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酒瓶子一下一下節奏感非常強的叩着桌面,方野捏着手指,之後,直勾勾的眼睛中瞳孔猛的一縮,再也坐不住了。他猛的蹦起了老高,哭喪着一張臉,悽悽慘慘的哀嚎道,“小楚,小楚,別敲了……不帶你這樣的啊,你怎麼着也得容我點時間慢慢說啊,再敲碎了這一瓶,你這是要心疼死我啊!”
被他的反應驚的微微一怔,葉楚的手一頓,瞧着手中的瓶子上裂開了細細的碎紋,方纔明白了過來,她剛剛想這個“劍域”的時候,不自覺的進入了思考模式,習慣性的敲打着,竟是忘記了手裡頭還握着酒瓶子。不過,既然他誤會了,葉楚眯起了眼睛,真好,省了!不動聲色的將已經摸上了儲物袋的手放了下來,葉楚淺淺的笑了。
見着葉楚不但放過了那瓶酒,還將它推向了自己,故作矜持的方野一把攥緊了酒瓶子,之後,方纔扯了扯衣衫,施施然的重新坐了下去,美酒入手,心情大好的方野也不再賣關子,將他所知道的事情,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傳說,上古之時,曾經是劍道最爲繁華的時期,劍道、劍修受到了天道的偏愛,那是一個萬劍爭鳴,劍道大興的時代,殺戮劍道、無情劍道、極情劍道、無我劍道、唯我劍道……各種劍道交相輝映,劍道高手輩出,如同過江之鯽,而法修不過是劍修這大海之中的偶爾泛起的小小漣漪。
而不知何時,莫名其妙的,劍道受到了天道的遺棄,許多的劍道傳承無聲無息的便是消失在了時間的長河中,劍修不再是劍道的寵兒,不但修煉上有着諸多的限制而突破艱難,而且,據說到了某個境界的劍修大能不是走火入魔,便是爆體而亡。
盛極一個時代的劍道,漸漸的沒落了下來。那些處於大陸頂端的劍修宗門因着各種各樣的原因,零落四散,竟是沒有任何完整的傳承流傳下來,劍修的大能一一下落不明。法修崛起。
現世,這些所謂的劍修,說是劍修其實走的還是法修的路子,一點點的練氣,築基。金丹,元嬰,化神,合體,大乘,渡劫,最終飛昇。而且由於未知的原因,千萬年以降,雖零星有人能夠機緣巧合的得到上古劍修的傳承,卻總是會因爲各種各樣莫名其妙的飛灰湮滅。更是坐實了上古劍道爲天道所棄的傳說。
而這個“劍域”自被發現之日起,就是七大派的禁臠,只有七大派的弟子允許進入。原因嘛,方野這種小蝦米自然是不知道的,不過傳言倒是聽說過不少,有一種說法便是,這“劍域”當中隱藏着劍修之所以被天道厭棄的秘密,還有傳說那裡是上古之時某個劍修宗門的遺址,有着完整的上古劍修的傳承,還有更誇張的傳言那裡頭有真正的仙劍。若得仙劍認主,便是可以叫人立地飛昇……
“所以,你雜七雜八的說了這麼一大堆,”葉楚把玩着手中的酒瓶。興致缺缺的道,“其實,到底是想表達個什麼意思,嗯?!”自打在那個所謂的龍神之島上差一點死掉了,葉楚對於這些個涉及到上古啊,秘辛啊。之類的未知秘境已經完完全全的沒有了興趣。
“你猜?!”方野衝着葉楚擠眉弄眼。
“呵,”葉楚翻了個白眼,微揚起了頭,灌下了最後一口酒,一抹脣角,“天兒不早了,洗洗睡吧!”
“鏘!”劍之輕鳴,清越,葉楚丹田之內的劍胚,輕顫着,似乎在與這一聲劍鳴聲應合着。葉楚半起的身子落回了椅子上,望着方野手中一塊似金非金的令牌,微微的出了神,她能感覺到,這塊令牌之上一股逼人的銳氣正在緩緩的遊弋着。
“這是?”葉楚回過了神來,目光卻是凝在了那塊令牌上一動不動,對着方野,她絲毫沒有掩飾自己的好奇心。
“進入劍域的令牌。”方野在手上掂了掂,一揮手,令牌拖曳着流光,向着葉楚暴射而來。
“給我?”葉楚擡手一抄,令牌便是輕巧的落入了她的手中。
“是,”方野點了點頭,歪着一點正形都沒有,“這令牌是進入劍域的資格,認牌子不認人。雖然這劍域之中危險重重,但是好處也是多多,尤其是對劍修更是有好處,而且小楚你的實力夠強,絕對可以撈得盆滿鉢滿。我要你幫的忙就是,拿着這塊牌子,進入劍域去大撈一筆,氣死那幫老傢伙。”
“認牌子不認人……”捏着這塊令牌,葉楚皺了皺眉頭,很快抓住了方野話裡頭的重點,“有人在打你這塊牌子的主意,用你修爲不夠的藉口找你的麻煩?”
“呵呵,那能啊,我這麼英明神武!”號稱英明神武的方野,賊兮兮的笑着如同偷成了雞的小狐狸般,“那羣人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在小爺我手裡。”看着葉楚有些疑惑,他也不拖沓,乾脆的解釋道,“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宗門大比,師姐拔了個頭籌,這劍域令牌就是獎勵之一。師姐得了之後,說這上面有一道劍意,就放在我這兒,希望我通過這令牌能夠有所感悟。”他頓了頓,眼底翻滾着激烈複雜的情緒,片刻之後方纔壓了下來,接着道,“再之後,師姐就出事了,東西就一直在我手裡。等那幫想撿便宜的老傢伙們想起來的時候,師姐已經被師傅帶着閉關了,他們也就是隨便盤問了我兩句,機智如我自然是裝傻充愣的糊弄了,再加上秦師叔的幫襯,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不是說只認令牌,不認人嘛?”葉楚搖了搖頭,有些疑惑,念頭一轉便是立時反應了過來,“既然是桑大師姐獨佔鰲頭的獎賞,想必進這“劍域”對修爲是有要求的,金丹?”
“着啊!”方野一拍大腿,笑的特別狗腿子,“就是因爲這個。我只是個築基,實力不夠,但小楚你不一樣,領悟了劍意的金丹修者,那羣老傢伙可沒有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