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潭基地,和生存基地坐落在沙市的兩頭,和生存基地不同,龍潭基地靠着的是沙市唯一的一條河流,以前是沙市的龍潭區,現在是個獨立的基地,是南宮越的地盤。
沙市中,所有沒用的建築都已經被拆除,現在沙市中唯有幾個基地中有建築,其他地方都被推平,魔人沒了隱藏的地方遠走戈壁,不過比起戈壁中兇悍的變異生物,魔人的日子比倖存者還要難過。
這樣一來沙市的範圍倒是安全許多,特別是南宮越接手之後,郭依黎和司昭來到龍潭基地高高圍牆邊的時候有些感慨,這麼高的圍牆,要是在和平年代光造價都老鼻子錢了,可末世有的是土系異能者,加上水系和火系異能者,多高的圍牆都可以修建的起來,而且又快又好。
龍潭基地的外圍也有一圈棚戶區,不過比起生存基地,這裡的棚戶區顯得規整許多,最起碼沒那麼髒亂差,環境到還不錯,每天定點的有人出來給這些老弱病殘投放食物,比生存基地要有人性化的多。
於是在進入龍潭基地的時候,郭依黎並沒有再見識一遍飢餓驅使下難民們的瘋狂,簡單的登記就可以進入了,龍潭基地的稅率貌似比生存基地要低,南宮越不愧是神壕,這也有收買人心的意思呢。
進入龍潭基地後,郭依黎沒心情看那些末世後搭建起來的毫無美感的建築,打聽了一下後直奔錢梅梅所在的地方,還真不好找,饒了好幾個彎郭依黎和司昭才最終找到那棟斑駁的樓體,樓體上原始的沙石顏色充滿了鄉土氣息,這裡不會是有錢異能者居住的地方,看來雖然錢梅梅和錢蜜都是能力者,可這日子過的卻不怎麼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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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住,你們兩個做什麼的,來這裡幹什麼?找誰?不許…..哦。隨便進,有什麼問題可以來問我,慢走……”
一枚晶石遞出去,守門的門房立刻變了臉色。笑容滿面的將司昭和郭依黎放了進去,踏着掉渣的臺階,郭依黎和司昭來到三樓的某個房間門前,門是那種很簡陋的木門,幾片鐵鉤就是門鎖了。郭依黎看着這低矮的木門心中不知是何滋味,深吸了一口氣,郭依黎給了司昭一個放心的眼神後走上去,敲響了房門。
叩叩…..
“誰啊?”
蒼老的聲音讓郭依黎敲門的聲音一頓,皺着眉郭依黎無論如何也無法將聽到的這個沙啞蒼老的聲音和記憶中中氣十足的嗓音重合,難道自己找錯地方了?郭依黎暗暗懷疑。
這時咯吱一聲,木門被從裡面拉開,一名頭髮花白的男人探出頭來,他穿的很單薄,被走廊的風吹的瑟瑟發抖。瘦弱的身子彷彿隨時都能被吹走,一臉疲憊與小心,拉開房門後,他小心的看着站在自家門口的兩個人。
男俊女靚,紅暈的氣色顯示這兩個人生活質量很好,身上的衣服保暖美觀,皮膚細膩乾淨,一看就是厲害的異能者,或者能力者,總之很厲害。
花白頭髮的男人很快就判斷出了來人的不好惹。都沒敢看對面人的面貌,畏畏縮縮的抓着門把站在那,關門也不是,開門也不是。有些哆嗦,另外,男人在努力的將腦袋藏起來,彷彿害怕來人看到什麼似的。
看到開門的人,郭依黎心中彷彿被一柄巨錘擊中一般,開門的男人依稀有着熟悉的影子。可已經不再是那個事業有成、意氣風發的男人了,頭髮花白、神情萎縮,雖然極力隱藏,但郭依黎還是看到了男人頭上圓滾的鼠耳,還有將輕薄褲子頂出痕跡的那條鼠尾。
他竟然成了鼠人,當初那樣健康有力的他竟然連一顆晶石也弄不到,爲什麼,爲什麼記憶中的人會變成這樣,心中的恨在一點點消退,看着眼前如風燭的老人,郭依黎甚至不知該做出如何表情。
郭依黎的身體在微微顫抖,司昭默默的抓住她的手安慰着,面前的男人幾乎將愁苦寫在了身上任何一個地方,這樣的男人會是郭依黎的父親麼?雖然沒見過郭依黎講述中那個不負責任的父親,但司昭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郭依黎的表現已經確認了這一點。
也許是郭依黎和司昭太安靜了,再加上什麼都沒做,開門的男人慢慢凝聚出些許膽氣,他不知道爲什麼突然來了兩個人,這倆人是做什麼來的?帶着奇怪,男人鼓起勇氣擡頭看了來人一眼。
就這一眼,讓男人的身子劇烈一顫,嘴脣顫抖的他滿眼不敢置信,顫巍巍的擡起手,顧不上隱藏自己的鼠人痕跡,男人顫抖又帶着小心的開口,道:“你….你是牛奶?”
牛奶,郭依黎心中一顫,這個小名多少年沒有人叫過了,在記憶深處,那個幸福的童年總會有一臉寵溺笑容的男女這樣柔柔的叫着郭依黎,可不知什麼時候變了,男女的表情不再寵溺,只有無盡的爭吵和冷戰,從那時起就沒有人再喊這個小名了,太久了,久到郭依黎已經忘記了自己還有這樣一個小名。
“牛奶,是不是你,我的乖女兒,爸爸對不住你啊。”
如果說第一句還帶着懷疑,那麼看到郭依黎臉上不自覺淌下的淚痕,郭寒柏確認了女孩的身份,他幾乎要忘記的女兒竟然站在了自己的面前,長大了,眉宇間也帶出了自信和堅強,這是自己的女兒啊,他的女兒來找他了。
郭寒柏無法抑制自己激動的心情,上前兩步打算將許久未見的女兒摟在懷裡,可這時的郭依黎已經反映過來,退後一步躲開了他的擁抱,舉着雙手的郭寒柏有些尷尬,隨後熱情的招呼門口的女兒和女兒的朋友。
“牛奶,快進來,這是你朋友嘛?你好,我是牛奶的父親,謝謝你將我女兒照顧的這樣好,快請進,家裡簡陋了些,別嫌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