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琳對蘇亮是無語的,他這是要去救人,還是要去炸碉堡?
身上綁這麼多炸彈,就不怕半路出個意外炸死自己嗎?
爲了不叫她逃了,這蘇亮也是拼了。
“你厲害,那你單獨用一個結界吧。”陶琳有的是辦法,既然他這麼想不開,還是將自己和他分開比較好。
陶琳先用結界在喪失羣中開出一條路來,再以結界護住自己,彎腰入內。
這相當於兩層結界,對他們來說,更安全。
結界是透明的,看上去更像是一個透明管道,它的兩側皆是密密麻麻的喪屍,喪屍一個個張着嘴,伸着手臂,想要打破結界,結界上一片波光盪漾。
最初入內的時候,蘇亮還是豪氣干雲的,甚至認爲這種事情就是個小兒科,然而走了幾步之後,蘇亮的臉色就變了。
陶琳的異能有限,所以製作的通道十分的狹窄,鑽進去,只能往前不能轉身,兩側的喪屍都貼在結界上,他只要一歪頭就和喪屍面對面了,那一雙雙眼睛,一張張血盆大口,別提多可怕了。
尤其是那種味道,腐臭中帶着噁心,噁心中帶着血腥,像是海鮮市場的下水道,別提多噁心了。
他差點吐出來,忙低着腦袋捂着鼻子往前衝。
陶琳走的快點,但是也沒多快,畢竟她向來耳聰目明鼻子尖,喪屍的樣子,喪屍的味道,她不用去刻意的聞,那種噁心的味道都會直衝她的鼻腔,讓她渾身難受。
更何況,那些喪屍還一個個張着嘴等着吃她,這讓她想起來自己在海洋館的一幕,頭頂是深藍的水,水中到處都是魚類,鯊魚仗着一張血盆大口遊蕩在她頭頂,她有的時候會害怕,生怕頭頂的玻璃會壞掉,鯊魚可能會跑出來,一口吞掉她。
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更可怕的是,這條路狹窄有餘,周圍都是血盆大口。
陶琳想要加快速度,但是她腿腳發軟,自然是快不了的。
“陶琳,你怎麼了?”蘇亮見陶琳行進緩慢,着急的問。
陶琳搖頭,結界耗費的是她的精神力,喪屍每碰結界一次,陶琳就會難受一次,這些喪屍看似只是趴在結界上,但是實際上卻是在消耗她的力量,在這樣下去,他的力量會被消耗殆盡,到時候他們就麻煩了。
“沒什麼,快走吧!”陶琳捂住口鼻,憋住一口氣,徑直衝向盡頭。
這寫字樓的大門已經破裂,陶琳長驅直入,徑直入內。
房間裡也滿是喪屍,所幸結界很給力,深入進去,分開喪屍,給他們硬生生的開闢出一條小路,直通樓梯。
蘇亮走了這麼一會,漸漸的也適應了那種壓力,也不再覺得噁心難受,反倒笑着說:“陶琳,你這結界挺好用,難怪老大一定要讓我們帶上你。”
“明明是我帶上你們。”陶琳頭也不回的說。
同時腳下不停,繼續往前走。
“好好,是你帶上我們,但我真沒想到你這麼厲害。”蘇亮從善如流,笑吟吟的答,早知道這結界這麼好用,他何必耽擱時間,應該早點出發。
陶琳厲害嗎,自然是厲害的,但是陶琳也沒有多厲害,畢竟她就是個輔助異能,以結界進寫字樓容易,但是出來卻沒有那麼簡單。
很快,他們就爬上了五樓,這一路走來,到處都是喪屍,所幸她的結界夠結實,這才能順利到達。
蘇亮很興奮,有這麼個結界,可以說是暢通無阻,簡直能在末世橫着走。
只是興奮的他卻沒發現,陶琳越來越差的臉色。
五樓的財務室,是一個厚重的大鐵門,難怪他們偵查說五樓的門子特別,原來是這樣的。
別說喪屍,就是他們用炸彈,也未必能炸開。
陶琳用結界攔住喪屍,包裹門子的兩側,敲了敲門。
“於洋。”
她的聲音很低,緊靠着門的於洋,卻是精神一震,彷彿一下從睡夢中驚醒一般,忽的變作精神奕奕。
陶琳嗎?
“小桃子?”
“是我,你開門。”
於洋心頭一喜,同時也浮上了一抹擔憂,外面那麼多喪屍,陶琳他們怎麼進來?
這般想着,他悄悄的把門打開了一條縫看了出去,一眼對上了陶琳的目光,於洋精神一震,房門大開,露出了陶琳整個身體。
“於洋?”陶琳扯了扯脣角,同時腿腳一軟,倒在了於洋的懷裡。
“我好累。”
於洋將陶琳和蘇亮讓進來,關了門。
“好了。”
陶琳收回結界,與此同時只覺得頭腦發懵,眼前發黑,她癱在於洋的懷裡,頭無力的靠在他身上。
“我進來了。”話音落,她忽的腦袋一歪,徹底暈了過去。
於洋聽到她最後一句話,心頭微微一震,竟有些百感交集,不知所措,這個傻陶琳,她難道不知道這裡面多麼危險嗎,她進來做什麼。
“傻丫頭。”
最吃驚的莫過於蘇亮,他進來之後才發現了陶琳的異樣,心裡自然是過意不去的。
“她怎麼了,要不要緊?”蘇亮擔憂的問。
在外面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說倒下就倒下了?
“沒什麼,異能損耗過度而已,讓她休息一會。”於洋低聲說。
他的目光始終沒能離開陶琳。
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蛋,此時蒼白到了極點,像是冬日的雪,又像是蒼白的紙,他忽然覺得有點害怕,如果她沒能順利到這裡,如果她在路上就出了事,這可怎麼辦?
“傻丫頭。”
異能損耗過度?難道是因爲他的緣故?爲了兩個人能順利到達,陶琳刻意將結界形成的通道加長,說不定真的和他有關係。
蘇亮有點內疚:“早知道這樣,我就不來了。”
“和你沒關係。”於洋低聲說,他清楚,這是因爲喪屍對她造成的壓力,還有喪屍對結界的消耗,雙重作用下引起的不良反應,和人數沒有太大的關係。
於洋安排好陶琳,讓她靠坐在牆壁上:“你看着她,我去弄點水。”
“好。”蘇亮應了一聲,有心安慰於洋兩句,卻又無從說起,只能垂了頭,靜靜的守着陶琳。
正在這時,房間裡走出來一個人,興沖沖的問:“救我們的人來了?他們在哪,我們什麼時候能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