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並沒有發現什麼異樣,剛準備回去,黑衣人像是想起了什麼,怕拍腦門,從牆角的架子上取下器皿。
既然來了,順便取些樣本回去好了。
魔獸們見到那個器皿的同時,紛紛不安的往後挪動,眼中滿是驚恐。
那種東西它們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第一次體會了。
但凡體會過一次,都絕不會再想體會第二次。
但這些又豈是它們能做主的事情,環視一圈,隨意走到一個牢籠前,黑衣人笑的陰森,“今天你們誰乖乖站出來?”
被問話的三隻魔獸劇烈搖晃着腦袋,不住的往後退縮。
手放在牢籠的機關上,“那你們是要嚐嚐苦頭,才能下決定咯?”
聽見黑衣人的話,三隻魔獸嗚咽着,雙爪抱頭,身體蜷縮成團背對着黑衣人,痛苦的淚順勢滑落,
躲藏在它們身後的恰好是瑤和蘭瑟。
瑤懷中的蘭瑟聽見淚水滴落的聲音,只覺得那聲音異常刺耳,彷彿打在心頭,“啪嗒!啪嗒!”一聲接一聲。
隨着黑衣人陰森森笑着按下按鈕,其他魔獸皆不忍的轉過頭,不敢再去看。
“滋啦,滋啦”
強烈的電流貫穿整個牢籠,三隻被囚禁的魔獸瑟瑟發抖的抱成團,痛鳴聲一聲高過一聲。
奇的的是,這些電流並沒有在魔獸表面留下任何傷痕,想來只對筋骨和內臟造成損傷。
真是狠毒吶!牧歌死死地握住拳頭,被牙齒咬住的下脣已然滲血卻毫不自知。
瑤跌坐在地上,看着三隻魔獸痛苦的嘴臉,儘管痛成這樣,它們三個也死死擋在瑤面前,不讓黑衣人發現身後的瑤和蘭瑟。
不能忍!實在是不能忍!
瑤與蘭瑟對視一眼,堅定的點點頭。
鬆開蘭瑟的同時,瑤和蘭瑟各自從相反的方向包圍黑衣人。
聽見動靜,黑衣人厲聲呵斥瑤,“你是什麼人!你是怎麼進來的!”
恢復本體的蘭瑟一個猛撲,趁黑衣人分神之際,死死按住黑衣人的四肢,咔嚓幾聲,黑衣人的四肢盡斷。
劇痛之下,黑衣人嘴巴微動想要發出求救哨聲。
然,聲音還未發出,一根尖利的木錐已穿透整張臉,連帶着舌頭也被釘死。
同時出現的,還有穿出胸膛的幾根木錐,黑衣人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還好趕上了,牧歌長舒一口氣。走上前,伸手賞了瑤和蘭瑟一個爆栗子,“要被你們嚇死了。”
“實在看不下去了嘛,簡直就是畜生!”捂着腦門,瑤撅着嘴。
西迪倒是記得牧歌之前說過的話,立刻扒開黑衣人的衣服,“小牧歌,他也有!”
衆人吃驚地探出身子,黑衣人胸前的黑色印跡與之前所見一致。
瑤也驚出一身冷汗,慶幸的拍拍胸脯,“我真是命大啊,遇到的兩個黑衣人都有這玩意,不過還好沒事。”
“這個莫非就是鑰匙?”克洛伊眼尖的瞧見,黑衣人腰間掛着的一把造型奇特的長條狀飾物。
“可是隻有一把啊。”西迪扯下來,左看看,右看看,“而且,這個造型好奇怪啊,從沒見過。”
牧歌伸手接過,說是鑰匙,倒更像是由幾何圖案交疊在一起,組成的繁雜紋路。
古樸而神秘。
“看起來很古老的樣子,姑且試試吧。”把鑰匙交給瑤,牧歌掏出匕首,小心得把黑衣人胸前的圖紋也給割下來。
瑤第一個解放的便是那三隻拼命護她的魔獸,即便已經把牢籠打開,三隻魔獸依舊痛苦的趴在地上發抖。
瑤走上前,輕柔的撫摸着,“沒事了,已經沒事了。你們自由了,再也不會再有人那樣對你們了…”
一遍遍,不嫌累得重複着。
等克洛伊拿着鑰匙,把所有魔獸全部解救完畢,三隻魔獸依然埋頭髮抖。
牧歌也走進牢籠,仔細查探一番,“看來傷的不輕,新傷加舊傷,傷上加傷。”這個樣子就算想起來,也痛的起不來。
看着其他一瘸一拐互相依偎,連行走都困難的魔獸們。
牧歌雙手舉過頭頂,閉上眼,調動光之珠的力量,輕柔的白色光芒從牧歌身上緩緩溢出,如長了眼睛似得,鑽進裡三隻魔獸身體中。
緊接着,更多的白色光芒紛紛鑽進所有魔獸體內。
“不要反抗,你們自己試着調動這股力量。”眼見迷茫的魔獸們抗拒,牧歌柔聲說道。
魔獸的數量太大,她無法一下子治療那麼多。
現在也沒有那個時間讓她一隻一隻去治療,唯有放出這麼大範圍的聖光。
小金曾用這個方法治療過她,效果堪稱奇蹟。
沒一會,魔獸們便露出祥和享受的神情,三隻魔獸也放鬆身體,臉上的表情不再痛苦,明顯看出,它們現在都很舒服。
牧歌的臉色卻開始泛白。
“小牧歌,夠了!再這樣下去,你會吃不消!”眼見牧歌的呼吸開始紊亂,瑤焦急萬分。
微微擡眼,見魔獸們恢復的差不多,牧歌停止供應聖光,靠着牆壁顯得有些疲憊。
感受着身上的變化,又怎不知身上的變化,年老的魔獸帶着衆魔獸,向牧歌集體低下高傲的頭顱,“王此番作爲,沒齒難忘,和王約定的事,我們必當衷守!”
