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際的海洋卜。艘驅海艦正在仰風破浪,在茫茫的大海生波着。
一面七彩雨傘旗幟在海風中。正獵獵作響,它從掛上去的那天起,就再也沒有拿下來過。連水暮蓮也不明白,爲什麼會這樣,難道是真如那個傢伙所說的,它代表着庇護和安寧的意思?也許算是吧,這大海里時常有狂風巨浪,有了它,就像是一個護身符一樣。
只是,真的是這樣嗎?
站在驅逐艦的船舷上,扶着護欄。鹹腥的海風吹來了,不時浪潮打起。飛濺起一些水花。水暮蓮呆呆地想着,望着茫茫的大海出神。不知道爲什麼,那個傢伙邪邪的笑意。總是揮之不去,幾個月了,還一直停留在身邊。
就在上個月,九爺病到了,在這個沒有醫療的末世裡,只支撐了三天。就閉上了眼睛。
末世的兒女,應該是看慣了生死的人。可是當天,整個水幕島的人全都哭了。水幕島上的數千人。全是一手由九爺帶領着走過來的是九爺給予了大家第二次生命。如今他一去,是誰還每天站在海崖邊上。等待着自己回來,又是誰總是安慰自己,又是誰在自己做錯後,還給自己機會?
記得九爺迴光返照的那一玄,將整個水幕島的一切交給了自己,懷着不捨離開去了。其實水暮蓮自己也知道,九爺是不放心自己,因爲他在的時候,還可以讓一些人服從,如今他走了,隨着他遺留下來的威信一淡,一個弱女子,又如何在末世裡生存下去?
僅僅是一個月的時間,水幕島裡,開始出現了一些有野心的人,他們雖然沒有馬上挑釁自己,可誰知道是明天,還是後天?
水暮蓮現,整個水幕島上,能夠依靠的,只有郭愛操少數的十幾人,也只有她們一直是驅逐艦上的骨幹,纔會追隨着自己。驅逐艦唯一剩下的,只有兩枚對艦導彈,它威懾着有着二心的人。但水暮蓮知道,沒有人會害怕它。
此行的目的,還是柴油補給,驅逐艦完全是一油老虎,再多的柴油。也不夠它吞掉。
想到許子華,水暮蓮直咬牙,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將整個油井給奪過來。但想到許子華狂妄的言語,又充滿了無奈。“用導彈,還不是直接將油井給毀了?不用導彈,用什麼?憑着自己手下數十人的武裝力量嗎,可又不夠許子華數百人的敵手。更何況,對方揚言,誰敢動,就自爆,永遠別想拿到一丁點燃油。”
正是這樣,水暮蓮也只能是乖乖地用糧食和對方兌換。網開始還好。幾個月的時間,顯然許子華又忘記了當初的傷痕,態度越囂張起來。應該是對驅逐艦有持無恐。
“聽說他尋樣到了一艘魚雷艇?”
水募蓮將這個可怕的念頭給甩掉。她不敢去想,得到魚雷艇的許子華。會是怎麼樣的。只能是希望,這僅僅是聽說而已。
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做爲她親衛角色的郭愛梅走了出來,見到呆呆望着海面的水暮蓮,靠近後眨着眼睛,說道:“艦長,我現自從那個姓周的傢伙走後,你每天都會變得呆呆的。唉,都說女大懷春,果真是如此。”
拉回神的水暮蓮,聽到這一句話。頓時臉色微紅,辯解說道:“什麼女大懷春?你是說你自己吧?前不久,我還見到你和張質傑向着樹”樹林裡去,說,你們到底在裡面幹了些什麼?”
