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困鏡,玲瓏困鏡,牧歌一直不懂,爲何牧清兒說這裡是“玲瓏困鏡”,而非“玲瓏困境”。( 全文字 無廣告)
一字之差,意義便不同了。
誰能想到,這玲瓏困鏡名字的由來,竟是出口的暗示。
困鏡嗎…望着面前那水光一色的鏡面,在熒光石的照射下,波光粼粼,晃花人眼,的確是鏡呢…
恍惚間,彷彿能聽見悅耳動聽的奏樂,那是水流動的聲音。
若非衆人歷經艱難險阻,九死一生才達到這裡,恐怕真以爲這是哪處世外桃源。
慢慢靠近水鏡,感知不到絲毫危險的味道,牧歌緩緩伸出手,指尖遊移,想要碰觸那鏡花水月般的水鏡。
“牧歌,還是我來吧。”奧沽丁拍拍時雨的脖子,示意它靠近上前,想要代替牧歌去當小白鼠。
“探路的任務,還是交給屬下去辦吧。”歐克曼主動請纓。
“無妨。”牧歌沒有停手,牧清兒沒有提醒會有何危險,所以,她相信,牧清兒不會騙她。
在奧沽丁等人眼中,牧歌的動作被無限放慢,就像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蔥白指尖在水鏡之上,輕輕一點。
頓時,圈圈波紋,以牧歌指尖爲中心,蕩着微波,擴散開來。
不消片刻,輕輕盪漾開來的細小水紋,如蝴蝶效應,快速席捲整塊水鏡。
巨大的水鏡如煮沸的熱水,波紋越蕩越大,彷彿有什麼東西要破水而出,牧歌指尖碰過的地方,一個巨大的漩渦誕生。
“咕咚,咕咚…”勢要吞噬一切。
水鏡流動的波紋不見平息,水鏡中間的漩渦,足足有一個足球場那麼大,黑漆漆一片,看不清通向哪裡。
一時間,周圍靜得有些可怕,詭異的水流波紋不斷,然沒有一丁點聲音,衆人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黑色漩渦,屏氣凝神,不知是進還是退。
香滿堂艱難得吞嚥了下嗓子,潤潤喉嚨,發出的聲音依舊顯得乾巴巴,“牧歌,這裡面能讓我們找到出口?”
“只有進去之後,才能知道了。”牧歌也是第一次看見,如此詭異的通道。
身體前傾,整隻手頓時消失在漩渦中,沒有水流的清涼,也沒有岩漿般的酷熱,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感覺。
縮回手,白皙的手掌沒有一絲傷痕,牧歌衝着衆人揚揚手,笑道,“看來沒有什麼問題呢,時雨等會帶着大家跟上,我就先行一步了。”
待牧歌的身體全部沒入漩渦之中,時雨沒有絲毫遲疑,雙翅唰得揮動,乘着勁風,跟着直直滑進漩渦。
牧歌覺得身體好似漂浮在宇宙中,周圍是漆黑的暗,伸手不見五指,哪怕伸到眼前晃動,也感知不到手掌的存在。
“小金?”牧歌試探性的喚道,她發現,屁股下面本該柔軟的觸感,也跟着消失。
“主人,我在這裡,但是,感覺不到主人的存在。”溫潤沒有起伏的聲音獨屬於小金,讓牧歌提起的心,安心的放回原位。
“嗯,我也是,好奇怪,明明感覺你就在身邊。”牧歌的手摸摸身下,果然,入手空無一物,“但是,怎麼都無法碰觸到你。”甚至連自己都好似消失了一般。
沉默了一會,小金的聲調完全沒有變化,“主人,這裡我不能飛,我能感覺得到,身體在移動,但又不受我控制的移動。”
想到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之前的咆哮,好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牧歌想到了另一種可能,“也許是傳送陣之類的東西吧。”
既然另一端就是出口所在地,如果僅僅是隔着一堵牆壁的話,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的聲音,聽上去就不可能那麼遙遠。
靈魂傳音給歐普尼亞和銀澈它們,得知它們的情況與她一樣,牧歌才放下心來,看來沒有失散。
漆黑的地方,失去了感官和方向,連時間概念也變得模糊起來。
牧歌也不清楚,究竟是過了一刻時,還是隻過了一分鐘,等她會過來神,眼前的漆黑,已經被熟悉的熒光石淡光取代。
柔和的光芒使得牧歌重見光明,很快,身後是各種驚呼和抽氣聲。
轉過身體,牧歌便看見安然無恙的衆人,歐普尼亞和銀澈,還有時雨,小黑,因爲有牧歌的安慰,所以並不懼怕。
而香滿堂等人則狼狽很多,剛纔突如其來的黑暗,簡直有種被世界拋棄的感覺,恍惚中,彷彿世上只剩下自己,那種孤零零的滋味,可不好受。
不少人沉默的佇立在時雨背上,擺出沉思者的模樣。
牧歌瞭然於心,這又何嘗不是一場機遇,一場考驗,如果從中頓悟,日後,心性必定更上一個臺階。
可惜,這對牧歌來說,無用。
自從與牧清兒重逢,牧歌覺得擁有了很多,整個人都感覺圓滿了許多。
一些從未有過的情感,在悄然滋生,從而在潛移默化間,逐漸影響着牧歌。
“牧歌!”一聲怒吼,勢要吐出滿腔的怒火,帶着燎原之勢,從下方席捲而來。
與上次不同,近在咫尺的聲波,使猝不及防的牧歌一行人,差點從半空摔落,實力差點的人,直接七竅流血,直直倒地不起。
那死死瞪大的雙眼,滿含不甘,明明,出口就在眼前,馬上,就能出去了,卻要永遠停留在此。
不甘心啊!不甘心啊!
