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着急,過兩天有你們出手的時候,那11個纔是真正的高手。”鄭遠清擡頭看了看這仨女人有些哭笑不得;這仨人從水裡出來也沒換衣服,就這麼短袖熱褲地在這大冷天地晃盪,看到鄭遠清出來,紅月還故意晃盪了下白生生的小腿作勢要踢他。
“有些失望是吧?”外面的程飛和李佳陽已經準備好了醫藥箱,就等着裡面出了事兒進去搶救,看到鄭遠清有些失望地出來程飛問道。
“嗯,有些失望;還是慣性思維啊。”鄭遠清抓住紅月的小腳輕輕捏了一下走到程飛身邊說道。
“現在的時代需要的是越戰甚至珍寶島那代的兵王,可惜那代人都老去了。”程飛拍了拍鄭遠清的肩膀說道,“不過也夠厲害了,單兵作戰能力要比普通兵強得多,你看,這都五分鐘了老許他們十個還沒拿下人家五個,單論這份協同作戰的能力都是咱們比不得的。”
“是啊,比不得啊;散兵遊勇就是散兵遊勇,現在一窮二白,沒有任何經驗可以借鑑,只能在一次次戰鬥中磨合了。”鄭遠清無奈地說道,一隻手本能地伸向褲兜要拿煙,卻發現他的煙已經沒了。
“我這兒還有半根兒。”程飛從羽絨服裡掏出半根皺巴巴的菸頭遞給鄭遠清。
“你留着抽吧,這會兒正好戒菸。”鄭遠清把程飛的手推了回去;煙已經斷頓了,逃出來時沒有帶一盒煙,從那些牧場找來的劣質煙根本擋不住這幫煙鬼抽幾天,按照估計,西進屍羣應該已經淹沒蘭州了,最多也就小半年,這裡也會被淹沒,不能再等了。
第二天上午,睡醒了的鄭遠清來到河邊洗了把臉,然後走進那個吊着五個特種兵的帳篷,火候差不多了,需要再進一步跟進了。
“行了,罵了一夜罵夠了吧?”鄭遠清在吊着的五個人面前踱着步子苦笑道,這五個人骨頭真硬,讓吊了一夜也罵罵咧咧了一夜,昨晚都快凍僵了也不知道他們哪來的那麼大的勁兒。
“呸!”那個男兵一口濃痰照着鄭遠清吐了過去。
“我CNM的!”鄭遠清趕忙閃身,卻還是沒有躲過那口噁心的痰,鄭遠清火了,擡腿照着那個男兵的肚子就是一記重腿,帳篷裡頓時傳來一陣乾嘔聲。
“小子,行,有種。”鄭遠清指了指那個男兵,然後抓起地上的乾草把痰液擦掉。
“中校同志,行了,別腹誹了;咱也不是非要知道你們的番號不可。”鄭遠清來到那個鼻青臉腫的女中校面前苦笑了一聲說道,“你們的功夫都是部隊的,你們是特警還是特種兵?這個可以告訴我吧?”
“呸!少校先生,你還是哪暖和哪呆着去吧,想打就打,想殺就殺,別費勁了。”女中校瞪着青紫的眼睛一臉不屑地衝眼前的獨眼龍說道。昨晚那場戰鬥讓她心驚不已,那羣人竟然不怕打、不知道疼,而且似乎有無窮無盡的體力。
雖然自己這五人協同作戰能力很強,但是對方的圍捕配合能力也不弱,他們五人打也打不過、跑也跑不得,最後生生耗盡體力被俘。
“果然一羣聾子、瞎子。”鄭遠清不以爲意,而是感慨地罵了一句,“昨晚我回去想了想,我感覺很奇怪,看體格和戰鬥能力你們不是特警就是特種,可是昨晚你們的表現簡直就是一羣二愣子。”
“首先,你們的思維還停留在屍亂前的階段;其次,是什麼原因能讓你們這羣兵王在這麼冷的天只穿一套內衣就下水;而且還把槍丟了,你們就等於是光身子飄過來的。”
“這我就奇怪了,難道你們遇到了喪屍襲擊?但是你們爲什麼不抵抗呢?能讓兵王放棄抵抗冒險渡河的得有多大規模的喪屍羣?起碼得幾萬頭吧?可是據我所知這荒原上根本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形成如此巨大的喪屍羣。”
“如果有,我們早該知道了,也早該溜之大吉了,根本不會看見你們落水。所以,我想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中校同志,這個你可以說說了吧?”鄭遠清看了看女中校說道。
“哼,這話聽着很冠冕堂皇,想套我的話?你太小瞧老孃了吧?”女中校根本不搭理鄭遠清,但是鄭遠清的話卻讓她心裡一激靈。
“真是木頭疙瘩腦袋。你以爲老子求着你啊?——哎喲喂,這小辣椒還挺豐滿的,只是這手——哎呀,搭了,這麼厚一層繭子;你瞧這小丫頭讓婦科病折騰的,這白帶味兒多濃,又腥又臭,讓人強姦都提不起來性趣。”鄭遠清也不生氣,而是踱到那個叫小梅的女兵面前用手扇了扇鼻子。
