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嘎吱”的一聲,金屬吊橋放了下來,血烏鴉下車自己先小跑過了橋,揮手讓罐頭掛擋慢慢開過來,這次送到瀝水城的貨物有點重,看着被卡車壓得略微變形的吊橋血烏鴉心裡捏了一把汗,等到卡車完全過來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伸手抓住車門掛在車外面,他懶得進去了,讓罐頭直接往前開。
可才往前開了不到兩分鐘,血烏鴉就看到慕容剛那張特討人嫌棄的小白臉以及他身後的八個狗腿,不由自主地翻起了白眼:這貨是不是閒的沒事幹天天在城門口蹲自己啊,自己來瀝水城的日子又不固定,爲何每進了瀝水城,他都能在五分鐘之內出現在自己的面前呢?
“慕容大少爺,這太隆重了吧,你還親自帶人列隊來歡迎我,我真的是有點受寵若驚啊!”血烏鴉戲謔到。
只見慕容剛冷哼了一聲,揮手讓人把車給圍住,趾高氣揚地對着血烏鴉大聲地說到:“我要檢查一下你的貨物,以免你像上次一樣,弄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來毒害我們瀝水城的人。”
看來這貨對於上次啃蘋果的事還耿耿於懷,這次是來找補的,血烏鴉聳了聳肩,露出一副爲難的樣子說:“沒問題啊,檢查就檢查唄,不過,還望你手下的這些人能溫柔點,出來混口飯吃不容易啊。”
“那是當然,我不照顧你我照顧誰啊。”慕容剛一臉奸詐的笑容,眼睛裡全是陰毒的神色,他對着自己的手下使了一個眼色,那八個人就“嘩啦”一下全爬上車斗上去,從外套裡面拿出一把鐵錘,然後伸手去掀開蓋在貨物上的防水帆布……
慕容剛有點奇怪,因爲自己的那八個手下全都定在了那裡,他在事前已經非常明確地交代過,要把血烏鴉的東西往死裡砸,砸得越爛越好,哪怕是打起來了打不過也好,受傷了有湯藥費,傷得越重賞錢越多,可是現在這些人全都站在車斗裡面面相覷,沒一個動手的。
“咳咳,檢查!”慕容剛清了清嗓子,給他們發出了暗號。
其中一個爲首的面露難色,看着慕容剛說:“少爺,要不你……”
“我什麼!檢查,動手檢查!”慕容剛火冒三丈,衝着那個人大聲吼道。
那幾個人聽了,互相交流一下眼神,就硬着頭皮舉起鐵錘,十分賣力地砸起來——只不過,慕容剛並沒有聽到那種自己想象中的十分悅耳的聲音,而是聽到了一陣的“叮叮咚咚”聲音。
某個人打了個大大的哈欠,給了慕容剛一個大大的白眼,然後就開始360度活動脖子,不再搭理他了。
自己手下的這幾個人已經累出了一身的汗,但是這聲音越聽感覺越不對路,慕容剛按捺不住了,自己連忙跑到卡車後面,爬上車斗上一看,整個人就傻了眼。
那是一車鋼材!
“你們是豬嗎!敲這東西!”慕容剛竭斯底裡地衝着那幾個滿頭大汗的人吼到。
“可這都是你讓我們乾的啊……”那幾個人一臉的委屈。
血烏鴉用極度鄙視的眼神看着這一羣二百五,自言自語起來了:“你還真以爲我的智商是負數的啊,上次被你砸了一次東西,難道我這次還會送一車東西來給你砸嗎?一羣神經病……”
正在抓耳撓腮的慕容剛看了一眼他的那些手下們,要他們想點辦法搞破壞,可是面對這一車的鐵疙瘩,誰都想不辦法來。
看着後面那些磨嘰了半天都沒能磨出個屁來的人,血烏鴉懶洋洋地說到:“我說,那個慕容少爺啊,你要是‘檢查’完了呢,我們可就要走了啊,我可是打算把這些鋼材賣給慕容城主的,也希望你能夠通融通融,手下留情啊。”
這下慕容剛更加傻了眼,他誰的東西都可以砸,但是砸他老子的,回去肯定免不了一頓狗血臨頭的,而且,瀝水城很久都沒人敢出外面撿廢舊金屬回來了,造不出子彈,拿什麼東西保護瀝水城?總不能拿石頭吧,這一下慕容顧更不會由着他胡鬧了。
小白臉“唰”的一下就氣紅了,血烏鴉這一招實在是高明,慕容剛想來想去都想不出什麼辦法來整他,最後竟然氣急敗壞地跑到駕駛室去一隻手抓住方向盤不讓走!
沒想到耍賴皮還能耍到這種高度,血烏鴉真的是服了慕容剛,他懶洋洋地問到:“慕容大少爺,你這又是打算唱的哪一齣啊?”
