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五條漢子堵住刑朗說不怕那是假的,但他並不傻,不難看出這五個傢伙壓根就不是什麼劫匪,很明顯就是衝着他來的,不然也不會叫他明說把手機拿出來之類的廢話了,這年頭手機如柴,根本值不了幾個錢,難不成他們未卜先知,認定了自己有一臺高檔手機不成?
刑朗的租房離這裡不到幾百米,知道轉過這條道不遠就有個治安亭,每晚都有個佩槍的片警牽着條大狼狗執勤,只要跑過去就算安全了。
想到這裡,刑朗一邊把錢包往外掏,一邊畏畏縮縮的往前走了兩步,那模樣就像是要老實就範一樣般。
“磨蹭什麼,把手機交出來。”後面拿水管的矮胖子明顯有些不耐煩了,用手中的水管重重在道旁的泡桐樹幹上敲了一下。
“交你媽!”刑朗怒喝一聲,揚起手中的木雕向瘦高個腦門上猛拍過去,人也順勢往前一衝,剛好到了矮胖子跟前,一個側身讓過兩人撒腿往前跑去。
高個子原也是個久經陣仗的狠角色,卻沒想到這貌似文弱的四眼小子會突然發難,冷不防被一傢伙拍在腦門上,頓時皮開肉綻,成了個血葫蘆,吃痛之下踉蹌退了兩步,見那小子奪路而逃一咬牙將手中的匕首照着他後背猛甩過去,口中大喊一聲:“別讓這小子跑了。”
矮胖子和另一個同夥稍一愣神,也揮舞着水管向刑朗後背追去。
噗!
衝出兩米開外的刑朗只覺得左肩一震,整肩膀頓時火辣辣的刺痛,不由得悶哼一聲,腳下一個趔趄。
好在瘦高個沒有練過什麼小李他媽的飛刀,匕首隻是斜斜插了一下刑朗肩膀便彈開了,饒是這樣也在他肩膀上劃開了一道血口子。
矮胖子趁勢一個箭步趕了上來,掄起手中的水管兜頭蓋腦砸向刑朗後背,這一下要是敲實了,就算不不死也要脫層皮。
刑朗肩頭上中了一刀,頭腦卻還清醒,他知道這時候要是停下來後果不堪設想,一咬牙腳下發力拼命向前竄去,矮胖子那一下堪堪插着他後背落下。
身處逆境中的人往往能發揮超乎尋常的潛能,刑朗這輩子也沒跑出過這種速度,硬是把身後的五條漢子甩開來十餘米,當他強忍肩傷衝到治安亭前時,整個人好像都虛脫了。
夏正剛原本是內蒙古邊防總隊的訓犬員,退役之後帶着同樣退役的愛犬黑虎回到了地方,被分配到派出所當了片警,因爲不通人情世故和領導關係不太和諧,被調來守了治安亭,也樂得個清閒。
別看他腰間別這個槍套,裡面壓根就沒有佩槍,橡膠警棍倒是有兩根,不過遠不如老夥計黑虎有威懾力,有小牛犢般大小的黑虎在身邊作陪,還沒有那個不開眼的來找不自在,打夏正剛坐鎮治安亭之後這一塊的治安大爲改善。
事無絕對,當滿身是血的刑朗衝到治安亭前時,一條黑影從治安亭左側飛竄過來呼一聲把他撲倒在了地上。
“有人搶劫。”刑朗大喝一聲,臉上的表情頓時一僵,因爲他見到一張滿是利齒的大嘴正對着自己脖子哈熱氣,他發現和大狼狗來個近距離接觸比面對幾個凶神惡煞的劫匪還要恐怖,至少他連逃跑的機會也沒有。
“黑虎,回來。”夏正剛一聲輕喝,黑虎應聲將爪子往後一撤,終於讓刑朗四肢恢復了自由,不過險些被黑虎噴出的口氣薰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