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替無念查看的同時,牧歌也把卡米奧幾人的話記在心裡,幽之谷嗎,我不管你是別人教的還是自己領悟的,既然傷了我的人,就不會這麼輕易結束!
似乎是感受到了牧歌的憤怒,小金難得的沒有牴觸,乖乖的從牧歌懷中跳到無念身上,催動光系魔法,慢慢滲透進無念的身體裡,修復他那嚴重的不能再嚴重的內傷。
饒是它也不經感嘆,這次無念的傷比他以往受過的重傷都要嚴重百倍,難得他還能撐到現在,只是爲了給牧歌傳消息,衝着他這份守護牧歌的心,小金也徹底認可了他。
看見牧歌起身,卡米奧再次問道,“無念他怎麼樣了啊。”
“對啊,到底怎麼回事。”真是急死人了,伊戈爾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着,怎麼說無念也和他們相處了一段時間。
“五臟六肺皆損,全身經脈傷了百分之八十,剩下百分之二十也脆弱不堪。”
什麼!幾人大驚,倒吸一口涼氣,連旁邊圍觀的人也忍不住低呼,就連埃米莉都忍不住握住嘴巴,掩飾到嘴邊的詫異。
此時的無念,隨便一個普通人都能殺了他,隱在袖中的手因爲強忍耐着而大力握緊,已經發白髮青,指甲深陷進掌心中,滴滴鮮血順着指縫流出。
當牧歌腳邊出現朵朵玫紅,宛如綻放的桃花,豔麗多姿,血腥中帶着一抹妖嬈,讓人移不開目光,威茲曼格萊特突然驚呼,“牧歌,你的手…”
像是突然驚醒一般,牧歌緩緩擡起手,展開手掌,才發現手心早已模糊一片,五個明顯的深坑泛着深沉的色彩,殷虹染上瓷白的肌膚,炫目而嗜血的妖異。
一條手帕突然出現,卡米奧輕柔的替牧歌包紮着,那輕緩的不像樣的動作,彷彿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易碎的珍品,深怕一用力,就會破碎,末了,還繫了一個完美的蝴蝶結,卡米奧才滿眼認真的望着牧歌,“不要讓自己受傷。”
“是啊,無念已經這樣了,你再這樣,我們看着更難過。”伊戈爾臉上的活潑全然不見,也是一臉擔憂的看着牧歌的手,滿眼不認同,替牧歌的自殘難過。
“嗯。”伊泰爾用力的點點頭。
“別忘了,還有我們。”菲雷斯此時也萬分正經,一時間變得異常可靠,沒有一點紈絝子弟的形象。
“你不是一個人。”所以,輕別一個人扛下所有的事,威茲曼格萊特目光深沉,眼中瀰漫着從未有過的情緒,異常的氣息從他身上散發出來,昭告着他此時極度不平靜的心。
說不感動,那是假的,這突如其來的感動,連剛纔的憤怒沖淡了很多。
“謝謝…”除了這兩個字,牧歌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什麼詞語能表達她的心情,這兩個字也包含了她所有無法言盡的話語。
就在這時,擂臺另一邊突然傳來一陣嘈雜,只見漠行閣代表休息的地方變得異常慌亂,因爲漠行閣是這次宴會的主辦方,所以那邊一出事,立刻就轟動起來,很快,一位醫師模樣的人快速趕來,過一會裡面用擔架擡出一個人來,而剛纔那個醫師也一臉惋惜,不住的衝着旁邊的人擺手搖頭。
“那邊怎麼了?”伊戈爾踮着腳,努力想看清擔架上的人究竟怎樣了,卻只看見一個背影。
“你們快看,那個人!”菲雷斯突然大喊。
順着目光望去,只見一個身穿淡綠色衣服的人走到漠行閣那邊,從他一臉歉意的表情看來,像是在表達歉意。
“幽之谷!”再熟悉不過的顏色,牧歌牙關一緊,恨恨的從牙縫裡擠出三個字。
怎麼又是幽之谷?這也太巧了吧,就這一會,幽之谷三個字接二連三的頻繁出現,任誰都要疑惑。
“我想起來了,那個人就是幽之谷最後一個光屬性的人!”菲雷斯也緊接着回憶道。
原來如此!一句話讓衆人豁然省悟,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不用問,他們也知道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了。
牧歌的目光頓時深沉起來,幽之谷,你們究竟想做什麼?擡眼望向幽之谷代表休息的地方,卻見亞瑟特爾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中更是沒有一點波瀾,彷彿一個外人,站在外面觀看一樣,與這場宴會格格不入。
這個人的身上有一絲索爾的影子,所以牧歌纔不願意正眼看他,現在仔細打量,才發現,亞瑟特爾與索爾很像!不是一點點,整體輪廓,包括高挺的鼻樑,還有那微微上挑的眼角,看的時間久了,兩個人臉彷彿都重疊了一般。
