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裡離石家莊駐軍、保定駐軍和北京駐軍都不遠,肯定有至少一個報廢場。而且那幫傢伙做小本生意的肯定沒那麼大運力;搞不好這東西都是靠摩托車甚至自行車一點一點帶出來的。”許書成一拍巴掌驚喜地喊了出來,趕緊扭亮桌子上的檯燈鋪開地圖尋找着這附近有沒有可疑地點。
“別找了,這個級別的地圖上肯定沒有。你以小樹林爲圓點,半徑二十公里內找找有沒有山溝子,如果有的話抽空我們去看看。”金雨堂拍了一下許書成的背,指着他們所在地的紅叉叉說道。搞特警的金雨堂對尋找某個地方最是在行,彈藥銷燬站肯定是在山溝裡,而這種軍事禁區管得特別嚴,軍工們吃住在站裡,往外跑不可能跑得太遠,二十公里是個極限。許書成說的對,如果是汽車運進運出的話目標太大,很容易暴露――這可是殺頭的罪;所以可以肯定那些人是連夜用摩托車或者自行車、三輪車運過來的,那麼更逃不出二十公里的範圍。
“你能在這旅遊地圖上看出來有沒有山溝子?”許書成瞪了一眼金雨堂。
“你笨啊?你不能看地名嗎?瞪什麼瞪?”金雨堂從許書成手中搶過筆,開始地圖作業,“看,這兒、這兒......什麼溝的、窪的,都有可能是山溝子,一共九個等咱有空了一個個地去看看。”
“彆着急,時間多得是。先填飽肚子恢復體力再說吧。”鄭遠清看着兩人跟小孩似的鬥着嘴,他知道兩人壓抑不住內心的興奮――彈藥報廢場,那該是一座多麼巨大的寶庫啊!但是當務之急不是去找報廢場,而是先填飽肚子,“這點彈藥夠咱們打一陣子了。先把過冬的東西儲備夠再說。”
“嗯,咱們需要找一臺焊機;還得儲備大量油料。而且吉普車需要加裝一個重機槍支架,然後......”許書成拿筆在紙上記着需要改裝的地方,坦克兵許書成這會兒可算派上用場了;以前是打獵找野菜不如鄭遠清、修車打槍偵查不如金雨堂,這讓許書成總感覺自己特沒用,但是如今,搞焊工這活卻只有他會。
從第二天開始,衆人的工作就是改裝那輛北京吉普,馬上就能進村蒐羅物資,上回找來的食物也不用省着吃了,這幾天的飯都是管飽。衆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吃過飽飯,只有餓怕了的人才知道能吃一頓飽飯是多麼幸福的事情!
焊機是現成的,那輛工程車上面就有,而且是汽油發動的焊機,這要比電動的強多了。沒有軍用的高強度鋼管就用小加油站裝修用的普通水管多焊上幾道樑和支架來代替,只是切割機沒有220V的交流電無法運轉,只能拿着小鋼鋸條一點一點地把水管鋸斷,這可是個體力活,大部分時間都花到了這上面。
而每天早晨和傍晚,鄭遠清和許書成就開着摩托車四處蒐集油料;雖然一次運的不多,但是憑藉着摩托車強大的機動性他們可以在車山車海的高速、國道上來去自如;不論是抽油罐裡的油還是從汽油箱裡抽油,總之兩人每天都能帶着油料回來。這就是摩托車不可替代的作用,喪屍的移動速度終究是慢,很多時候摩托車轟鳴着從喪屍叢中駛過,衆喪屍也就來得及扭頭看看,看着對方一騎絕塵,衆喪屍好像知道自己攆不上似的最多也就吼幾聲表示不滿而已,然後繼續按照原定路線四處遊蕩。
經過四天的努力,一輛敞篷的武裝吉普改造完畢。原本敦厚的北京202吉普如今大變樣,不僅架設了重機槍,還加裝了探照燈,加固了保險槓;原本車後廂的帆布頂棚被拆掉,寬大的車後廂可以坐六個人也可以裝載大量的物資和彈藥。雖然這車不是理想中的武裝吉普,但對於只靠摩托車跑路的五個人來說已經算是鳥槍換炮了。
