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婧早就想懲罰這個喜歡上竄下跳的孫猴子,只是以前自己還沒有站穩腳跟,忍下了這口惡氣。
今時不同往日,她在這個時代算是初初有了點成就,光李承睦手握幾萬兵馬,誰想動她都得掂量一下。
如果實在在王府生活的不開心,夏婧就在瞬間功夫,甚至連分家另過都在腦子裡過了一遍。
孫姨娘好強了一輩子,這會兒讓她向她一向看不上眼的夏婧道歉,怎麼可能!
“王爺,一家人如此斤斤計較怎麼好?妾身只不過想支持下王妃姐姐的事業,向她購買兩間鋪子,是她吝嗇不肯割愛,怎麼就是妾身的不對了?”
謙王盯着這個蠢而不自知的蠢婦,“你還敢狡辯?”
像孫姨娘這種以自身利益占主導地位的人,可不會覺得自己有錯。
被王爺如此怒視,她怕怕的攪着手裡的帕子,嘴硬道:“王爺,妾身說的沒錯。”
謙王這次真的有點怒了,“本王說的是今日之事嗎?”
“.”孫姨娘一愣,色厲內荏的開口:“誰人背後不被人說,誰又背後不說人,妾身只是在自己的院子嘀咕一下也不行嗎?對外又沒有影響王妃姐姐的聲譽,難道如此小事,王妃姐姐要一直揪着不放?姐姐就如此容不下妾身?”
嘴上雖然是如此說理直氣壯,其實孫姨娘心裡也怕的不得了,在自己的房裡發點牢騷,都能讓敵人知道,換誰都要擔驚受怕,太沒有安全感了!
她這會兒,心裡還在納悶,夏婧到底是如何得知的?
難道是院子裡有她的眼線?
夏婧轉頭看向謙王,淡淡地說道:“看來你的愛妾並沒有認識到自己的錯處,如果我今日揪着不放,就是容不下她呢?”
謙王聽了她似平靜的語氣,不知怎麼的,他總覺得夏婧背後會放大招。
他笑了笑:“怎會?王妃您是難得的寬宏大量,怎麼會容不下她一個小妾!”
夏婧轉過頭看了眼孫姨娘,見她低着頭不敢和自己對視,心裡嗤笑一聲。
隨後,她回過頭來似笑非笑地盯着謙王,“那可不一定,本妃心眼其實很小,有的時候會容不下一粒沙,你說如果有個噁心的玩意有事沒事總喜歡在我面前蹦躂,你說我用不用一掌拍死她?”
坐的距離比較近的幾位,聽了這話都莫名的抖了抖,王妃兇殘的一面,似乎大家從來沒有見過。
夏婧給大家的印象挺隨和,只要不觸及她的底線,很好說話。
三夫人符氏這個時候站了起來,笑着向夏婧賠禮:“母妃大人有大量,這次是孫姨娘的不對,您別跟她一般見識!”
夏婧挑了一下眉頭,看向符氏:“這會兒你知道站起來和稀泥了,怎麼剛纔孫氏找我茬的時候,怎麼沒看到你站起來阻止她?這會兒看局勢掌控不了了,你就站出來了,顯得你能呢?”
說罷,瞥了眼坐在旁邊的李承禮,想幫自己的姨娘居然慫恿一個女人出頭,真是出息!
這一眼讓李承禮如坐鍼氈,渾身都不自在。
三夫人符氏站在酒桌前,更是尷尬,漲紅着一張臉,站在那兒特顯突兀,如果坐下來又顯得她不敬長輩,長輩在訓話,豈有她坐下的道理。
謙王看了眼滿桌的珍饈佳餚,低聲問道:“那依王妃的意思,今日這事你想怎麼解決?或者說想怎麼懲罰孫氏?”
夏婧端起面前的酒盅抿了一口,放下酒盅說道:“很簡單,在這個王府裡有她沒我,有我沒她,王爺您看着辦吧!”
這話一出,嚇了在場的衆人一跳。
大家都沒有想到夏婧會如此決絕,就因一件小事就要奪回孫姨娘的一切。
正妻和小妾,不用考慮,只要是腦子沒有秀逗,是個人都會選正妻!
三房的人嚇得差點驚跳起來,孫姨娘更是嚇得渾身癱軟,旁邊的丫鬟一不留神就讓她滑到了地上。
和孫姨娘坐在一桌的王姨娘,看到孫姨娘嚇得魂不附體的模樣,眼裡有同情,有憐憫,更有幸災樂禍!
