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感到非常孤獨,失去了義哥,吳臻也不知能不能好轉過來。
他思索着吳臻會發生的每一種可能,漫無目地的在基地四周走着。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基地的北面。
在夕陽下,一羣工人還在加固着圍牆。
基地四周200米範圍,建起了8高牆,爲了抵禦喪屍同化後,可能發生的襲擊。
他慢慢走過去,看到劉紅軍站在兩個士兵前,與一個人在說着什麼。
他想起劉紅軍被調遣到這裡來,協助監督圍牆建設。
走近看到了和劉紅軍說話的男人,他身高165左右,40多歲賊眉鼠眼,說起話來脖子向前伸着,歪着頭眉毛上挑,一副早年地主家師爺的做派。
那人指着劉紅軍說道:“我告訴你,別以爲他們讓你來看着這裡,自己就是大爺了,這他媽活一干就是小半天,也不休息,你和我吆五喝六的,你算什麼東西?”
“有本事自己上去幹,我不信他們拿着槍敢衝着我來,我今天就不幹了,你們還能打死我?”
劉紅軍嚴肅的說道:“陳智達,當時選擇時你不願意參軍,也不願意進搜索隊,那男人只能來做圍牆建設,你也是答應的,現在又反悔了?那你就回去搜索隊或者參軍去。”
陳智達:“參軍和搜索那是軍隊的事,老子不想去,難道還要強制不成?”
他突然提高嗓門!衝着修建圍牆的工人們喊道。
“這修建圍牆的工作是人乾的活嗎?每天不管黑白的幹,不拿我們當人嗎?”
劉紅軍:“你不要挑撥羣衆,晚上的工作都是軍人們乾的,你們什麼時候做過夜班。”
“你白天的工作一天除了上廁,所就是這痛那痛的偷懶,不是士兵們保護你給你飯吃,你現在還在外面擔驚受怕捱餓了吧。”
“現在是末世,就算強制徵召你參軍,那也是你的榮幸,給你機會保衛家園。”
陳智達:“放屁,我是納稅人,你們當兵的有義務保護我們老百姓,我們人身受到威脅,不能吃飽穿暖,就是你們作爲軍人的失職,現在又要奴役我們,給你們當苦力,大家說他們還要不要臉,講不講人權!”
旁邊正在工作的人早已停下來,看着陳智達和劉紅軍理論。
陳智達此話一出,有幾個平時沒受過累的跟着附和!
“就是,我們是被你們搜救回來的,不是讓你們抓來當勞力的呀。”
這些人在末世前,都是養尊處優,要麼是大老闆,要麼是基層幹部,哪裡做過搬磚頭攪水泥的工作,卻忘了,末世來臨他們在被搜救回來前,自己四處躲藏忍飢挨餓的樣子,
來到這裡做了沒幾天苦工,便被這個陳智達蠱惑了。
陳智達見有人站在他這邊,便壯着膽子又說道:
“我要見你們領導,我們要重新分配工作和食物,這些活不應該是我們乾的,你們不能強制我們,做不願意做的事情!”
剛纔附和的那幾人,又開始跟着鼓譟,紛紛稱讚支持陳智達。
而剩餘的那些人,看到有人開始反抗,便也跟着起鬨。
慢慢的,所有在這邊建設圍牆的工人,都加入到陳智達這邊。
陳智達見次,志得意滿的哼笑了一聲,說道:
“這就是民心。”
劉紅軍見100多工人,逐漸圍住了他和兩個士兵。
他頭上冷汗直流,兩個士兵擡起步槍卻也是手足無措。
總不能向倖存者射擊吧。
陳智達和劉紅軍的對峙,迫使圍牆建設停工了,工作的人們全都聚集到這裡。
不得不說人性就是這樣,有起鬨的就有附和的,全都想跟隨那些起鬨的人,在不損害自身利益的情況下,去獲得一些好處,就算是能多休息一會或者多獲得一些食物也好。
但是作爲男人,他們不願意拿起槍去戰鬥,也不願意再走出圍牆去面對喪屍,去搜索食物和搜救倖存者。
現在付出勞動力,換取安全庇護和食物卻也覺得不公。
這些人聚攏在一起,在陳智達的叫囂下,你一言我一語的指責着士兵和劉紅軍。
一個男站出來,人氣不忿的,說道:
“大家這是在幹什麼?士兵們在對抗喪屍,在搜救倖存者,我們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是他們救回來的吧,現在有了安全的庇護所,不用餓肚子,是他們出去用生命換回來的食物,我們現在才能吃飽不是嗎?”
“你們不敢拿起槍去對抗喪屍,卻在這裡對抗保護我們的人,你們不要被那個人蠱惑了。”
說着指向陳智達。
陳智達被這人指着,怒火一下衝上來,說道:
“你這人真他媽不知好歹,我爲了大家着想,你卻和大家對着幹,當兵的給你什麼好處,讓你在這裡違背大家的意願,你說?”
