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故意的。”於洋雖然被電擊,又被拍的腦袋出血,其實並沒有完全暈過去,他只是暫時性的腦袋發暈站不起來而已。
他在地窖的時候雖然有些懵,但是也聽到了老人跟喪屍說的話,說讓他多吃點什麼的,而且地窖裡面還有那麼多的斷骸殘肢,顯然不是一個小姑娘的。
“地窖裡的骨頭不止有人的,還有動物的,我敢確定你們飼養他的時間肯定不短了,而且最初你們是給他吃生肉,然後是活的動物,後來動物沒了,你們就想着抓人給他吃。”
陶琳想到了充滿異味卻空蕩蕩的後院,頓時皺了眉:“你們把家裡的牛羊都餵了他?”
兩個老人低下了頭。
於洋喘了一口氣,休息了一下才說:“你們知道大人不好抓,所以就找到了小孩子,你們把小孩子抓來,後來大人來找的時候又抓了大人,鄰居家的情況,還有地窖裡的老年人的殘肢,就是最好的證明。”
“我們沒有,不是我們抓的她,是她自己來的!”老頭高聲喊了起來:“如果不是她偷偷跑到我家,往地窖裡扔石頭,砸我孫子,我怎麼會抓她?她奶奶說什麼我孫子是吃人的,是惡鬼,她要找人殺我的孫子,她纔是惡鬼,她一家人都是惡鬼,我孫子那麼乖巧懂事,他纔不是什麼惡鬼,他是個好人!”
“他不是好人,他是喪屍,那麼小的孩子你們怎麼下得去手!”陶琳氣憤的叫了起來,她想到地窖裡的小女孩,瞪大了眼睛,臉上滿是血污和淚痕,沒人知道她死前在想什麼,也沒人知道她死前又是如何的恐懼。
“不怪我們,是她先用石頭打我孫子的,她憑什麼欺負我孫子!”
“她欺負你孫子,你就能殺了她嗎?那你丟了我兒子,我是不是可以殺了你!”舒穎抱着豆豆走了進來,豆豆依舊被裹的嚴嚴實實的,不露出一點來,只是牀單上,有一塊塊的髒污,看上去有點噁心。
陶琳鼻子太靈,縱然隔着很遠的距離,也聞到了味道,不由得皺了皺眉,隨手丟給她一個新牀單:“去換一下。”
“換也沒用!”舒穎咬着牙,脣角狠狠的顫了一下:“你們這兩個老東西,居然把我兒子丟進垃圾堆,還往他身上倒垃圾……你們的孩子是孩子,我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嗎!”
如果不是抱着豆豆,她現在早就衝上去揍他們了,她的豆豆什麼時候吃過這種虧,受過這種罪,她看到豆豆滿身垃圾的時候,別提多心疼了。
陶琳從空間拿出嬰兒用的沐浴露:“去給孩子洗洗。”
楚翰還在睡着,而且睡的渾身都溼透了,用水潑他也沒什麼作用,舒穎遲疑了一下,抱着孩子進了浴室,她的孩子已經是喪屍了,縱然水可以讓人變喪屍,對他也沒用了,既然如此倒也不用糾結。
於洋坐在沙發上恢復了一會,眼前漸漸清明瞭:“陶琳,你出來的時候殺掉那個喪屍沒有?”
“你們殺了我孫子!”老人立刻尖叫了起來:
“沒。”陶琳一怔,她當時就顧着逃跑了,早忘了要殺喪屍了。
“我們必須殺了他,否則萬一他出來了這裡的人都會遭殃!”
老人立刻尖叫了起來:“不,你們不能殺他,他是個好孩子,他從來沒做過壞事!”
“對,對,我孫子真的很好,他很孝順,特別的善良,你們可以去問,村子裡沒有人說我孫子是壞人的,他真的特別的好。”
“無論他生前好與壞,他已經死了,而且他現在已經變異,是喪屍!”於洋掃了兩個老人一眼:“你們居然養喪屍,那東西如果吃多了肉可是會進階的,到時候被你養出來個喪屍王,我們所有人都得死!”
“……喪屍王?”
“現在不是科普的時候,你先去殺了那個喪屍!”
“好,你自己小心。”
“站住!”老人忽然站了起來,從兜裡拿出一個東西指着陶琳:“你不許動,如果你再動,我就開槍了!”
他的手腳在顫抖,他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從來都是治病救人從沒想過自己有殺人的一天,那一天他把最後一隻羊丟進了地窖,忘了關上地窖的門,剛好被鄰居的小孩看到了地窖裡的孫子,她說他是瘋子,往裡面丟石頭砸他,他當時也只是想着教訓一下小姑娘,正教訓她的時候,她奶奶找了過來,知道了地窖裡關着他的孫子,她說他的孫子是魔鬼,會吃人,她要找人弄死他,用火燒死他,他當時一怒之下就用鐵鍬拍了那個老太婆,她當時正好站在地窖那,一腳就踩進了地窖裡面,然後……
小女孩一直大吵大鬧,他怕被人發現,纔會把她抓起來的,他們也想過放她走,可是又怕她說出去,剛好孫子也餓了,於是……
“那件事真的不怪我,是他們的錯,是他們先要殺我孫子的!”
“那你鄰居老頭呢?”鄰居家裡有女人的衣服也有男人的衣服,但是男女都不見了。
老人身體一顫:“我……我不知道!”
“他是被你下了安眠藥也丟進了地窖,對吧?”
“我……是他說要去報警的!如果警察來了,就會發現的,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我是爲了我孫子!”
“哼,你還真是偉大,爲了孫子什麼都肯做,真是個好爺爺!”於洋諷刺的笑着:“那我們呢,陶琳和舒穎呢?你們爲什麼要把他們喂喪屍,她們只是路人!”
老人被噎住了,一下變得沒話說了。
“你看看陶琳,她懷裡的孩子多可愛,像不像你們孫子小時候?”
常雅換了尿布,喝了奶,正高興的玩着,對黑黝黝的槍口無知無覺,伸着手抓着陶琳的衣服,咧開嘴還在笑着。
這小女孩生的白淨,的確很像是他孫子小時候,最初的時候他也想把她丟進地窖去的,但是看到她軟乎乎的樣子,還毫無心機的笑着,他心一軟,還是沒捨得丟。
“我……”
“如果陶琳死了,她就沒有了媽媽,以後她該怎麼辦?”
“我……”老頭心生愧疚,羞愧的低下了頭。
就是現在,於洋一個箭步上去,抓住老頭的手腕一擰,三下五除二,卸掉了老頭手裡的槍。
“別碰我老頭子!”
老太太忽然也拿出一把槍,指向於洋,扣動扳機。
砰——
槍聲劃破了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