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強擡起了頭,帶血的臉上露出一個怪異的笑容,他說:“用你聰明的腦袋猜猜,看你能不能猜對。這對你能活多久,是很重要的。”
聽到這話,獨眼張的身子明顯一震。之前他就聽說黑血會長對付這些囚徒的事情了。在來到這裡看到是蘇航等人之後,他又特意的去了解了一遍。在得知最後有一個從房車裡面走出來的人死掉之後,獨眼張就猜是不是陳楓死掉了。但是他卻不敢確定,剛剛問他們陳楓是不是死了,就是想確定陳楓怎麼樣了。
現在田強如此說,可讓獨眼張心裡沒底了。從黑血成員的描述當中,獨眼張猜想那個從房車裡面走出來的就是陳楓。他也能夠想出,陳楓的身體一定是出了問題,不然不可能會變成那個樣子。這也可以解釋爲什麼陳楓會被人擊敗。
要是陳楓真的死掉了,那也就算了。可是如果陳楓還活着,他就一定會回來的。到時候也就是整個黑血消失的時候。獨眼張不得不爲自己的小命考慮。
“聽說陳楓被黑血會長殺死,又被亂槍掃射了。這是真的嗎?”獨眼張再次問道。
田強擡起的頭,一點點的垂了下去。在徹底低下去的時候,田強才說:“自己想去吧,想明白了你活着,想錯了,你就要爲自己準備好棺材。”
之後不論獨眼張說什麼,都不再有人搭話了。獨眼張的心裡也越來越沒底。他有些暗暗的責怪黑血會長,爲什麼不將陳楓的屍體帶回來。要是帶回來了,不就不用猜陳楓是不是還活着了。
無奈之下,獨眼張只好走出了囚室。他剛剛將門鎖好,負責囚室的李南,就來到了獨眼張的身旁。感覺到有人來了,獨眼張轉頭看去,在見到是李南之後,心裡放鬆了很多。可是他臉上的表情,卻顯得心情很不好。
李南先是伸着脖子往囚室裡面看了看,確定所有的犯人都在之後,纔將獨眼張給拉到了一邊。在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李南才低聲的對獨眼張說:“我說老張,你應該清楚會長很重視這些犯人。我不管你是不是認識這些人,但你可千萬不能徇私啊。不然的話,你的小命恐怕就要不保了。”
獨眼張有些微微的吃驚,他沒想到身前的李南竟然看出他認識那些犯人。獨眼張纔剛剛想反抗幾句,就聽到李南接着說:“你不用不承認,我雖然認識你時間不長,但咱倆的交情還是不錯的。我之前可從來沒見過你今天這個樣子。你放心,只要你不做蠢事,我可以用性命擔保,我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聽到對方已經非常的確定自己認識裡面的人之後,獨眼張也不想再反駁什麼。加上他和這位李南,的確相處的很好,他也就不想隱瞞什麼了。他嘆息了一聲,然後說:“我跟他們並沒什麼交情,只不過是曾經在逃亡的路上遇到過,大家一同走過一段路罷了。”
“那好啊。這樣你就不用多想什麼了,該怎麼做就怎麼做。”李南有些高興的說道。
“你先聽我說完。”獨眼張打斷李南之後,思考了一下,才說:“我雖然和他們沒什麼交情,但是這些人的事情,我卻是親眼見過不少的。他們的實力都非常的強大,尤其是其中領頭的,一個叫陳楓的人,更是強大的離譜。我現在擔心的就是那個陳楓還活着。一旦他還活着,黑血可就完了。”
李南一愣,沒想到獨眼張會這麼說。他有些不可思議的說:“我好像聽人說過,他們當中是有一個老頭子叫陳楓的。但是已經死掉了。既然都死了,你還擔心什麼呢?而且就算活着,難道會長就不能再殺一次嗎?”
