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6章 君臣角逐

第246章 君臣角逐

“既然你們這羣尸位素餐的官員無能,那隻能朕自己想辦法,清查偷稅漏稅,很不錯的政令,既能填補國庫,又能清理商戶震懾商戶,讓他們知道要誠信經營。”

羣臣見此,心沉到了谷底。

戶部尚書終有不甘,咬咬牙說道:“皇上,清查偷稅漏稅終究是隻能解救一時困境,從長遠來看,我們應該節流開源纔是正道。”

“節流開源?”李景福居高臨下,凝視着跪在地磚上的男人,“具體如何個節流開源法,好好說道說道!”

跪在地上的其他羣臣,心裡也好奇,張大人到底想了個什麼樣的主意可以開源節流?

張大人頂着死亡凝視壓力山大,他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硬着頭皮說道:“臣記得去年冬季嶺南向中原輸入不少反季蔬菜,在冬季能種出反季蔬菜,若皇上將這項技術在中原推廣開來,臣相信百姓會抱着很大的熱情去種植,到時皇上何愁收不上賦稅!”

朝堂上有一人開了口,其他羣臣立馬有人站出來疾呼:“皇上,這項技術利國利民,您何不派出推廣特使專門負責此事?”

“此項技術若能推廣天下,讓百姓冬季也有蔬菜可食,定可解民生之苦,皇上您還猶豫什麼?”

李景福還以爲這些羣臣出了個什麼好主意,原來是看上了皇后的這項技術。

至於利國利民,李景福持保留意見,別最後利的只是少數權貴。

他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此事你們別惦記了,這些反季蔬菜都是皇后搗鼓出來的,朕.”

戶部尚書張大人一聽這話,眼睛閃過一絲狠辣,開口誠懇道:“我大禹皇后是天下女人之楷模,更應該母儀天下,將這項技術推廣天下,惠及天下百姓”

聽着下面臣子講的大義凜然,胸懷天下,李景福都有點懷疑這到底是誰的天下?

怎麼感覺底下臣子比他還憂國憂民?

反季蔬菜到底是怎麼回事,李景福不清楚,但站在他旁邊的阿奴再清楚不過。

他向前幾步,附在李景福耳朵旁嘀咕了一會兒,羣臣見這種情況一時拿不準阿奴到底說了什麼?

李景福聽完阿奴的話,便扶着額頭,低頭坐在龍椅上,羣臣看不到他臉的神情。

只聽他沉沉地嘆息一聲:“有你們這羣‘飽讀詩書’的文臣,不知是國之不幸還是天下的不幸,整天想着怎麼勾心鬥角,什麼歪門斜道,正經國計民生不見你們惦記,就知道惦記着朕的那點子家事,儒學就是教你們如此爲國爲民的?”

李景福這話問的底下臣子莫名其妙,他們這不正在操心着國計民生嗎?

“皇上,我們此刻說的是反季蔬菜的技術,不正是在爲國爲民着想?”

左僕射這時躲在後面躲不住了,他再不出來,可能皇帝連儒學的老祖宗都要貶得一文不值。

“着想個屁!”李景福忍不住爆粗口,這羣飯桶剛纔差點將他一起帶進溝裡,“嶺南府城四季變化不明顯,他們那兒冬季能種出反季蔬菜,未必要多少技術,倒是你們今日這副嘴臉他釀的吃相太難看!”

說到底,他們不就是看中皇后的這項技術,想奪過來收爲己用。

但他們是臣子,夏婧是皇后,他們不好直接對皇后下手,就來慫恿他這個皇帝出面,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事若成功,皆大歡喜! wWW●TTKΛN●c o

若失敗,他英明神武的形象將在皇后心目中崩塌,最後得不償失的只有他這個皇帝。

羣臣還能站在下面看好戲!

帝后不和,父子不睦正是羣臣想看到的,皇權獨攬不可怕,就怕皇權擰成一股繩,勁往一處使。

若是如此,朝堂還如何操控皇帝,還如何讓皇帝當個吉祥物和蓋章工具人?

羣臣被罵的憋紅了一張臉。

話都說的如此明顯了,下面居然還有臣子沒有明白過來,“什麼意思?”

其他朝臣聽了這句話,站在他旁邊的朝臣都想上前將他的嘴捂住,就沒有見過反應這麼遲鈍的人。

這話一問出口,皇帝還不趁機發泄一通。

果然,李景福不顧九五之尊的形象,朝下面“呸!”了一聲,“什麼意思?你們知道何爲三綱五常嗎?還是說你們這些年的儒學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你們以前總是說武將是武夫,粗魯野蠻,可武夫爲人辦事也沒有你們這般陰險狡詐,卑鄙無恥!”

