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遠清把刀身全部從刀鞘中抽出,李若琳在一旁拿着手電照着,只見刀體上佈滿了灰塵和黃色的斑點——這是長期存放缺乏保養的結果。刀身上竟然還有一條裂縫;刀體上鍍的珞有的地方已經掉了,露出裡面黑褐色的鏽跡;看樣子這不是如今的民兵標配裝備,應該是很早以前還有騎兵編制時流傳下來的,在這個櫃子裡不知道塵封了多少年。
掂着手中兩斤多的刀身,看着澄亮的刀體上寬寬的血槽,鄭遠清清楚地意識到這把刀的重要性:如果把工兵鏟換成騎兵刀,那麼砍起喪屍來更是如虎添翼。
騎兵刀終究是經過特殊設計和實戰檢驗的制式裝備,要遠比揮幾下胳膊就發酸的工兵鏟厲害得多;而且更重要的是,這長刀是專門爲單手格鬥設計的,不像雙手格鬥設計的武士刀沒有個幾年的專業訓練左右胳膊根本配合不好。以後免不了要碰上其他倖存者,打架玩命都是正常事,一寸長、一寸強,一把長刀很多時候就意味着勝利。而且這是軍用品,絕對不是那些一萬塊錢以下的武士刀能比擬的。
鄭遠清挑了5把保存最完好的騎兵刀帶上、又挑了6條完好的56半對李若琳說道:“若琳,你提着子彈和軍刺先上去。手榴彈和槍我來扛。”
“遠清,動作快點,有動靜了。”看着鄭遠清扛着幾根包着油布的東西、李若琳提着兩個箱子上來,正在緊張警戒的許書成一邊跑過去幫忙一邊催到。
此時的小樓裡已經能聽見不遠處嘶鳴的屍吼聲,鄭遠清和許書成手腳飛快地往後備箱裡裝子彈、往車體上綁步槍;李若琳則哆嗦着手往54式的空彈夾中壓滿子彈然後遞給他們。
“遠清,快走吧!”許書成接過兩把手槍上膛頂火、插在後腰帶上,伸腿跨上摩托車。
“來了,它們圍過來了,看來它們都集中在村子中央呢。”鄭遠清跨上摩托車。大路上已經有三三兩兩的喪屍從衚衕裡鑽了出來,雖然都是老的小的,但這麼大的村子不會就那麼幾頭;這種喪屍雖然戰鬥力不強,但數量多了也夠麻煩的。
“我們去試試騎兵刀去?”許書成發動摩托車,拍了拍腰上的刀鞘。
“拉倒吧,天快黑了,別陷進去;省點力氣吧。”鄭遠清笑了笑發動摩托車駛向村口,敵衆我寡,打游擊纔是上策,打不過就逃,和一堆屍體費什麼勁呢。
“我勒個去的,今天不練刀不行了啊!”摩托車剛拐到通往村口的大路上,鄭遠清就罵了一句。從他們進村子到現在,滿打滿算不過半個小時,還盡力地躡手躡腳,但是終究逃不過喪屍靈敏的感官。
通往村口的大路上,從各家各戶出來的喪屍已經陸陸續續地形成了圍堵之勢,這羣喪屍以老喪屍和小喪屍居多,都是各家各戶的留守老人和兒童。
看到新鮮的人肉,這羣彎腰駝背、滿臉皺紋、牙都不全、走路一晃三搖的喪屍興奮地舉起斑駁的殘肢、瞪着青色的眼睛咆哮着向三人走來,碎裂的衣服襤褸地掛在這些岣嶁的身體上,發硬的血塊隨着身體的震動不斷地往下掉落着,如枯樹般的胳膊和手仍然在使勁地向前伸着,看着這些喪屍鄭遠清一點也笑不起來:這些老人上半輩子吃盡了苦,本來後半輩子應該是頤養天年的時候,卻又逢此大難,一輩人受兩回難,可憐又可悲。
在老年喪屍羣的後面,或爬、或走的是一羣小喪屍;一頭正在爬行的嬰兒喪屍身後竟然還拖着一輛嬰兒學步車,長長的尿布一頭連着喪屍的褲子裡,一頭掛在學步車上的小鉤子上,就這麼“嘩啦嘩啦”地跟着晃盪。可憐的孩子,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就成了這副模樣,鄭遠清感到一絲心酸。