“其實那天那輛悍馬車相當不錯,改裝得也好,也耐折騰。”許書成擰緊重機槍支架上的最後一顆固定螺絲後摘下手套抹了把臉,“遠清,給我拿根菸。”
“接着!”鄭遠清遞給金雨堂一根菸,然後自己點着一根,“那車是不錯,但是壞了怎麼辦?修都沒法修。”
“是啊,而且耗油量也大。功率大跟咱沒關係,咱使不了那麼大的功率。”金雨堂點燃香菸,吐出一個菸圈道。
“其實悍馬車的大件不容易壞,就是發動機事多;如果能有一種不壞的發動機多好。”鄭遠清靠着車廂比劃着,“就像美國大片中星際戰艦用的那種用特殊材料做成的發動機,部件磨損度幾乎爲零,而且有記憶性的那種。”
“那好像是一種生物體吧?或者說像《霹靂遊俠》中的‘傑塔’那種納米機器人的結構體;那種結構體可以像生物組織一樣自我修復,這點相當強悍,如果我們有那種發動機的話,咱們大可以開悍馬。”許書成道。
“有那種發動機咱直接開直升飛機了;直升機不就是個發動機麼?”鄭遠清笑了笑,“得了,幹活吧,明天咱出去練練槍。書成,重機槍打得咋樣?坦克上的重機槍和這是一回事麼?我只摸過沒打過。”
“大同小異吧,我回憶回憶應該還行。唉,彈藥不充足啊,想恢復技術難啊。”許書成想了想說出一句比較保險的話來,什麼槍法都是子彈喂出來的,沒有充足的子彈哪怕是天生槍神也白搭,“對了遠清,那幫裝修隊的工具包裡不是有好幾個防風鏡嗎?你放哪了?打槍的時候咱得戴着,不然讓喪屍的黑血濺到眼睛裡可就不好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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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若琳要吧,到時候咱還得戴個口罩;濺到嘴裡面更不好玩兒。槍法的事情慢慢來吧;咱幾個也就你玩重機槍玩得好點。”鄭遠清苦笑了一聲,“等有糧有油了,咱們去找報廢場去,到時候咱就有充足的子彈練槍了。”
“是啊,到時候咱們個個都是神槍手。”許書成拿起條彈鏈裝進機匣,開保險、上膛,然後準備校正準星,“若琳,幫我找一下防風鏡吧,我先看看視野咋樣――哎,若琳幹嘛呢你?畫畫呢?”
鄭遠清和金雨堂隨着許書成的目光看向正蹲在地上不知道幹什麼的李若琳,只見李若琳的纖纖小手正拿着一罐黑色油漆往一桶綠色油漆裡倒,旁邊還放着黃的、灰的、褐色的各種油漆;韓燕正拿着抹布擦着五頂安全帽。兩雙小手井然有序地做着活,女性特有的那種優美和協調絕對是這仨男人粗手大腳做不到的。有了安穩的生活,李若琳和韓燕的手不再像一個月以前那麼髒得離譜了,雖然還沒有回覆白嫩細膩的本色,但至少已經乾淨了許多。
“等會兒給你拿,這會兒正畫畫呢;一會兒畫一個讓你們看看。”李若琳也不解釋,拿着一把小號的油漆刷子調和着綠油漆,只見加入了黑色油漆的綠油漆在刷子的攪拌下變成了軍綠色。李若琳從韓燕手中接過一頂安全帽,蘸着軍綠色開始往上刷,當整個安全帽變成軍綠色後,又用另一把刷子蘸着其他顏色往上畫。
“哎哎,若琳,好好都抹成雜色幹嘛?軍綠色多漂亮啊!”許書成褪下彈鏈指着李若琳手中的帽子喊道。
“又不是畫藝術品,要的就是這種效果。”李若琳翻了翻白眼,沒搭理許書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