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到了學到了】
【論爲什麼每次秦老師直播的時候我都在做筆記這種事.jpg】
【hhhhh前面卿卿好可愛】
【健身時間(×)人生導師時間(√)】
【題外話,但凡我爸能像秦老師一樣心平氣和地教育我我也不至於聽不進去他的話】
【草,好真實!】
【真實!】
【我那天突然意識到秦老師說的跟爸媽和老師說的其實差不多,呃,但好像後者我們平時還真聽不進去……】
【可能就是口吻不同吧】
【我覺得也有可能是濾鏡和環境不一樣】
【對,我青春期的時候就會天然排斥父母說的話,總覺得他們就是在“管”我】
【“管”也有關心、教育和約束、束縛的不同含義嘛,還年輕的時候容易誤解,挺正常的】
【+身份證號,能意識到這點也挺好】
【揉搓卿卿們,有空可以多和家人聊聊天呀,溝通蠻重要噠】
【我原生家庭比較一言難盡還是算了orz但是謝謝秦老師!給了我父愛!(?好像哪不對)】
【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草啊!!o(*≧▽≦)ツ┏━┓】
【笑死我算了】
【《爲什麼每次直播都會變成卿卿們集體感嘆老父親》】
【《加個書名號就可以變成》】
【哎呦媽呀笑不活了】
有卿卿在話題區悄悄發帖。“他好像有魔力,每次都能輕而易舉地把烏雲撥散”,她這樣說。
直播間在嘻嘻哈哈的彈幕裡恢復了平日的氛圍,秦絕熱身結束後開始舉鐵,歲月靜好裡透着一股鋼鐵般的勵志,畫風詭異又和諧。
【噫,爲什麼現在還沒人說】
【你說的和我想的是一個意思嗎.jpg】
【你們在打什麼謎語.jpg】
【讓我來!聲音好澀哦!】
【哈哈哈哈哈別說出來啊www】
【收音麥是好文明!#捂臉】
【喘氣好內個哦,戴着耳機給我聽得小臉通黃】
【小臉通黃鵝鵝鵝鵝鵝】
【而且剛纔說話也好溫柔哦,又輕又溫柔,嘿嘿】
【其實是怕影響到別人吧hhhhh好像進健身房的時候看見秦老師跟鏡頭外的人示意了】
【我知道嘛,但還是澀澀的XD】
【可惡,一想到狼嫂每天都能聽到這麼輕柔的男友音就狠狠慕了】
【咦我是不是聽到了震動聲】
秦絕也早聽到了,那是手機的消息提示音,她把當前這組健身動作做完後才停下手,摸出手機劃開。
“哦。是曲導的通知。”她說着抹了把汗,呼吸因鍛鍊的緣故微微加快,“好消息,我們拍的鏡頭沒受影響,正常殺青了。”
【好耶!!!】
【辛苦啦辛苦啦!】
【哇太好了,本影迷頓時鬆了口氣】
【本歌迷還在蹲唱歌直播嗚嗚】
【呵,本科技男卿說什麼了嗎真的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們】
【爲什麼我反而很緊張!!壞……壞消息呢?】
“壞消息……”秦絕惡趣味地頓了頓,“沒有壞消息。”
彈幕一片嗔怪聲。
曲楠顯然是先在B組的羣聊裡說明了情況,沒過幾分鐘,V博上也發佈了聯合聲明。
據調查,這是一起意外事故,該攝影棚前一週剛做成定期維護,工人偷懶在高處堆放重物,後因小型爆破引發的震動和威亞繩的剮蹭,帶動部分重物墜下,好在演員反應及時,無人受傷,事故責任由攝影棚工人、管理人員等承擔,將公開道歉並給予經濟賠償,最後誠摯感謝了來自《娛樂實習生》節目組和該攝影棚所屬公司的相關部門的有力協助。
事故的調查、協商和後續處理既迅速又順利,效率極高,可謂是“意外不隔夜”,成功在事情鬧大前控制住了風波,有的路人甚至還沒搞懂來龍去脈,整件事就已經結束了。
曲楠自己也擦了把汗,他還以爲要面對一陣疾風暴雨,好在有《娛樂實習生》節目組派人出面,攝影棚這邊也超乎尋常地配合,原本看着分外驚險嚴重的變故就這樣還算平靜地解決了。
但也有人提出疑點:爲什麼重物要放在高處?
