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
以善明的身體幾十米爲中心,巨大的氣流四處狂飆,周邊的小樹都憑空折斷,而善明剛纔所處的位置,已經變成了一個幾十米寬,深四五米的大坑。
善明的身體直接被拍成了一堆肉泥,與稀爛的泥漿攪在了一起,深坑中,再也分不清哪裡是他的血肉,哪裡是泥漿。
遠處的水月突然石化,彷彿眼前只是她的幻覺,以善明兩萬點的戰鬥力,在長安城裡雖然不是頂級存在,但也算的上中游水平,而他卻在一招之間,被人打成肉泥。
林歌這人是不是太恐怖了,作爲頂級強者,他能夠秒殺善明也在情理之中,不過,水月卻無法接受一名擁有兩萬點戰鬥力的強者被人一拳打成了肉泥,這可比殺死一個人困難多了。
看着寬約幾十平方的深坑,水月終於明白剛纔爲什麼殭屍大軍一下子遁走,起初她還猜測可能是殭屍老巢出了事情,殭屍大軍才匆匆走的。
現在看來,一定是那名年輕的殭屍頭領感受到了林歌的龐大力量,自知不敵,這才逃之夭夭的。
而水月,還有善明都錯誤的估計了林歌的力量,以爲林歌不過是比他們強一些罷了,哪成想,眼前這人是個可以比肩鬼王境強者周霸天的強大人類。
可以想象,如果剛纔的殭屍大軍不立即逃走的話,只要林歌拍上幾巴掌,就會全殲整個殭屍大軍。
哀傷爬上來了水月的俏臉,不知她是爲善明的背叛或者他的絕情,還是爲善明的死而傷心難過,也許兩個方面兼而有之吧,總之,她現在悲痛欲絕。
如果不是剛纔水月爲林歌說話的話,林歌立即就會將她趕走,但現在,她悲痛欲絕,一個人在野外,哪怕遇上力量不如她的怪獸或殭屍,也能趁機將悲痛欲絕的水月殺死,現在的她精神狀態太差了。
“你知道長安城怎麼走嗎?”
“前面一直走就是了。“
水月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
“我現在要去長安城,不知道是不是順路,一起去吧?”
水月想了想,以她目前的狀態,絕不適合在野外狩獵,一但在城外呆久了,只怕她還會變成怪獸與殭屍的獵物,看來眼前的冷酷男人一定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才邀請自己與他一起入城。
“嗯!”
水月面無表情的點了點頭,跟在了林歌身後,沒有再說什麼,林歌也沒有安慰水月,她現在失去了男朋友,哪怕她心中明明知道自己的男朋友是個無恥小人,心中也一時之間無法接受,這一點,林歌幫不了她,這一切,只有交給時間去淡化。
在世上,只有時間纔是治療一切精神創傷的良藥。
此時已經天色大亮,林歌與水月一前一後來到了長安城,也就是末世前西安城的城門前,與南京希望之城不同的是,這裡並沒有像其他希望之城那樣,採用次空間屏蔽技術將整個城市與外面完全隔絕。
而只是在城門入口處安排了大量的士兵巡邏,這就是自信,天下第一城的自信。
長安城裡有着天下第一強者,鬼王境的周霸天,其他一級新人類戰士更是多如牛毛,他們自然不需要向怪獸,魔將甚至殭屍大軍示弱。
顯然,爲了振奮其他希望之城的信心,長安城也要做出一副蔑視天下的強大氣魄來,以鼓舞整個人類的信心。
“你們是什麼人?”
城樓上,一名士兵朝林歌水月大叫道。
水月拿出身上的腰牌,朝那名士兵晃了晃,顯然是可以在城市通行的信物。
那名士兵又問林歌道:“你又是什麼人?”
林歌拿出了南京城開給他的入城信物。
那名士兵看到林歌拿出的是長安城實習學員的腰牌,立即點了點頭,接着城門打開。
林歌與水月直接進了內城,這時一名隊長模樣的人攔住林歌,而後問道:“你既然是其他兄弟城市派來的學員,爲什麼看着好生面生呢?”
“我是新來的。”
“你叫什麼名字?”
“林歌!”
“你就是來自南京的林歌,上面早有交代,只要林兄一來,便立即通知上面的將軍,請林兄稍等一下,我們請示了上面之後,再送林兄入城。”
一聽林歌的名字,這名隊長模樣的士兵立即變得一臉恭敬,顯然他早就知道林歌近幾天會來,也知道了林歌在外面的威名。
一名士兵跑進了一家電話亭,顯然是聯絡軍方的管理者,左右無事,林歌也有一句沒一句的與那名隊長閒聊起來。
“每個來長安城的學員,你們都要這樣盤查嗎?”