“我也不能保證一定能成功,還是讓烈陽先帶着你們遠離霧霾森林吧。”
“王!我不走!有小烈帶着它們離開,小朱和小九它們都已經不在了,僅剩下我一個,所以說什麼我都不會走的!”烈陽把頭深低在地上嗚咽道。
“對啊,只有你了啊。”牧歌感慨一嘆,“若是連你都不在了,那我才當真要難過死啊。”
“可是,王若是出了什麼事,烈陽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森林裡現在並非樂土,還有那些改造獸在,誰也不知道它們會不會突然發狂,你讓小烈如何保全它們。”牧歌指着年老魔獸一羣。
長年的關押和折磨,外加取血,取肉做研究。現在的它們,別說戰鬥,就連獨自存活都難。
烈陽無言以對。
“烈陽,乖乖帶着它們平安出去等我。”牧歌的聲音放柔。
艱難的擡頭,烈陽滿眼祈求,“王…”
“我不會死,因爲我有不能死的理由,絕對不能死。”如煙他們還在某處等着她,在找到他們之前,她絕對不能死。
她的命早已不屬於她。
所以,無論何時,她都要活着。
“是!”烈陽帶着手下,把年老魔獸一羣護在中間,沿着原路返回。
它怕,再待一秒鐘,它會忍不住後悔。
現在,它能做的唯有聽從牧歌的吩咐,帶着大家去霧霾森林外等候,哪怕只能靜靜的眺望森林,它也不得不那麼做。
目送烈陽帶着魔獸離開,牧歌推開黑衣人來時的大門,“我們也趕緊走吧。”
按照黑衣人的口供,這是通往第二層的另一條路,不過,從這裡下去的話,就省去了很多機關,可以直接通往黑衣人的大本營。
雖然有迎頭撞上他們的可能,但牧歌此時也沒那麼多顧慮可想。
毅然推開門,牧歌率先走進大門的背後。
另一邊,烈陽帶領衆獸離開的動靜不小,等烈陽離開,從另一條通道走出兩個人,望着烈陽出來的望向。
原來是這邊嗎…
走到牧歌曾逗留過的房間,滿屋子空空如已的牢籠,只有一具黑衣人的屍體。
在踏進另一扇門前,又轉頭看向倒地黑衣人,輕咦了一聲,又折回。
嘴角化出戲謔的弧度,一個兩個都喜歡裝死。
你也太不小心了,我若不跟着,這兩次紕漏足矣帶給去滅頂之災。
擡手透明絲線飛出,躺在地上的黑衣人徹底嚥氣。
“頭?”另一個人不解得看着無聲殺人的人。
“走吧。”沒有解釋,徑直推門走向第二層。
短短功夫,等二人追上去時便看見,牧歌幾人正與一隻周身散發黑霧的魔獸對峙。
這是什麼情況?二人隱藏於暗處,決定暫時先靜觀其變。
一直覺得自己運氣好的瑤,本想趁着運氣好時,乾脆一鼓作氣把所有黑衣人全部解決。
沒有躲藏,直接大搖大擺走進了黑衣人的基地。
雖然一開始在黑衣人沒想到會有外人進來而呆愣時,確實解決了不少。可她這一舉動也徹底刺激了餘下的幾位黑衣人。
雖有牧歌幾人全力挽救,依然有漏網之魚從他們的攻擊下逃脫。
而後,就變成了這種讓他們萬份頭疼的清醒。
“小牧歌,我沒想到幸運居然用光了…”瑤一副做錯事的模樣。
“不,幸運之神已經很眷顧你了,用這種蠻橫的方法居然只出來一隻這鬼東西,怎麼算,都是我們賺大了。”嘴上雖然開着玩笑,牧歌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
“牧歌說的沒錯,這東西若是不止一隻的話,恐怕我們連說話的功夫都沒有了。”西迪勉強扯出一抹笑容,鼓勵着瑤。
克洛伊雖然也想豪邁的說一句大話,但是再次打量了一下面前巨大的魔獸,冷汗就不住往外冒。
他現在終於明白,牧歌當時說這鬼東西恐怖,到底是有恐怖了!簡直連呼吸都困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