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屍也是世間之物,自然不離五行之中,只是這種極陰之物紅塵小術使喚不得。此乃定數,世人當遭此一劫。”老人似乎有意讓鄭遠清知道些事情,幾句話便將鄭遠清的疑問打消了。
“好了,老夫該走了;打擾你們休息了,老夫給你指條明路略表歉意:由此西去,進柴達木盆地,再入沙漠,沿着315國道以北,在大柴旦西南、南八仙東南找布拉山。”
“此山下沙堆埋有一座陳年軍火庫。裡面軍火無數,乃數十萬西北軍半個世紀之後備,一直到九十年代中期才封庫。你可以去找找看,這批軍火能助你一臂之力。”老人站了起來指了指西方的天空說道。
“多謝前輩指點。”鄭遠清雖然不太信,但他知道這世外高人都很神秘,不該問的不要問,自己去找就是了。
“呵呵,小子想什麼呢?電視電影看多了吧?世外之人哪是裝神弄鬼、故作神秘之徒?既然有緣助你,自然會助人到底,說吧,有何不明老夫給你解答。”老人似乎知道鄭遠清心裡在想什麼一樣笑了笑問道。
“敢問前輩這些軍火爲何會儲存如此之久而不銷燬?”鄭遠清嘿嘿一笑趕緊問道。
“你找遍整個青海難道就沒發現那些設備俱是最新技術麼?”老人反問道,而且老人對鄭遠清的動向十分清楚,可見老人此時施展了神通。
“難不成難不成西北軍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前根本沒有彈藥銷燬場?都是新建的?”鄭遠清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確實是,青海按說茫茫戈壁應該有大量彈藥銷燬場纔對,可是事實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而他們找過的彈藥銷燬場裡確實是最新的全機械化設備,這種設備處理彈藥當然沒有任何餘留,那麼以前的彈藥都是怎麼處理的?
“呵呵,你的層次還差得遠啊,不過無妨,日久自然熟稔。西北自古不穩,幾十年一直在準備打大仗,這麼多彈藥隨時可取,隨時可用,因爲它近,秘密。那沙漠無人區只有龐大車隊才能進得去,不怕敵特破壞,這點你早該想到。”老人笑着點撥道。
“是,遠清受教了。”鄭遠清趕緊拱手應答。
“這座軍火庫只有老一輩將軍才知道;但是逢此末世不知這些老人活下來幾位,這龐大軍庫如今就是一座墓葬,你我有緣,給你也算物有所值。”
“屍亂遲早會滅,屆時少不了再來一次羣雄逐鹿軍閥混戰,中華百姓可再也經不起這折騰了,如果到時候你有能力,你要把這股苗頭掐滅,不能再亂了。”
“好了,言盡於此,望你三思;敢不敢去取,隨你。另外再指點你一句,有緣人已經等你多時了,兩過其門而遠避,可就是你的錯了;早早去尋吧,勿要寒了人家的心。”老人衝鄭遠清慈祥一笑,身形一轉如仙人般飄向濃濃霧氣。
“敢問前輩名號?”鄭遠清追上兩步大喊道。
“方外之人何以名號?一切皆是無常、一切皆是奈何快快做事去吧”濃霧中傳來老人漸行漸遠的聲音,老人已不知所蹤。
“遠清拜謝前輩”鄭遠清當即拜倒衝着老人離去的方向連連稱謝。
。。。
當鄭遠清叩謝完擡頭再看時,卻見濃霧已然散盡,剛纔無邊無際的喪屍頃刻間蕩然無存,鄭遠清驚異地看了半天沒有看見一頭喪屍,一切就像沒有發生過一般依然寧靜、淡然,皎潔的明月清晰地掛在天幕上,徐徐的涼風吹過,一切彷彿一場夢一般。
鄭遠清提着三八大蓋在探照燈的照射下向圍牆走去,如果不是這一地的屍體和焦骨殘血,鄭遠清會真的以爲這是一場夢,世外高人果真神通廣大,這麼多喪屍竟然頃刻間消失殆盡。
當鄭遠清爬上牆頭、來到裝載機上時,卻發現車身上的衆人昏迷不醒,車廂裡也是一片寂靜,看來老人施法讓衆人睡去,否則這麼大的刺激肯定會有更多的人崩潰甚至瘋掉。
“都起來都起來都給老子起來”鄭遠清挨個踢着車上沉睡的衆人,嘴裡面還興奮地罵着,他彷彿看到了一條光明大道;只是,那個有緣人指的是誰呢?