獨眼張暗暗着急,說:“難道你沒聽說,當初房車裡面的人走出來時候,一句話就震的會長七竅流血嗎。重要的是那個陳楓,根本就不是什麼老頭子。不是他的身體出了問題,纔會變成那個樣子的。就是那個老頭子,根本就不是陳楓。但不管是不是,只要他沒死,一旦他恢復過來,一人就足以踏平整個黑血。”
“不是這麼誇張吧。”李南有些不敢相信。他盯着獨眼張的眼睛,再看到獨眼張點頭之後,接着說:“不是已經死了,既然死了,你還擔心什麼。你不會擔心他還沒死吧。”
“我就是擔心這個。剛剛進去,也是想從那些人口中弄清楚是不是真的死了。可是他們都不說,就讓我更加的沒底了。”獨眼張說道。
聽到這裡,李南也有些爲難了。他很相信獨眼張,知道對方不會騙自己。如果獨眼張說的是真的話,那個陳楓如果還活着,他們的麻煩可就大了。
“我明白了,你之所以不立刻審問他們,就是想拖一下,看那個陳楓是不是會來救人。如果來了,你也可以有話說。但這樣拖不了幾天啊。”李南說道。
獨眼張當然也知道,他說:“目前也只能先拖幾天了。我想那個陳楓要是真的還活着,一定會立刻有所行動。他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人受折磨,而自己卻躲起來的。”
“也只能這樣了。我先想辦法將他們身上的電流弄小一點,也算是給自己留條退路吧。稍後你再去探探他們的口風。”李南說道。
兩個人都忙碌起來。時間不長之後,獨眼張搬到了囚室外面,和那些守衛住在一起。囚室裡面的蘇航等人,也慢慢的感覺到,自己身上的電流在變小。而且獨眼張還悄悄的進來,給那些傷勢較重的人輸了一些元氣,好保住他們的命。但是他卻沒敢給蘇航幾個主要人物輸送元氣。因爲他清楚,蘇航這幾個主要人員,一但有所恢復,就不是他能夠應付的了。
一天過後,大雪又下了起來,大霧也升了起來。整個天地間也又變成陳楓車隊剛剛來到這裡時的樣子。在距離縣城不遠的地方,一條冰裂縫正在形成。從這條冰裂縫當中,升上來一個身穿破爛衣衫的人出來。這個人在腳下的冰裂縫合攏之後,還在空中飄浮了一會,才慢慢的落在了地上。等到在地上站了十幾秒鐘之後,這人才睜開了眼睛。
身子一陣晃動,這個剛剛纔從冰下出來的人摔倒在地了。他沒有嘗試站起來。因爲他清楚,自己沒有那個力氣。他就這樣躺在那裡,不顧周圍的嚴寒,安靜的恢復着自己的力氣。在半個多小時之後,他已經被雪覆蓋了一層的身體動了動。右手摸向腰間的腰帶,從那腰帶當中摸出一塊暗能量結晶石來。依靠暗能量結晶石的能量,繼續恢復自己的身體。
大雪當中,有幾盞車燈亮着。這些汽車正冒着大雪,向着縣城所在的方向而去。從他們緩慢的速度來看,這些車輛一定沒有防滑帶。而沒有防滑帶還出來的,只能是剛剛纔來到這片冰雪天地當中的人。
一輛小貨車,加上兩輛麪包車,構成了一個小車隊。在緩慢的前行當中,開在最前面的小貨車亮起了紅燈。車也隨之停下了。後面的麪包車也跟着停下,一個年紀約在五十歲左右的人從一輛麪包車當中走了出來。
“怎麼停下了,是不是車出問題了?”那人來到小貨車的駕駛室旁問道。
“車沒事,王叔你看哪,哪裡好像有個人。”坐在司機位置上的一個小夥子說道。
被稱作王叔的人看了看,前面的雪地裡面的確像是躺着一個人。他趕緊跑了過去,小貨車上的司機,也跟着下車跑了過去。
近了一看,果然是一個人。在掃掉那人身上的雪之後,王叔將其抱了起來。正想試試還有沒有脈搏的時候,那人的眼睛睜開了。但只是看了他們一眼,就又閉上了。
“還有氣兒,快弄車上去。”王叔趕緊對身旁的小夥子說道。兩個人一個抱頭,一個擡腳,擡着剛剛修補完身體,從冰下出來的陳楓,往麪包車那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