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佳,吳臻,陳文超跟着前面的人,來到村中央一處辦公樓內的食堂。
王騰飛,丁勇,楊立,已經等在這裡。
桌子上已經擺了幾道涼菜,竟然還有兩瓶茅臺酒。
幾人落座後,一個穿旗袍的女孩上來給滿上酒。
羽佳很是驚訝,這末世還有這待遇,和末世前的私家會館感覺差不多了。
王騰飛站起拿着酒杯。
說道:“歡迎幾位遠道而來,同志們辛苦了,我先乾爲敬。”
說罷,一小盅酒仰頭一飲而盡。
剩下幾人也站起身,一樣把酒飲盡。
吳臻不喝酒,也陪着喝了一口水。
那個穿旗袍的姑娘又上來給幾人把酒滿上。
丁勇也站起身說道:“我不太會說話,但是我們都是軍人,都在酒裡了。”
一拱手一杯又下了肚。
羽佳看了看陳文超,站起身,把第二杯酒一飲而盡。
說道:“客套話咱也不說了,我們來是想去武器庫拿些武器,外面的情況幾位也知道,我們基地幾天前剛剛被喪屍海洗劫過,武器彈藥消耗殆盡,急需補充。”
“丁營長是這裡的駐軍,還請多多關照。”
丁勇和王騰飛對視,沉默了半晌。
說道:“武器庫在軍事基地後山,那山是空的,裡面全是軍備武器,但是打開需要有代碼卡,代碼卡在軍事基地的指揮室裡。”
“喪屍爆發時,我們軍事基地變成了地獄,士兵們全都發瘋的撕咬身邊熟睡的同伴。”
“3000人的建制只跑出來50多人,我們關閉了軍營大門,打死了幾隻在外面的喪屍,封鎖了基地,跑到這邊的村子裡。”
“這個村子不大,只有幾十戶人家,我們慢慢清理了這邊的喪屍,在這裡落腳一直聯繫上級部隊,但是沒有迴應。”
“沒過幾天,王區長和楊主任帶着80多人逃到這裡,他們是想去軍事基地的,沒想到基地已經淪陷,便和我們在這裡,建了村子周圍的障礙物掩體,一直至今。”
羽佳:“那就是說,要想去武器庫,就要到軍事基地指揮室找到代碼卡?”
丁勇:“是的。”
羽佳:“好,我們明天去拿代碼卡。”
王騰飛:“羽佳隊長,別剛來就急着工作嗎,來來來我們多喝幾杯多親近。”
羽佳反感的回過頭。
說道:“王區長,我們基地那邊,還有上千人等着我帶武器回去保護,喝酒不急於今朝,等把武器弄出來,回到我們基地可以陪您慢慢喝。”
王騰飛看出羽佳不悅,便說道:“是是。”
羽佳最討厭這種末世前的官派作風言辭,這傢伙明顯是那種無擔當,無作爲的官僚。
打圓場推卸責任,逢場作戲,那絕對是遊刃有餘,拍着馬屁一溜煙平步青雲。
羽佳對丁勇說道:“丁營長,我們基地很需要您這樣的正規軍人,您可以和王區長,以及這裡的倖存者,跟我們一起回去。”
丁勇看向王騰飛,王騰飛沒有說話,只是揚着嘴角微微的笑着。
羽佳看到這裡的關係很微妙,也不再接着說下去。
這時從門外走進3個女孩,穿着有些暴露,羽佳回頭看向王騰飛。
說道:“這是什麼意思?”
