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落着層層疊疊的樹葉,有經年的黃葉也有剛落的綠葉。
陶琳躲在樹後,小心臟緊張的蹦躂着,她倒也不擔心自己,她擔心的人是艾瑟琳,她怕自己被發現,會影響自己救她。
太陽已經爬上了半空,陽光從側面照射下來,灑在崔薇的小臉上,半是明亮半是昏暗。
陶琳緊靠着樹,往後躲了躲,卻不想目光剛觸及地面就是心頭一凜,地面有她的影子,就落在那斑駁的樹葉上,一個屬於女子的影子,尤其是胸部的位置,太……特麼的挺了!
陶琳下意識的想要蹲下,可她不敢動,只要稍動,周圍的樹葉就會動,肯定會被男人發現。
她靠在樹上,儘量將自己的影子融入樹影裡,她幾乎可以感覺到那個人的目光,落在樹葉上,落在樹上,也落在樹的影子上。
陶琳下意識的屏住呼吸,靜等着他們的動靜。
半晌,大約過了兩三分鐘的樣子,上面方纔傳來了男人的聲音。
“幸好沒着火,否則的話,你就等着被老大給弄死吧!走走走,你別在這站着了,要抽菸去裡面!”男人推着少年快步走了。
陶琳靠在樹上,聽着他們遠去的腳步聲,緩緩鬆了一口氣。
她又等了一會,約莫十分鐘左右的樣子,確定上面再也沒有人過來,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向着距離她最近的一個守衛走去。
這裡的守衛都是背對着山邊站着的,大約十幾步一個人,剛好可以看到別人的位置。
陶琳選了一個和她身形身高差不多的人,小心翼翼的湊過去,趁着兩邊不注意,用結界將這個人困住,捂着他的口鼻把他弄暈。
“喂,阿民,你沒事吧?”有人喊道。
陶琳抓着他的手揮了揮。
這附近有山林擋着,他們根本看不清這邊的情況,他的手揮了揮,兩人只當他去上廁所,也沒有多問,繼續守着來路。
“你可小心點啊,別踩了地雷。”
“對啊,你炸死了沒什麼,別再把老大的地雷給浪費了,小心捱揍。”
他們可能沒有估計到有人能穿過他們的地雷陣。
事實上,如果陶琳沒有踩到那顆雷,沒有結界異能和空間異能,她可能早已引起了他們的注意,或者死在了那些地雷上,不得不說,埋地雷真是個很好的選擇,至少當有人襲擊的時候能給自己預警。
要不然等回去了,把基地周圍也埋上地雷,至少可以阻攔喪屍!
陶琳覺得自己的辦法甚好。
想着的時候,她已經換好了衣服,並且摘下了那個人的帽子戴上。
“阿民,你還不回來?要換班了啊!”外面傳來了男人的喊叫聲。
陶琳擡頭看了看天,已經到了正午,八成是要正午換班了。
她不慌不忙的走了出來,帽子扣得很低,她和阿民的身形也差不多,兩個人看了她一眼,兢兢業業的站着,倒是沒在說話。
主要是有人從山路的盡頭走了過來。
不,確切來說,應該是一輛車,是一輛裝滿了人的車,每隔十幾步就有人跳下來,往站崗的位置走去。
這是來換班了。
與此同時,山下也有一輛車往上走來,站崗的人看到車過來,一陣助跑就爬了上去。
這車開的速度不慢,但這些人的速度更快,兩三步助跑一下就躥了上去,車顯然沒想等人,人能不能上車就憑自己的本事了。
陶琳有些無語,她轉了轉腳腕,慶幸自己跟着歐陽學過些許功夫,否則的話這麼快的速度她可不好跑上去。
眼看車過來了,旁邊的人都已經準備好,而那個來跟他換班的人也走了過來,甚至在高興的跟他打招呼。
“阿民……” 嗖——
那人就覺得一陣風吹了過去,擡起的手還沒反應過來,面前已經沒了人,他回頭,就見阿民如同靈活的猴子一般躥上了車。
“這……速度也太快了吧。”
那人奇怪的給了旁邊的人一個眼色:“他吃興奮劑了?”
“說不定是剛上廁所,尿褲子了!”
衆人哈哈大笑。
“說不準!”
“阿民,你又尿褲子了啊!你再尿還有褲子穿嗎?”
衆人又是一陣大笑,就連車上的人也笑了起來。
陶琳低着腦袋,坐在角落裡面壁,只當沒聽到。
衆人雖然覺得她有點怪,但是也只當她是尿了褲子不好意思,倒也沒人來理她,反倒往旁邊躲了躲。
“你擠什麼擠!”
“臊氣!”
陶琳額頭青筋突突的跳,雖然她是假扮了阿民,但是一個女孩子也不願意被人這樣說啊!
她努力的做了倆深呼吸,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一定要鎮定,不能因爲這點小事暴露自己,他們又不是在笑話她,而是在笑話阿民,阿民正在山裡躺着呢,還被她的結界困住,是不會被人發現的,對對對,不能暴露,不能暴露。
陶琳的腦袋更低了,她得忍努力的忍。
“沒關係的,如果沒褲子穿,我可以借給你。”
正在這時,她的肩膀被人拍了拍,身後響起了一個醇厚而且很溫柔的聲音,隱約還夾雜着笑意。
陶琳身體一僵,眼角餘光落在了車上,車上隱約能看到一個影子,姣好的面容輪廓。
她用力的咬了咬牙,心說,不可能的!
這怎麼可能呢!
“唉喲,厲害了,居然還有人可憐阿民,你是心腸好啊,還是不懷好意啊!”有人大聲調笑道:“畢竟阿民長得跟個女人似的,真是太可愛了。”
“胡說什麼,我只是爲了基地的發展!”那個聲音回答。
“你可真能編,我看你們是好基友吧,基友,基友的基友……哈哈哈……”
“什麼好基友,那叫斷袖。”
“呸,兔爺就兔爺唄,還斷袖,拽文嚼字,就你有文化……”
衆人嘻嘻哈哈的笑了起來,而身後的人並沒有解釋,反倒將她摟進了懷裡,咬着她的耳朵:“你願意嗎?”
“哇,厲害了。”有人大笑了起來。
有人吹口哨,有人用一種曖昧的眼神看着兩個人。
陶琳僵直着身體不敢回頭,究竟是他來救他,還是他來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