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立派不會獲得太大便利的同時,他們也不需要擔心哪天上面的人沒了,天塌下來把自己砸死…
可老羅走了,情況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今天的每月例會上,滿是火-藥味的爭吵,預示着羅摯旗郭華這兩方人,勢必要分個輸贏了。
之前中立派可以爲了明哲保身,選擇坐山觀虎鬥。可眼下,若是他們還不選擇一方站隊,恐怕會首當其衝成爲雙方矛盾的衝突點。
打開門做生意是爲了求財,不是爲了讓自己享受於危險之中的。
在眼下,故作灑脫的將手裡的股份如燙手香芋一般趕緊扔出去,纔是明智之舉。即便有些不捨,可劉迪還是長出了一口氣。
相比於文伯的一切順利,羅摯旗就沒有這樣的好運了。
他不像文伯一樣,選擇的是傾向於自己和文伯關係近的股東,而是挑了一塊難啃的骨頭。
一家裝潢檔次內部搭配俱佳的西餐廳內,任憑羅摯旗把口水說幹,對面的中年男子也是自顧自的用刀叉熟練的划動着餐盤裡的牛排,絲毫不爲所動。
“讓我再考慮考慮吧!”
中年男子扔下這麼輕飄飄的一句話,買完單飄然而去。
離去的中年名叫賀如龍,也屬於騰泰集團初創團隊元老。
和吳海一起當街掄着大刀片子幹過仗,也陪同周新一塊通宵蹲點要過賬。大年三十不回去,挨家挨戶的給領導送禮,拿着花名冊挨個給手下農民工結過工錢。
該吃的苦都吃過了,啥也沒落下。該打的仗他也都打完了,除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外,換來的三年牢獄滿身傷痕。
據說是他爲公司蹲了三年,出獄以後在騰泰總部與老羅產生過一次爭吵,最後不歡而散。
騰泰的他股份還留着,但自己單獨支了一攤買賣,乾的是酒水飲料的銷售,和騰泰幾乎沒有任何交集。
除了每年的年底分紅外,他基本和騰泰斷了聯繫,像今天上午的月例會賀如龍就從來沒參加過。自然也不知道,羅摯旗和郭華的爭吵。
更何況,按常人思維講以賀如龍早年間與老羅的矛盾,在這種時候他不倒打一耙就算不錯了,指望他幫小羅一把?
坐在位置上愣了老半天的羅摯旗,自我調整好狀態後才向着下一家出發。
……
在文伯離去的半小時後。
“嗡…!”
一臺極爲騷包的粉紅色寶馬z4停在了劉迪的物流公司門口。
穿着花襯衫綠色緊身休閒褲,白色小皮鞋女款路易斯威登太陽鏡的鄭眉走了下來。
在他關上車門的同時,駕駛位上一名虎背熊腰足有將近一米九的壯漢也出現在了鄭眉的左側。
這名壯漢走在街上的回頭率,絲毫不亞於他身邊的老闆鄭眉。
大禿瓢,臉上一條從下嘴脣到左眼角的狹長刀疤,再配上那滿臉橫肉顯得無比猙獰。
脖子上掛着一串小拇指粗細的大金鍊子一直落到胸前,再搭配一塊碩大無比的佛牌。
黑背心肥大牛仔褲,腰間的LV皮帶logo異常醒目。
配上他腳上蹬着的那雙虎頭鞋,整個人顯得不倫不類……
將他和鄭眉放在一塊兒,像極了七城版的“美女與野獸”。
“大哥,就是這兒!”
壯漢聲若洪鐘的喊道。
“殺!”
娘們唧唧的鄭眉,翹着蘭花指向前一指,兩人邁步進了物流公司。
門口負責接待的青年辦事員,瞅了一眼門口那騷粉色的寶馬車,又用餘光打量了一下兩人的造型,出於職業素養還是硬着頭皮湊了上去。
“您好,請問兩位這是…”
“劉迪在嗎?”
不同於在郭華面前的“小女人作態”,對外鄭眉辦事倒是顯得乾脆利落。
“請問,這位先…先生……”
也怪這位年輕接待員社會閱歷太過淺顯,一時之間愣是沒整明白鄭眉的性別。
見鄭眉俏眉一蹙,十分清楚自己職責的佛牌壯漢,擡手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朝年輕接待員呼嘯而去。
“啪!”
“啪嗒!”
這一個大嘴巴子抽上去,打在年輕接待員的臉上,當真是讓他感覺他天都黑了。
隨着他鼻樑上的眼鏡飛出了兩三米自由落體後,腳步踉蹌,退了兩三步也沒能站穩的年輕接待員也身子一歪栽倒在了地上。
“喂,你這是幹…幹什麼!”
原本站在門邊不遠處穿着保安制服的年輕小哥,也舉着手裡的橡膠棍朝佛牌壯漢喊了一句。
佛牌壯漢斜眼看向保安小哥說道:“你再拿根小棒子跟我這嗚嗚渣渣的,我給你小胳膊小腿全給掰折了你信不?”
“咕隆!”
畏於之前佛牌壯漢的狠辣出手,保安小哥嚥了口唾沫確實也沒敢動。
倒是一旁靜靜看着這一切在眼前發生並沒加以制止的鄭眉,撇了佛牌壯漢一眼,衝保安小哥問道:“劉迪在嗎?”
“在…”保安小哥帶着顫音回答道。
“帶我過去。”鄭眉話語陰寒,讓保安小哥不敢拒絕。
隨即,在保安小哥的帶領下鄭眉走進了劉迪的辦公室。
“咣噹!”
鄭眉將劉迪的辦公室門一推開,大大方方的就坐在了劉迪的對面,並衝保安小哥揚了揚手,脆生生的說道:“滾吧!”
劉迪一見面前的鄭眉來勢洶洶,不由得眉頭一皺語言不善道:“你來幹什麼?”
鄭眉從自己的挎包中掏出早已準備好的股份轉讓合同往桌上一拍道:“要多少錢,報個數,轉了你再把字簽了。”
劉迪將原本握在手中的筆,往桌上一拋,回了一句:“這字我籤不了。”
“爲什麼籤不了?”鄭眉立馬變得面目兇狠。
“你來之前我已經把騰泰集團的股份轉給先你一步的文伯了。”不以爲然的劉迪雙手一攤道。
“好!好!好!”鄭眉一連說了三個好字,指着劉迪就威脅道:“聽清楚了劉迪,你踏馬快了!”
“行啊!有什麼招你儘管使出來,你看我劉迪接着不接着就完了!”坐在老闆椅上的劉迪微微昂首,毫不客氣的把話頂了回去。
“嘭!”
鄭眉使勁將門一甩,朝着樓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