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也是大家都執着,李瀅被沐陽打成這樣,其實她一個女人,完全可以脫身跑掉,世界那麼大,李瀅又是一個水系異能者,上哪兒不能好好活着?但即便被沐陽打成這樣,她依舊不肯隱姓埋名,終日魔障了一樣,一定要霸着西部最大安全區首領的寶座。
就是每天要陪數個高階異能者睡覺,李瀅也要霸着首領的位置不下來。
沐陽呢,因爲母親被李瀅抓去做了慰安妓,最後死在了李瀅的手裡,所以嚴禁八方村、蛹鎮以及被他的勢力所籠罩的任何一片區域裡,有慰安妓的存在,而他對李瀅的仇恨,隨着年歲的增長,卻是越發的濃郁了。
現在這場戰爭,完全是沐陽單方面的在打李瀅,蛹鎮上的物資豐富得流油,沐陽卻一定要去搶李瀅的,而這世上也沒得個對對錯錯了,大家都被人搶過物資,今日他們不去搶李瀅的,遲早有一天也會有人來搶他們的,所以沐陽要搶李瀅的物資,ok,沒人覺得他是錯的,幫忙搶就是了。
“那個沐陽,是個很有野心的人?”蘇酥皺了皺眉頭,她不喜歡自己的女兒,未來跟很有野心的男人在一起。
“那倒也不是,沐陽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小雨看着蘇酥皺緊的眉頭,急忙替沐陽解釋道:“這些事你不願意做,那總得有人去做,你沒有野心,但追隨你的人卻越來越多,總不能對這些人不聞不問吧?蘇酥你看我們現在發展得多好,未來發展得一定更好,只要仗打完了,我們就回蛹鎮,把蛹鎮建設成一個末世裡,最最美好的家園,蘇酥,你不想這樣嗎?”
她想嗎?蘇酥有點兒疑惑,人人都說八方村和蛹鎮,是末世裡的世外桃源,可是蘇酥覺得,她理想中的世外桃源,不會有這麼多的人,這麼多的事,這麼多的打打殺殺和你爭我奪,她其實就想找一片密林,建一棟房子,父母在,小愛在,加上她和葉昱,就活在密林裡。
然後隔一段時間,出去浪一浪,累了就回去,與世無爭。
現在這個什麼八方村和蛹鎮,對蘇酥來說,有點兒陌生,說白了,蘇酥其實並不想參與沐陽和李瀅之間的殺戮。
是的,李瀅是該殺,蘇酥也覺得該殺的,因爲在末世裡,不是她殺別人,就是別人殺她,但是...這樣大張旗鼓的,讓兩股勢力相互碰撞,搶奪,無數的人被糾纏進去,然後無盡的殺戮,這歸根到底,與蘇酥本人有半毛錢關係?
她不記得李瀅對她有做過什麼過份的事情了,事實上,在蘇酥的腦子裡,李瀅就是一個名字,一個有很大野心的女人,王軍過去的女神,所以蘇酥對李瀅也沒有什麼切膚之恨。
這件事情先放一邊,蘇酥如今想的,就是沐陽的問題,單她這幾日所想起來的,以及從楚軒口中得知的,還有從葉昱口中得知的,蘇酥對沐陽的感覺並不太好。
可能就像是李小雨說的那樣,這些事,她不願意去做,總得有人去做。
劃地盤,增加人口,制訂規則,這些事,她不願意去做,沐陽替她做了,無可厚非啊。
只是因爲殺得人太多了,很多都是套路,蘇酥也清楚的明白這些套路里面,都有些什麼。
殺人,被殺,報仇,被報仇,雖然過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日子,可是卻也步步爲營如履薄冰。
他們總說沐陽以後是要當蘇酥女婿的,這樣的話,在蘇酥的記憶裡不止出現過一次,今日李小雨又說起,可是蘇酥卻是不希望小愛會和沐陽攪和在一起。
如果沐陽註定帶領八方村和蛹鎮走向人生的頂峰,那蘇酥就希望,小愛平平凡凡的,有自保的能力,自尊自強自愛,找一個歲月靜好的人,過着自由自在的生活。
而不是和沐陽一起站在雲端,今天被這個刺殺,明天被那個刺殺。
不過未來會怎麼樣,蘇酥也不知道,沒準兒以後小愛就只喜歡沐陽這樣的人呢?
因爲蘇酥的沉默,李小雨便自動理解爲蘇酥默認了沐陽和小愛之間的未來,嬉笑着又對蘇酥說了好多的話,蘇酥皆是左耳進右耳出的,一直到了晚上,葉昱回來了,沐陽又抱着小愛,同他們一家三口吃了頓晚飯,今日一天,便算是過了。
晚上9點的時候,蘇酥和小愛洗過澡,在牀上睡覺,躺在寬闊的大牀上,小愛興奮得又叫又跳的,鬧了一個小時,才終於睡去,蘇酥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有槍聲零星的從遠方傳來,她伸手替小愛掖了掖被角,起牀出了臥室的門,下了樓來,低頭往客廳裡一看,葉昱還蹲在火爐邊上,往裡頭丟着木柴。
日子難得安寧下來,葉昱衝了個澡,身上穿着淡綠色的軍用t恤,勾勒出精壯的肌肉,下身穿着一條暗綠色的大褲衩,擡起頭來,手裡還抓着一根木柴,看着二樓欄杆處的蘇酥,問道:
“怎麼還沒睡?我生堆火了就來。”
這種初春的天氣,晚上還是有些冷的,聯排別墅裡又沒有空調,甚至這座小鎮子,也還沒有通上電,所以葉昱就想把整個房子都燒暖一些,免得凍着蘇酥和小愛了。
“睡不着,想起了很多事。”
蘇酥披着長髮,從二樓赤腳走了下來,這棟別墅全都是歐式的裝修,一個壁爐設計的位置也很巧妙,葉昱將壁爐燒得旺旺的,連帶着整棟別墅都有些暖意,她走到沙發邊,坐了上去,赤腳蜷縮在了沙發上,看着前面的葉昱,蹲在地上又往壁爐裡扔了一塊木頭。
他轉過頭來,上下掃了一眼蘇酥,蘇酥身上穿的是李小雨送過來的白色睡裙,很老式的那種風格,棉布做的,還是長袖,一排扣子從脖子往下繫到裙襬上面,把自己遮得密不透風,看樣子,就像是一個城堡中的乖乖女般。
葉昱的眼神暗了暗,往前爬了兩步,剛好爬到蘇酥的腳前,跪坐起來,看着她,問道:“想起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