“我要扣車!”慕容剛怒嚎到。
血烏鴉翻起了白眼,深深地嘆了一口氣:“上次要當法律,這次還客串交警,我說慕容大少爺啊,你敬業一點行不行,好歹也去弄件的反光小背心來穿啊,別鬧了別鬧了,下次再扣吧。”
“誰跟你鬧,我這次扣定了!”慕容剛面紅耳赤地吼到。
“罐頭,把手伸出來!”血烏鴉說了一句,然後去摸腰間的匕首。
然而這次罐頭學乖了,死活就是不肯伸手出來,無奈之下,血烏鴉只能把自己的左手伸到了慕容剛的面前,揮舞着手中的匕首懶洋洋地說:“我說慕容大少爺啊,咱們都那麼熟了,就不要互相傷害了,你說好嗎?”
“你敢!”慕容剛驚恐地看着血烏鴉的手掌還有他手中的那把匕首,“咕嚕”地嚥了一口唾沫,上次他被糊了一臉的血,當着瀝水城那麼多人的面暈過去了,醒過來的時候還吐了一地,一直吐到兩腿發軟,最後被手下的人扶着回去的,事後還發了三天的高燒。
本來慕容剛暈血的事情只有幾個人知道,但是上次被血烏鴉當衆這麼一攪和,現在這事可是鬧得全城皆知啊,慕容剛可不是什麼普通人啊,是堂堂瀝水城城主的兒子,黑社會頭目的兒子,居然會暈血,在這種靠刀槍拳頭混飯吃的時代,他這種暈血的人連自己生存都成問題,以後還憑什麼坐上瀝水城主的位置啊。
“我拿刀劃自己的手還有什麼敢不敢,我說法官大人啊,這事就算擱災變以前也不算犯法吧。”血烏鴉對着慕容剛眉毛一樣一樣的,嘴上全是嘲諷的笑容。
“哈哈……”圍觀的難民們鬨堂大笑起來,很多人甚至笑得直不起腰。
各種各樣的笑聲不停地鑽進了慕容剛的耳朵裡,他急忙指着外面的那些難民氣急敗壞地喊到:“不許笑,誰也不許笑!”
換成是以前,那些難民可能還會對他的身份有三分忌諱,可是現在,他就是個笑話,沒人會聽他的話,一直都在笑個不停。
而這個時候,血烏鴉把匕首轉了半圈,用手抓住了刀尖,把刀柄遞過去給慕容剛,再把左手伸到了他的面前:“慕容少爺,現在是你動手呢,還是我自己動手呢?”
“你!”慕容剛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好啊。”血烏鴉說就把匕首又轉回來,裝模作樣準備在手上劃下去。
看到血烏鴉的舉動,慕容剛嚇得立刻鬆開了抓住方向盤的手,一下子就摔到了地上,又引起了周圍的鬨堂大笑,他看了周圍的人羣一眼,最後爬起來撥開人羣落荒而逃……
看着他的小身板逐漸消失,血烏鴉沒好氣地說到:“就這副軟蛋的樣子還敢跟我搶女人,要不是有個老爹當城主,你這二貨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看了看手錶,不知不覺被慕容剛耽誤了那麼長的時間,血烏鴉用力拍拍車門讓罐頭抓緊時間繼續往前開,賣完這批鋼材之後,他還要買一大堆東西急着送去風電場那邊呢。
……
瀝水城某個裝修極爲豪華的房間裡,慕容剛縮在房子裡面的地板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天氣太冷還是極度氣憤的原因,他一直都在抖個不停,嘴裡一直都在喃喃自語:“笑我,你們居然敢笑我,你們這些賤 民居然敢笑我……”
這個時候,他的目光落在牆上掛着的那把匕首上面,一下撲上去,抓起匕首朝着旁邊的木桌子上面連捅了十幾下,腦中盡是某個人的身影。
氣喘吁吁的他覺得還不解恨,開始掃視周圍的環境,看看還有東西比較好發泄的。
然後,他的目光就落到了自己養的那隻鸚鵡身上!
慢慢走到了鳥架旁邊,慕容剛雙眼死死盯着那隻鸚鵡,顫抖着舉起了手中的匕首,大口地喘着粗氣。
“哐當”一聲,匕首掉了地上,慕容剛蹲在地上哭了出來,兩隻手不斷地扯着自己的頭髮。
“少爺,哇哈哈,少爺,大少爺,啊哈哈……”鸚鵡開始叫喚起來了,平常它這樣討好慕容剛都會得到不少的甜頭。
而這隻鸚鵡卻不知道,現在這些討好的叫喚聲卻給它帶來了殺身之禍!
“你是不是在恥笑我?你是不是在恥笑我!就連你也敢恥笑我!”慕容剛的雙眼露出了極爲兇殘的神色,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氣勢,那隻鸚鵡嚇得立刻閉上了嘴巴。
可是,已經晚了,慕容剛雙手抓住了它,張開嘴巴朝着它的脖子用盡力氣咬了下去。
一瞬間,鮮血濺到了旁邊的窗戶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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