一直圍在陳智達身邊,最先附和陳智達的那幾人,也都紛紛說道:“你小子是不是被他們灌藥了?這一天只有兩頓飯,還要分配飲食,一頓飯才一個麪包的量,工作卻那麼累,我們有怨言有冤屈不能和他們理論嗎?”
“我們也是人不是畜生,你小子肯定是他們的人,大家別聽他在這放屁。”
陳智達走過來,抓住他的衣領,說道:
“哼,你指責大家,就是要幫這些當兵的對抗我們,我連他們都不怕難道還怕你不成?你就是我們中間的異類,叛徒。”
那幾名附和者憤怒地說道:“對,叛徒,他就是不想讓我們好,別放過他,不要讓他走。”
此言一出人羣開始躁動,已經開始有人拉住那人。
那人還在不停的解釋着什麼,但是他的聲音被周圍憤怒的人們的吶喊聲所淹沒。
這些被蠱惑的人突然像是瘋了一樣,把那人按在地上,不知是誰踢了一腳,緊跟着所有圍在四周的人,都開始動手打那個人。
劉紅軍拼命的拉着圍聚上去的人,想要救出那個爲士兵說話的男人。
可是瘋狂的人羣已經無法控制,兩名士兵馬上聯繫了劉鵬程,彙報了這裡的情況。
士兵在沒有得到命令前不敢鳴槍示警,怕引來喪屍。
陳智達在人羣中看着這一切,心裡不住的大笑,他成功的蠱惑了這些人。
利用他們的從重心理與軟弱,還有他們在末世前,生活地位與末世後的落差感。
他覺得士兵不敢對他開槍,自己成功了,可以坐下來和軍隊談談自己未來生活和條件,他就是這些人的主心骨和意志。
羽佳跑過來,推開劉紅軍,一手一個把聚攏在那裡的人扔出包圍圈。
現在的他,力量在第二次進化後,一隻手抓起一個成年人易如反掌。
被抓着扔到一邊地上的人,坐在地上還不知發生了什麼。
他拉開所有人,把那個捱打的人拉出人羣,人卻已經沒有了生機,看來是被活活打死了。
羽佳憤怒的看着陳智達,一步一步向他走去。
陳智達還沒有說話,那幾個附和者便走上來擋住他。
說道:“你是幹什麼的?我們要討個說法你是負責人嗎?”
羽佳沒有理會他,徑直向前走。
那人一把抓住羽佳肩膀,說道:“小子我他媽和你說話那,沒看到剛纔那人的下場是嗎?打他!”
說罷,和他一起的幾人便要動手。
羽佳心念一起,回想起夢中,被巨大中子星碾壓的情景。
精神力釋放而出,重力場在身體5米範圍展現。
周圍重力赫然增加!
他旁邊這幾個普通人在重力場內,向前邁動一步都難。
揚起的手,只能慢慢垂。
在重力場外的人,看到他們就像是在做慢動作,可是重力場內的人呲牙咧嘴的,以爲是被什麼附體了。
羽佳回頭,一拳一個,重重打在幾人鼻子上。
當他收回重力場後,幾人抱着臉鼻血噴出,流着淚,在地上打滾哀嚎,卻是鼻樑骨全都骨折了。
那些剛剛還在叫囂的人,也都愣在原地不敢動彈了。
後面兩個士兵正待上前阻止,劉鵬程喝止,擺手讓兩人退下。
陳智達一看幾個狗腿子,還沒動手就都被打趴下了,剛纔站在他一方的人也都不敢動了,心裡也有些不安慌張。
“你,你是幹什麼的,我要求見你們領導,大家不想在這裡做苦工,我要找你們領導談談!”
羽佳咬牙,指着那被打死的人。
狠狠說道:“你認爲打死了人就這樣完了?你認爲用幾句話蠱惑了衆人,便可以要挾我們?”
“你這膽小如鼠,只會躲在人羣背後竊竊自喜的蛀蟲,我們冒死去外面搜索倖存者和食物,兄弟慘死,朋友犧牲,你們卻在後方窩裡反鬧事。”
“建立這高牆也是爲了抵禦將要到來的屍潮和襲擊,你們可以不做,去拿起武器,出去和戰士們一起面對喪屍和怪物。”
“他媽的一羣孬種,我最在乎的人執行任務受傷,還躺在醫務室搶救不知生死,我的兄弟慘死剛剛下葬,你這自私的傢伙,救你回來就是浪費糧食!”
話一說完,周圍的人全都低下頭不語。
陳智達卻慌亂的說道:“你們當兵的難道不該保護老百姓嗎?我們有權利提要求。”
羽佳冷笑着說道:“現在是末世,別和我說什麼法律和人權,現在開始,只有有用的人和沒用的人,不會再有必須和義務,你想活下來就要付出行動,證明你是有用的人。”
說着走過去,一把抓住陳智達的脖子,把他提了起來。
陳智達嚇得慌亂的蹬着腿。
“大家快看呀,軍隊的人打人了,他們想要殺我滅口。”
可是他卻忘了,正是他剛剛蠱惑衆人,打死了那個無辜的男人。
羽佳一個大嘴巴扇在他臉上!
