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與惡靈那一戰,牧歌已強行開啓元素之珠,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沒辦法再次運轉元素之珠。
但是,牧歌不想妥協,不想就此低頭。
她沒辦法,在眼睜睜看着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羞辱過歐普尼亞之後,再獨自灰溜溜逃走。
“我高貴的罪歌大人,沒想到你還會乖乖主動送上門來,這白送給我倆的功勞,我倆就不客氣得收下了哈。”泰坦巨人咣嗤,咣嗤邁着步伐,手中的狼牙棒在身後,拖出一條又深又長的坑痕。
罪歌?牧歌滿腹疑團,這個名字,她已不是第一次聽見。
猶記得,虛也曾口口聲聲叫着這個名字。
但是,這個名字從泰坦巨人口中吐出來,帶給牧歌的感覺卻充滿了惡意,牧歌蹙眉,“你說什麼?罪歌又是誰?”
“呵呵…沒想到,那曾高高在上,遙不可攀的審判者大人,有朝一日,還會露出這樣有趣生動的面孔,上一次,大人您可還一副,嚴肅不可褻瀆的模樣啊。”泰坦居然撇撇嘴,嗤笑道。
在牧歌茫然不解之際,比蒙接過話茬,替牧歌解了心頭的疑惑。
“那是當然,眼前這個人,怎可與以前的審判者相比,失去了最重要記憶的她,不過就是一個普通人類的黃毛小丫頭罷了。”
這又是怎麼一回事?牧歌百思不解,她的一部分記憶是被白拿走的,可是,這件事,爲什麼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會知道?
牧歌越聽越糊塗,索性將計就計,“看來,兩位對牧歌的過去很熟悉呢?”
“那是自然,當初,若不是你把我倆囚禁在此,我倆又豈會在這不見天日的地方,渡過漫長的歲月,這中間的孤寂和淒涼,你又怎麼能體會!”憶起當年,比蒙巨獸激動無比。
想他身爲獸中之王,本應坐享萬獸跪拜,受人敬畏,一世逍遙得活在外面的廣闊天空下,誰敢不服,就捏爆他的靈魂。
可是,就因爲那個人的出現,這些光輝灑脫的生活被終結了,而他,也被打入這裡,永遠得囚禁,成爲不死不滅的怪物,與孤獨做伴。
泰坦巨人與比蒙巨獸的罪名一致,兩者一前一後被囚禁,無數個日日夜夜的憤恨,在心中逐漸膨脹。
自從上面有人告訴他倆,阻攔審判者之神,罪歌的腳步,一旦成功,事後,定會解放他倆。
上一個萬年,眼看好事將成,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絆住了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的腳步,讓牧歌逃了出去。
這一次,好不容易,有過了萬年,說什麼都不會讓牧歌活着離開。
當然,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心中自信無比,面前這幾隻魔獸雖然血脈優異,只是,可惜了,它們還未完全成長起來。
所以,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這次有恃無恐,根本不擔心牧歌能從他倆手下逃脫。
根本不急着一擊擊殺牧歌,甚至饒有興致得回答了牧歌的問題,想看見那雙,讓他們恨得牙癢癢的湖藍色眸中,流露對死亡的恐懼。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不知身爲審判者的你,有沒有想過,有一天會被別人審判?”泰坦巨人輕蔑得看着牧歌,這種能報仇的快感,簡直快把他的心臟撐爆。
“這個,牧歌還真沒想過,不過,牧歌死後不想做個糊塗鬼,所以,兩位可否告知牧歌,究竟是誰想要牧歌這條命,又有什麼目的嗎?”
牧歌的妥協,更加膨脹了泰坦巨人的內心,無比得意得仰頭,“那自然是…”
“泰坦!”比蒙巨獸猛地一聲大吼,阻斷了泰坦巨人的話。
真是可惜了,就差一點點,就能知道是誰在打她的主意,甚至可能套出那人的計劃。
牧歌探究的目光投向比蒙巨獸,不愧是獸中之王,智商心性並非一般魔獸可比擬。
“告訴她又有什麼關係,反正她今天都要死在這裡,就算她曾經貴爲審判者,降爲普通人類的她,我們何須懼怕。”泰坦巨人不滿,難得打擊牧歌的機會,明明可以發泄心頭的憤恨,他纔不想錯過。
“原先,我倆只打算困住你,那樣的話,與你同時降下人界的副神,自然無法拿回神格。但是,沒想到,這一次主神也追隨着下界,所以,只要我們殺了你,等不到下一個萬年的到來,恐怕,四神維繫的世界平衡,便會被打破,屆時,上面的諸位神將便可輕鬆下界,我們重見光日更是指日可待。”
牧歌腦中快速思考泰坦巨人的話,他口中的諸位神將,恐怕便是白口中的墮神,然而,牧歌還有一個疑惑,“主神爲何會下界?”
