨身一生的打算。
就算在合租房裡和鄭遠清相遇,但那時的鄭遠清也不過是個爲了口飯吃累死累活的退伍兵,根本就入不了她的法眼,第一印象是那麼難以改變。是的,韓燕說的沒錯,在她內心深處仍然把鄭遠清看做那個“失敗男人”的代表,這一年了還是沒有什麼改變。前半年他們爲了生存苦苦奔波,顧不得想這回事,後半年整天都是在屍海中打打殺殺,真正清閒下來也就這幾個月的時光,她根本沒來得及調整自己內心深處的既定觀念。
“你想想吧,如果是程飛娶小六、小七她們的話,哪怕是把安瀾、小五、小六、小七、小九都娶了,李佳陽雖然也會吃醋、也會不舒服,但不會非得大鬧一場的,你們的出發點就不一樣。”
“佳陽給我說過,她愛上程飛時她還是個普通學生,而那時程飛卻是前途無量的精英代表,身邊女孩連成排,所以在佳陽眼裡,程飛就是她的天、她的地,她只會擔心程飛突然不要她了,而不會去想程飛要娶幾個小的。”韓燕少有的不那麼沒心沒肺,這會兒坐在牀上抱着膝蓋、掰着指頭一點一點地給李若琳分析,同時也是在給她自己分析,其實韓燕並不傻,只是不想考慮那麼複雜的事情罷了,她覺得傻乎乎的過日子挺好。
李若琳徹底沒脾氣了,韓燕說的讓她根本生不來氣,哪怕是以前的社會男人有個三妻四妾的正房還管不了,所以有了“咱這當大老婆的”這種無奈而辛酸的說法,何況這末世?當古老的法則再次展現它的權威性時,被“一夫一妻、女權主義”灌輸長大的新一代女性一時半會兒根本接受不了,但是男人呢?男人還是和古代一樣,甚至和原始人一樣沒有丁點變化,能夠延續千年萬年的法則哪是這數十年就能改變的?作爲女人,尤其是末世的女人,除了接受還能做什麼呢?
“其實呀,我覺得遠清哥也就找嫣雲這一個小的了;這樣的女人有多少呢?百萬人中都挑不出來一個吧?你還是別鬧了,不然的話真翻了臉,他還不知道要找幾個呢。”韓燕看李若琳從被子裡鑽出來趕緊把腳放在牀下,一隻手還不自覺地抹了抹被撕開邊的內褲,這要是再讓李若琳拽一下可就脫光光了。
“他再找他就不怕那女孩給他急?真是的!”李若琳翻了翻白眼嘟囔了一句三下兩下脫掉睡衣翻身躺下蓋上被子。
“嘿!你別說,那女孩傳統的很,從我的直覺來看,這方面那女孩比你看得開。我聽遙遙說,那女孩好像特別珍惜這份感情,珍惜到舍了命也要去維護的地步。”韓燕下牀在桌子裡翻騰着說道,“不行,我得把門從裡面鎖上,不然你又跑了怎麼辦?”
“行了,別翻騰了,我不跑!我有那麼不堪嗎?”李若琳哼了一聲說道。從韓燕的三言兩語中她明白了嫣雲的大體情況,她想起了在終南山那個雲雨之夜中,鄭遠清摟着她告訴她背上的火龍傳說;她知道那條黑色的蛇就是傳說中的九丈陰寒——燭九陰,難怪嫣雲珍惜這份感情珍惜到願意用命去維護,她這樣的女人哪個男人有膽子碰?