陳智達哪裡受的住羽佳現在的一巴掌,嘴角流着血,吐出兩顆牙,正待要說些什麼,另外一邊臉上又捱了一巴掌,困擾他多年的牙痛,卻不捨得花錢拔掉的後槽牙,也被這一巴掌打掉了。
這兩下打的他臉腫的像個包子,羽佳鬆手把他扔在地上。
轉身向大家說道:“這是末世,大家想活下來就要團結,各自努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
“士兵在外面與喪屍戰鬥,爭取每一分每一秒營救倖存者,爲大家能活下去尋找食物,回來還要加入你們趕工維修圍牆,他們也是人曾經也有家人。”
“而現在,我們人類遭受滅頂之災,卻還有這種自私的小人唯恐天下不亂,你們要記住,我們是在重新建設家園,爲人類的未來留下希望,如果誰敢拖後腿搞分裂,那麼只有兩個選擇,自己滾出去自生自滅,或者我把你扔出去!”
說完,羽佳回頭看着劉鵬程。
劉鵬程衝着羽佳微微點頭。
羽佳繼續說道:“把剛纔動手打人的都抓起來,把這個陳智達扔出基地流放!”
陳智達聽言臉色煞白,像撒了氣的皮球攤在地上。
劉鵬程身後列隊的士兵上前,把躺在地上捂着臉的幾人拉起,又在人羣中抓出幾個之前動手打人的。
陳智達連基地的東西也沒有讓他拿,直接在地上拖着扔出了基地。
羽佳和劉鵬程說道:“那幾個一直在叫囂打人最狠的,一定不能放過,直接槍斃!”
劉鵬程:“太重了吧?”
羽佳:“之前我就是婦人之仁,才導致範經緯逃脫害的義哥身死,吳臻現在還沒有醒過來。”
“人性不是留給這些畜生的,在這個末世如果不能殺伐果斷,我們必被反噬,猶豫不決只會讓無知者付出代價,想活着,想保護好身邊的人,就一定不要給自己套上道德的枷鎖。”
“好好看看這個世界吧,如果你現在還覺得自己只是個軍人,那麼你就不適合活在這個末世了。”
劉紅軍走過來看着劉鵬程。
默默地說道:“我也失去了最愛的家人,不得不說羽佳是對的!”
劉鵬程若有所思,拍了拍羽佳的肩膀。
“對,我們想要保護好身邊的人,就決不能優柔寡斷,現在是末世,我們的敵人不止一個!”
回頭對士兵說道:“把主要挑事動手的人,拉到基地後面執行槍決!”
那幾人一聽,全都哭嚎着喊道:“我們是被陳智達蠱惑的,我們不敢啦,饒了我們吧,不敢了。”
士兵們沒有停下腳步,拖着幾人向基地後面走去。
基地內又恢復了圍牆建設。
因爲是防空洞改建的基地,四周居民區也是很多,所以建築性材料也很容易找到。
而隨着倖存者被營救回來,基地人數增加,工人也在幾天內達到了300多人,新加入的士兵也多達200人。
吳臻還是沒有醒來,羽佳每日清晨練拳打坐後,就去實驗室陪着吳臻。
劉鵬程叫來羽佳,陳文超,孫超越三人。
對羽佳說道:“我們這個防空洞可以容納10多萬人,但是沒有基本的生活設施和糧食,現在基地隨着獲救的倖存者增加,之前帶來的糧食和每日搜索來的食品,已經不能維持供應了,天氣也涼了我們需要去找大的糧庫,提前儲備糧食,還要多準備一些過冬的衣物。”
“我一直再想,任命你爲基地付指揮官,我們需要管理者。”
羽佳:“等等,我不適合做管理工作,我更喜歡不被束縛,我覺得劉紅軍更適合,他以前就是支書,對管理和建設都更明白。”
劉鵬程:“大哥,這裡是軍隊不是村莊縣城。”
羽佳:“這樣吧,你讓我當個小隊長什麼的,給我幾個能打仗的人手。”
劉鵬程看着羽佳那不耐煩的樣子。
說道:“行,陳文超和孫超越歸你,還有以後新兵的訓練工作歸你管。”
羽佳斜着眼看向劉鵬程。
“行山道人也給我,我訓練人可是專業的,你忘了我是足球教練嗎?小心我帶出的人把你正規軍幹趴下。”
劉鵬程:“就你?快去給我找吃的吧。”
羽佳:“哪裡有大型糧庫?或者軍備糧。”
劉鵬程:“陳文超知道具體地點,你們自己制定個計劃,還有需要帶的人手就從新兵裡調,正好帶他們出去鍛鍊下。”
羽佳:“嗯,好的,武器你給派發下,這趟如果有武器庫我也想去一趟,再過些天,寧博士說的同化週期就要到了,我怕到時我們要面對的喪屍,無論是數量和等級都需要大量武器彈藥來對抗。”
劉鵬程:“對,你說的沒錯,武器這邊我已經安排人了,你們只要把糧食弄回來就可以了。”
羽佳:“好的,那我們去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