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你叫上阿秋,你們兩人就夠。戴口罩,遮車牌。”
曹進囑咐道。
“得嘞,那哥我就隨時等待組織通知了昂!”
細劉笑着回道。
曹進直接掛斷電話,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見笑了,我手下這小崽子們,就愛瞎鬧騰。”
曾銳朝曹進舉起酒杯說道:“咱都差不多!來,進哥,我敬您!”
曹進飲盡杯中酒後,從曾銳面前的兩摞鈔票中拎出一摞,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按理說,望個風的事兒都不該收錢。但一行有一行的規矩,錢得收,拿一萬隻多不少了。另外,辦事的時候我讓細劉給你們拿幾套通訊設備,你們這幹活總不能光靠大哥大吧?”
曹進一邊將錢往兜裡裝,一邊頭也沒擡的說道。
曾銳則是齜牙道:“我也就謝謝咱進哥慷慨解囊了唄!”
接下來則是觥籌交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一幫年輕人也沒有太多拘束。
加上曹進手下這幫小夥子,沒有路上跑的大多數身上那股七個不服八個不忿牛逼勁。所以大家交流起來也不費勁。
一箱十二瓶牛欄山整完,除了易達和司機外,人均幹下去一斤出頭。
曾銳起碼也有個五六分醉了,臉色通紅,湊到曹進身邊,舔狗似的賤兮兮問了一句:“進哥,你們幹這個雖然錢不少,但是也不穩當呀!說不準哪天上頭風向一變,這不是就沒飯吃了嘛?”
曹進一愣,扭頭問道:“怎麼着,我的葉哥,那你給我指條明路唄?”
曾銳也沒隱瞞,直接就給曹進畫起了大餅。
“我跟羅家都談好了,等我辦了李家,我會在城北商圈整一兩千平的三層樓。不管幹夜場還是開賓館肯定是夠了,進哥你這老提心吊膽的販煙也不是個事兒,要不然咱一塊摻和摻和?”
曾銳打了個酒嗝,眨着迷醉的小眼睛,眼神曖昧地看着曹進。
聽了曾銳的話,曹進緩緩放下了舉在半空中的酒杯,瞥了曾銳一眼有些好笑地回道:“不是,阿葉你跟我這空手套白狼呢?啥也沒有,你這就跟我畫大餅打算收編我了?”
稍稍停頓,把玩了一番手中的小葉紫檀接着打趣道:“你不適合在路上跑,你要去幹個傳銷,明年你估摸着也是七城傑出青年企業家了。”
“有部前蘇聯的紀錄片裡說過:麪包會有的,牛奶也會的,一切的一切都會有的。”
喝的有些上頭的曾銳,開始賣弄起自己淵博的學識了。
瞧着曾銳搖頭晃腦那樣,曹進搖頭輕笑自言自語:“這踏馬的,一個初來乍到就要砍旗立棍的生荒子,跟我一個販煙混溫飽的說安穩。”
隨即提高了聲調喊道:“阿達阿達!”
“怎麼了,進哥?”
易達連忙應了一聲,他完全沒喝酒,今天就靠着他和另外一個開車的小夥伺候局,照顧這羣酒蒙子。
“扶着你葉哥去休息吧,今天這酒就喝成這樣了。一人一斤就喝成這B樣,我看你們明早兒幹活都夠嗆了。”
曹進話剛剛說完,只見曾銳速度很快的一把抓着了他的胳膊,有些發酒瘋的朝着他呼着酒氣:“進哥,你說我要能把李家清出局,咱能不能一塊兒乾點事兒?”
曹進扭頭看向此刻瞳孔尚且有些渙散的曾銳,笑眯眯地反問道:“我沒李家人多,沒李家錢多,更沒李家關係多。但李家要想找我麻煩,我保證不慣着他。你說,我自己就能辦的事兒,何必還要納入別家旗呢?”
曾銳直接梗着脖子問了一句:“那進哥,你覺得啥時候咱能兵合一處?”
看着曾銳的眼神,曹進微微一愣,很快依舊語言沉穩地回道:“啥時候你要能跟李梟扳扳手腕,還僥倖不死。要你還看得起我們這夥人,那咱就可以談談收編的事兒了。”
“行!”
曾銳大吼一聲應下,同時一巴掌使勁拍在曹進的大腿上,打的兩百來斤的曹進一個激靈差點沒跳起來。
“艹,這踏馬的都什麼人!”
曹進愣是半天沒回過神來,罵了一句之後,頭一個揹着手起身朝外走。
祥子見大哥起身,與司機一同攙扶另外兩人離開,同時衝着易達招呼道:“達哥,這兒麻煩你收拾收拾,我就先把他們整回去了。另外葉哥如果還要辦事兒,你就讓他打這個電話!”
“好嘞!”易達回道。
祥子指了指留在桌上的小紙條之後,也與衆人一同離開了小院。
就在易達纔剛剛收拾完桌子時,曾銳揣在兜裡的手機響起。
易達一眼望去,之前這名發酒瘋的葉記老闆,此刻一手端着之前沖泡此刻已經冰冷的紅茶漱着口,一邊從兜裡掏出手機。
彎腰將漱口水吐在垃圾桶後,曾銳挺胸擡頭,眼神明亮的接通了電話。
“喂,羅老闆。”
“嗯,在二虎這,他兩剛睡下。”
“行,你過來咱再談。”
掛掉電話之後的曾銳,拿起毛巾隨意的洗了一把臉。便與易達一同將已經喝得五迷三道的大小虎擡到牀上睡下,又催促仍保持清醒的張鵬睡會兒,明早還得幹活。
便一個人點着煙,走出了小院。與之前拉着曹進胳膊發酒瘋的樣子,完全判若兩人。
“葉哥,你真想把曹胖子他們收編了?”
同樣走出小院的易達與曾銳並肩而立。
“嗯,咱就是吃了人少的虧!要是有他們加入,咱不說稱霸城北,橫掃李家絕對是輕輕鬆鬆。”
曾銳毫不掩飾地點頭承認。
“可是人家現在荷包鼓鼓,要和平頭百姓比日子過得正經不錯,圖啥跟咱一塊兒玩命吶?”
易達站在曹進的立場上,給曾銳潑着冷水。
而曾銳宛若老陰比的狡黠一笑道:“辦法總比困難多!一個退伍丘八我還整不服他?你就等着看,他啥時候自己坐上我替他製造的輪椅,還誇輪椅好使吧!”
就在這時,一輛開着大燈一路馳騁的大路虎停在了兩人的面前。
曾銳剛準備邁上大路虎後座,突然反頭望向易達,隨口說道:“一塊兒?”
易達很會來事的咧嘴笑道:“不了不了,我收拾收拾屋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