朝堂上的勳貴武將早就看不慣文臣那一套套的道道,此時聽到文官們被皇帝罵的他們狗血淋頭,心裡大呼痛快!

他們可跟這些文臣不一樣,他們什麼事喜歡直來直去,爲人處事不像他們一樣那麼多彎彎繞繞,有時罵人還不帶髒字,殺人更不見血。

在場的文官微微皺起了眉,潑婦罵街他們見過,但九五之尊在朝堂上破口大罵,他們是第一次見,也是第一次侍候這樣的皇帝,讓他們適應不良,且頭痛異常。

“朕看你們高高在上太久了,久到都忘記了曾經過過的苦日子,久到脫離了世俗,連地理常識都不知道,簡直就是飯桶!”

勳貴武將看着被皇帝訓得低頭的文官,心裡嘖嘖稱奇,不愧是多年磨礪下來千錘百煉的臉皮,堪比城牆啊!

文官被訓得沒了臉面,如何甘心讓一羣武夫看笑話,他們慷慨陳詞,引經據典,陳述厲害,讓皇帝注意口德之修養,髒話粗話就別在朝堂上說,會對大禹朝未來的皇帝影響深遠。

你無法想象,以後朝堂坐在龍椅上的皇帝稍不順心就破口大罵是怎樣的光景?

這些陳詞爛調聽的李景福一肚的怒火直往外冒,他朝下面的這羣文官吼道:“都給朕閉嘴!”

“再聽你們說下去,似乎大禹江山社稷生死存亡就在旦夕之間,自己不要臉還要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清新脫俗!”

“皇后有句話說的對,人要臉,樹要皮,人一旦不要臉,那就是天下無敵!”

“有事啓奏,無事退朝!”

“無事都給朕滾!”

本來平時無聊,坐在龍椅上聽他們吵,還可以當消遣。但今日他們想讓他來當主角,李景福心裡就不美妙了!

等朝臣都退出大殿,李景福的怒氣未消,叮囑禁軍統領:“你們給朕重點清查這些文官家眷的生意,朕倒要看看大禹的文官到底腐敗到了哪一步?”

“是!”

禁軍統領還沒有出宮,向榮讓就先所有人一步出了宮,從五城兵馬司調集了五千兵馬,對建康城內上了檔次的鋪子來了次大清查。

如當初在嶺南一樣,進店首先控制的就是管事和賬本,最後再清查。

文武百官從行宮出來,就吩咐家裡的小廝先一步回去給家裡送信,讓他們趕緊想辦法應對皇帝的清查。 只是讓他們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向榮讓這條皇帝的走狗速度會如此之快。

等他們有所行動,他們的鋪子已經被向榮讓帶的五城兵馬給控制住了。

其實要抓住朝堂官員的把柄很容易,且不說他們偷稅漏稅的問題,就拿他們的府邸說事,就可以羅織一大筐罪名。

大禹奢靡成風,建康比嶺南更甚,當初因逾制違建就抄了嶺南婁家,建康的這些官員富商,從上到下,但凡有點財富的人,家裡都跟風的按自己的喜好建了不少逾制違章建築。

向榮讓更積累了嶺南的經驗,他不會辛苦地去查什麼賬,他選了幾個代表人物,直接衝進他們府裡,將違制的建築全列舉出來向皇帝稟報。

“皇上,不出您所料,建康城的鋪子都有偷稅漏的問題,而且臣發現大多數官員府邸和富商家裡的建築多少都逾制了。”

“逾制?”向榮讓不提,李景福一時還想不起來逾制這件事,當初在嶺南抄婁家就是因這一條罪名。

向榮讓點頭:“對,除去朝廷官員,揚州最富有的還是各大鹽商,他們在我們的海鹽沒有衝擊市場之前,賣官鹽時夾帶私鹽,個個賺得盆滿鉢滿,銀子太多沒處花。

如果按照大禹的等級制度,他們的銀子只能放在庫房裡落灰,根本就不能恣意地享受生活,爲了享受奢侈的生活,不管是住宅還是生活物資,他們都極盡奢靡,可以說.”

向榮讓說到這兒停了一下,向李景福行了一禮:“可以說皇上您的生活質量不及他們十分之一!”

“嘭!”

