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彷彿被捏住了,陶琳剛剛走進檢查室,就覺得胸口一疼。
她捂住胸口,用力的喘息了兩口氣。
“怎麼了?疼啦?”護士着急的問,擔心的看着她。
陶琳搖搖頭,她也分不清究竟是肚子疼,還是胸口疼,一手用力的抓住護士的手臂,好像抓到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我有點難受。”
“快快,輪椅!”
另一名護士推來輪椅,讓陶琳坐下,推進了早已準備好的手術室。
“怎麼回事啊?不是檢查什麼嗎?”陶潛着急的問,急的差點蹦起來。
“別急,別急,興許是要生了!”芸芸安慰着,也伸長了脖子往裡面看,其實她比陶潛還緊張,畢竟也是陪着陶琳半個月,看着她的肚子漸漸脹大,尤其是最後這幾天,那肚子長的速度比平時快多了,她幾乎是看着它長大的。
“也不知道是男孩還是女孩。”芸芸期待的說。
陶潛也着急,激動的說:“什麼男孩女孩,只要是順利生出來就好。”
“去,快去,把基地裡的醫生都叫來,一定要照顧好陶琳。”陶潛激動的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就着急的說:“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知道嗎?”
芸芸看他這樣都有點傻眼,這興許是她自認識陶潛以來,所見過的最慌亂的樣子吧。
“不用擔心,陶琳的條件還是不錯的,肯定能順利生下來的。”芸芸安慰着他,又讓人去把基地裡的醫生都找來,幫着陶琳。
畢竟是雙胞胎,和普通的生孩子不太一樣,很容易出現問題,各種東西都備好了。
“陶琳姐姐真的要生了?”錢穗穗貼在門上,踮着腳想要往裡面看,可惜她太矮了什麼都看不到。
房間裡,陶琳的肚子一縮一縮的疼着,肚子硬的像是石頭一樣,宮縮已經相當的明顯,顯然是要生了,她的眼前有些模糊,也不知道究竟是幻覺還是做夢,她好像看到了於洋被那些蟲子包圍了。
“於洋……”陶琳疼的直抽氣,眸中閃過些許淚光。
“你別怕,沒關係的,我們會幫你。”醫生還以爲她是因爲害怕纔會叫於洋,輕聲安慰。
陶琳搖頭:“不是,是蟲子。”
“什麼蟲子?”醫生不解的問。
“是蟲子來了,張璇……”陶琳的肚子硬的像是石頭一樣,她撫着自己的肚子,用力的喘了兩口氣:“是蟲子來了,去告訴他,讓他準備。”
“什麼?”
“告訴陶潛,讓他準備好,蟲子來了!”陶琳用盡全力喊道。
醫生被她那猙獰的樣子嚇到,急忙跑了出去,告訴陶潛:“她說什麼……什麼蟲子來了,你女兒精神還正常吧?”
蟲子!
陶潛立刻明白了什麼:“快,芸芸,告訴他們蟲子來了,做好準備!”
“是!”芸芸對陶潛的命令向來不遲疑,說完就跑了出去。
倒是錢穗穗奇怪的看着陶潛:“伯伯,哪裡有蟲子啊?”
“陶琳說有,就一定有!”陶潛肯定的說。
錢穗穗更是奇怪了,心說,陶潛怎麼這麼相信陶琳?這也太……太……那叫什麼來着?盲目,對就是盲目,就像是陶琳相信於洋一樣。
他們常說陶琳總是盲目的相信於洋。
陶潛就是盲目的相信陶琳。
錢穗穗並不知道,陶潛是經歷過的。
他愛的人艾瑟琳,和普通人不一樣,在艾瑟琳生孩子的時候,他也看到了一些景象,比如艾瑟琳生孩子的情況,那些醫生,還有……唐謙。
艾瑟琳告訴過他,這是兩個人的心理感應,兩人心意相通,在某種危急時刻就能看到對方的情況,一般是發生在特別危急的時刻。
陶琳看到於洋,那說明……於洋出事了!
陶潛正因爲明白這其中含義,方纔讓他們趕緊去準備。
於洋過後恐怕就是他們了吧。
“伯伯?”錢穗穗奇怪的看着他,怎麼他臉色這麼不好呢。
陶潛緊緊抓着錢穗穗的肩膀:“伯伯交給你們一些事情好嗎?”
“什麼事情啊?”
“保護陶琳,在陶琳安全出來之前,別讓任何人靠近這裡。”基地裡已經戒嚴,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崗位,現在能交代的也就剩下這幾個孩子了。
“是!”
“保證完成任務。”雙胞胎、龍鳳胎還有錢穗穗,幾個孩子紛紛立正敬禮,像是一個個的小軍人一樣嚴肅。
莫名的陶潛心裡鬆了一口氣,他覺得把事情交給他們,自己很放心。
這絕對是很奇怪的一種感覺,明明他們只是孩子,可自己竟相信他們,很相信!
陶潛交代完這些東西,又湊到門前說道:“陶陶,爸爸沒能保護好你媽媽,是爸爸不對,但爸爸一定會保護好你,你放心。”
陶潛挪動輪椅緩緩離去,走廊裡,他坐着輪椅低矮的身影,卻莫名挺拔起來。
雖然他很想守着自己的女兒,可他知道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他必須去守着基地,只有基地守住了,才能真的守住陶琳,還有他那兩個小外孫。
陶琳眯着眼睛,眼前閃過白色蟲子的大潮,真的就像是潮水一般滾滾而來,她緊緊的抓住欄杆,忍受着肚子上傳來的疼痛。
“於洋,我等你。”她的聲音很低,幾不可聞。
遠在另一個城市的於洋卻是精神一震,好似聽到了她的話,那聲音那麼輕,卻給了他無盡的力量。
“我知道。”他低聲迴應。
蟲潮席捲而來,於洋抱住週週,身體上火焰大漲,將他和週週籠罩住,火苗舔舐着蟲子,瞬間將他們燒成了灰,火焰在地上蔓延,很快就在他們周圍蔓延出來直徑一米左右的圓圈,將他們與蟲子隔絕開來。
“於洋。”
張璇站在樹上眯着眼睛看着他:“你爲什麼一定要跟我作對?我們明明是一種人。”
於洋側目掃了她一眼,眸中掩飾厭惡,毫不掩飾的展示着他的不喜。
“我是人,你是蟲,我們怎麼會是一類人?”於洋冷冷的撇了撇脣角:“再者說,就算是在星際,你我也是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