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澈率先站到邢何川身側,小金,小黑一左一右,分別立於香滿堂和鐵無涯身側,在牧歌再三下令之下,時雨纔不情不願奔向一號,留下歐普尼亞肚子保護牧歌。
牧歌自己也沒有百分百把握,畢竟她沒有晉級尊神,也無法使用元素防禦。
腦中靈光閃現,生出一個辦法,五行防禦陣的五個頂角,各自站着銀澈,時雨,歐普尼亞,小金和小黑,分別對應着,水系,火系,金系,光系,暗系。
五行相生相剋,融入光系和暗系,相輔相成,達到天人合一的境界。
唯獨遺憾的是,沒有木系和土系魔獸,不過,這個不足,牧歌只能暫時用木之珠和土之珠抵上。
希望有用。
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牧歌不斷放空身體,等待那“咚!咚!”巨響的動靜逐漸逼近。
二十米…十五米…十米…五米…
出現了!
牧歌猛的睜開眼,同時睜開眼的,還有站在五行防禦陣,其它四角的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和一號。
四人自然早就在第一時間,察覺身邊那源源不斷的魔法氣息,但是,此刻卻無暇分心估計其他,哪怕片刻的分神,都可能導致整個隊伍全軍覆滅。
“嗷,嗷!”震耳欲聾的吼叫,彷彿是扒開人的耳朵,在人耳邊卵足了勁怒吼一般,五行防禦陣與五行元素防禦瞬間晃動起來。
嚥下喉嚨涌上的淤血,牧歌強忍着胸口的劇痛,“穩住!千萬別鬆手!”
“主人!”靈魂中,衆獸擔憂的關懷爭相響起,契約之力的關係,它們也受到了不小的影響。
“別分心,做好你們手中的事,我無礙。”說完,又是一口血氣涌出,牧歌緊抿住嘴,忍者那強烈的不適和噁心之感,再次生生把淤血嚥下。
只是一個簡單的吞嚥動作,卻彷彿耗盡牧歌全身的力氣一般。
受傷產生的淤血,本應是吐出爲妙,不然萬一淤血中的雜質繼續被吸收,只會堵塞經脈,對身體造成二次傷害。
但是,這種時候,一旦牧歌受傷吐血的事,被其他人發覺,只會亂人心智罷了。
而且,雖說是淤血,但是,一旦吐出,從牧歌身體離開的,可不僅僅只有淤血,夾帶而出的還有牧歌的精氣。
一旦損耗,必須得經過修養方可復原,這種時刻,牧歌可沒有那麼多空閒時間,讓她慢慢恢復。
“砰砰砰!”
狂暴的勁風席捲而來,穿透五行防禦陣,從衆人頭頂掠過,若不是五行元素及時環繞衆人,只怕,所有人都會被這股狂風捲走,吹向未知的方向。
那和死神擦身而過的心驚膽顫,使得衆人的心涼了半截,全身恍如置身在冰窖中,動彈不得。
好可怕,太可怕了!
剛剛在狂風席捲,迎面撲來的時刻,他們真要以爲就會這麼死去。
提到嗓眼的心放回原位,瞪着一雙雙眼睛,衆人一眨不眨得盯着狂風來源地。
兩個與歐普尼亞一般高大的黑色虛影,悄然佇立在牧歌身後,少頃,那兩個黑色虛影緩緩動了,稍矮的一點黑色虛影猛的變高,而後,向牧歌更加逼近。
“牧歌!小心啊!”
另一個黑色虛影不甘示弱,立刻跟上第一個黑色虛影。
“咚!咚!”
“咚!咚!”
震耳欲聾的震顫之音,再次在每個人耳邊響起,彷彿每一下都重重敲擊在骨膜上,即便緊緊捂住耳朵,那雷鳴般的巨響,也無法減小半分。
那是什麼!邢何川與一號離得位置稍遠,黃沙飛揚的塵埃中,什麼也看不見,連歐普尼亞的身型都看不真切,更何況那兩個黑色虛影。
被五行防禦陣保護其中的瓦爾德與奧沽丁,瞳孔同時瑟縮,心跳陡然加速,呼吸急促,怎麼會,居然真的有…不對,既然已經有精靈與矮人,再出現其他只活在傳說中的人物也不稀奇…
同一時間,認出那兩個巨大的黑色虛影的人,還有牧歌,倒吸一口涼氣,“比蒙巨獸!泰坦巨人!”
可是,想歸想,當真得親身體會,如此近距離感受,瓦爾德只想哭,他只是一時嘴抽,纔會說出那樣的玩笑話。
誰又能想到,一句戲言,真得在下一秒應驗了,還來得如此措手不及。
看向身邊的奧沽丁,瓦爾德拉着臉,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對不起,我真不是故意的…”
一掌打手拍上瓦爾德後腦,嚇得他趕緊閉上眼,難得乖乖等待懲罰,良久,也沒等到下一巴掌落下,悄悄睜開一隻眼,便看見,奧沽丁正神色焦急望着某處。
順着目光看清,瓦爾德便哭不出來了,距比蒙和泰坦離得最近的人,不是牧歌是誰?