上午八點的時候,甘東的天空已經完全放亮,天上的烏雲和大雨都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初升的太陽在泥濘不堪的黃土地上播灑下一片金黃。渾身黃泥的斯太爾軍卡迎着雨後的朝陽殺氣騰騰地向那個小村莊駛去。
鄭遠清站在車庫中通過陽光導入系統定定地看着車外飛快向後退去的風景,他的旁邊是老冀用廢舊彈藥箱拼成的三口棺材,棺材蓋沒有合上,那個犧牲的警衛身着一身嶄新的迷彩服靜靜地躺在一口棺材裡面,鄭遠清要讓他和他的同伴親眼看着那些牲口是怎麼死的。
這三個警衛爲了保護國家重要人物也算死得其所,只是鄭遠清要看看,這個所謂的“著名科學家”究竟是何方神聖,能讓這麼多人拼着命地搶奪她。小村莊不大,就那麼十幾間屋子,他和嫣雲已經每間屋子都看過了,卻沒有發現伊麗華她們的影子,這說明伊麗華很可能沒有落入那羣人手中。
當軍卡停在小村子外面時,那羣被麻翻了的士兵還在呼呼大睡;這幾日下雨,夜晚的溫度非常低,以至於幾個被嫣雲拽走被子的士兵就那麼光着膀子縮在冷炕上發着燒也不知道醒。
“一間屋子裡吊幾個。”鄭遠清拿出一捆尼龍繩衝隊員們揮揮手,十幾號人如狼似虎地衝進那間屋子,把一個個仍在呼呼大睡的士兵牢牢地捆緊雙手拖牲口一般進一間間屋子裡一個個地吊在房樑上。
當這些牲口被吊牢時,三口棺材被擡了出來,靜靜地放在那間濺滿冤魂血淚的審訊室。李若琳和韓燕提出一桶桶水,李佳陽她們給冷炕上躺着的三具屍體清理身上的血跡,然後給他們換上嶄新的衣服和軍裝。嫣雲顧不得剛退燒、身子還在發虛也跟了出來,幫着給三具冰冷的屍體清理血跡換衣服,嫣雲雖然冷酷,但不是冷血。
看着曹雪振、張宏偉和小七小九把剩下的兩具遺體擡進棺材,在場的所有人或敬禮或脫帽致意,爲國盡忠的英雄理應享受這種待遇。只是現在還不能把他們下葬,那個女孩的眼睛仍然瞪得大大的,似乎要親眼看着那些折磨她的傢伙被折磨死。
“好,從現在開始,每三人一組,把以前學過的審訊方法全部用上,手把手地操作一遍。”鄭遠清招呼大家分組,學了那麼久的審訊方法也該實地操作一遍了。
“找到負責這事的軍官,然後給我說一聲。好了,大家解散,女人們回車上去,這種事情還是不要看的好。”鄭遠清衝大家揮揮手,意思是大夥各幹各的吧。李若琳帶着女人們回車上了,在經過嫣雲時擡頭看了看她,嫣雲衝她和善地笑了笑,李若琳騰地怒火就上來了,但是轉念一想,沒有發作而是低下頭什麼也沒說地走了。
“算了,給他們留條褲衩吧,你不覺得看着噁心麼?”鄭遠清制止住了正在扒士兵褲子的王軍和劉偉。
劉偉停下手,看着一個漢子正在晨勃的內褲心中惡心,掄起武裝帶狠勁地照着那頂小帳篷抽了過去。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屋子中傳來出來,鑽心的劇痛讓那個漢子猛然從春夢中醒來,那頂小帳篷一下子就塌了下去,取而代之的一片紅色的印跡。疼得鼻涕眼淚加冷汗直流的漢子徹底清醒了,就待他呲牙裂嘴地想破口大罵甚至動手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的雙臂被緊緊地捆住,他趕緊擡頭上看,這才發現自己的胳膊被吊在屋樑上——整個過程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可見嫣雲的迷香有多厲害。
帳篷男掙扎了一番確定這不是在做夢時,這才忍着鑽心的疼痛呲牙咧嘴地打量起屋子,屋外的陽光灑進昏暗的屋子,兩個吊兒郎當抽着煙的青年漢子正坐在牆根的桌子上指着他正在流血的內褲小聲談論着什麼;屋子中央一個面色冷峻目光犀利的男人手裡正拿着一條沾着血的馬鞭在屋子裡踱着步。
這些人是軍人,那種軍人獨有的氣質和殺氣不是隨便誰穿身迷彩服就有的,而在那個拿馬鞭的男人身後一個高高的身影帶着甜美柔和的笑容若有所思地看着他,飄逸而略帶紫色的歪馬尾甩在胸前,像勾魂女鬼一般動人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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