聲明裡給出的回覆是工人懈怠耍滑,但人們理解中的工具和器材都是油漆桶、刷子那種東西,怎麼會有沉甸甸的機械製品呢?
曲楠心裡清楚這點,但攝影棚一方咬死了是工人偷懶加管理玩忽職守,認錯態度壓根挑不出錯,此時《娛樂實習生》本就因邵清龍等事情處在輿論關注點,更何況第五輪馬上要到了,誰也不想節外生枝。
反正沒人受傷,那就……這樣吧。
秦絕打的是同樣的主意,實際上這事情剛出,森染就立刻分了一部分注意力到這邊,背後是誰她已經心裡有數了,只是這整件事多少有點離譜可笑,她不想跟折騰這些事的人浪費時間,去理解他們是什麼神奇腦回路。
因爲按照森染的數據分析,哪怕秦絕沒有做出反應,她和薛媛也不會受傷很重,只要要害沒損傷,基本就是上藥再休息幾天的事。
背後搞事的人把分寸拿捏得很恰好,既不會嚴重到影響拍攝進程,也不會輕飄飄無事發生,就像一個不上不下的惡作劇,令人費解。
更重要的是,這件事不是衝着秦絕來的。
從情節安排上看,最後一組鏡頭正是秦飛燕在萬家燈火下把迷路的薛鈺攬着飛走,又把她平穩送到了被人接應的另一處小巷,在兩人威亞蕩過一圈後,秦絕會有個後撤的動作,這組鏡頭也就結束了。
至於薛鈺在心動中擡眼找尋的後續,那是個大特寫鏡頭,早在之前就拍完了。
換而言之,就算有東西掉下來,可能受傷的也只是飾演薛鈺、留在原地的薛媛,秦絕頂多被連帶反應擦個邊,要全身而退再容易不過。
既然事情同她沒有直接聯繫,那就靜觀其變好了。
假若以後秦絕紅了,盯着她的人還不多了去了,哪裡犯得上出來一個蝦兵蟹將就去挖人家的巢,她可沒這閒心,她的時間也不該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直播順利結束,可憐曲楠忙完這檔子事又要回去關注成片的精剪和後期,不過即便工作排得滿滿當當,他也還是在羣裡通知大家明天去吃殺青宴,那是大家一早約好了的。
秦絕回了個“明天見”,正要退出時瞧見了薛媛發給她的飛訊好友申請。
“怎麼啦?”
彼時這兩姐妹已經躺在被窩裡了,喬嶼瞥見秦絕呼吸的顏色不對,蹭過來抱住她的手臂。
“薛媛加我好友。”秦絕一挑眉。
“這樣啊,那姐姐想加嗎?”
“完全不想。”秦絕非常誠實。
她說這話的同時就點了忽略申請,然後把手機放到牀頭櫃上,側過身抱着小狐狸揉了揉。
“之前發生什麼事了?”秦絕輕拍着小姑娘問。
喬嶼被溫暖的火紅色包裹着,安心地閉上了眼睛,輕聲把潘婧的事講述了一遍。
她沒有提潘婧的全名,也沒有說“婧”具體是哪個字,對她的樣貌、詳細信息以及具體遭受的苦痛和傷害更是半點不言,只是敘述了這個無辜女孩那時的心情、傷害了她的壞人們和整件事的結局。
秦絕呼吸的色澤在喬嶼眼前變得深重——依靠聽力的聯覺不需要睜眼也能看見——她微微笑着蹭了蹭她的下頷。
“已經沒事啦,一切都在變好。”
秦絕沉默了好一會兒,嘆了口氣:“嗯,好孩子。”
她只不過是個有基本共情能力的正常人而已,在聽了這段描述後都會心情沉重,真難想象能完全代入婧婧處境的小狐狸當時會是怎樣的心情。
這也是秦絕最佩服小狐狸的一點,當所有人都在末世裡成爲了潛在的瘋子時,只有她依舊善良慈悲,心甘情願地做大家的情緒垃圾桶、痛苦回收站。
那麼多人的慘痛哭聲,那麼多的負面情緒,甚至那麼多罪孽,到底是怎麼消化掉的啊。
“辛苦了。”秦絕輕輕地說。
她停了一下才說,“我沒想到重生之後,你依然會……”
喬嶼笑起來,溫熱的呼吸拂過秦絕的側臉。
都是因爲你呀。她彎着眉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