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的本意不過是戲耍戲耍這羣人,沒有半分的誠心爲他們釋疑解惑,但真正對上衆人對他的話充耳不聞,被人當做了空氣根本無人問津的情形,風二的面容還是止不住的扭曲,臉上露出了一抹深深的怒意,這幫不知好歹的賤人真是該死
一股詭異的波動自那四具被判定死了透透的屍體上緩緩的出現,始終分出一絲神識的關注着它們的葉楚,自然是不會錯過,她的嘴角泛起了笑,眼角的餘光便是飄向了風二,之後,她的眼瞳微微一縮,叩擊着劍柄的手指一頓。
而,與此同時,估摸着時間差不多了,風二的目光微轉,似乎不經意的看向了那幾個被分屍風家異變者的屍體,看着那鮮血的流向,他猛的攥緊了拳頭,成了現在只要等到……風二壓制住了滿心的歡喜,微垂下眼簾,繃緊了一張臉,一絲一毫的情緒也不肯外泄。
“我們掌握的信息不多,這樣無端的猜度下去毫無意義。”葉楚插口制止了衆人的討論,“我們把屍體處理了,之後,還是以完成此次的試煉爲要。”
楚安然點了點頭,剩餘的楚家人自是沒有異議。不過,死去的修者並不是楚家的人,屍體要怎麼處理他們也不好擅自動作,於是,衆人的目光便是轉向了能夠做主的越人歌。
“既然如此,那就燒了吧”越人歌的臉色不太好看,皺着眉頭,稍一沉吟,翻手摸出了數道靈光閃動的符籙,道,“這種屍毒詭秘莫測,我們對它幾乎是一無所知,不知還會有怎樣的變數,乾脆就塵歸塵,土歸土。這也是他們的命數。”
一眼掃過,風二認出了越人歌手中的符籙,品階不高,只是二階的烈焰符。可是就這幾張平常掉在地上,他們這些金丹修者都懶得彎腰去撿的普通貨色卻是叫他的身體有了短短一瞬間的僵硬行屍未起屍之前,就是一具再普通不過的屍體,最是怕火,分分鐘被燒的連渣都不剩。
目光如同沁了毒汁般惡狠狠地盯在了葉楚的身上。都是因爲她風二滿心的怨毒,一次又一次的破壞了自己的計劃搶了他的機緣還不夠,本來事情很順利,她又非要提到處理屍體
現在,害的他爲了不着痕跡的將這些人的注意力自屍體上引開,叫那屍體能夠擁有足夠的時間起屍,不得不走出了這一步。她一定要死要不得好死暴漲的怨恨壓過了心頭的那一絲不忍,風二的手指尖上一點血光迸現,手指翻動,以血爲引。掐出了道道法訣。
“啊”淒厲的嘶吼聲毫無徵兆的響了起來,出自於盤坐在地的風三口中,在衆人驚駭的目光當中,他的血肉似乎融化了般,風三以極快的速度消瘦了下去,本來有些壯碩的身體,只剩下了一層薄薄的皮裹在了骨骼上。
緩緩睜開的雙眼中,不在是清亮的眸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灰茫茫的冰冷殺意,“咔嚓咔嚓”骨骼摩擦的聲音中。皮包骨的風三停止了嘶吼,略略有些僵硬的站起了身來,如柴般的五根手指緊緊的握住了手中的閃動着妖異紅色的長劍。
這又是個什麼鬼?風家爲什麼總是出這種會異變的怪物?前一個問題沒有答案,但後一個問題。一次又一次,即便是再蠢的人也會懷疑到風家碩果僅存的那個貨身上吧,更何況,在場的衆人雖然不是人精,但至少算的上是聰明。
而葉楚則是隻覺得一股無名的業火猛的衝到了頭頂,顧不得之前籌謀的從風二嘴裡套出情報的計劃。看向他的目光中是**裸不加掩飾的殺意,那個身受重傷卻是仍挺立在哥哥身前的男子,轉瞬間變成了這幅鬼樣子,她以爲欺瞞利用已經是底線了,可,人心怎麼會黑暗至此怒火燒紅了葉楚的眼睛,這心性簡直是禽獸不如,況且,他還玷污了“哥哥”兩個字,他該死
“砰”腳下的地面裂開了深處的裂痕,塵土飛濺而起,尖銳的破空聲響徹,雪亮的劍光一閃而過,葉楚的身形陡然消失,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際,她便是出現在了風二的身前。
“噗”一道劍光閃過,血光迸濺,若不是電光火石之際,風二本能感覺到了危險,猛的側身擡臂,那現在跌落在地的可就不是他的一截手臂,而是一顆頭顱了。
腳下滑步,一扭身,葉楚面無表情,手腕一轉,手中的長劍再次斜斜的劈出,目標不變,仍是直指風二的脖頸
“咔嚓,咔嚓……”叫人牙酸的骨骼摩擦的聲音一連串兒的響起,如同鞭炮齊鳴,鐵青色如同鋼水澆築過的皮包骨頭的風三,猛的一踏步弓身,如同一道箭矢般飛身爆射而出,終於在葉楚第二劍劈落之際,衝了上來。
“噗呲”利刃割開皮肉的聲音響起,骨頭架子般的風三,徑直的用身體撞開了葉楚的長劍,一道長長的劍痕自肩頭斜拉向下,貫穿了他的整個上半身,傷口處的青色皮膚死氣沉沉的外翻着,沒有一絲一毫的血跡。
風三持劍挺身立在了風二的身前,“咔嚓,咔嚓……”僵硬的擡起了他那如柴的乾枯手臂,長劍微揚,一點猩紅的劍光夾雜在一股刺鼻的腐臭味灰霧之中撲面而來。
葉楚的眉頭微皺,劍氣外放,封住了全身上下的毛孔,屏住了呼吸,腳下墊步,身子一側,便是避過了點向她的長劍。同時,左手攥緊成拳,包裹在其外的劍氣吞吐不定,手腕微轉,重拳轟擊而出,便是狠狠地砸落在風三的肋脅處。
“砰”風三的身體踉蹌橫着滑出了半步,手中的長劍卻是順勢橫掃,向着葉楚的勃頸處切了過來。
眸中的寒光一深,葉楚擡腿,大長腿後發而先至,狠狠踹中了風三的胸口,同時藉着這一蹬之力,輕巧的扭身,鋒銳的劍氣縱橫,滲着寒光的長劍便是橫掃而出,目標直指風二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