李景福一掌拍在案桌上,最後一句話徹底地刺激了他,天下至尊,居然不及一個個低賤的行商坐賈,可見天下財富都集中到了他們這些奸商手中。

憑一點這些鹽商就夠喝一壺的了,但李景福想多羅織一點他們的罪名,“你查了他們的賬目往來嗎?可有問題?”

向榮讓搖了搖頭:“鹽商不比權臣,他們做事更爲謹慎,鋪子裡的賬目表面上看不出貓膩,想來他們做了陰陽賬本。若要查出他們偷稅漏稅,還需要多給臣一些時間。”

李景福正想應允,猛然想起夏婧曾經說過他做事太過優柔寡斷。

他便改變主意說道:“既然他們敢逾制,你選幾個具有代表性的鹽商出來,直接帶着兵馬去抄了他們的家。不過,在抄家過程也不要忘記清查他們偷稅漏稅的證據。”

向榮讓領命而去。

揚州的鹽商有很多,建康城的鹽商也不少。

其中就有一個揚州的大鹽商叫路玉貴,一生從不做慈善,生活奢侈,出行講究排場,喜歡被人奉承,特別喜歡逛青樓,和其他豪商爭青樓頭牌,他覺得爭贏了倍有面子。

有時被青樓頭牌哄得高興了,還會向樓下撒着銀豆子玩。

所以在建康的青樓一條街,如果看見哪個窗戶下守了不少閒漢、乞丐,那就不想便知道路玉貴一定就在樓上的房間裡尋歡作樂。

向榮讓帶兵包圍路家逾制的宅子,沒有一點意外,路玉貴並沒有在家。

都不用想,便知道一定又是出去逛青樓了。

禁軍統領帶着禁衛軍剛入這條一年四季充斥着脂粉香的街道,就見一羣乞丐和閒漢時不時地仰頭看一下二樓緊閉的窗戶。

還不等禁軍統領走過去,二樓的窗戶從裡面推開,接着就是撒下不少銀光閃閃的銀豆子。

跟在禁軍統領身後的禁衛軍,有的忍不住接住幾粒銀豆子,放在嘴裡咬一下,“嘿!是真金白銀!”

另一位禁衛軍彎腰撿起了幾粒,遞給了禁軍統領:“頭,您瞧,一粒銀豆子大概有二錢重量,他這麼一撒,起碼不下於千兩銀子。”

禁衛軍統領捏着手上的銀豆子,看着瘋搶的乞丐和閒漢,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小時候課本上說的沒錯,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糞土金玉珍,猶嫌未奢侈。”

如此顯擺,也難怪皇帝會盯上他們。

一國皇帝連十萬兵馬都養不起,而一介地位低下的商賈居然一擲千金,且是爲了個青樓頭牌!

跟在身後的禁軍贊同地點頭:“頭說的沒錯,我們辛辛苦苦守衛皇城一年的奉祿還不及他今日撒出來的,你說這人比人真是氣死人啊。”

其他禁衛軍嘴角不可控地抽了一下,這話說的,奉祿少,但他們油水多,兩廂一扯平,當禁衛軍的收入還不錯。

禁軍統領站在一處街角,輕輕揮了下手,“去吧,將這位大富豪給我請下來。”

身後的屬下聽令,如狼似虎地衝進了對面青樓。

青樓內頓時尖叫聲不斷,看來官兵的到來驚擾了不少人。

禁軍統領掏耳朵,頗爲嫌棄地說道:“這羣小子越來越抖威風了,如此不知收斂,總有他們吃虧的時候!”

跟在身後充當護衛的兩個禁軍,其中一個開口說道:“我們禁衛軍有統領頂着,他們辦事才放得開手腳,若是大家畏手畏腳的辦事,外面誰還會怕我們。”

只有狐假虎威,辦事才能事半功倍,要不然阻力重重,如何辦的好皇帝交待的事情?

禁衛統領瞥了這小子一眼,心情似乎不錯的笑了笑,但還不忘警告一番:

“你小子怎麼說都是你有理,以後違法亂紀的事少幹,如今的皇上可不是先帝,他沒有那麼好忽悠,要是哪天我兜不住,最後丟命的可以你們!”

“放開我!官爺,放開我!你們不能隨便抓人,我犯了什麼事?”

“老實點,別仗着年紀大,以爲我們就不敢打你,要是惹毛了我,給你來一腳就夠你受的!”禁衛軍威脅道。

等押到禁衛統領面前:“頭,人已經帶來了。”

禁衛統領斜睨了他一眼:“路玉貴?不錯的名字,如果名字沒錯,那我們就沒有抓錯人!”

說着示意屬下:“帶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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