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藤基地的自制春晚,有普通人類排的小品,有異能者的雜耍,還有小動物的化形表演,一排毛茸茸的小動物像一團球一樣滾上舞臺,居然沒一個化形成功,不是漏了尾巴就是耳朵,更甚至只變出了張人臉,逗得臺下的觀衆樂不可支,拍案叫好。
溫笑遊坐在白朦朦旁邊,他認出這些都是白朦朦教的學生,目測都沒有一百歲,內丹都還沒凝出來,化形對它們來說的確不容易。儘管如此,溫笑遊依舊調侃起白朦朦來:“一個都沒成功,也是可惜了,不會是你故意的吧。”
白朦朦一張臉隱在黑暗中,訝言道:“你又知道?”
白朦朦話未說完,本來等着臺上的小妖怪退場的人們居然看到他們一個接着一個的變成白~嫩嫩的胖娃娃,白朦朦手中的竹葉一吹,落在娃娃們身上化成一件件大紅肚兜,每個肚兜上還繡着金燦燦的大字,連起來就是“四藤新年大吉”,衆人先是一愣,紛紛站了起來,如雷的掌聲如浪濤一般涌~向舞臺,臺上的小妖怪也興奮得漲紅了臉,這不是它們第一次化形成功,卻是第一次在衆人面前化形,不僅代表着他們實力的增強,還代表着他們也即將加入到四藤基地的守衛去,成爲四藤牢不可破的防守中的一環。
白朦朦也滿懷激動的鼓着掌,大家心裡都清楚一百歲都沒有的小妖怪化形談何容易,是以之前的鬨笑中都不含嘲弄之意,白朦朦結合當初自己化形時維持靈力的竅門訓練這些小妖怪,訓練了將近一年,這一批是最具成效的,白朦朦也是摸準了他們的心理,給大家一個意外之喜。
變作人身更有利於小妖怪們融入到人類社會,更甚至能逃過某些以除妖爲己任的修仙人士的追捕,這對於那些自來辛辛苦苦修煉幾百年才得以化形的妖怪來說也算是個劃時代的進步了。
“還是白基地長教得好!”溫笑遊毫不吝嗇的誇獎道,老實說他真的吃了一驚。
“你都猜到了,沒勁。”
“白基地長覺得什麼纔算有勁?”溫笑遊反問。
“說好的焰火咧,還不拿出來?”白朦朦擡了擡下巴。
“在這之前,你是不是還有任務沒完成?”溫笑遊側了側身,露出身後的一條道來,正正通向舞臺,這次的春晚主持人古詩和他肩上的長臂猿都期待的看着她,原來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尾聲了,古詩正邀請白朦朦上臺爲這一年的工作發言呢。
白朦朦學生時代也經常組織各種大大小小的會議,把那套當觀衆是蘿蔔白菜的口訣背得滾瓜爛熟,好吧,這次臺下還真有隻蘿蔔精,就是缺了它的好基友牡丹精,四藤基地也沒有那個氣候去種一株黃牡丹。
白朦朦有條不紊的走上臺,暗地裡清了清嗓子,運轉靈力使自己的聲音外放,“新年好,各位!我是基地長白朦朦。”
“在過去的一年裡,很感謝各位給了我這個機會去保護、壯大、發展基地,相信無論是新加入到四藤基地的還是四藤基地的原居民大約都或多或少聽說我與四藤基地的淵源。我這個基地長得來容易,做起來卻是一步步的,走的既漫長又艱辛。不過大家不要覺得我是來吐苦水的,今天這個日子也不適合吐苦水,要說苦水,你們誰沒有,四藤基地的一花一草,一磚一瓦都是大家努力的成果,今天我們是來享受甘甜的果實的。”白朦朦幽默的說道,故意頓了頓,臺下十分安靜,凝聽着那個嬌小的看似平淡卻飽含深意的話語,聽到此時,都不由得會心一笑。
白朦朦掏出一張表來,用最簡單的數字展現了四藤基地過去一年來的變化,如增加了多少人口,其中有多少是異能者;又或者是兵工廠研發出來的各種各樣的武器、農具、傢俱;還有妖怪的等級分佈與新增的妖怪數目,這些數字變化無一不在表明四藤基地的發展是喜人的,這種發展意味着四藤基地的居民在末世會長時間甚至一直處於有利的位置,不用每時每刻擔心食物、醫療、安全,這對於末世來說是多麼的奢侈。
一些新進來的人類激動異常,眼眶發熱,千言萬語到底敵不過眼見爲實,白朦朦演講中表現出來的龐大自信和美好願景愈發堅定了他們將自身命運與四藤興衰綁在一起的決心。
“在這些美好的成果中,我要感激很多人,駱昕祁和寧一森,長達一年在基地外奔波,他們沒有一天停留在安全舒適的基地裡,努力不懈的爲四藤灌輸了大量的人才。”白朦朦甫一停頓,臺上馬上響起雷鳴般的掌聲,他們都是駱昕祁在飢寒交迫中帶回來的,駱昕祁對他們來說恩同再造。
“四藤基地的保衛隊,哨隊,謝謝你們風雨不改的撐起四藤基地的安全。”被點到名的隊伍爆發出響亮的歡呼,圍在四周作哨隊代表的灌木叢也努力揮動枝條,表達他們的喜悅。