郭愛梅的臉,像是被火燒一樣。幾乎像是滴出血來,只能出哼哼的聲音,最後索性直接說道:“我和張質傑在樹林裡幹了什麼,等你那心上人來了,你和他也鑽進去,他肯定會幫你告訴你的。”
“呸!虧你還是女人呢,比那些粗俗的縣人還要噁心。”水暮蓮頓了頓,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張質傑我看他不像是什麼好人。你最好離他遠一些,以後小心些,別被他給騙了。”
郭愛梅扯着衣角,想說些什麼。但總後還是忍住了,回答說道:“是,我會注意的。”她想到那天在樹林裡,兩人狂野的樣子,那種久違蝕骨的滋味,又患麼能夠讓人忘懷?更何況,阿杰他人怎麼看也不像是壞人。
見到郭愛梅聽不進去的樣子。水暮蓮也沒有多說,而是返身走回了指揮室裡。
大約半個小時之後,通過望遠鏡,已經可以看到海面上的油井。和以前沒有什麼不同,巨大的十萬噸級油輪依靠着,提煉廠正在出轟鳴聲,巨大的濃煙,哪怕是十海里外,也可以看得到。四周巡邏着的氣艇,破開海面,蜻蜓點水一樣滑過。
驅逐艦的出現,對於這艘每個星期都會出現一次的軍艦,油井裡每一個人早就認識,所以巡邏着的氣艇並沒有靠上來檢查,僅僅是衝到邊上,隨着驅逐艦向着油井行駛,等到驅逐艦停靠之後,又是出轟鳴竄離了。
一個月四次合作的機會,幾個月來少說也有十幾次的交易,所以驅逐艦凹曰況姍旬書曬)小說芥傘北二後,上面的漢子們。就是將一筐筐的糧食擡下驅逐艦卜聯們油井邊上的小碼頭上。而在小碼頭上。則是幾名點數的人,在過稱着這些糧食。
一切和上一次交易沒有什麼兩樣,所以水暮蓮並沒有下了驅逐艦,而是呆在指揮室裡,皺着眉頭在想着水幕島今後的出路。像這種大量兌換燃油,雖然可以讓島上的幾艘漁船增加收穫,可是這個許子華,他很少要海鮮,只要糧食。
可是單純糧食的話,水幕島一年就產一季,滿足數千人之外,所剩的已經不多了,又能換幾次?
“水幕島終究不是能夠大規模種植的海島,岩石帶太多,這一次換到燃油,可以將全島的人遷移到另外一個大島上去,哪兒有一大塊平坦的草地,可以開墾出來,變成良田。只是不知道島上的人,容不容得下自己這些人。”
想到遷移與涉及的一系列問題,水暮蓮就是感覺到頭痛。喃喃說道:“如果九爺在,就好了,他肯定處理得妥妥當當的。”
正當她想得入神的時候。一名手下卻是衝了進來,喊道:“艦長,這一次的糧食,只能給平時三分之一的柴油。”
“這是怎麼回事?”只到這個消息的水幕蓮,在吃驚之餘,猛地站了起來,但又很快平靜下來,坐了回去,說道:“他們的理由是什麼?是不是又是那個許子華的意思?”