好想回去…
那些沒有猝死的人,憑着那一絲不想死的頑強意志,嘴巴無聲蠕動個不停,身邊之人立刻把耳朵湊過去,“你說什麼?你想說什麼?”
“帶我回家…回…家…家…不要…留在這…帶…我的身體…回家…”體溫在急速下降,可那人依舊睜大眼睛,半天抖動一下嘴脣。
那湊耳上前傾聽之人,死死咬住嘴脣,把那嗚咽聲盡數艱難嚥下,不住點頭,“嗯,帶你回家,我們一定會帶你回家,所以,你就放心吧…”
其他人,看見此情此景,紛紛別過臉,不忍再看下去。
他們雖然僥倖活了下來,卻也內傷不清,那一聲怒吼,吐血的吐血,腿軟當場跪地起不來的人,也不在少數。
還能站着的人,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
“防禦!”牧歌一聲大喝,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驚得六神無主的人,立刻回神。
香滿堂當機立斷,果決下令,“防禦,快防禦!天尊之上的人負責內圈防禦,其他人把受傷無法動彈的人,運送到中間,快快快!”
邢何川和鐵無涯也以最快的速度,站到香滿堂斜對面,形成一個三角形,把衆人護在中間,三人對視一眼,同時動了。
在內圈的防護罩之上,三人撐起一道更加堅固的防禦。
歐普尼亞,銀澈也在防禦罩出現的剎那,閃身飛出。
餘光瞥見好似有人影離開,負責把受傷不能動的人,運到內圈的貝爾,以爲是哪個眼睛失明的人。
待看清是一直跟在,牧歌身邊的歐普尼亞和銀澈之後,無暇分身的他,只好趕緊大聲呼喊道,“喂,你們兩個,也趕快過來,到防禦罩內圈裡去!”
香滿堂一驚,還有人不在防禦罩保護範圍?四下張望,一眼便看見那高大的金色,和嬌小的銀白色背影。
放下心,別人也許不知道,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啊。
那兩個人若使出全力,恐怕根本無需他們保護,那可是黃金巨龍的血脈啊,不然,牧歌也不可能,從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手中逃脫。
“牧歌!別想逃!像個鼠輩藏頭露尾,你的尊嚴和傲骨都哪去了!”泰坦巨人手中狼牙棒死死卡在縫隙中,望着頭頂安然無恙的牧歌,咬牙切齒道。
剛纔若不是他反應夠快,恐怕早已連同比蒙巨獸,一同被地下那股吸力,給吸入無底深淵。
牧歌像是才發現,下方的泰坦巨人和比蒙巨獸一般,輕咦了一聲,挑挑眉,不鹹不淡回了句,“當然是…都被狗吃了。”
一開始,比蒙巨獸還在奇怪,牧歌怎麼突然變老實了,居然不和他倆耍嘴皮功夫。
在那看見歐普尼亞和銀澈那憋笑的嘴臉,當即回過味來,他被耍了!雙目怒睜,圓鼓鼓得瞪着牧歌,“你!真是好樣的,我倆在這這麼多年,都沒想到,這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機關,真是好極了!”
氣到極致,比蒙巨獸口不擇言。
“怎麼,被氣傻了不成?”牧歌撩起一小撮頭髮,纏在指尖,繞着圈把玩着。
“哼,你真當意外這小小的陷阱,就能難道我倆?若不是,爲了不想呆在一片廢墟,無聊度日,你覺得這塊天地能困的住我倆?”比蒙巨獸冷笑不已,眼中冷光咻咻射向牧歌。
牧歌心中暗叫不妙,這比蒙巨獸看來已經做出了最壞的打算,寧爲玉碎,不爲瓦全。
以比蒙巨獸和泰坦巨人合力之力,破壞玲瓏困鏡,也並非難事,只不過,變成廢墟的玲瓏困鏡更加沒有生機,所以,爲了打發時間,找些樂子,他倆儘量放輕手腳。
如今,抱着把牧歌困死在玲玲困境中的比蒙和泰坦,已經沒有什麼好顧忌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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