那個瘦猴主任楊立說道:“這是區長安排的節目。”
說罷,跑到羽佳耳邊小聲說:“一會您也可以帶回去過夜。”
羽佳聽了一皺眉。
回頭和丁勇說道:“明早8點,我帶戰士在村尾等你。”
說罷,也沒有理會王騰飛和楊立,與吳臻,陳文超站起身出了門。
羽佳幾人走後,丁勇站在原地一直沒有移動。
楊立跑到門口,看了看羽佳幾人是否走遠。
王騰飛坐在椅子上,挪動了一下屁股,調整了一下那頂着桌子的肚子,雙手放在桌子上。
身體後仰說道:“這幾個人不識擡舉呀,我堂堂一個區長,請他四人,只來三人,明顯是防着我們呀。”
楊立:“區長,那個叫羽佳的根本就是在裝,您別生氣,丁營長還不坐下,和區長喝兩杯。”
丁勇:“王區長,你看到了,我身爲軍人,讓同僚如此看待我,你也應該適可而止了吧,武器我都給你留下,放了那些孩子,我跟他們走。”
王騰飛站起,走到丁勇身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說道:“丁營長,你這話說的多傷和氣,你們是軍人,我們還要靠你們保護村子和倖存者,不要把話說得那麼難聽嗎。”
丁勇:“王騰飛,你不要逼人太甚,你剛來到這裡時我是如何對待於你,你說要些武器武裝倖存者,和我們一起保衛村子,拿了武器,反過來用孩子和女人要挾我們,你們還是不是人。”
王騰飛怒道:“丁勇,別給臉不要臉,你一個小小的營長,和我說話要有些分寸,現在還是末世前嗎”
“我這是顧全大局,大家都要生活,各取所需都要付出代價,都整天無所事事的張嘴要飯吃,誰來養活他們?”
楊立:“就是,那些孩子只能養着給飯吃,女人也沒有任何產出,你看看這三個娘們,除了會跳個舞,能下蛋產糧嗎?”
丁勇本就不善言辭,被這兩人你一言,他一語的歪理斜說弄得不知說什麼。
丁勇:“可他們是老百姓,你不能魚肉他們呀,和你們一起來的那個記者張澄澄,她的老公已經失蹤3天了,你們也不管也不讓我插手,別說你不知道怎麼回事。”
楊立:“你不用操心這些,守護好村子的防禦就好,你是當兵的負責打仗就行,這些羣衆內部的問題我們知道怎麼做,張澄澄現在王區長那裡挺好,區長很照顧她。”
說完帶着淫笑,看向王騰飛。
王騰飛:“我跟你說,你最好不要和那些外來人合作,還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正規軍,萬一他們拿到武器卸磨殺驢,你我都是羔羊。”
說罷,站起身,摟着那三個女孩。
回頭說道:“把酒菜送到我房間去。”
楊立笑着彎腰點頭應是。
丁勇站在原地低着頭,一臉怒色,卻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羽佳幾人回到自己房間坐下,拿出帶來的乾糧吃着。
說道:“那個丁營長,每次說話都要看向姓王的,像是在徵求意見,隱隱以他馬首是瞻,那個姓王的不說正事,一直在推脫不點頭,淨弄些虛的,應該是不待見咱們,表面熱情,背地裡可能希望咱們快點滾。”
陳文超:“羽哥,我們都是軍人,我感覺丁營長像是有所顧忌,有難言之隱。”
羽佳:“無論他有什麼隱情不方便,我們也要先找到代碼卡取出武器,這姓王的憋着壞那,咱們抓緊把事辦了,當心彆着了他的道。”
吳臻:“如果他有什麼不軌就除掉他。”
羽佳,陳文超,行山道人同時看向吳臻,似乎想不到一個女孩,竟說出如此狠的話。
不過幾人想想,吳臻所言不無道理。
之前範經緯的虧,又不是沒有吃過,義哥也因此喪命。
這末世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一不留神將萬劫不復。
羽佳:“明早吳臻,文超和我帶40人,與丁勇去軍事基地拿代碼卡。”
“宋大哥你帶剩下人半路隱蔽,接應後援,我總覺得這個姓王的不是個好東西,會在背後捅我們刀子。”
一夜無話。
早上8點士兵們集結,丁勇帶着10來個人已經等在村尾。
王區長和楊主任也在,看到羽佳過來,又熱情的上去握手。
說道:“隊長小心呀,在下不懂軍事沒動過槍,無法與你們同去殺敵,但是鄙人的心,和咱們士兵們是在一起的。”
這一席話說完,他嘴裡的酒氣把羽佳薰得直皺眉,看來這貨是把昨晚剩的茅臺都喝了,這還沒醒酒那。
羽佳:“謝了,王區長。”
和丁勇點頭上車,向軍事基地方向而去。
他是真討厭這個油膩的官僚,一句廢話也不想和他多說。
王騰飛見這些人已經上路,回頭和楊立說道:
“準備下,盯着他們,如果拿到代碼卡,就用原來的計劃。”
“那些武器如果被我們掌握,那我們就不用在這裡憋屈的活着,外面那麼大,我們要出去走走,說罷兩人哈哈大笑。”
軍事基地距離村子10多裡的路程。
羽佳和丁勇坐在一輛車裡,一直沒有說一句話。
羽佳憋得不耐煩。
問道:“丁營長,昨晚吃飯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些難處?”