“你TM的——”小辣椒惱了,本能地想要踢鄭遠清,只是她的雙腿被牢牢地綁緊而且用一條繩子捆在地上的鋼釺上——對待這種人必須得用對付高級警衛的手段,沒扒光了呈“大”字形吊起來已經算是尊重了。
鄭遠清不說還不打緊,這一說卻實實在在提醒了這四個女兵,四個女兵頓時感到被她們忽略的腹絞痛是那麼清晰、那麼難受;婦科病早就折磨得她們生不如死,那股腥臭的氣味別說別人聞得難受,就是她們自己也受不了。
“唉,一羣木頭疙瘩,餓你們幾天就想通了。還軍事機密,國已不存、家已不在,老子現在唯恐別人不知道老子的戰鬥序列,你們倒好,還唯恐人家知道;看來還是被人欺負得少。”鄭遠清感慨一聲扭頭作勢要走。
“等等!”就在鄭遠清撩開帳篷時,女中校突然喊道。
“怎麼?有什麼想說的?早點說了出去吃午飯,本來都是自己人,非得搞得跟階級敵人似的。”鄭遠清心裡笑了,不錯,給一棍子的效果達到了,接下來該給蘿蔔了。
“營長同志,你是說,現在部隊已經重新改編了?”女中校再也壓抑不了內心深處那個可怕的猜測,一直以來她都在自己騙自己,可是如今她再也騙不了自己了。
看着坐在地上裹着軍大衣、一把鼻涕一把淚又一口疙瘩湯一口壓縮餅乾猛哭猛吃的特種兵們,鄭遠清心裡樂開了花,兵王再厲害也是人,當心中最後一絲希望和堅持破滅的時候,他們只是羣普普通通的末世倖存者而已。
“唉,這事兒也不怨你們。”鄭遠清慢慢啃着壓縮餅乾一臉同情地說道。
“嗚嗚嗚——營長——俺們怎麼這麼傻?傻得連自己都騙自己——嗚嗚嗚!”女中校一邊哭着一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着;殘酷的事實讓她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一種被人耍了的感覺;兩年的希望、兩年的堅持卻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
心理素質越好的人失望的時候受到的打擊卻也是最沉重的,女中校雖然是特種兵,但是現在她不過是個普普通通的、沒人要的少婦而已;女人的天性終歸需要一個肩膀依靠。
“這事兒誰也怨不得,要怨,就怨老天爺吧。”鄭遠清接過紅月遞過來的一碗疙瘩湯說道,“其實國家沒有忘記你們,中央早就下達了命令讓所有能夠機動的部隊尋找失去聯繫的戰友;但是這世道,生存尚且不暇,誰又有能力顧及他人呢?”
“嗚嗚嗚——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死了拉倒呢;老孃——哦不——姐都快讓這婦科病折磨死了!嗚嗚嗚——姐當兵的時候俺爹就說過‘女娃子當什麼特種兵’,那時俺還犟種,誰知道老爹說得纔是真理——嗚嗚嗚。”一個女兵啃一口餅乾哭一聲、然後一隻佈滿老繭和凍瘡的手還無意識地揉揉小腹,這會兒她徹底明白了,爲什麼老人都說戰爭讓女人走開,女人真的不適合戰場;那羣男兵成年累輩子不洗澡的也沒見有什麼“男科病”。
“不急,再忍幾天,咱這兒有軍醫,也有些婦科病的藥,你們先控制着,等咱們人數夠多時進趟鎮子,到時候慢慢就調養過來了。”鄭遠清看着這四個蒼老得猶如五十婦女的女兵說道。
他知道,時常保持下身的清潔短時期內可以,可是時間長了不行,早就習慣了清潔生活的現代女人已經沒有老一輩女人的抵抗力了,這世道就是婦科專家也擋不了婦科病纏身。
“真......真的?那可是有上百頭喪屍啊?”女中校四女停止了哭泣,四雙眼睛傻乎乎地瞪着鄭遠清。有治療婦科病的藥物她們信,她們見過的那幾個女兵雖然也是衣服不搭調的,但是看人家那氣色、那皮膚、那容貌,明顯人家的日子比她們過得滋潤多了。
而且女中校腳邊的那一塑料袋嶄新的內衣褲和衛生巾也是真的;但是眼前這個獨眼龍要帶着她們進鎮子她們可不信;她們一直認爲鄭遠清“吹”得那幾千頭、上萬頭喪屍的陣勢不過是過嘴癮而已。
“走吧,先去找你們的隊友,手底下見真章吧。”鄭遠清喝完了最後一口湯,站了起來,要降服這羣兵王,必須在他們最自信的地方徹底擊潰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