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連長架着老金站在窗邊,他看着直撲我們而來的飛彈有些緊張的問道:“導遊,這是你設定的攻擊線路?”
“是!連長!”
“你不覺的是衝我們來的麼?”
“放心吧!連長!”眼鏡哥自信滿滿地說。
“……”
果然!就在飛彈要接近大廈的時候,卻忽的一下急速拉起升上了空中,沒了蹤影……。
我和陳姐連忙跑到窗口張望,只有飛彈拉起的尾煙豎直的通向天空,而飛彈消失了?樓下的黑蛇正掙扎着往隧洞裡爬,崔連長瞪着眼睛回頭看着眼鏡哥,眼鏡哥有些尷尬的扶了扶眼鏡。
突然!那飛彈從尾煙裡鑽了出來!垂直的貼着大廈向地面上射去,一路上將大廈的玻璃幕牆震的粉碎,大量的玻璃碎片如天女散花般的跟隨着飛彈從空中落下,猶如繁星墜河。
我和陳姐連忙往屋裡跑,但飛彈的速度更快,在我們身後發出尖銳的哨聲後,狠狠的砸中了正要往洞裡鑽的黑蛇,爆炸聲驚天動地,整棟大廈都跟着晃動,街道兩側建築物五層以下的玻璃窗被爆炸產生的氣浪震的粉碎,就連黏在大樓上的軍車也被掀翻了起來,差點撞進屋內。
來不及反應的崔連長抱着老金被震倒在地,眼鏡哥也抱住了頭趴在了地上,我和陳姐撲在小萌的身上,死死的抓着辦公桌的桌角,爆炸的餘音環繞在耳邊,震的耳朵嗡嗡直響,隨後玻璃墜落巨大的嘩啦聲更是不絕於耳。
直到大廈停止晃動,玻璃聲漸弱,大家才緩過來,卻聞到一股股刺鼻的味道從窗外飄了進來。
“真爽!!”眼鏡哥興奮的叫了起來“太過癮了!”
崔連長站起身來,抖掉身上的碎玻璃珠,幾步衝過去就將眼鏡哥一腳踹倒在地,罵道:“你他孃的電影看多了!?”
地面被飛彈砸出了一個大坑,坑裡燃着火苗,隧洞被炸沒了,周圍的東西都被衝擊波震的破爛不堪,黑蛇像是被鞭炮炸死的毛蟲,坑裡坑外到處都是它的碎片。
崔連長等陳姐幫他更換完後背的止血膠布後,就迫不及待的將老金拖進了一個檔案櫃裡,他將手放在老金手上用朝鮮話說着什麼,我和陳姐都沒有聽懂,隨後他將櫃門用鎖頭鎖住,又拖過一個桌子將櫃門抵死。
眼鏡哥似乎依舊沉浸在他製造的大手筆中,站在窗邊不住的向下探頭,我和陳姐圍在小萌的邊上,她的呼吸很急速,臉色通紅,眼珠不停的亂動,雖然眼睛睜開了一條縫隙,但卻只能看到眼白,陳姐摸了摸她的頭,皺着眉嘆道:“情況不妙啊!”我也伸手摸了摸,小萌的腦門燙的厲害,她白天應該不發燒的,我看着陳姐說:“怎麼辦啊?”陳姐搖了搖頭,連忙喊過崔連長和眼鏡哥,三個人互相看着,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也難怪,大家都不是醫生,對此一竅不通。
我站在窗口四處看,原來我們被黑蛇撞進了位於A區市東北角的通信大廈,通信大廈是A區少有的幾個30層以上的建築之一,從這去江邊公園比從生活區去江邊公園還要遠上一段路,沒想到我們順着地下隧洞跑出了這麼遠。但此時我們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僅僅靠着四個人的力量帶着昏迷不醒的小萌必須在天黑前穿過這個城市到達江邊的公
園!!真是讓人抓狂!
崔連長走過來對我說:“還從來沒有看過寄生人會如此瘋狂的襲擊我這連30人都不到的小連隊,相比之下,我們來的時候只遭到了象徵性的阻撓,但是一帶上你,全城的寄生人就好像就徹底開了鍋,搞得我兵亡將損,真是好奇你的身份啊!不過寄生人拼命想要得到的就是我們拼命想要保護的,我會將你帶回到C區的,那裡有專門接你去浮島的車子,不過我們首先要離開這裡回到江邊的那個公園,小子!你是本地人,你來帶路吧,最好能遠離生活區和商業街!”
“那不可能!”眼鏡哥插話進來說:“A區的所有區域都是以生活和商業爲主,B區是工業區,C區是文化科研中心!”我連忙點點頭。
“這樣啊!”崔連長失望的走到窗口看:“那就不管了,時間是13點10分,不太夠用,先下樓再說,到路邊的車子裡搞到天線和電池,再用衛星電腦呼叫支援吧!”