兩人不管明裡暗裡鬥了幾十年,這次都不用她出手,對方就自己將自己作死了!
真是應了那句不作就不會死!
謙王心裡很爲難,一邊是王妃,一邊是小妾,如果小妾沒有子嗣,那還好處理。
只是孫姨娘爲他生了一個兒子,而且兒子還長大成家立業了。
“王妃,這事沒有迴旋的餘地?”
夏婧看向他:“我既然已開口,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
謙王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緒,“怎麼好好的,今日突然提出這個要求?”
夏婧沒想到處理一個小妾謙王會這麼磨嘰,她微微皺起眉頭,“因爲老孃已經忍她很久了,忍無可忍就無須再忍!”
謙王看向孫姨娘,四目相對,一下就喚回了她的神智。
孫姨娘手腳並用,爬到謙王面前抱住他的大腿,急切地哭訴:“王爺,您不能將妾身趕走,妾身侍候您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如今已經年紀不小了,這個時候您趕走妾身,就是不給妾身一條活路啊!”
這個時候,李承禮也坐不住了,他一站起來,三夫人符氏也跟着站了起來。
夫妻倆跪在地上向夏婧求情,“母妃,孫姨娘千不該萬不該,也只是犯了口忌,您能不能看在她生我一場的份上,這次饒了她,從輕處罰?”
其他幾房都在原地觀望,權衡利弊,誰也沒有先開口的意思。
謙王沒有讓人扶起孫姨娘,他的目光與相處夏婧對視,從她的眼中看到了堅定,看到了決不退讓。
他便知道這次孫姨娘這件事沒有挽回的餘地,“來人!”
阿奴上前一步,躬身應聲:“王爺。”
謙王一瞬不瞬地盯着夏婧,厲聲道:“將孫姨娘帶下去,明日一早就派人送去郊外的.不,送去羅浮山十一嶺山莊,以後孫姨娘便在那兒養老吧!”
當家人一句話便決定了孫姨娘的後半生,夏婧只是挑了下眉,對於這樣的處罰結果還算滿意。
“王爺!您不能這樣.王爺,妾身再也不敢挑釁王妃了,王妃,您饒了妾身吧!”
孫姨娘一聽到結果,就跟判了死刑的死刑犯一樣,開始癲狂,抱着謙王的腿不肯鬆手。
阿奴叫來幾個膀大腰粗的婆子進來,不管三房的求情,將孫姨娘的嘴堵住強行從謙王的腿上扒了下來。
孫姨娘被拖了出去,花廳內的其他人大氣都不敢喘,連弱智的李承尚也乖乖的坐着不敢弄出聲。
謙王抖了一下剛被抱過的腿,道了聲:“掃興!”
見衆人都看向他,沒好氣的說道:“吃飯!”
今日白天得到十間商鋪的喜悅,這會被沖淡的一點不剩!
一頓家宴,就在大家吃的食不知味的情況下草草結束。
陳永田這幾日特別忙碌,恨不得自己長着三頭六臂。
商隊運來嶺南的貨物要交易,接下來運回長沙郡的貨物也要採辦。
這次交付的商鋪也要安排人員去收拾出來,爲開店做着準備。
哪哪都得他顧着,一個人着實有些分身乏術。
最讓他頭疼的是運回去的貨物,一時難以湊齊。
爲啥難以湊齊,他向爲他供貨的掌櫃打聽了,因嶺南這幾個月的銷售直線攀升,嶺南的物資暫時無法大量爲商隊供應。
導致銷售直線攀升的原因,大概就兩個。
一個就是這兩個月來嶺南跑商的商隊明顯在增加,華南道增加了不少商隊,更有揚州的商隊加入搶奪物資,使得嶺南的物資有點供不應求。
第二個,大概是因嶺南的閒漢們這幾個月賺到了錢,手上有了錢大家都體現在消費上,生活質量明顯提高不少。
至少曾經捱餓的家庭,有了銀錢買糧食了,偶爾還能買兩斤肥肉改善生活。
“頭領,樓下有位姓丁的人找你!”
陳永田回過頭來,看向站在門口的鏢師,“姓丁?”
鏢師點頭:“對,他們在樓下大堂等你,你要不要下去看看?”
