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賈纖纖在排成長隊的辦公室門口一陣徘徊,趁着監督隊伍的聯防隊員發愣的功夫鑽進了辦公室。
“幹什麼?”斜靠在一張沙發上的中年男厲聲喝問。
“喲,馬所長,有些日子不見咋威武起來了?”
叫馬所長的中年男歪頭打量了會計一會,坑坑疤疤的黑臉抖動了一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嘖,這不是棉紡廠的賈會計,賈纖纖小姐麼。”
“唉呀,我還以爲貴人多忘事哪。”賈纖纖一隻胖手捂着胸口,發嗲的說道。
"有什麼事啊。。。"馬所長拖長了聲調說道。
“還有啥事,想辦個通行證啊。”
“辦證排隊,在這影響不好。”馬所長公事公辦的說道。
“馬所長,棉紡廠辦各種公文的時候我可沒少給你好處,你就高擡貴手吧。”說完從包裡拿出個金戒指悄悄塞給他。
馬所長用指甲劃了劃,又掂了掂戒指的份量,不動聲色的揣進褲兜。
“通行證也不是人人能辦,還得審查資格啊。”
“我那能沒有資格,我早料到了,帶齊了證件呢?”
會計心裡詛咒着,從名貴的大包裡掏出來一大堆證件,放在了桌上,同時又拿出一個戒子塞給他。馬所長的一張馬臉當即笑開了花,支使着一個公務員給審察一下證件。公務員架着眼鏡,把證件一張張排開:良民證、代表證、三八旗手證、紅星閃光證、傑出青年證、優秀黨員證,國家脊樑證。。。
馬所長的眼光凌亂了。
“等等,這是什麼。。。處女證?”馬所長奸笑起來,心了有些平衡了。
“有什麼好奇怪的。”賈會計好整以暇。
旁邊的眼鏡對所長小聲嘀咕到:“這是處理女市民問題綜合證,簡稱處女證,一個證每月可以拿五百補助。”
“媽媽的,有沒有處男證。”
“有的。”
“有空老子也辦個,不然好處全讓這幫人佔了。。。”馬所長話還沒說完,一個胖胖的眼鏡男闖進了辦公室。
“幹什麼幹什麼呢?”所長吆喝着,伸手就去推人。
“有事好商量。”眼鏡男點頭哈腰的說道。
“這不是袁經理麼,好大一個財主啊。”說着纖纖看了眼馬所長。
袁世貴拍着胸口的大箱子對馬所長說道:“我也想辦通行證,同志研究。。菸酒一下?”
“研究研究!”所長心領神會,哈哈大笑,“來,我們到裡
間研究一下。”
不一會,馬所長滿面春風的出來了,袁世貴手裡攥着兩張通行證也出來了。賈會計的通行證也辦好了,和袁經理兩個人一道出了門。
天色已經暗了,兩人回了帳篷。袁世貴把陳瘸子叫了出來,一張通紅的證件塞給了瘸子。
“這是?”
“離開這個鬼地方的通行證。花了不少銀子啊。”經理心痛的說道,拿給瘸子他也想了好久,昨天和瘸子一夥逃到這裡,瘸子功不可沒,眼下正是拉攏人的時候,經理知道眼前這個草根的價值,有勇有謀,值得結交。
“謝謝。。。”瘸子不知道說什麼好,心裡很感動,知道欠人家一個人情。
“今後有什麼打算,這地方肯定呆不了,似乎全世界都遭難了。”經理憂心忡忡的說道。
“走一步算一步吧。”瘸子嘆了口氣。
“我們去臨時機場吧,那邊正在送人離開,有什麼東西都帶上。”
瘸子回帳篷拿了幾瓶礦泉水,也沒什麼東西,只把消防斧扎扎緊。跟孫大柱道別後,離開了帳篷。
瘸子,經理和會計一干人來到了臨時機場,排隊的人多,大家有一聲沒一聲的聊着。天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轟。。。”一隻超大奇怪的綠蛋從天上掉了下來炸開了花,周圍幾個人被綠蛋漿水粘滿了身,隨即被腐蝕的只剩下幾根骨頭,坑坑窪窪的骨頭還冒着白煙。
“是怪物,他們來了,大家快跑啊!”有個人嚎了一嗓子。難民們立刻四散奔逃。哨塔的機關槍也響起來,更多的士兵也加入了戰鬥,一時間槍聲大作。
瘸子三人跟着人羣跑進了大樓.