“遠清遠清你沒去啊?我就說我嚇花眼了,剛纔嚇死我了,我看見你跳到喪屍堆裡去了”許書成醒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抓着鄭遠清左看右看,看得鄭遠清渾身發毛。
“沒事,趕緊起來把人都喊醒,咱們必須連夜撤離。”鄭遠清拍了拍好兄弟的肩膀,回頭看了眼蒼茫的夜空,這一夜槍聲、爆炸聲、屍吼聲不絕於耳,是否會有附近的倖存者基地整裝待發準備過來趁火打劫呢?今晚必須走,而且是現在。
看着車身上亂糟糟的罵娘聲和哭喊聲亂成一片,鄭遠清搖了搖頭,新兵的心理素質還是不過關啊,不過這事兒不能急,得慢慢磨練。鄭遠清嘆了一口氣,拉開車廂大門進去喊那些女兵們。
“啪啪啪”車廂內明亮的日光燈逐一亮起,一地白花花的讓鄭遠清禁不住吸了口涼氣,鄭遠清趕緊回頭往外跑——再不走鼻血估計都流出來了末世的人雖然男女意識淡薄,但大家還是正常人。
“唉——這老頭。”跑到門口的鄭遠清踢到一個人的腿,他趕忙低頭看去,只見鐵門後的角落裡只穿一條內褲和一件小背心的唐致中靠着牆暈倒在地上,而他的兩條幹癟的胳膊還緊緊摟着兩個全身只穿條內褲的豐潤女人,這兩個平日裡看着溫文爾雅的此時正緊緊貼在唐致中身上一直保持着暈倒前的姿勢。
鄭遠清認出來了,這兩個女人正是一直不離唐致中左右的兩個“女學生”,果真是人老心不老。鄭遠清笑了笑走了出去,萬里浪不也是這德性嗎?
食色,性也,這並不代表着唐致中和萬里浪道德敗壞、思想齷齪,與之相反,他們依然是國之棟樑、學界泰斗,這是人家的私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抓住一點瑕疵就一棍子打死、全面否定這不是鄭遠清的處事方式。
況且,這末世的那倆女人也沒啥圖唐致中的,也許人家真是敬佩老師的學識和人品,人家是真心相愛的吧。
“女同志們趕緊起來穿衣服去”駕駛室裡,鄭遠清拿着麥克風通過車廂裡的高音喇叭大喊道。
刺耳的聲音迴盪在空曠的車廂裡,一個個赤luo的女人用手遮擋着耀眼的日光燈鶯鶯語語地醒了過來,她們還沒清醒過來,甚至有人傻呆呆地看着這一地白花花的在想這是怎麼回事?
。。。
“你個神經病你個精神病你嚇死我了以後不許你再那麼幹那傻事兒”裝載機上,李若琳抱着鄭遠清一邊哭着一邊使勁捶打着鄭遠清的胸膛,就像罵個小孩兒似的罵着鄭遠清。
“你要再跳的話等等我們,我們四個陪你一起跳”紅月藍雪摟着鄭遠清也是哭得稀里嘩啦的,剛纔鄭遠清那縱身一躍讓她們感覺心裡有什麼東西瞬間崩塌。
“行啦行啦趕緊去穿衣服吧,不嫌丟人”渾身只穿一條內褲的嫣雲圍繞着四個人轉了幾圈都沒擠進去便在一邊跺着腳地喊道,一雙長手還在抹着欣喜的淚水。
“哎呀,糟啦這回全走啦”被嫣雲這麼一喊,李若琳這才意識到自己只穿一條內褲和一件大號短袖,這短袖根本就遮不住多少。
“快走啦二姐捂住他的眼,不讓他看”紅月小臉一紅,發現自己只穿一身…內衣,再看看鄭遠清身後趕緊拽着鄭遠清和李若琳往車廂裡跑。
此時的裝載機上、地上,到處是抱着哭泣的人羣,大夥在慶賀逃過一劫;雖然很多人赤身露體,但是大家並不是那麼在乎。女人的身子讓別人看見了也無所謂,這就是末世人的思想觀念,男女意識極其淡薄。自打茶冷口一戰之後,隊伍在物資極其匱乏的情況下過了好長一段時間,環境逼着隊伍的男女意識更加淡薄。
但是男女意識淡薄、思想開放不代表着性開放,更不代表着突破道德底線隨便yin亂。現在的情況就像西方的海邊浴場一樣,女人就那麼穿梭在沙灘上也沒見發生什麼刑事案件,看見就看見了,大家仍然保持着男女基本的界線,不是你的女人也不會不讓你碰,也沒人想去碰、會去碰。
什麼是道德?什麼是廉恥?屍亂前那些衣冠楚楚的男男女女乾的鮮廉寡恥之事還少麼?難道檯面上的“道德”就是道德了麼?衣冠楚楚的“道德”反而不如眼下這雖然赤luo相對卻心底坦蕩蕩要光明正大得多。
倉稟實而知榮辱、衣牀暖而知廉恥,在大家都過上衣食無憂的日子前,人不會恢復以前的道德觀。在這道德淪喪、人心險惡的末世,要恢復一個正常的人類社會還有漫長的道路要走。。.。
更多到,告訴您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