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奧沽丁拽着瓦爾德,跑到撒尼勒城門口時。
牧歌與獸獸,還有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已尋了一塊陰涼的地方,聊起了天。
看着周圍爲數不多的幾人,零零散散四處坐着休息,奧沽丁放開瓦爾德,不由得也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哦也!我們不是最後一個!”
“嗯嗯!”瓦爾德深有同感,“還好我們跑得快,這次不知道,是哪個倒黴蛋請客,我一定要狠狠宰他一頓。”
還沒進城,瓦爾德心中就打起了小九九。
奧沽丁賊賊得笑了,與瓦爾德湊到一起,悄悄商量壞點子。
也難怪多羅那岐不願意跟着奧沽丁,艾琳懷中抱着多羅那岐,對奧沽丁與瓦爾德表示無奈。
無需艾琳動腳,就被多羅那岐拖着,半飛過來,比速度,多羅那岐自然不肯讓艾琳當小白羊。
“艾琳,快來,坐這裡!”奧沽丁邊叫,邊揮舞手臂,生怕艾琳看不見似的。
城門口出去的行人,自然而然對這邊投來審視的目光。
艾琳吐吐舌頭,懷抱着多羅那岐,硬着頭皮步步挪過去,盯住一票子目光的壓力,佯裝淡定的坐下。
只不過,是背對着過往行人。
丟人丟一次就好,艾琳可不想,等會奧沽丁和瓦爾德,再做出什麼出格的事,引來更多看瘋子的目光。
“主人,撒尼勒與其他城不一樣,我在這裡站着的時候,似乎有聽見有人提起光明神殿,似乎有分殿的存在。”牧歌剛到,銀澈就立刻彙報新得到的消息。
“一幫神棍而已,還用怕他們?”銀澈撇撇嘴,直接替牧歌回答了。
“事情可沒有那麼簡單,近年來,大陸之上的光系魔法師,越來越少,光明神殿的信徒,也在逐漸減少,光明神殿想盡辦法,也找不出原因。”
牧歌挑挑眉,有黑暗的地方,纔會有光明,既然黑暗神殿已經被滅,那麼,光明神殿自然無需再繼續擴張。
“最有意思的是,自五千年前以來,光明神殿的信徒,個個成長緩慢,巔峰修爲更是人才凋零,不是死於內部的暗鬥,就是無法晉級,終生卡在某格等級,無法晉級。”香滿堂搖頭晃腦,突然開口。
牧歌詫異,“大哥怎會知曉得這麼清楚?按常理來說,這本該是光明神殿,極力隱瞞的醜聞纔對。”
“還不是他光明神殿找不出原因,以爲是聖泉的泉水,出了什麼問題,還特意請我過去調查,結果是一無所獲便是了。”
想到光明神殿自以爲豪的聖泉,香滿堂連連搖頭,嗤之以鼻道,“什麼狗屁的聖泉,也就是與紫晶液一樣,另一種高濃度的能量精華液,用來衝擊晉級倒是不錯,不過,並沒有外界傳的那麼神秘。”
對於光明神殿的聖泉,外界人一直很憧憬。
事實上,不過的光明神殿的噱頭罷了,對於修爲低的人,或許會連升幾級都不是夢,對於香滿堂這個等級的人來說,還不如普通的茶水好喝。
都說道這份上了,牧歌還不明白,那纔是真的傻。
“如果說,這時候,有隻百人軍團,還都是由光系魔法師組成的軍團,出現在光明神殿的視線裡,一定會成爲重點關注的目標?”
香滿堂點點頭,“原先我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時雨不提,我也不會想起來,畢竟我對光明神殿,那幫子神神叨叨的神棍,一點也不感冒。”
“哼,這都是他們自作自受,是他們對暗屬性的人,趕盡殺絕,天地規則如此,沒有同等的暗屬性存在,又豈會誕生多餘的光屬性。”對於光明神殿自詡正義的做法,牧歌表示不屑。
邢何川想了想,問道,“那小妹,等會是化整爲零,等出城再匯合,還是隱藏修爲,以傭兵爲幌子進城?”
“幹嘛?這撒尼勒城,又不是他光明神殿開的,爲什麼要躲躲藏藏?”
“萬一光明神殿招攬不成,反心生殺意,對還未成熟的聖光軍團來說,可能很不樂觀。”邢何川曾經也做過傭兵工會的會長,自然明白,一切事情,都不像表面那般光彩。
所有見不得光的事,都會在暗中進行。
而這也是防不勝防,最可怕的事。
“一箇中立勢力的沙中城,再加上一個成長飛速穩定的A級傭兵團,你覺得憑他一個小小的分殿,就敢對聖光軍團出手?”並非牧歌盲目的自信,而是她有那個自信的資本。
“小妹這樣說,是想直接進城咯?”