自己已經不是當初什麼也不懂的千金了,末世教會的東西太多了。特別是這幾個月,整個島交到她的手上,更是讓她快成熟起來。至少以前衝動的性格,被漸漸給磨平,隱隱有幾分九爺的平穩。
這手下說道:“好像是說,他們糧食太多了,我們這批糧食,他們根本不需要到,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吃虧兌換的。”
水暮蓮不用猜,都知道,肯定又是那個許子華搞的鬼,她冷笑起來,說道:“難道這個許子華好了傷口忘了疤了,讓兄弟們警戒,打開對艦導彈,我到要看看,是不是他的想玩些什麼花招。
而站在油井上方的許子華。冷笑地望着下面的驅逐艦,儘管看到驅逐艦的對艦導彈啓動了,可是他還是冷笑如常,甚至是自嘲地說道:“幾個月前我害怕,但並不代表着現在我還會害怕,一個空架子,還有什麼驕傲的本錢?今天,”它和她。都會屬於我。”
想到這幾個月來,自己無時不刻想着自己被導彈對準的那一剪,那種壓抑令人感受到死亡的氣息,讓他根本不敢動彈。那時候的恥辱,讓他原本就是扭曲的心,被深深地刺激到了。自從那一種危機解除之後,他像瘋了一樣,派出大量的人員,甚至是親自前往南海艦隊的幾個基地裡。爲的就是能不能有機會獲得稱霸一方的軍艦。可惜他遠沒有水墓蓮他們的好運氣,在基地裡的,沒有能力去拿,在外面的,早就在幾年間,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
可是功夫不負有心人,幾個月的苦尋,終於是在沿海一處港灣裡,現了一艘撞破了的魚雷艇。
壞的又怎麼樣?可以一點點地修。總會有修好的時候。當時欣喜的許子強,當然是讓人秘密地拖着這艘魚雷艇回來,在大修之後,總算是可以使用。而且裡面裝備着的魚雷,並不是紙老虎,而是貨真價實的殺人利貨。
從魚雷艇修好的那一天,他就日夜在期盼着水暮蓮的出現,他知道。對方肯定會來的,因爲她需要到燃油,而這一帶,只有自己纔有燃油。
所謂工夫不負有心人,她終於還是來了,但是她還想再逃出自己的手掌心嗎?
“多麼漂亮威武的驅逐艦!”
許子華感嘆了一句,見到從指揮室裡走冉來的水暮蓮,他笑了,一揮手,說道:“兄弟們,跟我下去。”說着,帶頭噔噔地順着樓梯走下去。這一次,自己要帶給他們的,是還回給他們的恥辱。
在下到小碼頭裡,見到還是冷豔的水暮蓮,許子華嘴角一翹,哈哈笑道:“暮蓮,你的樣子,並沒有因爲海風日曬而改變,還是這樣的美。美得令人心碎。每一眼,總有第一次給我的驚豔。”
這肉麻的話一說出來,水暮蓮幾乎要吐了,眉頭一擰,直接挑明,說道:“爲什麼只能兌換三分之一?”
許子華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不爲什麼,就因爲我喜歡,我說你們只能兌換多少,就是多少他掃了一眼旁邊的驅逐艦。嘖嘖說道:“這麼一個。大傢伙,三分之一。也就是能開幾天吧。”
水暮蓮見到對方似乎是有執無恐的樣子,心裡一驚,指着驅逐艦上對準油輪,對準油井的對艦導彈,說道:“難道你已經忘記了嗎?”
“我怎麼可能會忘記呢?正是我時刻沒有忘記,所以我才苦心研究。”他愉快地笑出聲來,比利說道:“比如說,你們驅逐艦上,只有兩枚導彈,比如說你們島上,似乎人心不穩
水暮蓮大吃一驚,說道:“你是怎麼知道的?”轉念想到思春,又是狠狠地呸了一聲,罵道:“你無恥!”
許子華見到四周已經是佈滿了自己的手下,而且藏在十萬噸級油輪和提煉廠船中間的魚雷艇已經是無聲地出現在驅逐艦不遠,自感大局已定的他,拍了拍手,很快就在水暮蓮吃驚的眼神中,水幕島上的張質傑。從許子華一羣手下中走了出來。
“現在你明白,爲什麼我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吧?”
水暮蓮指着張質傑,憤怒地吼道:“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九爺網死不久,你就已經忘記了你是怎麼活着的,也忘記了九爺是怎麼對你的了嗎?許子華給了你什麼好處。竟然讓你做出這樣的事情,幫助外人來出賣自己人?”