丁勇沒有擡頭,隔了好一會。
說道:“你們若取了武器快走。”
羽佳:“丁營長,你身爲軍人,堂堂五尺男兒怎麼那麼婆婆媽媽,如有難言之隱可以說出來,我們能幫的不會袖手旁觀。”
丁勇雙手攢着,因爲用力已經有些漲的發紅。
他低着頭,閉着眼,全身顫抖,像是一口火山即將爆發,積蓄的情緒,讓他把自己的臉憋得通紅。
一字一句地吼道:“王騰飛,楊立,你們這兩個王八蛋。”
說罷像是終於吐出一口惡氣。
慢慢說道:“我們從軍事基地逃出的50多人,來到村子建設了防禦陣地,不久王騰飛帶着幾輛大巴,80多人逃到了這裡,後來又陸續有人逃了過來,人數也達到了200多。”
“王騰飛起初表現得非常好,無論是安置倖存者,還是和我們士兵之間的關係都是很融洽,倖存者越來越多後,糧食就有些緊缺了。”
“我們需要去外面找吃的,因爲礙着高速公路近,就去最近的休息區找,王騰飛藉着我們外出的理由,找我要武器,裝備自己組建的倖存者戰鬥小組。”
“我考慮士兵們外出,這裡也需要有武器防禦,不疑有詐就把武器給了他們一部分,誰知道他有了武器,開始騎在我們頭上,還利用權力掌控食物分配,搶佔倖存者裡的女人。”
“前幾天一個記者的老公失蹤了,他不讓我插手,還把那個女記者帶到了自己住的地方,我知道一定是他看上了女記者,殺死了她丈夫。”
羽佳聽後憤怒的說道:“你就這樣坐視不管?”
丁勇:“我豈能坐視,之前我已經和他翻臉,但是這混蛋卻用孩子和女人要挾我,他把孩子和女人都軟禁在自己住處周圍,有他組織的倖存者戰鬥小隊看着,我稍有動作,他便要下令對孩子女人動手。”
說着丁勇雙眼就像是噴出了火,一口惡氣無法吐出,憋屈的雙眼溼潤,拳頭又攥的死死的。
羽佳氣的用腳連續踹了軍車好幾下。
說道:“王八蛋,這就是體制養出的好乾部,看我怎麼弄死他。”
丁勇把王騰飛的一切和羽佳說了一遍,這混蛋已經霸佔了幾個女人,作爲自己的後宮。
還召集了20來人,武裝了槍械,看守孩子和女人,丁勇也拿他沒有辦法。
本來也想一走了之,但是一想到是自己給的武器,害了這些本就在末世四處逃生的平民,被這個混蛋奴役就自責。
王騰飛的堂弟是戰鬥小隊的隊長,王騰飛有個三長兩短,人質都會跟着喪命。
“昨晚他看你的眼神,我覺得不會那麼簡單就讓我拿到代碼卡,去軍備庫取武器吧?”
“我總覺得他憋着壞想整我。”
丁勇:“王騰飛和楊立,還有他的堂弟王濤研究了一晚上,估計是想搞事情安排我們。”
羽佳:“你知道他關押人質的位置和佈置嗎?”