本來崔連打算揹着小萌的,但是陳姐考慮到崔連長後背受了傷,並且他還要指揮大家的行動,便主動將小萌擔在了後背上,眼鏡哥在辦公室裡找到了一些條幅布,將小萌捆在了陳姐的身上,好讓兩個人之間貼合的摩擦力減輕陳姐手臂的負擔,然後眼鏡哥如法炮製的將十多斤的衛星電腦綁在了自己的身上,拎起了半自動步槍。
崔連長掏出一把手槍遞給我說:“這個你用,還有九顆,自己數着點,記住!永遠不要將槍口對着同伴。”
我點了點頭,小心的將槍握在手裡。
崔連長環顧四周,這裡是大廈內的某間辦公室,屋內的東西堆放的很散亂,看樣子這裡的人是倉促離開的,辦公室的大門緊閉,看上去一切正常。
崔連長小心的推開辦公室的門,向走廊裡張望,見沒什麼異常,便招呼我們跟上。
崔連長走在最前面,陳姐揹着小萌跟在我的身後,而眼鏡哥則負責在隊尾警戒。
我們小心的穿過辦公室的走廊,走廊兩側都是不同部門的辦公室,有的門敞開着,有的門緊閉着,當然!我們不會白癡到去打開那些緊閉的房門想要找一些裝備什麼的。
走廊的盡頭是電梯間,電梯間的最裡側便是消防通道了。
“不知道消防警報裝置還管不管用!這玩意兒要是響了,咱們就麻煩了!”崔連長看着消防通道門上安裝的報警裝置皺着眉頭,
陳姐退了兩步按了按電梯的呼叫按鈕,看電梯一點反應都沒有,崔連長這才慢慢的向下壓動消防通道門的把手,只聽“咔吧”一聲,門鎖被解開了,但大廈內還是靜悄悄的,這讓我們都鬆了一口氣。
“真他娘嚇人啊!!我心臟本來就不好!”崔連長一邊自嘲的說,一把將門推開向外走去。
“我去!!!!”崔連長忽然大叫一聲!原地仰面向地上躺了下去!緊跟着他的是從門外幾乎彈進來的一把角質的鐮刀!!!這鐮刀擦着崔連長的脖子深深的刺進了消防門鐵質門板上!一隻鐮刀手寄生人居然悄無聲息的守在門外!?這個寄生人似乎埋伏了很久,就等着崔連長打開這扇鋼板門,然後再發動突然襲擊!就在崔連長推開門的瞬間!它立馬就將它角質的鐮刀向崔連長砍了過來,好在崔連長
反應迅速,見來不及閃身,立即向後躺了下去,躲過了這致命的一擊,緊接着,躺在地上的崔連長連忙將槍口舉起,瞄準了寄生人的胸腹正要射擊,那寄生人正在從門上往下拔它的鐮刀,見崔連長將槍口正衝着它,居然揮起另一隻手的鐮刀將被門板卡住的手臂斬斷,一俯身將崔連長射出的一連串子彈躲了過去,隨後!還沒等崔連長調整槍口,便衝到了電梯間裡面,用噴着血的斷肢將崔連長的步槍打飛,然後將剩下的那隻長着鐮刀的手高高的舉了起來,狠命的向崔連長剁去……。
“嘡嘡嘡嘡嘡……”還沒等寄生人砍到崔連長,國產步槍那特有的聲音便充斥在了整個電梯間裡,眼鏡哥搶先一步,將滿滿一彈匣的子彈全部招呼到了寄生人身上,寄生人被高射速的步槍打的渾身顫抖,剁向崔連長的手臂也失準打歪在地上,發出了“咵”的一響,崔連長趁這個機會,將雙腿收到胸前,渾身發力的向滿身都是黑窟窿的寄生人蹬去,寄生人被崔連長富有爆炸力的雙腿踹回了消防通道里,順着樓梯滾到了下層的緩臺,崔連長連忙起身,回手抄起掉在一邊的步槍,跟着攆了過去,站在臺階上衝着正掙扎着爬起的寄生人又是一輪猛射,直到它再也一動不動。
這一切發生的很快,看的我是目瞪口呆!眼鏡哥已經換完了彈匣,用下巴點了點消防通道,示意我們進去,唉!職業士兵是不一樣,要是我的話,早就死翹翹了。
我連忙裝模作樣的端着手槍,躲開插在門上還滴着黑血的寄生人手臂,顛着碎步挪進了消防通道,崔連長正在下層的緩臺上踢着寄生人的屍體,試探它是不是真的死掉了。
忽然,就在這個時候,我們來時的辦公室走廊裡響起了凌亂震耳的拍門聲,緊接着就是木門被撞開的碎裂聲,幾個寄生人衝到了電梯間的門口,眼鏡哥大叫不好,連忙將陳姐推進了消防通道,回手將消防通道的大門嘭的一聲給關上了。
看樣子,我們所處的大廈裡並不太平,這些傢伙沒有被剛纔飛彈巨大的爆炸聲驚擾,卻對槍聲是如此的敏感,時間耽擱不得,我們一行人立即從消防通道向下跑。
真是禍不單行,還沒等跑兩步,就聽到了從消防通道下方傳來的雜亂腳步聲,其中還有類似巨錘在臺階上拖動的撞擊聲,大家心裡暗自叫苦,連忙又轉頭向樓上跑去。
我們幾乎是逃命般的一路向上,絲毫不敢停歇,我的腿痠痛的要命,感覺已經支撐不住我的身體,隨時都要栽倒在地,跑在最前面揹着設備的眼鏡哥看上去倒是很輕鬆,他不停的擡着槍口死死的指着上層樓梯的拐角處,然後幾個跨步就能跑上一層,但揹着小萌的陳姐則累的滿頭大汗,在不斷的喘着粗氣,崔連長在最後面一手拎着步槍,一手推着陳姐跨着臺階,
“都27層了,這樣……跑……下去……也…………不是……辦法啊!”陳姐的體力有些崩潰了。
“他孃的……我也跑不動了,真是……歲月不饒人啊!”崔連長也覺得跑下去只是浪費體力,沒有一點意義。
陳姐因爲疲憊稍微放慢了速度,但樓下的寄生人卻絲毫沒有減慢的意思,雜亂的腳步聲和寄生人“嗤嗤”聲越來越清晰,彷彿就在我們身後響起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