“牧歌,小心,快逃!”瓦爾德跳腳,抓住二號的胳膊就坐了上去,不斷拍着二號的肩膀,“快,快點,去救牧歌。”
二號無奈,腳下卻沒有挪動的意思,只是露出一個苦澀的笑容。
“還愣着幹嘛!”瓦爾德朝二號大吼,“快點去救牧歌,你敢違抗我的命令嗎,二號。”
“屬下不敢。”二號深深地下腦袋,沒有妥協的意思,“老爺交給屬下的任務,是保護少爺爲最優先。”
“二號!”瓦爾德拔高音量。
“少爺,屬下恕難從命,請少爺抓穩了。”二號兩隻胳膊,如鐵鉗般緊緊護住瓦爾德,臉上肅穆無比,那嚴峻的表情,看得瓦爾德心底生出陣陣寒意。
“二號,你想做什麼?”
二號一板一眼道,“少爺,爲了您好,屬下勸您還是閉上眼睛和嘴角爲妙,以免被這濃重的灰塵嗆着。”
這樣的二號令瓦爾德感到陌生,一直以來的二號,都是以他惟命是從。
瓦爾德不由慌了,難道二號想拋下牧歌和尋傭兵團,就這樣只顧自身逃跑?
不!就算他最後活了下來,讓他拋下牧歌和奧沽丁他們,瓦爾德無論如何都做不到,“二號,我命令你,快點去救牧歌!沒我的命令,你什麼都別做!”
“少主。”緩緩擡頭,二號雙眼眯起,那是平日每每瓦爾德任性時,二號妥協的熟悉面容。
瓦爾德剛一安心,二號就是二號,不管他做什麼,都會聽他的命令。
正如此想着的瓦爾德,驀然瞪大雙眼,不敢置信得看着二號,把眯起的雙眼已變爲苦澀,“對不起,少主…”一個手刀劈在瓦爾德的頸後。
把瓦爾德緊抱在懷中,二號看也不看一臉錯愕的奧沽丁,向人羣后方閃去,“一號,保護少主。”
暗中,一個人影消失原地,附近的人疑惑的轉頭,什麼也沒有發現,奇怪,剛纔,那裡好像有什麼纔對…
不妙!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齊齊扭頭,五行防禦陣竟然缺失了一角,偏偏是這種時候,究竟出了什麼問題。
五個方向組成的堅固壁壘,因這一角的突然消失,防禦陣連維持外型都異常很困,的威力頓時大減。
本就強忍着的牧歌,再也承受不住那愈發逼近的壓力。
“噗…”
紅得發紫的淤血盡數噴灑出去,有了開端,第二口,第三口,不要命似得,瘋狂涌出,順着下巴汩汩往下流。
五行元素之力蕩然無存。
銀澈白皙的嘴角,掛着一道血痕,顧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跡,銀澈拖着受傷的身子,飛速想牧歌奔去,恨不得能瞬移到牧歌身邊,“主人!”
契主反噬的力量,因契約的不同,反噬影響也各有不同。
其中,屬本命契約最嚴重,幾乎是一榮俱榮,一辱俱辱,契約獸或是契主受到的傷害,會原模原樣映照在另一方身上。
主僕契約不受限制,因爲契約獸必須聽從契主的命令,無法違抗,甚至會主動放棄生命,只爲保全契主,並非它想,只是契約之力會催發它那麼做。
既已臣服,捨棄了身爲魔獸的尊嚴和驕傲,那麼,便要一是爲奴爲僕,哪怕性命,也要以勝者爲優先。
平等契約略有不同,契約獸受傷,不會對契主造成任何影響,因爲契約是平等的,契約無法強行命令契約獸做事。
一旦契主受到威脅生命的重傷,契約獸也會受到波及。
這是契約效力的懲罰,既然讓契主置身危險,那麼,契約獸又怎可眼睜睜看着不救。如果契主的性命與契約獸無關,又何必立下契約。
天地規則,可不會允許任何人,愚弄天地法則。
一切都必須在相應的法則下,才能維繫,才能永存。
沒有法則,沒有規矩,失去平衡,萬物只會逐漸凋零,直到空無一物,迴歸到最初的模樣。
連銀澈都傷到嘴角溢血,可想而知,牧歌此刻的內傷有多重。
小金雪白的雙翅展開,從衆人頭頂滑翔而過,嗖的飛到牧歌頭頂,聖潔的光芒灑下,純正的治癒光魔法不要錢似得放出。
腳踏雲朵的小黑,四蹄踏空,隨着四蹄之上雲朵的翻滾,逐漸向始作俑者,比蒙和泰坦靠近。
敢讓它選中之人受傷,即便再次屈辱的受人囚禁五千年,它也要讓那人知道,有些人,是傷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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