陳永田將物資清單放在案桌上,站起身從案桌上轉了出來,“我這會兒正頭疼,去樓下看看。”
說着便率先出了房門,一邊下樓,一邊腦子裡在想,在嶺南姓丁的,他只認識一位,就是曾經鹽鋪的丁掌櫃。
到了樓下,果不其然,見丁掌櫃坐在大堂喝茶,而他的旁邊還坐了一位皮膚黝黑的男子。
“丁掌櫃,還真是您啊!”陳永田快步走了過去,向他見禮:“剛在樓上聽說姓丁,我一猜便覺得是您來了,沒想到下來還真是您啊!”
“陳兄弟,沒有打擾到您吧?”丁大強站起身回禮。
陳永田笑着搖頭,“沒有沒有,我這會兒在樓上正頭疼,沒想到您就過來了,便正好下樓和您聊聊。”
丁大強將身旁的男人介紹給他認識,“這位也是王妃的人,叫永根,目前在王妃的夏記田莊做事。”
陳永田笑着向他拱了拱手,“久仰久仰,早就聽說王妃在嶺南開了不少荒,想來就是你們說夏記田莊吧?”
“正是!”丁大強想起剛纔陳永田所說的話,便問道:“最近什麼事讓你頭疼?可以說來聽聽,說不定我幫得上忙。”
陳永田聽了丁大強的話,眼睛一亮,丁大強背後可是靠着王府,如果說嶺南誰能想出辦法來,在他認識的人之中,唯有丁大強丁掌櫃是也。
在嶺南耽擱一天就要增加一天成本,要知道一個商隊各施其職的隊員可不少。
一天人飲馬嚼的,要不少銀子,開銷太大,如果可能他真想早點湊到貨物回荊州。
陳永田嘆了口氣,如實說道:“不瞞兄弟,我就直說了,這次來嶺南,本地的物資供應緊張,想早點裝好貨趕回荊州好過年,如今這情況看來想早點回去有點遙不可及。”
丁大強雖然退出了鹽鋪,但對行業還是熟悉的。
他說道:“如果其他物資不能湊夠,你不妨多運點雪花鹽回去。只是光雪花鹽有點太單一。”
“丁掌櫃說的在理,這兩天我就是一直在爲這個事頭疼。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丁大強聽到這裡,笑了起來,在陳永田疑惑的目光中,開口說道:“不瞞陳兄弟,我這次過來就是爲了解決你這個難題,就不知兄弟你有沒有這個魄力了!”
陳永田心中一喜,略緊張地問道:“丁掌櫃不如說來聽聽,好讓我有個心理準備!”
丁大強哈哈大笑:“你們荊州北面,這個季節應該已經下雪了吧?”
陳永田搞不懂,接下來要說的事難道和下雪有關?
“早下雪了!不過,如果你是想讓我弄個滑雪場所,我看你不用說出來了。荊州到了冬天滑雪的場地非常多。”
丁大強搖了搖頭:“我所說的物資是反季節蔬菜,就不知陳領隊對此感不感興趣?”
陳永田一愣,不確定地問:“反季節?就是冬天賣夏天的菜,夏天賣冬天的菜?”
“還能這樣賣菜?”隔壁桌的男人聽到他們談話,忍不住好奇心,反身過來問話。
陳永田聽了問話,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笑着問道:“你們是零陵郡人氏吧?我聽你們的口音像那邊的口音。”
隔壁桌男人大笑道:“對,我們是零陵郡的商隊,碰上和你差不多的情況,如今也是停在這裡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隔壁男人看向丁大強,“我們繼續剛纔的問題,你說說怎麼解決我們的貨源問題?”
丁大強聽說又是一位沒補足貨的領隊,喜出望外。
他站起來說道:“既然大家都湊不齊物資,不如跟着我去田莊,大家一起去看看我所說的反季節蔬菜,如果蔬菜讓大家滿意,到時可以將沒有裝滿的馬車全裝上反季節蔬菜。
相信我,運回去肯定能讓你們大賺一筆!”
大家稍想一會兒,覺得這事大有可爲,便茶也不喝了,紛紛站起身跟着丁大強和永根往外走。
在大家等馬車的空隙,站在客棧門口,丁大強對大家道:“我們夏記田莊的瓜果蔬菜最是新鮮,這會兒剛上市,等批發一些給客商,剩下的我們自己會在嶺南銷售。”
陳永田不知道瓜果蔬菜的品質,但不妨礙他先提條件啊。
“如果瓜果蔬菜的品質讓我們滿意,我希望夏記田莊能優先供應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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