從這些喪屍身上可以看出,這裡的屍亂爆發的較早,喪屍的皮膚已經變成了青灰色,黑色的屍斑佈滿全身,和鄭遠清昨天面對的和活人差不多的喪屍來比簡直是兩個模樣,而且喪屍的運動速度也明顯下降,叫聲也從狂吼變成了低沉的吼聲,這說明書上說的是對的,人體在屍化後運動機能會顯著下降。鄭遠清意識到,不用再向昨天那麼廢勁了。
往後看就是從村中心走來的屍羣三三兩兩地拉着散兵線,一眼望不到頭,數量足有上百,其中不乏青壯年喪屍,看樣子村子中央是最後淪陷的。一般這麼大的村子中央都有祠堂,而祠堂卻有着最好的防禦措施,大部分的喪屍都去圍攻祠堂了,當祠堂淪陷後,它們就留在附近轉悠,一直到發現鄭遠清他們進村。
一天三戰,這讓鄭遠清感到有些吃不消,早上在六環上讓堵了一回,中午在高速上讓劫了一次,這都快天黑了還讓喪屍又堵了一回,出師不利啊;虧得這是末世剛開始,體力充沛,要是再過幾天讓這麼堵着還不知道能不能活着突圍呢。
“老規矩,照着村口衝出去!”鄭遠清“唰”地一聲抽出閃亮的騎兵刀凌空揮了一下喊道,“若琳,抱緊了!”
這次許書成一馬當先地先衝了出去,每次都讓帶着女人的鄭遠清衝在前頭許書成感覺有些不好意思,這次兵強馬壯的許書成自然要當一回先鋒。
騎兵刀的威力相當強悍,藉着摩托車巨大的慣性,兩把刀閃着寒光在屍羣中飛舞,一顆顆屍頭夾雜着黑血像秋天熟透的蘋果般紛紛落地。騎兵刀不愧是騎兵刀,天生就是砍人腦殼的,鄭遠清二人不用把刀掄圓了,只需在手腕上加個寸勁就能輕鬆砍斷喪屍的脖頸;對於那些老年喪屍來說,骨質疏鬆導致頭骨強度降低,有時候騎兵刀能將喪屍的腦袋斜着劈成兩半。
但是持刀的是人終究不是機器,一天的驚嚇已經耗盡了他們的精力,在左右突殺了幾分鐘後鄭遠清二人感覺體力嚴重下降,兩斤多重的刀慢慢地也感覺像千斤重物一般;遠處的村口在夕陽下清晰無比,但是三人卻死活沒辦法靠近一步,總有些喪屍能從犄角旮旯裡鑽出來。
“他M的,跑不出去了!”鄭遠清把車橫在村子裡的一片空地上,揮刀砍翻了一隻緊緊抓在摩托車上的小喪屍。喪屍的黑血已經濺滿了他和李若琳的衣服,本來雪白的摩托車此時已經變成了黑色,鄭遠清活動了一下痠疼的右臂後感覺有些脫力。
“怎麼這麼多喪屍?他NN的怎麼會有這麼多留守老人和小孩兒?這村的村長真該拉出去槍斃十分鐘!”許書成看着仍舊綿綿不絕圍過來的老小喪屍感覺有些可笑,這要是死在這些喪屍口中就是做了鬼也感覺丟人,不過轉念一想,幸虧這是老小喪屍,要全是青壯年喪屍的話現在他們早沒氣了,“怎麼辦?用槍吧?”
“你能保證一槍爆頭嗎?”鄭遠清甩過來一句,許書成立馬沒電了。有槍在手卻不能用,這種感覺讓他有些憋屈。但是不能一槍爆頭的話用槍又有什麼用呢?一槍爆頭是隨便誰都會的?用手榴彈?更是沒譜,這周圍房子林立三人也沒地方躲,手榴彈爆炸產生的衝擊波能殺死喪屍同樣也能殺死活人。
“TM的,書成!無論如何你要給我堅持三分鐘!我去做汽油彈!”鄭遠清瞟了眼不遠處的一輛三輪農用車對許書成喊道。這個時候也只有這個法子了,今天有些失算,覺得這些個喪屍很好對付,卻忽略了他們的體力已經開始透支——這幾年安穩日子過慣了,好多注意事項都被自然而然的忽略掉了。
“好!你動作快點!”許書成咬了咬牙,掄起刀跟在鄭遠清身後衝向那輛三輪農用車,他要負責在車子周圍開出一片空地,留出時間給鄭遠清做汽油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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