“當然。”
牧歌勾起嘴角,“不僅不躲,反而還要引起他們的注意,讓他們心癢癢,又不敢貿然來犯,就這麼拖着,等光明神殿找到理由,說不定那時候,聖光軍團已經成長起來。”
“此法雖然風險大,不過,也不失爲一個好辦法,即便躲躲藏藏,總會有風聲泄露的時候,一路走來,我們也沒有刻意隱藏,說不定,聖光軍團的消息,早已傳遍整個大陸。”
“我也這麼想,那就依小妹的意思吧。”
香滿堂,鐵無涯,邢何川,三名主要人物,都點頭了,其他人自然沒人敢反口。
不知何時,坐着的奧沽丁與瓦爾德,已由坐改爲了站,兩個不時誇張的扭動肢體,或是發生大笑。
宛如兩個神經病,在撒尼勒城的城門口發瘋。
守門的守衛,也抱着兵器,靠着城牆,遠遠看戲。
就在牧歌幾人,正商議,如果光明神殿的分殿勢力出現,該如何打發掉。
“哎呦!你沒張眼睛啊!”
嬌柔的痛呼,緊接着便響起一聲河東獅吼。
牧歌幾人聞聲望去,只見一位身着淡粉色波波裙的女子,正被兩個驚慌的婢女,從地上扶起。
女子對面,一頭橘色微卷的短髮,好似毛躁的一盆雞窩,在陽光下格外耀眼。
“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小姐,你沒有事吧?我扶你起來。”
“啪!”
伸出的手,被無情拍開。
粉裙女子,一把推開婢女,雙手叉腰,“就你這個登徒子,把本小姐撞到了不說,還想佔本小姐的便宜?看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這個登徒子!”
“這位美麗的小姐,我已經道謝了啊,若是你不滿意,那我再次向你表達由衷的歉意好了,不下心撞倒了你,萬分抱歉,一切損失,都由我承擔。”奧沽丁也不生氣,身板挺直,對着粉裙女子微微彎腰。
“我家小姐是金枝玉葉,你這粗魯的一撞,撞傷了哪裡,你以爲你賠錢就能了事嗎!”其中一名身穿深綠色衣服的婢女,率先站出,一開口,便咄咄逼人。
過往進出城的行人,也漸漸聚攏過來,對着當事人竊竊私語,指指點點。
奧沽丁顯然已經習慣應付女人,不怒反笑,燦爛得咧開嘴,“那請問這小可愛的小姐姐,我該如何向你家小姐道歉纔可以吖?”
身着深綠色衣服的婢女,臉頰先是一紅,察覺周圍人的鬨笑,嬌嗔得跺跺腳,“你這登徒浪子,再胡言亂語,就把你舌頭割下來,看你還敢當着小姐的面亂說話!”
“可我說的是事實啊,你家小姐美若天仙,你長得也是清秀可愛,大家說,是不是啊?”奧沽丁嫌調戲不夠,還慫恿圍觀的人羣起鬨。
“就是,就是!都是大美人兒,呵呵呵…”
沒有一個人,喜歡聽別人說自己丑,尤其是女人。
聽見奧沽丁開口,左一個美人,右一句大美女的叫,尤其是這種衆星捧月的優越感,更讓女子享受。
加上細看之下,發現奧沽丁長相也不錯,如果精心打扮一下的話,也是擄獲萬千少女心的帥哥。
俗話說,顏好,就是沒道理。
但是,架子還是要拿喬的,女子故作柔弱得讓婢女攙扶着,另一位淺綠色衣服的婢女,立刻蹲下身,替女子撣去衣服上沾着的泥土。
“下次小心點好了,這次就當本小姐倒黴,算了。”
女子的大方,自然引來圍觀人羣的各種讚美,女子面上淡然,心中喜滋滋,在婢女的攙扶下,正準備離去。
“讓開!都讓開!喂!前面的人,快點讓開!剎不住了!”伴隨着灰塵瀰漫,一團模糊的陰影,正快速像城門“滾”來。
“啊!”
“嘭!咚咚…”
好似在打保齡球,圍觀的人羣,還來不及散開,就被結結實實撞飛。
“這又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撞飛本小姐!”女子怒火中燒,再顧不得形象不形象,徑直從地上爬起,再次河東獅吼。
“小姐?小姐,你沒事吧?”
“滾開!沒用的東西!”女子一把推開兩名婢女。
先是一瘸一拐走了幾步,最後只得放棄,齜着牙,雙手叉腰,對着一旁看傻眼的護衛大吼,“你們還看着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過來,把這羣人都抓起來!”
“唔,痛痛痛!血壓大人,快點鬆開我美麗的長髮,哎呦,別扯了,再扯就成禿子了…”令人臉紅心跳的酥麻嬌呼,令人情不自禁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