張質傑看起來,確實是很英俊的一個人,三十歲,充滿了男人成熟的魅力。他笑了起來,說道:“什麼叫出賣自己人?我從來都沒有當你是我自己人。”說到這裡,他惡毒地說道:“記得當年嗎?你一個婊子,竟然敢距離我的示愛,如果不是九爺這個老傢伙,你早就趟在我的懷裡媚叫呻吟了。”
許子華聽到張質傑的話。陰沉着臉。眼睛閃過寒光,卻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只有站在水暮蓮旁邊的郭愛梅。像是被雷擊了一下,指着張質傑,厲聲說道:“你,你,你個王八蛋!”
張質傑只是掃了郭愛梅一眼。淡淡地說道:“你個傻女人,這末世裡。還會有愛情,真不知道,天真的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記住,在這末世裡,弱肉強食,你在我心中,不過是一個婊子,婊子你懂嗎?”
郭愛梅氣得直咬牙,猛地拔出腰間的手槍來,吼道:“你個王八蛋,我耍殺了你!”
“砰!”
一聲槍響,張質傑不敢相信地望着自己的身後,捂着被穿透的胸膛。問道:“爲,爲什麼?”
許子華吹着手槍裡的一絲硝煙,淡淡地說道:“因爲你竟然敢罵我心愛的女人臭婊子,更不能忍受的是。你幻想着我即將到手的女人在你跨下顏歡。就憑這個,你就得死。至於你爲我所做的一切,我是不會忘記你的,明年今天,我會讓人多燒些冥錢。讓你在下面過上有錢人的生活。”
可惜的是,不甘的張質傑,是聽不完許子華所說的。生命的流逝。讓他倒在小碼頭的鋼板上,眼睛瞪着大大的,變成了灰白。
殺了一個人,像是抹殺了一隻螞蟻一樣,許子華指着魚雷艇,望着臉色慘白的水暮蓮,說道:“不想死。就乖乖地當這裡的油王后,你的手下,也可以繼續生存在這個世界上。呼吸着這裡帶着腥味的空氣。否則
下面的人,陷入到害怕,陷入到狂熱的人,他們並沒有現,在數年米的高空中,一個龐大的陰影出現。微弱的推進器聲音,被海浪的聲音給覆蓋了,它就這麼懸停在油井的上空。
在懸停之後,一架武裝直升飛機脫離,出“嗡嗡”聲,向下飛去。
直到武裝直升飛機出現在上千米的空中,纔有人聽到這“嗡嗡”的聲音,只是精神集中在這一架武裝直升飛機上的他們。還是沒有看到雲端上的龐大身軀,而是死死地盯着這一架像是憑空出現的武裝直升
機。
見到這一架武裝直升飛機的人,許子華他們是莫名其妙,還有驚恐。他們根本想不明白,這裡怎麼會有直升飛機出現。
而水暮蓮呆呆望着這架武裝直升飛機,她是不會忘記,當初他在離開的時候,就是駕駛着這一架武裝直升飛機離開的,她至今還清楚地記的。那個漸漸遠去的影子。
彷彿整個玉地間,只留下那一把七彩的雨傘。
“是他,一定是他來了。”
水暮蓮幾乎想衝過去,泣訴着這幾個月來的一切,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她的腳步怎麼也擡不動,只知道呆呆地望着這架越來越近的武裝直升飛機。那機腹下的七彩雨傘。幾乎是與驅逐艦上隨風飄揚的七彩雨傘旗幟相映着。
片刻之後,這架武裝直升飛機停在了驅逐艦的直升飛機位置上,隨着機門被打開,站下來的,竟然是一個穿着一副銀光閃閃機甲的人來。被鎧甲包圍的他,只露出一絲眼睛位置。誰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誰。
更可怕的是,這人手中像是輕如無物地拖着一把大得驚人的巨劍。被陽光一照,閃過令人不寒而慄的光芒。而在衆目睽睽之下,這穿着拉風鎧甲的傢伙,先是在直升飛機旁邊擺了一個裝的動作,隨後纔是扛着巨劍,向着小碼頭走過來。
“阿哈,各位。還記得我嗎?幾個月沒有見,大家依然是如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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