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先是愣了半天,像是聽見了什麼天大的笑話一般,捧腹大笑,“哈哈哈…”
“你竟然問我們,主神爲何會下界?能讓素來只掌管神界的主神下界,這原因,恐怕只有一個人了吧。”
“誰?”是她還是副神?
“那自然是你了啊,我尊貴的審判者大人,六界之中,恐怕也只有您最冷清,也最薄情吧,連主神大人對您的心意,都無法入您的眼,如今,竟然還反過來,問我們這個問題。”情不自禁,比蒙巨獸再次使用敬語。
然而,言語中,是止不住的嘲諷,不知是笑主神的心意,被牧歌無情踐踏,還是笑失去記憶的牧歌,從無所不知,變成一問三不知。
牧歌錯愕,白不是說主神的目標是她和副神,她一直以爲是追殺,怎麼聽比蒙巨獸的話,那位主神好像對她有着特殊的感情一樣。
兩者相比,牧歌還是深信白的話。
“你說謊,既然素來只掌管神界,又爲何會突然下界,不管主神的目標是否在我,他只需等我與副神回去便可。”
泰坦巨人嘖嘖晃着腦袋,一字一句道,“那自然是,諸位神將集體哄騙主神,說是,只要主神下界得到了你的心,屆時,主神,副神,和你,便可直接重回神界。”
牧歌蹙眉,那位主神真得會笨到這種地步嗎?
同時想到了白的話,“起因只是一場鬧劇。”
神都無聊到這種低不了,聽信屬下的小人之言,又有何不可能。
牧歌的沉默不語,使得泰坦巨人心中更加狂喜,以爲這些話打擊到了牧歌,內心的自滿急速膨脹。
內心的自滿,全部在臉上顯現出來,“尊貴的審判者大人,忘記說了,其實,諸位神將本來真的只是好心,爲了幫主神一把,只可惜,主神太過於急切,竟然沒有帶着神體下界,中間出了意想不到的差錯,諸位神將怕主神事後降罪,索性趁機推翻四神的統治。”
“好一句事後怕主神降罪。”牧歌嗤笑,“你們口中的諸位神將,難道就如此自信,事無鉅細得全告訴你們,就不怕中間再出什麼差錯,一旦主神回去,等待他們的,可是粉身碎骨的嚴懲嗎?”
銳利的目光好似冰刃,刺在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的心尖,刺骨的冰寒之氣籠罩全身,瞳孔瑟縮,對面空中,三千青絲迎風飄揚,襯得白皙的面容,更加神聖不可侵犯。
衣袂翩翩,被那湖藍色的眸鎖定,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動也不敢動,這股窒息感就彷彿回到當年,讓他們憶起,被審判者之神無情宣判的絕望和恐懼。
情不自禁後退一步,比蒙巨獸猛地回神,停住後退的腳步,他不該再懼怕纔對,眼前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並非當年那高高在上的審判者。
對了,她是牧歌,並非罪歌。
是連記憶都沒有的黃毛小丫頭,所以,他無需害怕。
比蒙巨獸不斷給自己打氣壯膽,那一眼,他失神,差點被嚇破膽,想要轉頭倉皇而逃。
泰坦巨人惱怒不已,臉龐因羞愧而泛紅,“死到臨頭,口氣倒不小!你們三個如今都只是普通的人類,甚至連身爲神的記憶都沒有,我們何須懼怕?”
“對!”長而有力的雙臂重重捶擊地面,濺起濃濃灰塵,比蒙巨獸目露兇光,“你好奇的,我們都告訴你了,現在,我們就把你送下去,放心,你不是第一個消失的人,因爲,諸位神將會先讓主神和副神消失,等到你轉世之時,連帶着你的靈魂生生抹去,讓你徹徹底底消失。”
“是嗎?那就看看,究竟是我先消失,還是你口中那些諸位神將,先消失好了。”牧歌臉上表情一鬆,雙眼精光乍泄,帶着無比的真心和猖狂。
這倒讓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停了下動作,對視一眼,生出一個疑惑:莫非,她還有什麼秘寶?所以有恃無恐?
“歐普尼亞!”牧歌一聲大喝。
倒是驚得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齊齊後退三步,戒備得望着面前的歐普尼亞。
背上佈滿金色鱗甲的雙翅展開,急速煽動,登時吹起滿天黃沙灰塵,可適度大大下降,阻擋了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的視線。
就是這個時機!
牧歌眼睛猛地眯起,給衆獸靈魂傳音,“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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