“不不,一般學員都是直接入城,但這幾天,上面有指示,說近幾天,將有南京城的一名叫林歌的大人物會過來,爲了表達對林兄的禮遇,一會城裡的管理者會親自來迎接林兄。”
想不到自己從來沒有來過長安城,卻在這裡如此受禮遇,看來自己以前在南京城外的戰鬥,已經引起了長安城管理者的注意,這對自己來說,絕對是件好事,自己以後尋找雪兒,應該會順利很多吧。
這時遠處過來了幾十個士兵,中間一人的氣勢明顯壓過了其他人,到了近前,林歌纔看清那人肩上的標誌。
那人的身份居然是上將,不要說長安城,就算在其他希望之城,上將也絕對是最頂級的存在,而在天下第一城的長安,這上將的身份便更顯赫了。
想不到爲了歡迎自己,長安城居然派出了一名上將來迎接自己。
水月再一次被鎮住,長安城的上將,地位之高,只怕其他希望之城裡的總司令都有所不如,想不到爲了迎接這個冷酷的男人,居然驚動了長安城的上將出面。
水月還隱隱記得,以前,哪怕是其他希望之城裡的總司令來了長安,也不至於驚動長安城裡的上將,這個林歌,究竟是何等恐怖的一個人。
這樣一個大人物,可恨善明居然敢打他的主意,落了今天的下場,着實是罪有應得。
上將遠遠伸出手說道:“終於見到傳說中的南京城第一強者了,我叫王徵,是長安城裡的將軍,受總司令的委託,專門等林兄的到來。”
聽了這話,水月驚得差一點想去撞牆,眼前這個人,不但引得城裡的上將出來迎接,反而驚動了長安城的最高領袖的注意,他究竟是怎樣一個人。
王徵隨即看到了水月,他的臉色也露出了差異之色,看水月的服飾,應該是長安城的自由戰士,之所以說是應該,那是因爲長安城裡,擁有兩萬點戰鬥力的自由戰士太多太多,像她這樣一個普通人,平日裡根本無法引起他的注意。
但是今天,她卻與威震整個東部地區的第一強者林歌一起來到長安城,她難道是林歌的朋友,不過,以林歌之強,應該不會有這麼弱的朋友友,難道她是林歌的女人,這樣就可以解釋一切了。
王徵一臉尊敬的問林歌說道:“請問這位是?”
“她是我在城外剛剛結識的一位朋友,在城外遇上了一點意外,我便將她一起帶來了,以後還請王將軍多多照顧。”
“我記下了,林兄既然這麼說,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林歌也不方便處處帶着水月,再說在長安城裡,她應該不會發生什麼意外,於是他拍了拍水月的肩頭說道:“我走了,以後有什麼困難可以直接與王將軍提。”
王徵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立即在一旁殷切的說道:“能爲林兄的朋友效力,王某不幸榮幸。”
水月心中突然涌起一種荒唐之極的感覺來,自己與善明都是長安城的人,平日裡相見城裡的將軍一面,都是千難萬難,但現在,就是林歌一句話,這名上將居然說爲自己效力是他的榮幸。
林歌最後對水月說道:“好好活下去。”
然後與王徵一起消失在了人羣中。
一個富麗堂皇的大廳裡,又有好幾名將軍專門趕過來陪林歌,這使林歌有點衆星捧月的感覺,自己一前在南京城都沒有受到如此禮遇。
而這裡,可是有天下第一城的長安城呀,爲什麼這裡的軍方管理者會如此器重自己,他們這麼做是不是有些太過了,或者,他們還有其他目的。
末世中,將所有人聚居在一起的還是利益,林歌纔不相信他們只是出於對自己的尊敬,才用如此高的規格接見自己呢。
王徵和善的笑道:“本來總司令也要來見林兄的,可是最近城裡出了一件大事,纔沒有及時趕過來,還請林兄不要見怪。”
長安城如果厚待他,已經叫他受寵若驚,怎麼還會責怪對方呢,不過,這長安城的總司令究竟有什麼事情,居然能把他纏住,這倒叫林歌很感興趣。
“不知道總司令有什麼事情,需要他親力親爲?”
其他將軍聽了,臉上均露出了尷尬之色,似乎不知道該怎麼說,最後還是王徵壓低聲音說道:“我們雖然與林兄素未謀面,但卻久聞林兄的大名,今天城裡發生的事情,只有我們幾個將軍知道,一但傳出去的話,只怕會引起全城的恐慌,而總司令,就是去處理這件事情去了。”
林歌也是明白事理的人,雖然他心中更加好奇,但既然別人不方便說,他自然不能追問。
於是他笑笑說道:“王將軍見笑,是我問的太冒昧了。”
王徵尋思了一番說道:“這件事情可以瞞別人,卻無需瞞林兄,我們也知道林兄不會將這件事情傳出去,告訴你也無妨,昨天夜裡,我長安城裡的第一強者周霸天,與一千萬的鼠獸大軍遭遇,在殺了五百萬鼠獸大軍之後,力盡隕落。”
誰死了,鬼王境強者,天下第一人,全人類的第一戰神周霸天死了,自己是不是聽錯了,不過他看到其他將軍都低下了頭去,一臉悲痛的模樣,便知道自己沒有聽錯。
人類抵抗者的精神領袖,周霸天死了,他在全人類之中,絕對是一個無敵的存在,但如今卻被數以千萬計的鼠獸大軍給徹底吞噬。
一千萬鼠獸大軍是個什麼概念,當初南京城遭遇的怪獸攻擊,不過才二十萬而已,而周霸天遭遇的鼠獸大軍,足足是自己的五十倍。
一千萬鼠獸大軍,就是往地上一擺,也可綿延近百里,在如此數量的鼠獸大軍面前,哪怕天下第一人的周霸天也難逃隕落的下場。
同時,林歌才明白爲什麼長安城的人嚴密的封鎖消息,一但周霸天隕落的消息傳出去,不但會狠狠打擊長安城裡的軍民士氣,哪怕全國幾十個希望之城得到周霸天隕落的消息,也會徹底陷入慌亂中。
而周霸天的隕落,也會使所有人類強者人人自危,他的隕落,對整個人類的打擊太大了,甚至他的死會影響到全人類與怪獸大軍以後局勢的全面發展。
後世人會記載,末世歷一年七月,人類誕生的第一個鬼王境強者隕落,至此,人類與怪獸大軍,恆星球魔將的戰鬥陷入全面低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