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城北比白天低了七八度,黃雷霆緊緊了衣領,心裡尋思着就自己現在這個身份了,等貨場改造完成了,高低讓老舅給自己整臺代步車。
到達上月塘,黃雷霆將摩托車停好,拍了拍褲腿上的灰塵,奔着站在門外都能聽到裡頭喧鬧不已的麻將館,就走了進去。
…
另外一邊,商圈內光年集團董事長辦公室裡,磕磣坐在真皮沙發上,等着曾銳觀看他今天拍攝的視頻。
曾銳一邊看着視頻一邊稱讚道:“不錯!看來那個叫敬周雲的還有點招啊!”
“人家乾貨場的,總得有點法子整事兒啊!主要就是他安排的那個拍視頻的不大專業,有幾次拍着拍着都快站人羣裡頭去了!你說這要是讓人發現咯,那不全白瞎了嗎?”
說起來也挺有意思,小虎那邊不是聯繫了曾銳行動開始嘛!
曾銳也害怕小虎因爲情緒問題,辦的事兒太過出格,決定派個人去守着。
思來想去要派一個這個跟蹤能力強的過去,那最合適的就是職業大偵探磕磣了。
然後接到活的磕磣今,天在對事情跟進中,就把所見所聞全給拍了下來。
“差不多得了,人家也就是臨時客串一把攝像老師,還能跟你這種專業級的相提並論不成?”
曾銳也暗捧了磕磣一句。
磕磣十分受用的點頭回道:“那倒也是,這活兒我要來幹,那肯定比他做的細緻啊!”
“行,你這份視頻拷一份放我這兒,看人家這把活兒咋辦,要是辦的不到位,我再給他們添把火!”
“好嘞!”
將視頻拷好,磕磣拿着自己的設備離去。
…
另外一邊,黃雷霆正在上月塘一家足有十幾二十桌的大型麻將館,感受傳統文化帶來的魅力時,接到了黃有貴的電話。
“喂?老舅咋地了?”
連續幾把牌不是點炮,就是剛聽牌就被摸的黃雷霆也變得不是那麼快樂了,不過一看到是老舅的名字,還是立馬接了起來。
相比於黃雷霆的不那麼快樂,那黃有貴就是完全暴怒了。
“你踏馬了巴子,老子就讓你守半天貨場,你還打算給老子把天捅破啊?鬧了這麼大的麻煩,你心裡沒一點數嗎?”
剛剛纔被袁承一頓收拾的黃有貴,那是一點也沒收斂,劈頭蓋臉的就對着侄子黃雷霆一頓臭罵。
“啥?”
黃雷霆那叫一個委屈,被老舅這一頓罵都還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兒。
黃有貴沒有理會黃雷霆的疑惑,沉聲問道:“你現在擱哪呢?”
黃雷霆如實回道:“我在上月塘這邊肥肉麻將館打麻將啊!”
“還打你MB呢打麻將,你還不趕快回來,待會被人抓到,腦袋都給你打爛!”
“……行,舅舅你着急,我現在立馬就回來!”
雖然不清楚老舅爲啥發這麼大脾氣,但自己每個月的工錢還得靠他開支呢。
再加上已經習慣了對老舅逆來順受,黃雷霆連猶豫都沒猶豫,就把麻將牌一推,起身騎着他的摩托車返回貨場。
此刻貨場門口圍滿了附近的居民,一個個手裡拿着各種各樣的傢伙,氣勢洶洶。
開玩笑,唐鎮榜這人雖然身上帶着點社會氣息,但人是個頂好的人,平常街坊四鄰要是有人需要幫忙的,那人家立馬就頂上去了。
現在唐鎮榜吃了虧被打的血漬呼啦的擡醫院裡去了,那甭管男女老少但凡拎得動的東西的,那是來了一大半。
原來農村裡本來就排外,那即便現在合併到了城市裡來了,但曾經的習慣也仍舊保留了下來。
遇到事兒了,就大家夥兒一起上,只要這樣鄉里鄉親的纔不會吃虧。
領頭的是唐鎮榜的親弟弟,唐鎮單。用他的話來說,今天的事兒如果不能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那絕對不算完!
作爲貨場明面上老闆的黃有貴也是急的上躥下跳,畢竟根據鄧經典的講述,唐鎮榜確實他們打的。
而且這事兒,還怪不了人家鄧經典,畢竟黃雷霆在對講機裡說的清清楚楚,出了啥事兒全都算他的。
這事兒都不用鄧經典辯解,凡事把對講機跳到這個頻道的人都可以作證。
冤有頭債有主,黃有貴就是想把鄧經典推出去背鍋都做不到。
這其實還不是最讓黃有貴惱火的事情,真正讓他頭疼的是剛剛袁承的電話。
原來從黃雷霆踢爆西瓜叱罵老大爺,再到鄧經典等人毆打唐鎮榜的事情,都被人家暗中拍了下來,並聯系媒體發到了網上。
就這種事兒往新聞上一放,那都不用有心人推波助瀾,保準的瞬間就能發酵,弄的人盡皆知。
再等有關部門一下來,那這貨場都還沒正式營業,就可以宣佈關門大吉了!
也得虧袁承在上面有關係,第一時間就把對貨場影響不好的事情給壓了下來,要不然現在更加不得了!
可事壓下來了歸壓下來了,但對於自己給袁承留下的不好印象卻是改變不了了。
這一把子事兒辦下來,自己纔剛跟着袁承辦幾天事兒,就讓對方感覺自己辦事不力,黃有貴也是有火沒處發。
一想起自己這個憑實力“坑舅”的侄子,黃雷霆就恨的牙癢癢。
門口站着打頭唐鎮單,身高一米八左右,身體極爲壯實,本來就是在上月塘做健身教練的他,那一身腱子肉光是看着,就很給人壓迫感。
聽到親哥被人打了,他都沒顧得上繼續上班,立馬就跑到醫院去探望了,得知是被貨場的人打的,那更是一分鐘都沒耽擱,回家裡取了趁手的傢伙,又吆喝了一句就奔着貨場趕過來了。
唐鎮單身旁站着五六位健身館的同事,就這麼一排健身教練一字排開,臉色也是個頂個的陰沉,那給人的畫面感確實是相當震撼。
“咣咣咣!”
手裡拿着把大鐵錘的唐鎮單重重的轟擊着貨場大鐵門,鐵錘每一次與鐵門發生親密接觸時,都會發生劇烈的震動。
得虧這實心大鐵門是前幾天新安裝的,要換成原來那張舊的,琢磨着早就讓人家給砸趴下了。
“老子就想知道你們什麼時候打算把人交出來!打了人白打了?你們貨場不是特能打嗎?這樣,交代我也不要了,咱把人碼齊就在這裡幹一仗怎麼樣?”
唐鎮單拿着手裡的大鐵錘指着一牆之隔的黃有貴,聲若洪鐘的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