袁經理在門口指着天上吃驚的問:“那是什麼!”
衆人隨他的手指望去,一羣像水母樣的怪獸漂浮在空中,巨大的身影遮蔽了大半個天空,從這些“水母”的腹部不住的往下掉着綠蛋。綠蛋在難民營內炸開了花,不住有慘嚎聲傳來,看來死傷無數。
“哪玩意叫水母怪,一肚子的壞蛋,粘着就死。”一個大漢喝得醉醺醺的,一邊打嗝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油膩的中山裝口袋裡揣着個酒瓶子。
“兄弟倒是很淡定啊。”陳瘸子戲謔道。
“嘿嘿。。。快看”
幾枚導彈飛向水母怪,在怪物羣裡炸開了花,水母怪匆匆忙忙的撤退,顯然它們吃過導彈的虧,知道厲害。人羣歡呼起來。外圍的槍聲卻響的更厲害,避難所的營地已經被殭屍包圍了,很多尖牙怪獸不
住的驅趕普通的殭屍衝向重兵把守的崗亭。而那些有翅膀會飛的磷翅級怪物則在士兵頭頂穿梭,翅膀上生長的骨刀狠狠的揮向戰士的頭顱,有時又出其不意把一個落單的士兵勾起到半空用利爪撕得粉碎。
臨時機場的幾架直升機又扎扎的響起來,準備運送人員離開,難民們一涌而上,想要越過欄杆乘飛機離開。守衛的武警朝天放了幾槍,人羣被震懾住了,在欄杆旁徘徊擁擠。
“大家稍安勿躁,請保持好秩序,讓領導先走!”一個官員模樣的人帶着幾個武警在人羣中威嚴的喝道。
“同志們啊,要有素質,這樣推推搡搡成何體統,別忘了大家都有責任保護好領導的安全。”
“哪你們的責任又是什麼?”有人不滿的喊道。
“我用人格擔保大家都能撤離,大家不要再抱怨了。”
“你的人格還不如一泡屎!”擠在陳瘸子旁的醉漢喊道。
官員瞪了一眼醉漢沒有理會,吩咐武警在人羣中強行開出一條道,又有一隊武警帶着幾十個貌似重要的精英來到了機場,爲首的一個老者架着金絲眼鏡,昂首闊步走在人羣的過道中,還不忘朝人羣揮揮手,親切的說道:“同志們辛苦了。”
難民們沒有迴應,只是冷冷的盯着這位高官。這位老官員裝着沒看見人羣的憤怒,繼續揮手致意。
“渣子,去死!”醉漢把兜裡的酒瓶扔了出去,正砸中老者的腦門,老官慘叫一聲,武警立刻圍他身邊迅速的朝直升機跑去。人羣中又有十幾只鞋飛出來砸向這幫官吏。
“反了你們,都給老子住手!”擔負保衛的武警隊長朝天開了一梭子彈,槍聲震動了難民。
官員們一個個鑽進了直升機,幾架飛機立刻騰空而起,帶着國家的“棟樑”和“希望”準備飛向遠方。埋伏在外的磷翅怪,等着直升機飛離了營地,立刻追上飛機,一擁而上,直升機搖搖晃晃,在空中打了幾個滾,一頭載在地上,轟然而爆。遠處崗樓上的官兵目瞪口呆,幾個拿肩扛式導彈的士兵立刻朝飛翔的怪物發射導彈,不知有意無意,導彈射偏了,把剩下的直升機炸成了火球。難民們看着天上的情景,一片噓噓,響起了稀稀拉拉的掌聲。
人羣中的那個醉漢咧着嘴大笑:“他們終於上天了。”
“唉,這回誰都跑不了。”袁經理嘆了口氣。
“山不轉水轉,兄弟別擔心,總有辦法。”瘸子安慰道。
人羣散開了,知道臨時機場暫時沒有出路,各自回了帳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