只不過索爾給人的感覺很普通,彷彿一粒沙子丟在地上,幾乎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而亞瑟特爾則完全相反,他就像一顆發光的明珠,渾身散發着光芒,明亮耀眼,只要看見,便能深深吸引住你的目光,且過目不忘,讓人看過之後便影響深刻,如果不是他身上散發的那股無形的力量,讓人無法靠近,倒追他的女生列隊都能排個幾條街。
莫非,他們兩人有什麼血緣關係?那次霧都之森一別,就再也沒有見過索爾,也不知道他怎麼樣了,牧歌最不願想的就是,索爾該不會已經消失在那次的事情裡了吧,現在看見和索爾十分相像的亞瑟特爾,牧歌不禁又升起一絲希望。
那個在遇見孤身一人的她時,出手好心相護的人,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卻在危險來臨時,把護衛留給她,並且告訴她快逃!讓她如何能放下…
眼中的希冀之光很快又熄滅了,索爾是米米切爾大陸的人,亞瑟特爾是米歇爾大陸的人,兩個人根本不會有交集,亞瑟特爾又怎麼會有索爾的消息呢…
想到這裡,牧歌不禁一陣失落。
沒有什麼比剛生出一絲希望,但下一秒希望又被粉碎更讓人痛苦了。
有時候,有比沒有更讓人難過…
收起那些紛亂的思緒,又打量了一會亞瑟特爾,看上去他對此好像毫不知情,最起碼在牧歌看來是這樣,當然,這也許只是假象,只是他善於隱藏,一切都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全部放在心裡,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也太怕了。
也許是牧歌太過直白的目光,又或者目光太過犀利,亞瑟特爾原本神遊天際的精神突然迴歸,四目相對,讓他的心不由得猛的快速跳動起來。
伸手捂在胸口,那裡正不正常的跳動着,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整個人發脹,發澀,又帶着一絲愉悅。
僅僅是牧歌用正眼看他了,便讓他覺得如此喜悅,溢滿整個胸腔,並且在他回望之後,牧歌也沒有收回目光,依舊緊緊的盯着他,眼睛一眨不眨,讓他有些無措。
許是被這股陌生的情緒衝昏了頭,等他微微平靜下來,才發現牧歌的眼神很古怪,一雙深幽不見底的湖藍色眸子,滿是審視的盯着他,眼中不時閃過異樣的光芒,銳利無比,彷彿一把鋒利的刀芒直刺而來,讓人無法招架,甚至想要躲開。
怎麼了?亞瑟特爾甚是疑惑的凝望着牧歌。
沒有來得,牧歌竟然看懂了他眼中的所表達的話,垂下眼瞼,移開目光,望向漠行閣的方向,剛纔的混亂已經逐漸平靜,偶有幾個人站在一起,偷偷的衝着幽之谷的那名光屬性代表指指點點,而那名幽之谷的人也擡腳向幽之谷休息的地方走去。
亞瑟特爾順着牧歌的目光,看見這一幕眼中閃過一抹疑惑,眉頭輕蹙。
即使移開目光,牧歌的注意力也一直沒有從亞瑟特爾的身上離開,這個細小的表情,自然沒有逃過牧歌的眼睛。
不知情嗎?
如果連你也不知道這件事,那這背後之人又是誰?目的爲何?
一時間,太多的問題冒出,困擾着牧歌。
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壓下,牧歌深深的望着幽之谷代表休息的地方,無念的仇一定要報!如果接下來的比賽能遇到是最好的,如果遇不到,就算是暗殺,她也要在宴會結束,幽之谷的人離開之前出手。
科多夫聽見消息,也立刻趕了過來,身後跟着一名醫師,那焦急的模樣一覽無餘,在看見半躺着的無念時,便劈哩啪啦的開問了,“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好好的,無念怎麼會突然重傷,剛纔比賽明明就沒有聽說哪個擂臺有大事件出現啊。”
一聽見科多夫的咆哮,衆人立刻噤聲,連那個去通知科多夫的人也大氣不敢喘一下,最後還是威茲曼格萊特開了口,“主任,你還是自己看看吧。”
“你還愣着幹嘛,還不趕緊給他看看啊!”看見醫師還愣在一旁,科多夫頓時來火了。
“是,是,是。”被科多夫的大嗓門震醒,醫師立刻蹲下來給無念診治。
剛纔他之所以那麼失神,是因爲看見無念被一截藤蔓托住,呈現半躺在地上卻沒有着地的姿態罷了。
剛伸手,卻猛的嚇的跳起來,只見無念的胸前突然動了動,因爲小金和無念身上的衣服都是白色,所以一開始醫師根本沒有發現小金,而小金對陌生人的氣息尤爲敏感,感受到有人靠近,立刻所有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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