“兵工廠裡的研究小組,你們的奇思妙想將不可能化作可能,還原了末世前的生活,你們是四藤基地永遠向前的齒輪……”白朦朦每點到一批人,都會響起山呼般的掌聲,人們把手掌拍爛了都不自知。
能像今天這般滿懷喜悅去回顧過去一年的努力很多人做夢都沒想過的,在此前很多人都只是三三兩兩的組個小隊,在兇險萬分的末世拼命的爭奪資源,而不是像今天濟濟一堂,和大家一起回顧和展望,對於明天,每個人都投身其中,奉獻着每一分力氣,正是如此,當付出看到回報時纔會格外激動。
“四藤雖身在末世,可是四藤的人不在末世,我們都不會僅僅爲了一片面包,一口清水而活着,四藤基地有條件有實力回報在座每一位的努力與付出,所以我希望新的一年,大家依然能爲未來奮鬥着,度過今後的每一個難關,我的願望很簡單,就是將這一片樂土長長久久的維持下去。”
白朦朦話畢,比之前更加響亮的掌聲一浪接一浪,久久不能停息,人們的心情也如掌聲一般,起伏不斷。
焰火適時點燃,五光十色的火花在夜空中盛放,伴着震天撼地的轟鳴將黑暗驅逐出四藤基地的領域,明天又會是充滿光明的一天。
晚會一直鬧到天朦朦亮纔算落幕,白朦朦作爲基地長,敬酒的人來了一輪又一輪,偏還因爲基地長的身份不能推辭,直喝得她眼冒金星,倒在椅子上長睡不起,待醒來時頭痛欲裂,呻、吟不絕。
“喝杯熱茶。”一隻修長的手遞過來一個冒着熱氣的杯子。
白朦朦就着那手抿了好幾口,才揉着眼睛看向來人,不是溫笑遊還有誰,只是他今天的臉特別大,儘管還是那樣好看。
白朦朦動了動身子,才發現自己整個人都倚在溫笑遊懷裡,因爲靈力的關係,大家穿的衣服都不厚,輕輕揉搓,便能感受到胸膛的顫動。
白朦朦發現他們還在廣場上,沒想到溫笑遊就這樣抱了自己一晚,雖然他們這一年裡也算朝昔相處,但各人都非常忙,真正溫存的時間很少,甚至都還來不及做什麼。
白朦朦不着痕跡的溫笑遊身上蹭了蹭,像往常一樣蹭到他的胸口,過去的一年裡,他們經常這樣相擁而眠,白朦朦做得分外嫺熟。白朦朦側過頭來,觀賞着那完美的弧度和雕塑般的五官,心裡冒出一絲癢意,鬼使神差的往沒有一絲瑕疵的皮膚上糊了一把口水,“吧唧”一聲特別清脆。
白朦朦彎着眼睛,心道:反正沒人,這是我家的,想親就親。
“朦朦,這邊也來一個。”溫笑遊顯然十分受用,用手指碰了碰另外一邊臉。
白朦朦從善而流,抱着溫笑遊的俊臉嘟起小~嘴,恰是時,一陣咳嗽打斷了她的動作,白朦朦僵硬的扭過頭去,心裡空白一片:團長大人喲,居然沒人帶你回家,讓你在桌底睡了一晚。
駱昕祁坐在地上,靠着一張凳子,漆黑的眸子黑得如同沒有繁星的子夜,臉也繃得緊緊的,直直的看着二人。
想來剛纔的舉動他都盡收眼底了。
白朦朦心裡好不尷尬,她難得色心色膽湊在一起卻偏偏是這種場景。
就在白朦朦以爲駱昕祁會說些什麼時,駱昕祁只是慢慢的站了起來,同樣宿醉的他動作不見絲毫凝滯,“新年快樂,朦朦!”
“新、新年快樂,阿祁!”白朦朦有點結巴的回道。
駱昕祁走過二人,聽到這句話,忽而扭頭對白朦朦彎了彎脣,像是把所有陽光都凝在冰山的一角,儘管刺目,卻絢爛得教人移不開眼睛。
白朦朦有一剎那的愣神,但很快被腰上的兩隻手臂提醒了另外一個人的存在,溫笑遊嘴角彎着,眼底卻泛着冷意。
“我承認被美色迷惑是我不對!”白朦朦速度極快的反省道。
“哦。”溫笑遊拖長了聲音,目光沉沉。
“色食性也,你懂的。”白朦朦繼續。
“顯然我的‘色’在你心中是不及他的。”
“客觀上我不知道,主觀上我肯定是覺得你好的。”白朦朦自以爲就事論事得恰如其分。
“我以爲至少在這方面是足夠讓你放棄理智的,想來還是不夠的!”溫笑遊聲音有點委屈。
“什麼不夠,我已經被你迷得七暈八素了還不夠?”白朦朦蒙圈了,她覺得她剛纔回答得很好啊。
“在我懷裡對着別人發愣,也叫七暈八素?”
“閉嘴,用心體會!”白朦朦咬牙,直直磕上那張不饒人的紅脣,艾瑪,不知道我覬覦很久了嗎,離得那麼近還動來動去的!
溫笑遊很快反攻回去,蹂~躪着他同樣期待已久的脣~瓣,直吻得懷裡的人臉色漲紅,呼吸不穩,幾欲滑出懷抱。
溫笑遊餘光瞥向駱昕祁消失的方向,果然還是沒死心啊,也是,一年了還維持在抱抱親臉的階段怎麼看都有機可乘的樣子,早就該做點什麼了。
一邊想着,溫笑遊的手在懷裡人不知今夕何夕之時滑了進去,觸手一片溫香~軟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