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法還在定位外星生物的全球監控系統的其他模塊的位置,長白山的專項小組卻已然是乘着直升機呼嘯而來了。
那是一架軍方的中型運輸機,在夕陽的光輝裡冉冉飛來,在安陽山側向的直升機專供停機坪上緩緩降落。
站在停機坪邊緣的夏白被直升機捲起的狂風颳的頭髮一片的凌亂。
他帶着白嵐等人,直接迎了上來。
呂依白也在迎接隊伍之中,她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嚴肅沉冷,像是一頭不苟言笑的母獅。
而諾大一個運輸機,算上駕駛員在內,一共也就只有八個人,爲首的是一個體態略顯發福的中年人,從直升機上下來,走在最當先的一個位置上,似乎是這回的領軍人物,走路的時候更是氣派十足、顯得十分有派頭兒。
而在他身後,跟着的則是兩個軍官模樣的人,在後面,則是兩個着裝便明顯非軍方人士,除了這五個人之外,其他的便是直升機的原機組人員了。
讓夏白有些意外的是,這裡面竟然有一個他認識的。
那兩個非軍方人士,一男一女,其中的女人,正是夏白的老相識徐憶曼,那位徐氏集團的千金大小姐,更是末世前了不得的大明星。
徐憶曼顯然也看見了夏白,她隔着老遠便向夏白點頭示意,以示友好。
夏白卻眯着眼睛看了這貨一眼,然後纔是轉過頭來——這會兒,兩邊相向而行,當先的那個中年人就已經來到他的面前。
夏白本以爲這一次既是楊成志派人來,那便應該是李建柏李師長那一派的人,但徐憶曼可是徐氏集團的人,而據夏白所知,徐氏集團在長白山倖存者基地,那可是和十三王與科研中心合作的民間倖存者勢力。
難道長白山那邊又出了什麼新的變化?
說實話,夏白有些頭疼。
但他對當前的那個中年人倒是還算客氣,這源自於夏白一直以來對軍方的好觀感,因此,他先開了口,報了個家門,伸出手來,打算和對方握個手。
然而,那個中年胖子,卻直接無視了夏白伸出來的手,直接道:“我是前鎮河市的書記趙熙國,現任長白山資源調配局的副主任,我來這兒不是來套近乎攀關係的,東西在哪裡?我現在就要帶走。”
夏白臉上的神色便微微有些僵硬。
但從這番話,他倒是不難聽出來——這是政府方的人?
李建柏那邊什麼狀況?
來的一羣人,有政府方的人、有十三王那一派科研中心的人,就是沒有他們自己的人?
這狀況弄的夏白都有些懵,這也太亂了吧?
然而那個趙熙國卻似乎誤解了夏白這片刻的遲疑所代表的含義,他微微皺了皺眉,可能是長期身居高位,他的臉明明極爲渾圓滾胖,這會兒微微皺起眉頭來,卻仍然顯露出幾分上位者的威嚴氣勢來:“怎麼?我們都來了,你還不願意把東西交出來麼?我和你說,安陽山能存在在這裡,是我們默許的,你們現在這樣形勢,是不配合我們,也是不給自己活路。”
趙熙國顯得很有底氣,更是很硬氣。
他也有這種硬氣的道理,他的背後是長白山倖存者基地,放在末世之前,就是軍區城市,而安陽山算什麼——放在末日前,也就和農村差不多。
兩個倖存者基地之間的關係,在趙熙國眼中,那是絕對的下屬關係,眼下安陽山倖存者基地敢自己把長白山要的東西扣下來,那就是以下犯上,這無論是在末世前還是末世後,都是觸了忌諱的。
趙熙國是政府方人士,其實並不清楚自己過來要帶走的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對軍方之間的事情也不甚瞭解,只知道夏白這裡似乎有自己的一個飛行器,但他行事,自然有自己的一套做派。
政府其實向來是一個很奇妙的存在,在長白山倖存者基地之中更是如此,他們之間的派系爭鬥往往最爲嚴重,卻偏偏又能井井有條的處理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絕大部分的爭鬥都在內部發生與解決,甚至僅限於某個人與某羣人,但這種爭鬥往往是極端“血腥與慘烈”的,在末日之前,這叫什麼社會陰暗面,但在末世之後,這種事情無疑就更加檯面化了。
放在末世前,對於這種下屬人士,哪怕明擺着對人家不爽,趙熙國也是不會說什麼的,頂多事後找事兒,讓人看見自己的手腕,但伴隨着末世的到來,再面對這種情況的是,以武力威脅,無疑就是最好的選擇了。
眼下這個時代,絕大多數人都是欺軟怕硬的,軟的怕硬的、硬的怕更硬的,而再硬的倖存者武裝,也不可能硬的過軍方,而長白山倖存者基地的背後就是軍方,政府方雖然眼下也在長白山獨成一派,但他們與軍方的關係卻好的多,因此,對於趙熙國來說,軍方也就是自己的靠山。
雖然只帶了幾個人來,趙熙國背靠着軍方,自然有硬氣的底氣,在他看來,這安陽山倖存者基地就是長白山倖存者基地的下轄,現在不聽話了,自己過來,就是要教育教育這安陽山上的人,讓他們學會守規矩。
但說實話,趙熙國上來這麼一套連招,給夏白弄的倒是有點兒懵——這人是來幹嘛的?神魔戀?上來就和自己橫?那個外星一號目標想不想要了?怕不是瓜皮沒有搞清楚狀況啊?
趙熙國看着夏白有些懵圈的神色,還以爲是夏白被自己鎮住了,這也正常,現在這些倖存者小年輕,手裡有幾把槍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被軍方嚇唬一下子,就懵了。
趙熙國也懂的恩威並施的道理,他今天帶來的人畢竟不多,萬一這人是個愣頭青鐵頭哇喔,不知道軍方有多厲害,拎着槍給自己突突死了,那可就不好了,因此他便道:“知錯能改,你把我們要的東西交出來,安陽山就還是你的安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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