丁勇:“位置是知道,但是他們每天換人輪守,一般外面都是10人,屋子裡就不知道了,我也沒去過。”
羽佳:“嗯,這就行了,我看他一定不會等到咱們進去軍備庫下手,那樣他就太被動了。”
“我們拿到代碼卡時,就是最好的機會,呵呵,這小官僚肯定喜歡幹摘桃子的事。”
快到軍事基地時,羽佳喊停車隊,讓大家聚到一起安排計劃。
他先是派出5人在這裡隱蔽,安排暗哨,爲了看看王騰飛是否派人跟着他們。
又讓行山道人帶了20人繞道,回到村子裡,並讓丁勇派了一人跟着去,準備解救人質。
丁勇:“王騰飛有20多名武裝人員呀,不能有失,不然那些婦孺就危險了。”
羽佳:“我不能保證每個人都安全,這是末世,我只能保證竭盡全力,能多救一個絕不放棄,如果不去嘗試,那就只能繼續讓他們受王騰飛的欺凌。”
“我們都經歷了離別,如果明天王騰飛這個混蛋,又看上了另一個人的妻子,那是不是又會有一條生命被他扼殺,取捨都在一念之間,猶豫下去只能有更多的受害者!”
丁勇低頭不語,他不是一個有主見的人,一直以來只會執行命令,這是作爲軍人的基本操守。
思考一陣後,丁勇擡起頭說道:“聽你的。”
這一刻他彷彿放下了千斤重擔,得到了解脫。
剩下的人開始計劃,如何進入軍事基地指揮室拿代碼卡。
丁勇把基地內部說了一下,喪屍應該都在基地的兵營裡,兵營在基地右側最後面,沒有驚動他們也許不會破門而出。
指揮室在基地左側靠中間,裡面應該也有喪屍。
羽佳和丁勇說了同化週期已經到了,現在全世界的喪屍,已經都進化爲一級同化喪屍了。
只有單隻被關在屋子裡的喪屍,沒有第一次同化,也沒有力量破門跑出來。
而同化後喪屍,力量,速度是之前喪屍的3-5倍。
他們是在這小村子裡隔絕,還沒有接觸到這種喪屍。
又說了自己基地幾天前被喪屍海圍攻的阻擊戰。
丁勇聽的腦門冷汗直流。
羽佳:“一會我和丁營長兩個人進去,儘量不發出聲音驚動兵營裡的喪屍。”
“剩下的人在基地外設置陣地,如果我們把喪屍引了出來,就在基地外就地消滅,不要讓他們衝到村子裡。”
“那些倖存者我們要帶回基地裡,不能讓他們在這裡受苦。”
吳臻:“我不能和你一起去嗎?”
羽佳:“聽話,和陳文超幫我看好屁股。”
說着拍了拍自己的屁股,吳臻臉一紅用眼撇了他一下不再說話。
來到軍事基地大門處,四野非常安靜。
基地門衛和大院裡有幾具喪屍屍體,應該是丁勇他們在最初喪屍爆發時打死的。
羽佳讓士兵把兩輛卡車推到基地大門處,擋住大門形成障礙。
阻擋可能被驚動衝出來的喪屍。
安排妥當後,羽佳放下步槍,拿了兩把刺刀和4個手雷,準備進入軍事基地。
丁勇驚訝的說道:“你只帶刺刀?不帶步槍嗎?”
陳文超笑着說道:“放心吧丁營長,羽哥的本事沒問題的。”
丁勇見所有人云淡風輕的樣子,感覺大家是對羽佳信心十足,就沒有再說什麼。
羽佳:“丁營長,走,帶路,我們儘量不要驚動裡面的喪屍,要是遇到落單的你別開槍,我來對付。”
羽佳在經過和卡克斯與共生體喪屍的戰鬥後,戰鬥技能和經驗又有了長足的進步。
他相信對付單一的一級同化喪屍自己是有把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